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緊張再怎麼懷疑,李定國等人也沒什麼辦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因為他們不僅手無寸鐵,和包圍他們的官軍人數也相差巨大。
於是所有人都緊盯著紅娘子。
他們知道,這個女人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你跪俺沒用。」紅娘子道,「張獻忠該如何處置,只有監國能決定。」
說完,紅娘子讓周圍的官軍將李定國等十幾人都捆了, 並用布堵住嘴巴。
然後才讓戰地護士弄了個擔架過來將張獻忠抬上。
另一邊,她又讓劉鎮蕃派人將老營俘虜中的賊軍將官都挑選出來。
便讓楊展、曹勛的騎兵,以及劉鎮蕃分出來的一千精銳步卒、褚令奎的八百無面軍,護送她和李定國等人一起回城。
至於劉鎮蕃,則率領剩下的六千精銳步卒鎮守張獻忠的老營,收拾物資,看押俘虜。
兩個輕型無人機小組也留在了老營中——那兩架重新裝填了酒精的輕型無人機已經被操控著停到營內, 以保留電量。
如果在天亮前,劉鎮蕃所在的老營遭到賊軍攻擊,這兩家輕型無人機也能幫些忙。
事實上,紅娘子並不認為北大營還有賊軍敢對付官軍。
營嘯的亂子並未完全平息下去不說,那些緊守營盤的賊軍也都喪膽。
何況,眼下距離天亮只剩大半個時辰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天亮後,成都方面就會著手接受賊軍的投降···
承運殿。
雖已是凌晨四點,但朱媺娖仍沒休息,而是端坐在王座上,通過費珍娥接聽對講機各頻道,掌控著各方面的情況。
忽然,對講機信號燈亮起,裡面傳出紅娘子的聲音。
「我是紅娘子,我是紅娘子,費珍娥收到請回答。」
費珍娥看了朱媺娖一眼,便拿著對講機道:「費珍娥收到,紅娘子有事請講。」
「我已去過張獻忠老營, 正在回城路上。告訴監國, 張獻忠沒死,但傷得很嚴重,目前昏迷不醒。」
「什麼?!」
聽見紅娘子的話,朱媺娖、費珍娥同時驚訝出聲。
就連竹林老宅那邊守著的郝光明也是如此。
之前紅娘子可是匯報過的,張獻忠雖然被人從大帳中救出,可卻被第四架無人機用酒精當空淋到,隨之被大火吞噬,怎麼可能沒死?
驚訝中,郝光明第一個回過神來,忍不住道:「這張獻忠命挺硬啊?」
朱媺娖眉頭緊皺,卻是先對此事做出了指示。
「紅娘子封鎖消息了嗎?」
「監國放心,俺第一時間就封鎖消息了。不論是我們這邊,還是賊軍那邊,知道消息的人都被俺帶回了城。」
聽見紅娘子這話,朱媺娖稍鬆口氣,便道:「很好,回城後直接將張獻忠、李定國都帶到蜀王府來。」
「明白。」
結束通話後,朱媺娖忍不住問郝光明,「張獻忠沒死, 該怎麼處置?」
郝光明剛才已經考慮不少,聞言道:「被火燒兩次,昏迷不醒,現在說張獻忠不會死還言之過早。
何況,就算他活著,都落入你手中了,李定國也被你俘虜了,還能弄出多大事來?
