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山谷,殺人(一更)

  在郭亥驚疑不定時,郭達、郭楠帶著二十餘人抵達了大卓礦場的北入口,山谷上傳盪的慘叫聲,也引得眾人抬頭,目光之處,只有黑暗的夜幕。

  「讓開!」

  郭達拿出了族長的手令,面對阻攔的護礦人員,一巴掌打了過去,強硬地闖入其中。

  有人連忙將消息告知郭亥,郭亥穿好衣服,嚴厲地下令:「讓郭志控制好礦場,敢出一點問題,我剝了他的皮!」

  郭志的皮是沒辦法完整的給郭亥了,張建老頭子狠啊,見郭志只慘叫不說話,就多錘了幾次,可憐郭志想說都來不及張嘴,白白廢了兩隻手,看那幾根手指頭,已是血肉模糊,這輩子想再抓東西,怕是沒希望了。

  「山北,山北聆雪閣,管事是郭亥……」

  郭志扛不住了,連忙招了。

  「帶路!」

  朱允炆下命。

  郭志想哭,自己手被砸廢了,你還讓我帶路,有沒有人性,先給我找個大夫去啊。可張建不管,一把提起郭志,威脅著揚起了錘子。

  郭欒收起雙刀,冷森森地看著擋路的人。

  朱允炆上前走去,攔路的人頓時後退,讓開一條道路。

  一高大漢子見朱允炆如此大搖大擺就想走過去,伸手就要擒住,可一道黑影閃過,一柄匕首便刺入了大漢的胸口,猛地一推,大漢後退幾步,撞倒了幾人,倒地不起。

  湯不平握著帶血的匕首,一言不發,猶如索命的厲鬼令人膽寒。

  郭欒挑釁地看了看左側的人,該死,都是一群慫貨,讓你們上都不敢上,白白浪費了一身肌肉啊。

  朱允炆旁若無人地走了過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些護礦之人:「山洞裡關著的人都給放出來,給他們吃的喝的。」

  沒有人答應,卻也沒有人反對。

  朱允炆沒有理睬這些人,轉身沿山路向北而去,沿途的火把將道路照亮,空中又傳出了幾聲鳥鳴,惹得郭欒、湯不平直皺眉。

  護礦工呆滯著,不知所措,等看不到朱允炆幾人的身影時,才有人說話。

  「老三,咋辦?」

  「九哥死了。」

  「放不放人?」

  「九哥死了。」

  「啪!」

  「老五,你打我?」

  「我沒打你啊,現在咋辦?」

  「廢話,九哥死了,郭監工被抓,我們得趕緊去找郭管事啊。」

  一個膽小的人,指了指朱允炆離去的方向,插了句:「我們去找郭管事,那他們去找誰?」

  眾人打了個哆嗦,他們明顯是去找郭管事的啊,那自己也去,豈不是還得碰個面,得,不能去,老郭啊,不怪兄弟們不講義氣,實在是他們太生猛啊。

  「放人!」

  眾人一捏咕,決定先放人。

  郭志帶路,沿著山道走了半刻鐘,出現了一條岔道,左側通向幽靜的山谷,山谷處有燈火,似是一座亭閣,右側蜿蜒的道路遠方盡頭,是一座河流,河流之上停泊著船隻,河流一旁的岸邊,更是燈火通明,無數人忙碌著。

  「那裡就是水泥場,燒碾水泥都在那裡,也是礦場對外運輸水泥的通道。」張建指了指右側,然後看向左側:「聽說,那裡有一座繁華的閣樓,是管事郭亥的私人宅邸,裡面圈養著搶掠來的婦人、女子。」

  朱允炆陰沉著臉,走向左側:「這郭亥還真是膽大包天。」

  張建咳了兩嗓子,攔住朱允炆:「郭亥居所里怕有不少隨從,他收攏了一些亡命之徒,不比護礦的人。你若是想要逃走,最好是走右側,搶一條船,就可以離開。若再鬧下去,我們這點人,恐怕沒人能活下去。」

  朱允炆推開了張建,大踏步向前走去:「這天底下,只有我讓人逃命的份,沒有誰可以讓我逃。」

  狂傲!

  張建暗想。

  郭志感覺雙手火熱火熱的,已經感覺不到痛,眼前的這幾個人,似乎身份很不一般,尤其是那個背著三把刀的傢伙,陰森陰森的令人感覺到恐怖,而那個手裡拿著匕首的傢伙,出手更是狠辣,一擊致命,連警告都沒有!

  這到底是一群什麼人?

  郭亥召集了自己的心腹陸九、陳奎、王七、黃四,商議著:「今日白間,郭燕瓊就動了心思想要摘了我的管事,這晚上郭達、郭楠就帶人來了,看來是來意不善啊!」

  陸九等人是亡命之徒,為郭亥所收留,在這裡享受著世外桃源的生活,即有美女,又有酒肉,對郭亥死心塌地,若是郭亥失了勢,郭燕瓊可不會留著他們,到時候說不得還會被官府給抓走。

