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鄭森的話,朱媺娖微微點頭,隨即便道:「朕這裡有一套後世的製糖之法,可以更高效、更大量的生產白糖。【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希望由朕出技術,朝廷出大部分銀兩,鄭家出小部分銀兩及人工、銷售渠道,組建一家糖業公司。
至於其中具體細分如何,還得等你鄭家同意了,才能和朝廷相談。
朕現在告訴你,是希望你詢問下南安伯,看鄭家是否願意做這門生意。免得朕跟朝臣提了,你鄭家卻又不願意。」
鄭森一聽,便覺得朱媺娖是真體諒他們鄭家。
正常來講,以朱媺娖皇帝之尊,別說是讓鄭家跟朝廷做一門賺錢的生意,便是讓鄭家做一門虧本生意,鄭家又如何敢不應?
但朱媺娖卻並沒有霸道行事,而是先私下裡問過他。
聽完,鄭森面帶著感激之色道:「謝陛下——微臣今日下職,便將此事告知家父知曉。」
自此前鄭芝龍來南京覲見朱媺娖後,便搬到了南京的南安伯府邸居住,算是南京新勛貴之一。
朱媺娖回到武英殿正殿,坐下來,卻不禁問:「相公認為這白糖公司開啟後,一年能為朝廷賺多少錢?」
郝光明聽了有點無語,道:「這我哪裡知道?總之不少就是了。」
據郝光明了解,白糖貿易絕對是明末時期最賺錢的行業之一。
說起來,甘蔗製糖技術最初並非誕生於神州大地,而是誕生於印度。
因為甘蔗這一植物,最初起源於南亞、東南亞等地,具體是哪裡,已不可考,各有爭論。但甘蔗製糖技術起於印度,卻是被考證過的。
植物界中,很多都含有糖分,而糖分又是人類所需能量的主要來源。
在神州大地,四千多年前國人就發明了飴糖熬製技術,即用糧食製糖。
可惜糧食制的糖不僅少,而且甜味也一般,並不能滿足人們的需求。
而神州關於蔗糖的記載,最早出現在東漢,《續漢書》書中有言「天竺國出石蜜」。
石蜜就是砂糖。
因為那時的砂糖並非白砂糖,而是如同褐色的石塊一般,雜質很多。
漢朝之後,神州人雖然一直希圖獲得更多的蔗糖,乃至獲取這一技術,奈何後面處於南北朝時期,戰爭不斷,也沒出現大統一的強力王朝,自然就辦不成這件事。
直至大唐。
據說唐太宗讓王玄策出使印度,目的之一便是帶回蔗糖製作技術。王玄策也不辱使命,確實將這門技術帶到了神州。
由此神州掌握製糖技術,並精益求精,在唐代製糖技術便反超印度。
之後一代代進步,等到明朝已然出現了利用「瓦溜」與黃泥水製造白砂糖的先進技術。
此時,大明的白砂糖已經和茶葉一樣,聞名全世界,暢銷各地,供不應求了。
可以說,如今世界各個民族、國家,對糖的渴求都是無止境的。
所以,朱媺娖利用後世技術大開糖廠,利用鄭家的渠道賣白糖,絕對能大賺。
郝光明提出此事,算是對之前朱媺娖讓他想辦法幫大明國庫增加收入的重要補充。
次日,鄭芝龍進宮面聖,對這門生意表示了一百個同意。
鄭森不理庶務,對賣糖有多賺不太清楚,可鄭芝龍卻是很清楚的。
對朱媺娖提供的「後世技術」他也十分期待——如今的白糖生產雖已頗為高效,但仍供不應求。如果能開一個能大量、高效生產的糖廠,銀子豈不是嘩嘩的來?
閣臣們及戶部、財政部官員,對此事同樣萬分支持。
他們原本看著如今朝廷每年上億兩白銀的花費,就瞅著該怎麼開源節流呢,如今有一門大賺的生意可以做,豈有不支持的道理?
至於說與民爭利···現在敢再朝堂上拿這個詞來說事的,都不用朱媺娖開口,就會被其他大臣懷疑別有用心,給噴死。
最終,在朱媺娖的堅持下,大明皇室、大明朝廷、鄭家簽訂了一份正式的三方合同,並為即將誕生的公司取名為「大明糖業公司」。
確定了此事,朱媺娖心情大好。
得知李定國已經來到了南京,並休息了一日,朱媺娖便於這天下午召見了他。
「臣,李定國,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還是李定國在朱媺娖登基後第一次拜見,故行大禮參拜。
「平身。」
「謝萬歲!」
待李定國起身,朱媺娖發現他看起來成熟了很多,同時眼神中又多出了幾分睿智的感覺。如果說以前李定國看著像是一個英勇的年輕驍將,那麼現在已經有幾分儒帥風采了。
儒可不是貶義,大多數時候它都是褒義的,尤其是用在將領身上時。
「你妻子都還好吧?朕給你安排的府邸可還滿意?」朱媺娖含笑問。
李定國是在跟隨張獻忠時就成了家的,大約是在張獻忠肆虐湖廣的那兩年,孩子則是在前年李定國出征沒幾個月後出生的,今年已兩歲了。
聽朱媺娖聊起家常,李定國緊繃的神色也舒緩下來,應道:「回陛下,臣妻子都很好,對府邸也很滿意,只是覺得略有些大了。」
朱媺娖賞賜給李定國的府邸,是以前南京某個官紳的,其實不算太大。
她聞言笑道:「如今你家中人還少,自然覺得大。等以後你家中人口多了,便不覺得大了。」
這等於是希望李定國以後能夠添丁進口、子孫綿延,從朱媺娖口中說出來,含金量尤其重。
李定國聽了心中頗為感動,道:「謝陛下吉言。」
「說正事吧。」朱媺娖道,「去了廣西提督任上,你可有想過怎麼做?」
大約是在來南京的路上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李定國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先收攏廣西舊式官軍,將其整編為衛戍軍,令其真正為朝廷所用。
之後便是練兵,待廣西諸軍皆可用,便可配合邊防軍,一舉平定孫可望等流寇。」
聽了李定國這番話,朱媺娖不禁滿意地點頭。
和楊展相比,李定國顯然更擅長于思考和總結經驗,已然從此前朝廷重新掌控各地的步驟中,領會了先整編舊式官軍的要領。
當然,更令朱媺娖滿意的是,李定國言語中直稱孫可望之名,顯然在心中便與其劃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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