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太后給皇上瞧病(補更一)

  裁撤藩王護衛,撤銷藩王官屬,召其回京,這對於藩王而言,就徹底失去了兵權與權勢,他們的存在,將不會對朝廷構成威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朱允炆看向楊榮,這個傢伙很聰明,學會先聲奪人,而後循循誘導,最後借勢用勢,促成滿朝文武支持的削藩之舉。

  他這是將朝堂,當做了戰場啊,不過這樣也好,人才總有特別之處。

  朝會一直開到戌時,才在百官的疲倦之中散去。

  朱允炆不比百官輕鬆,回到後宮,還沒好好陪陪馬恩慧,穿著衣服便睡著了。

  一路舟船行進,雖無多少顛簸之苦,但總無法深眠,時常還會被船夫的聲音驚醒,加之這段時間事務繁多,又開了一日朝會,實在是疲憊至極。

  馬恩慧牽著朱文奎的手,看著熟睡的朱允炆,輕聲對朱文奎說道:「父皇今日朝會太累了,明日再陪你好不好?」

  朱文奎伸出手,拉了拉朱允炆身上的薄薄錦被,轉頭對馬恩慧道:「孩兒只是想多陪陪父皇。」

  馬恩慧心頭一軟,撫摸著孩子的頭頂,欣慰一笑:「父皇知曉奎兒如此懂事,一定會開心的。那母后在這裡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好啊。」

  朱文奎滿心歡喜。

  馬恩慧拿出了一份書冊,這份書冊是寧妃所寫,記錄的是朱允炆微服私訪時的見聞,既然兒子不想走,那就讓他聽聽父親的故事吧。

  「蘇州城中,有一胡氏糧行……」

  馬恩慧含笑講述著。

  鍾粹宮。

  寧妃見自己的妹妹韓夏雨又想出去,被人逮了回來,不由拿出了戒尺,威脅道:「姐姐給你說過沒有,這是宮裡,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學了規矩才能出這鐘粹宮的門。」

  韓夏雨撇著嘴,有些委屈,道:「姐夫說了,我不需要學規矩。」

  「叫皇上!皇宮裡可沒姐夫!」

  寧妃很是頭疼,這是被朱允炆給慣壞了。

  韓夏雨不服,道:「我一定要告訴姐夫,你總是欺負我,嗯,我還要寫信告訴父親,母親,哥哥……」

  寧妃將戒尺一拍,豁地站了起來,道:「你若不知規矩,那就回家,明日我就差人送你回去!」

  韓夏雨這下慌了,剛到京師,還沒看看京師的繁華,這就被趕回家,豈不是很丟人?

  「姐姐,我學還不行……」

  韓夏雨服軟。

  寧妃又安排自己的侍女落梅將青青、子衿、子佩三人叫來,道:「現在你們知道這裡是哪裡了吧?」

  青青、子衿、子佩哪裡能想得到,自己跟了一路的人,竟是大明皇帝,在幾人的猜想中,朱允炆應該是京城大官,可也沒想過會如此之大……

  尤其是青青,再三確認朱允炆的身份之後,差點暈倒。她雖然年幼,但也知道咬了皇上那是要掉腦袋的,來回摸了好多次,確定自己的腦袋還在,這才逐漸接受現實。

  怪不得這些人那麼神秘,有時候說話還那麼深奧,躲著人……

  「皇上說了,你們三人是命苦的,既然選擇跟進皇宮,那就作夏雨的侍女吧,她只是個孩子,你們也算不得多大,但我依舊希望你們能照顧好她。」

  寧妃安排道。

  青青、子衿、子佩連連點頭。

  寧妃招了招手,侍女落梅拿出了一摞畫像捲軸。

  寧妃嚴肅地對韓夏雨、青青等人說道:「宮中規矩頗多,不比外面自由。可萬般規矩,應從認人開始。這第一幅畫像乃是皇上,你們已是十分熟悉,第二幅畫像是呂太后,呂太后信佛,你們若是見了,千萬不可說佛祖的不是……」

  從呂太后,到皇后馬恩慧,再到賢妃、淑妃,寧妃都清清楚楚地介紹過了,之後又命落梅教導幾人行禮動作,答話禮儀,穿著打扮……

  翌日清晨。

  朱允炆緩緩睜開眼,坐起身來,看著伏在床榻邊睡著的馬恩慧,有些心疼,小心地起身,走出一段距離,才對宮女隱秀問道:「皇后昨晚沒有歇息嗎?」

  隱秀輕聲道:「回皇上,前半夜皇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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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皇子講故事,後半夜見皇上發汗,便一直在一旁扇風,不久前才睏倦入睡。」