  聽郭亥動了殺機,陸九當即說道:「既然如此,不妨把他們都……」

  手在脖子上做了個動作。

  郭亥踱步道:「他們畢竟是家中長輩,在宗族中頗有聲望,若是在這裡出了事,沒辦法給族長交代,到時候反而更麻煩,除非,換個地方動手……」

  陳奎嘿嘿笑了笑,拍了拍腰間的短劍:「這個簡單,他們去了碼頭,我們可以製造點動靜,讓他們走水陸回去,船出了礦場向東,途徑松山礦場河道時,我們動手也不遲。」

  陸九附和:「在松山礦場外河道動手,確實是一個好的選擇,即便是有人懷疑,也是先找駱家,而不是找管事。」

  郭亥想了想,點頭道:「好,若他們發現了什麼,那就鑿船沉屍,若他們沒發現什麼,那就放他們一馬,改日再算帳。」

  「好。」

  幾人議定,舉杯慶賀。便在此時,門外傳出了動靜,隨後便是沉悶地倒地的聲音。

  郭亥皺眉,看向黃四。

  黃四起身走向門口,剛剛來開門,還沒來得及問一句話,一隻腳就伸了過去,整個人倒飛回去,重重砸落在堂中,張嘴就是三口血,最後一口竟還吐出了一塊內臟。

  「誰?!」

  郭亥厲聲喊道。

  陸九、陳奎、王七看了看氣息漸無的黃四,不由駭然,紛紛戒備,看向門口。

  湯不平、郭欒走入房間,左右分立。

  朱允炆邁步而來,掃了一眼兩側的人,目光停留在了正中的郭亥身上,冷冷地說:「你就是郭亥?」

  郭志被推搡了進來,看到郭亥連忙求救:「堂哥,救我,救我啊!」

  郭亥凝眸,見郭志雙手已廢,起身說:「好狠辣的手段,你們是誰?知不知道已經犯了死罪!」

  朱允炆呵了一聲:「死罪?死罪是你郭亥能判的嗎?」

  門外傳來了動靜,越來越多的打手匯聚到房間外,將朱允炆等人包圍起來。

  郭亥見狀,膽子更大了:「呵呵,無論你們是誰,今日都死定了!殺了他們!」

  張建連忙將郭志拉到後面當擋箭牌,阻止外面的人殺過來。

  王七聽聞,森然一笑,人一彎腰,直接翻滾到朱允炆身前,手中寒光一閃,直刺朱允炆的腹部,楊士奇與鐵鉉來不及動作,剛驚呼了一聲,就看到郭欒抬起了腳,如閃電般踢在了王七的右臉頰上。

  砰!

  王七的腦袋猛地一歪,然後重重砸在地板上,木質的地板瞬間寸斷,手中的短劍也無力地跌落下來。

  「太弱了,還有誰?!」

  郭欒向前一步,不高的身材卻透著渾身的殺氣。

  陸九、陳奎吞咽了下口水,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人,一個一腳踢死了黃四,一個一腳踢死了王七,這也太兇殘了吧,自己混江湖的時候,沒聽說有這麼一號人啊。

  「上啊!」

  郭亥下令。

  陸九、陳奎咬了咬牙,決定一起出手,陸九轉身從背後的架子上取下一把大刀,陸奎抽出了腰間的短劍,一左一右走向郭欒。

  郭欒冷厲地看著,見大刀劈下來,便側身避過,陸奎的短劍也刺了過來,形成夾擊。郭欒身材短矮,而陸九、陳奎身材高大,就在一剎那,郭欒彎腰避過刀鋒與劍芒,抬手出雙刀。

  一刀海底撈月,橫掃秋葉,逼退兩人,隨後刀隨步走,一刀猛劈,陸九拿大刀格擋,剛運好力,誰知郭欒的刀鋒竟換了方向,轉直劈為斜削,直掃雙手。

  陸九連忙後退,陳奎頓覺不好,後撤步剛動,郭欒的刀鋒便到了,短劍如何能扛得住郭欒一刀,直被擊飛出去,郭欒大喝一聲,雙手刀舞,身影不斷在陳奎周身移動!

  蒼琅——

  雙刀交鋒,郭欒盯著陸九,眼睛裡透著滿滿的戰意。身後的陳奎悶哼一聲,一道道血線從身體各處噴出。

  殘忍的死法。

  鐵鉉與楊士奇有些不適應,這個郭欒實在是有些心理變態,殺了沒多少反抗之力的傢伙,一刀結束了不就好,非要給他十八刀,這是在秀你的刀法嗎?

  陸九見狀,當即決定逃跑,什麼郭亥不郭亥,都沒自己的命重要,眼前的人太殘暴了,也太強了,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丟出長刀,陸九朝著窗戶就飛身翻了出去。

  「我去,你咋知道我藏在這裡的?」

  千戶郭綱憤怒了,一拳砸在了陸九的臉上。

  陸九懵了。

  郭綱鬱悶至極,又砸了一拳。

  自己可是跟著偵察兵學習了許久的潛隱之術,多年辦事還沒出過紕漏,誰知今日竟然被人發現了,還被人差點撞了個滿懷,這要是被索靖那些人知道,還不被鄙視死?

  郭亥有些顫抖了,一把刀掛在了脖子上,外圍的打手也不敢輕易妄動。

  朱允炆坐在了正背面,看著湧進來的打手,對郭亥說:「搶掠販賣人口,以人為奴,濫用國法,草菅人命,這些你可認?」

  郭亥臉色一變,喊道:「你算什麼東西,我為朝廷辦事,何用你來指責?」

  「為朝廷辦事!」

  朱允炆一把掀翻了桌案,這幾個字著實令人憤怒:「我就是朝廷,朝廷就是我!你為我辦事,還是為自己辦事?朝廷誰允許你如此喪盡天良,如此藐視國法的?」

  郭亥皺眉,眼前的人竟然比自己的口氣還大,當真是豈有此理。

  咻!

  焰火騰空,旋即炸出五彩。

  湯不平看了看,轉身對朱允炆說:「礦場、石灰場都已被控制。」

  朱允炆看向楊士奇與鐵鉉:「礦場封停,你們負責安撫匠人,查明有多少匠人是被劫掠而來,多少匠人在這裡亡故,多少匠人在這裡殘疾,朕要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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