另外,張獻忠活著對你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這樣你招降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三個會更容易。
要知道,歷史上李定國、劉文秀決定聯明抗清,一部分原因是繼承張獻忠的抗清遺志,另一部分原因則是為張獻忠報仇。」
至於孫可望,郝光明沒提。
因為在很早之前的談論中,郝光明和朱媺娖就沒想招降孫可望。
即便是孫可望主動投降了,朱媺娖也不會重用,而是會直接打發他去「養老」。
嗯,三十歲左右開始養老,孫可望一定會覺得很「爽」···
聽了郝光明的一番分析,朱媺娖徹底放心下來。
確實,張獻忠如果沒落到她手中還可能會成為隱患,可既然落到她手中,其生死就沒那麼重要了。
大約半小時後。
紅娘子帶人回到了蜀王府。
李定國、張獻忠自然不會被她直接帶到朱媺娖面前,而是安排在一間小院子中,隨後她來道承運殿面見朱媺娖。
見到朱媺娖,紅娘子直接跪下叩首道:「末將辦事不利,沒能一舉誅殺張獻忠,請監國責罰。」
紅娘子雖未必有多敏銳的政治嗅覺,可卻不笨,一路走來就想到了,活著的張獻忠可能會讓朱媺娖為難。
之前雙方處於交戰中,殺了張獻忠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俘虜張獻忠之後再殺掉,可能就會影響對李定國等人以及大西軍的招降了。
而且在紅娘子看來,張獻忠多有殘暴之舉,確實該死。
紅娘子如果不是擔心朱媺娖有別的想法,本身又是個較為光明磊落的性子,半路就讓人偷偷把張獻忠弄死了。
朱媺娖見紅娘子跪地請罪不禁微愣,隨即就上前來扶起紅娘子。
她道:「此事只能說張獻忠命大,紅總兵何罪之有?何況,張獻忠活著未必就是件壞事。」
紅娘子略微詫異地看了朱媺娖一眼——她沒想到朱媺娖心胸挺寬廣,還如此自信,竟然不介意張獻忠活著。
隨即,想起之前李定國求情的情形,紅娘子便道:「還有一事,張定國曾為張獻忠求情,說只要監國願意救張獻忠,讓他當牛做馬都可以。」
朱媺娖聽了神色微動,道:「還是先找大夫診斷,看張獻忠是否有性命之憂吧。
還有,派人將艾能奇也帶過去見張獻忠。」
「是。」
···
艾能奇帶著手鍊、腳鏈,被一隊四五十人的將士押送前往另一個小院。
相較於幾天前,艾能奇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因為他篤定成都城會被義父和三位義兄打下來,他就算死也有很多狗官軍陪葬。
既然如此,死之前當然沒必要委屈自己,要吃好喝好。
「你們到底要帶老子去作甚?」艾能奇又一次問。
隊長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艾能奇冷笑,「不說以為老子就猜不到嗎?肯定是要押老子去城頭。
應該是你們頂不住額父王的大軍了吧?額還是那句話,想用額威脅額父王,那是做夢!」
「呵呵。」隊長聞言冷笑一聲,就將艾能奇推倒一個院子中。
見並不是去城頭,艾能奇濃眉緊皺。
隊長則繼續推他,道:「進屋去,裡面有你兩個熟人。」
熟人?
額們又有將領被狗官軍俘虜了?
艾能奇帶著疑惑、擔憂走進了小院的主屋。
主屋只有兩間房,一個是半開放式的臥房,另一個則是堂屋,都不寬敞。
因此艾能奇一進去就瞧見了臥房床前站著的熟人,頓時虎目瞪圓,驚訝道:「二哥,你怎麼也被抓了?」
李定國聞言轉過頭來,見到艾能奇並沒多驚訝,而是紅著雙眼道:「老四來了?也好,過來看看義父吧。」
「看義父?」艾能奇聞言愣住。
他回過神來立馬大步往床前奔去,卻忘記有腳鏈束縛,瞬間就跌了個大馬趴。
李定國這時已經被鬆開了雙手,見狀就將艾能奇扶了起來。
艾能奇跌跌撞撞走到床前,瞧見躺在床上,臉上燒傷小半,身上也有多處受傷的張獻忠,頓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喊道:「義父!孩兒不孝啊,竟然沒能見你最後一眼···」
李定國原本心情挺沉鬱的,可聽到艾能奇這麼一哭嚎,頓時神色古怪之極。
隨即直接踹了艾能奇一腳,皺眉喝道:「瞎哭什麼?義父沒死呢!」
「沒死?」艾能奇一下子不哭了,再次愣住,隨即憨憨直笑,「沒死好,哈哈哈,沒死就好···」
聽見這話,李定國卻是想一頭撞死了。
他娘的義父都這麼慘了,這小子居然還說好?
真是他娘的憨貨!
就在他準備再給艾能奇一腳時,便聽到又有一波人來到院中。
「大夫來了。」
隨著守衛的提醒,兩名背著藥箱、頭髮花白的老者走進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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