  朱允炆沒有責怪隱秀,馬恩慧對於自己的事,從來都是不假他人之手。

  「差人給太后傳句話,說朕臨時有點事,晚點去請安,知會下寧妃等人。」朱允炆看了看未醒的馬恩慧,選擇了等一等,看到雙喜在門口站著,又道:「將武英殿中沒有處置的文書,都拿到這裡來吧。」

  接近午時,馬恩慧才悠悠醒來。

  「已經午時了?」

  馬恩慧看了看天色,驚慌不已。

  今日可是要與朱允炆、賢妃、寧妃、淑妃、朱文奎、韓夏雨一起給太后請安,皇上還在這裡,怕是已經請安過了,一群人都去了,身為皇后的自己去沒有去,豈不是會惹呂太后不滿?

  「皇上,臣妾這就去慈寧宮請罰……」

  馬恩慧有些惶恐。

  呂太后畢竟是後宮裡隱藏的巨無霸,她要是發怒了,自己這個皇后也不好受。

  朱允炆慢條斯理地說道:「請罰就免了,還是請安吧,桌上有些吃的,稍微墊墊,一會我們去見太后。」

  馬恩慧驚訝地看著朱允炆,問道:「皇上還沒有去慈寧宮?」

  隱秀在一旁笑道:「皇上想讓皇后多休憩會,便將請安延後了。」

  馬恩慧感動不已,對朱允炆笑了笑,便安排侍女伺候自己梳妝打扮,又吩咐人去將朱文奎抱來……

  慈寧宮。

  朱允炆、馬恩慧等人向呂太后請安。

  呂太后故意端著架子,作不愉狀,道:「看這日頭已是晌午,老身記得請安是在早晨,何時改了時辰?」

  馬恩慧剛想說出原因,朱允炆搶先一步道:「之所以改了時辰,是因為有一件禮物需要好好包裝包裝,方可獻給母后。」

  呂太后端起茶碗,平靜地說道:「凡俗之物,又有什麼可包裝的,有心就好,你們也都別跪著了,起來吧。」

  朱允炆走到呂太后身旁,道:「兒臣可是惦記著母后生辰,特意在杭州尋了件禮物。」

  「罷了,莫要勞民傷財的好。」

  呂太后推辭道。

  朱允炆笑了笑,對門外內侍點了點頭,雙喜便手持托盤緩緩而來,托盤之上,金布覆蓋,看不清其中之物。

  「太后,有了此物,心神永定。」

  馬恩慧在一旁勸道。

  呂太后終起了興致,起身走上前,道:「既然拿出來了,那就姑且看一看吧。皇后啊,幫我揭開如何?」

  馬恩慧答應,抬手捏住金布頂部,緩緩提起,一尊鎏金純銀阿育王塔赫然顯現出來。

  「這是……」

  呂太后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伸出的手有些顫抖。

  寧妃介紹道:「太后,此鎏金純銀阿育王塔取自杭州雷峰塔。這阿育王塔之中,還有一個金棺,裡面之物才是真正的寶貝……」

  呂太后看向寧妃,寧妃伸手按下阿育王塔兩側的凹槽,然後從阿育王塔底部取出了一個金棺,打開金棺,裡面躺著一枚灰白黑三色如石之物。

  「這莫非是……」

  呂太后驚訝不已。

  朱允炆點了點頭,道:「這是真正的佛螺髻發舍利。」

  「佛螺髻發舍利?!」

  呂太后驚呼起來,這可是真正的寶貝,佛門至寶。

  看著歡喜的呂太后,朱允炆笑了,忙碌一場,襯人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呂太后心思重,卻不願意訴說出來,一心禮佛,還偶有噩夢纏身,現在有了這佛螺髻發舍利,多少可以寬慰下她的心靈了吧。

  父親朱標的離開,她也應該放下了。

  待呂太后情緒平穩之後,朱允炆又引韓夏雨上前,給呂太后請安,然後道:「朕打算讓韓雨陪著文奎,母后看如何?」

  呂太后很喜歡韓夏雨的純真與燦爛,尤其是笑起來,眯著眼極是好看,不由道:「文奎的事依你來辦便是,這孩子我很喜歡,讓她也多陪陪我。」

  朱允炆舒了一口氣,道:「就怕她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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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了宮裡規矩。」

