徐太醫其實也猜到魏武大概是衝著這個才來的。
否則按照他上次竄逃的樣子,估計是不願意到這太醫院官署來。
所以對於魏武的詢問,倒是一點意外的神情都沒有。
「你的合力散已經製備好了,不過暫時只做出一個月的,後面你抽時間再來找我拿。」
「啊?才一個月的?還得再來?」
魏武一聽,臉色頓時就苦了起來。
「老徐,我是真被你們榨乾了,一點都沒有了,我來了也沒什麼用啊!」
聞言,徐太醫沒好氣的看了魏武一眼。
「你以為這合力散很容易做啊!這玩意裡面的東西,皇宮的庫房裡根本沒有。」
「我還是找朋友幫忙才弄到一些,他那裡也不多,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再弄到。」
「還有,你的合力散做好了,你要的另外那些還沒弄的,你到時候不得過來取啊!」
魏武神色一愣,倒是沒想到沈林他們的藥居然都還沒開始做。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徐太醫立刻就開口說道:
「那可是十二個人所用的藥物,光是搓丸子都得搓半個月,其他的藥我就不說了。」
「就那千斤方,每日十丸如杏仁果一般大小,十二人百日就得一萬兩千丸藥。」
「要不我把藥製備出來送到你府上,不用多,你就搓個三千丸,剩下的交給我這邊?」
聽到這句話,魏武這才想起來千斤方的服用方式。
一百天,十二個人,每人一天十顆,不算不覺得一算都直接過萬了。
「老徐,那個,專業的事情吧!我覺得還是專業的人來做比較好。」
「我這邊也不催你,回頭你弄好了就通知我,我過來拿還不行嘛!」
見魏武這麼說,徐太醫這才不再說什麼,轉身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圓蓋木盒。
「喏,這是你的合力散,早晚各服用一次,一次七錢,我已經幫你分好了。」
一聽是自己的東西,魏武趕緊伸出手將木盒接過來。
打開一看,一顆顆黑乎乎的藥丸堆放在木盒裡,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徐太醫。
「老徐,這玩意不是叫合力散嗎?怎麼不是粉末啊?」
「怎麼有人告訴你,叫散的就一定是粉末嗎?」
「額,那倒是沒有。」
魏武說完,徐太醫伸手指了指合力散。
「名稱只是撰方者隨口取的,我將合力散煉蜜為丸,定好藥量是為了方便你服用。」
「其他的藥你也不用急,我這邊讓人製備好,會派人送到你府上」
其實魏武只是因為好奇隨口一問,聽完徐太醫的話。
他二話不說直接夾起一粒塞進嘴裡,也不敢咀嚼,直接就咽了下去。
中藥效果是沒的說,就是那味確實不容易接受。
將合力散咽下之後,倒是沒什麼奇怪的感覺。
不過魏武也沒覺得奇怪,又不是仙丹靈藥,哪有那麼快就有感覺。
只是就在他準備離去之時,徐太醫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對了,此藥壯陽元以養周身,服用後,夜間會出現『怒』『大』『堅』『熱』的反應。」
「持續三個時辰便會自行緩解,在此期間不可同房,以免陽元外泄,藥力就散掉了。」
剛要離去的魏武,聽到這句話立刻就停下了腳步。
轉過頭來看著徐太醫,眼神中的情緒,只能用複雜來形容。
也就是說我只要吃這個藥,晚上就再也不能嗷嗷爽了?
我才剛成親沒幾天,這是逼著我不得不和媳婦變成白日宣……。
老徐你還是個人嗎?有這情況你不早說,等我吞了你才開口?
沉默了許久,只見魏武手腕一翻,取出一粒小藍片遞給徐太醫。
「老徐,你送我藥方我還沒報答你,此物和那顯微鏡一同獲得,就送你服用了。」
「這是何物?」
「此物有護心守脈之功效。」
聞言,徐太醫也不疑有他,接過來就直接吞服了下去。
就像他不會害魏武一樣,他也堅信魏武不會害他。
親眼看到徐太醫吞服下去,魏武這才開口說話。
「對了,此藥有個小作用,服用後一炷香便會出現『勃』『硬』『持久』反應。」
「不過沒事,藥效只是持續四個時辰便會自行緩解,哦對了,期間不可飲酒。」
其實魏武也不知道能持續多久,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四到五個小時。
不過古人沒服用過西藥,也許會出現更長時間,所以才說四個時辰。
看著徐太醫那副錯愕的表情,魏武嘿嘿一笑,轉身快步跑了出去。
直到魏武離去之後,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徐太醫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屁股就跟黏在椅子上一樣,不管做什麼都堅決不站起身來。
只是那股潛藏在身體之中的強烈衝動,讓他腦海浮想聯翩無法控制。
結果在給黃御史寫藥方的時候,將一味藥寫錯了。
雖然不會影響到藥效,但是會出現一些難以啟齒的副作用。
就是在安神定心幫助睡眠的同時,多了一個強力腹瀉的小作用。
因為他是太醫令的緣故,抓藥的醫工和熬製藥物的雜役都沒在意。
按著方子將湯藥熬好就直接給黃御史送了過去。
另一邊,魏武從太醫院官署出來就往家中趕。
坐在轎廂之中正無聊之時,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雜亂的對話聲。
「你們聽說了嗎?今日早朝黃朗黃御史在大殿上死諫,甚至一頭撞在了金龍柱上。」
「聽說了聽說了,我聽說是為了彈劾長樂伯,以死明志,真真是個鐵骨錚錚的諫臣啊!」
「你們說,長樂伯真如黃御史所言,研究左道旁門蠱惑聖聽,是個禍國殃民之徒嗎?」
「此言不假,我伯父跟跟我說了,那長樂伯弄出個科技院,整日就是研究奇技淫巧。」
「這等禍害,陛下糊塗啊!為何還不砍了他,留著豈不是養虎為患,坑害我大明社稷嗎!」
聽到外面人的討論聲,魏武的雙眸也變得低沉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這些人說的話,而是這件事讓他感覺蹊蹺。
黃朗殿前撞柱之事才發生多久,這麼快就傳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要不是在就精心謀劃,就是有人在藉機推波助瀾想要把他搞臭。
不管是哪一種,都可以確定人家是衝著他來的。
想到這裡,魏武立刻掀起轎廂門帘對馬夫說道:
「不回家了,帶我去京城茶樓酒肆最多的地方。」
聽到魏武的命令,馬夫立刻扯動韁繩改換前進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