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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媺娖在武英殿召見了閻應元、陳明遇。
「參見監國千歲!」
「平身。」
待兩人起身後,朱媺娖望去,只見閻應元三十許的年紀,身高八尺,即便穿著明朝書生的長衫,亦難掩壯碩體型。
其生就一雙略細長的丹鳳眼,一雙濃重的劍眉幾欲飛入鬢稍,面色微赤而短須。
可以說,與戲文中的關公相比就差一部長髯和一柄青龍偃月刀了。
至於陳明遇,也是三十多歲的樣子,書生樣貌,略帶英武之氣。整體而言,跟閻應元一比,其長相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
對閻應元、陳明遇,朱媺娖並沒有再去講他們在後世的歷史。
若以後想宣傳他們在歷史上的實際,讓人假其名寫成小說就是了。
如閻應元這等英雄人物,今生際遇必然會更加的精彩而壯闊。
朱媺娖道:「按數年前朝廷吏部調令,皕亨(閻應元字)本應調任廣東英德縣任主薄。
不過本宮知道皕亨腹有韜略,正在江陰典史任內擊退來犯的海寇,也曾平定鹽盜、民亂。
而今大明正是用武之時,本宮有意讓皕亨轉任武職,不知皕亨願否?」
閻應元聽了沒怎麼猶豫,立即道:「應元但憑監國差遣!」
朱媺娖滿意點頭,道:「此前南京京營有操江水師,由誠意伯劉孔照統領。
但誠意伯捲入京營貪腐案中,已然撤職。操江水師在其手中亦敗壞得不成樣子,難以堪用。
本宮欲廢操江水師,組建御林軍水師青龍營。將授皕亨為青龍營參將下屬游擊,不知皕亨可能勝任?」
這次閻應元卻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微皺眉頭,露出猶疑神色。
朱媺娖道:「若皕亨有什麼疑慮但講無妨。」
閻應元當即拱手道:「啟稟監國,應元雖通水性,卻並不識水戰,恐有負監國所望。
此外,應元志在驅除清虜,故更希望到江北前線軍中效力。」
閻應元說完略有忐忑。
他這般直言直語,對職位挑挑揀揀,可不是一般上位者能忍受得了的。
朱媺娖卻一笑道:「莫非皕亨認為北伐清虜只能從陸上走嗎?海上亦可。
故本宮安排皕亨進御林軍青龍營,為的便是早日擊滅清虜。
而在今後,水師,或者說海軍,用武之地更是不少於步卒、騎兵等陸地部隊。
也是因此,本宮才將皕亨這等有良將之姿者安排入水師中培養。
至於說皕亨不通水戰——青龍營尚未組建,皕亨大可從頭學起。相信以皕亨之能,很快會成為一元水師良將的。」
閻應元一時無語,心想:監國您對我也太有信心了吧?