  呂太后冷著臉,厲聲道:「一個孩子,哪裡來那麼多規矩?想要規矩,等兩年再說。」

  朱允炆看著偏袒的呂太后有些無語,對你孫子朱雲奎你可不是這樣子啊……

  「你且去那邊玩會,我與皇上說幾句話。」

  呂太后目送韓夏雨走遠,馬恩慧、寧妃等人也不在附近,便對朱允炆道:「聽聞你打算將齊王重新送回海里去,可有此事?」

  朱允炆點了點頭,道:「沒錯。」

  呂太后嘆了一口氣,勸了句:「按理說朝廷大事後宮不應插嘴,但這件事你要好好思量,齊王畢竟是太祖之後,你的皇叔,如此作為,其他藩王會不會寒心,大明還離不開他們啊。」

  朱允炆搖了搖頭,輕鬆地說道:「母后,正是因為考慮其他叔叔,朕才會如此決絕,以告訴他們,大明不允許任何藩王再一次折騰,誰折騰,誰的下場只會比齊王更慘。」

  呂太后見朱允炆已下定了決心,無法更改,只好嘆息:「你最近的戾氣有些重,應該找些僧人去去戾氣。」

  朱允炆看著呂太后擔憂的目光,不忍拒絕,答應道:「兒臣知曉。」

  呂太后看了看旁邊的阿育王塔,道:「自你登基以來,朝廷與京城都變了許多,前幾日出宮,聽聞京師戲班子已有一百餘家,本後還特意去聽了,還不錯,雖比不上文工團,但民間也有民間的味道……看得出來,你是個稱職的君主,大明在你手中,定會迎來盛世。」

  朱允炆微微搖頭,有些慚愧地說道:「京師繁華,掩蓋住了太多看不到的黑暗。兒臣此番微服私訪於蘇杭等地,倒是看清楚了不少施政錯漏,現在想來,若不出去看看,多年之後百官賀表盛世,怕也只是少數人的盛世,如那北宋。」

  「前車之鑑,朕不敢忘。兒臣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當盛世來臨時,可以和母后,皇后,文奎等,一起走出皇宮,去迎接萬民的呼聲。」

  呂太后目光瞥了一眼朱允炆,道:「放心吧,我會活長久一點,至少要帶著盛世的消息去見你父親。」

  朱允炆剛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卻聽呂太后道:「對了,你去那間屋裡,我準備了一個人給你瞧瞧。」

  「誰?」

  朱允炆有些疑惑。

  呂太后瞪了一眼朱允炆,道:「去了就知道了!」

  朱允炆不敢違背,只好走進房屋,至了裡面,卻看到了背著藥箱的匡愚,朱允炆不由瞪大眼,問道:「你不在醫學院,跑到慈寧宮作甚?」

  匡愚看了一眼朱允炆身後的呂太后,連忙道:「太后心憂皇上奔波勞累,特安排微臣診脈一二,加以調養。」

  朱允炆看向呂太后,自己身體挺好的啊,需要什麼調養。

  呂太后不由分說,非要匡愚給朱允炆診脈,為了不惹這位老人家動怒,朱允炆也只好坐下來,看著匡愚搭脈,道:「趕緊完事回國子監,《醫學》三典正等著你們校驗完畢好雕版刷印。」

  匡愚無奈地笑了笑,搭脈稍許,便收手道:「皇上身體康泰,並無大礙,無需調養。」

  呂太后也想讓匡愚瞧瞧,趕走了朱允炆,也不伸手讓匡愚診脈,嚴肅地說道:「如實說!」

  匡愚認真地說道:「太后,據臣診斷,皇上身體確實無礙。」

  呂太后一拍桌子,冷眼道:「無礙?本後看有礙,這都兩年了,皇后、賢妃、淑妃、寧妃,一個個肚子都沒動靜,你給想想辦法,皇室血脈怎可如此單薄!」

  匡愚一臉悲愁,這皇上與他老婆的事,自己能想什麼辦法?

  總不能進獻一些專門服務於春天的藥吧,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成了奸佞小人,太醫院和醫學院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匡愚低聲道:「太后,臣聽聞龍涎香有活血,益精髓,助陽道,通利血脈之功效,而宮中似乎正有效龍涎香……」

  呂太后恍然,大讚匡愚醫學精深。

  匡愚臉色發黑,連忙否認,這是自己聽說的,自己也用不起龍涎香啊,不對,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用龍涎香……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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