但他了解朱媺娖想法後,便也改變了想法——他相信朱媺娖不會騙他,既然說能從海路擊滅清虜,就一定能。
他當年擊退海寇顧三麻子後,與其交為朋友,相聚閒聊時也聽顧三麻子提過,海上是可以前往遼東的。
便是不去攻打遼東,從海路直取清虜所據京津之地,亦是一大勝招。
念及此處,閻應元當即行禮道:「末將閻應元領旨謝恩!」
朱媺娖含笑道:「看來皕亨是想明白了。平身吧。」
隨即朱媺娖又看向陳明遇,道:「聽陸百戶說,陳典史在任上緝拿盜匪,亦頗有功勞。
正好本宮欲在南京試行巡警制度替代五城兵馬司,將設立東西南北中五處巡警局,陳典史便出任其中一方局長吧。」
陳明遇可不敢像閻應元一樣發表意見,而且他對這個職位是頗為滿意的。
聽著像是和以前的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差不多,職位可比一縣典史高多了。
當即跪拜謝恩。
朱媺娖最後又道:「青龍營、巡警局一時都還沒著落,這段時間你們便到南京將官進修營先學習一段時間吧。」
此前,朱媺娖令紅娘子整訓南京各部兵馬時,就順帶建立了新兵集訓營,官兵整訓營、將官進修營。
如今接受整訓的原南京官兵,不是已被整編入新軍中,便是被強制退伍了。
倒是將官進修營,除了一批原京營將官因涉及到京營貪腐案中,被抄家流放,還是很小少數中低級將官在接受禁衛軍的培訓,尚未出師。
閻應元對禁衛軍的很多東西都不了解,在戰事方面其實也缺乏實際經驗,正好可以在進修營學習一段時間。
至於陳明遇,只能算是捎帶的。
···
隨著朱媺娖於揚州大敗十數萬清虜之事傳開,不論某些人願不願意接受,都不得不承認,坤興公主監國已是事實,其即將繼位為女帝也無法阻擋。
大明很多臣子的底線是靈活的。
再加上隨著朱媺娖登基日期確定,需要不少大臣來充實朝廷各部,或是組建新的部門,便向一些在野的大臣發出了詔書。
這些大臣便相繼來到了南京。
朱媺娖幾乎每日都需要接見一些人,變得更加忙碌了。
這一日,朱媺娖先是在上午接見了袁繼咸、何騰蛟。
這兩位在此前都未捲入弘光朝的東林黨與閹黨之黨爭,又在半路上被朱媺娖收服,勉強算是她的「自己人」。
再考慮到這兩位總督,在江西、湖廣任上用處都不大,幾無作為之地,朱媺娖便將他們招到朝中,協助她掌管朝廷各部。
「臣參見監國千歲!」
「平身。」
因為太忙,朱媺娖完全沒有跟兩人講客套話的想法,開門見山地道:「本宮欲為授季通(袁繼咸字)先生為吏部尚書,授雲從(何騰蛟字)先生為戶部侍郎,兩位可否勝任?」
兩人露出驚訝神色,明顯對朱媺娖開門見山式地談工作有些不習慣。
然而,如今朱媺娖創下的武功更勝在湖廣、江西之事,即便是坐在龍椅上,靜靜俯視著下方,也讓兩人感覺到了壓力。
何騰蛟在湖廣只能搞搞民生、後勤工作,甚至在這方面都要時常被堵胤錫建議,可憋屈壞了,早就巴不得調離。
因此他最先應道:「臣定盡心竭力,不負監國所託。」
袁繼咸聞言也終於回過神。
一般而言,地方總督初次掉入朝廷中,也就是能任個侍郎。
直接任一部尚書,絕對算是超擢了,更別說還是吏部天官。
且袁繼咸對以朱媺娖為帝的新朝充滿了信心,略想了想便道:「臣定署理好吏部,不負聖恩。」
「好。」朱媺娖點頭,「本宮近日都很繁忙,兩位先生想必也是旅途勞累,且先下去歇息吧。待歇息好了,明日再去各自部門上任也不遲。」
兩人一起行禮道:「臣領旨謝恩!」
說完一起退了出去。
還沒走出紫禁城,袁繼咸、何騰蛟就發現有宦官和御林軍帶著另外兩人向武英殿走去。
何騰蛟認識的官員不如袁繼咸多,便問:「季通可認得這兩人?」
袁繼咸點頭,道:「左邊那位是原南京戶部尚書張有譽,只因去年弘光朝初立,偽帝令其為江北四鎮各籌二十萬兩餉銀。
他無計可施,便稱病乞退。偽帝不允,他便也不做事。
後來馬士英等閣臣沒辦法,才允了他的請求,讓王鐸做了戶部尚書。」
何騰蛟聽了驚訝。
心想這做官畏難而退的人,連我都不如,監國招他幹嗎?
但何騰蛟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又問:「另一位呢?」
袁繼咸道:「那是原漕運總督路振飛。據說是因他不願阿附於馬士英,又有田仰走通了馬士英的門路,才在偽帝時被罷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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