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白蓮紅巾

  山東、青州

  一處破漏的民宅之中,在這山野之中根本就不起眼,可今日卻是足足聚集著上百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場之人,全部都是一襲白衣,頭帶斗笠,脖頸更是繫著鮮艷的紅巾。

  還有一部分人雖然沒有統一的服裝,可是這脖子上的紅巾卻是一個不少。

  從他們的裝扮上來看,顯然是盤踞在山東數百年之久,一直致力於造反起事的白蓮教。

  作為首領的徐鴻儒,一身儒士打扮,方圓大臉,頗有一番威儀。

  「近日來,那些閹狗追的是越來越緊了,抓走了我們不少人,搞得我們接頭都不好接了。」

  「何止啊,那個崔應元,簡直是屬狗的,那鼻子比狗還要靈。」

  「濟南的一個據點,潛伏了數十年之久,從來沒有出過紕漏,可前幾天卻被那些番子給一鍋端了。」

  「許多的情報和名冊,盡皆落入了番子之手。」

  「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盤查到我們身上了,陛下,這可如何是好?」

  聽得手下的匯報,徐鴻儒也終於是開口道:

  「不必驚慌,眼下我們雖然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可真到萬不得已,要想起事,也不難了。」

  「聞香教的同僚,已經決定隨我白蓮一同舉事,推翻朱家的暴明。」

  隨即起身指著身旁一人介紹道:

  「這位就是聞香教主,王好賢,是本座先師之子,可謂血肉至親。」

  王好賢也是拱手抱拳,面帶微笑的說道:

  「諸位都是有志之士,心懷大義,王某仰慕已久。」

  「希望此次起事,我們能馬到功成,興我兩教之大業。」

  王好賢是王森之子,前任聞香教主,一眾白蓮教的高層雖然聽說過王家父子之名,可今日也是初識。

  面對王好賢的主動熱情,白蓮教徒們似乎並不怎麼買單。

  在他們看來,這王好賢八成是想來分一杯羹的。

  朱明王朝壽命本就將盡,經過那朱家小兒一番折騰,更是到了苟延殘喘的地步。

  他白蓮教教徒數十萬之眾,況且又準備了這麼多年,只要旗號一打,十萬大軍只在瞬息之間。

  覆滅一個即將滅亡的朱明,簡直不要太容易。

  而聞香教呢,好巧不巧的,就在這時突然說要兩教聯合起事。

  但在這種場合,又是第一次會晤,他們也不好怎麼樣,只能假裝熱情的噓寒問暖了一番。

  等他們打過招呼之後,徐鴻儒繼續說道:

  「今日將你們集中起來,正是為了商議對策,以及兩教聯合起事之事。」

  「山東也有不少明廷的官員,答應了我們,只要我們起事,他們就會暗中相助。」

  「更何況還有天津衛的於弘志,他手下也有兵數千,裡應外合之下,何愁這大事不成?」

  「那朱家小兒殘暴好殺,絲毫沒有人主之像,何德何能坐得了大寶之位?」

  「狂口小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別看他現在威風日盛,大權在握。」

  「可他已經把這天下的士族豪強,給徹底得罪了,只不過礙於他的殘暴,忍而不發而已。」

  「實際上他現在已經是走到了懸崖邊上,只要稍微用力推一下,就萬劫不復,永世不得翻身了。」

  「如今的朱明,已然是窮途末路沒幾天壽命了。」

  「當年朱元章藉助我白蓮紅巾軍的力量,登上皇位,不思報恩也就罷了,反而對我們趕盡殺絕,實在可恨。」

  「兩百多年來,他朱家之人都是不遺餘力的打擊我白蓮教,不知有多少前輩教眾慘死於朱明之手,此仇必要報之。」

  「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了,這天下被他朱家篡去兩百多年,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這頭頭是道的分析,讓在場的白蓮教高層信心滿滿,只感覺他們馬上就可以入住京師紫禁城了。

  頓時是歡呼雀躍,跪地齊聲恭賀道:

  「恭賀陛下將成大業。」

  「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等武器軍械一到,就隨我舉事。」

  徐鴻儒也是頗為激動,這麼多年來他雖然一直都是以帝王身份自居。

  可他清楚的很,這不過是自娛自樂而已。

  因此這馬上就要成大業,內心還是頗為激動的。

  而一旁的王好賢見到這一幕,表面上是在笑嘻嘻的一同恭賀,可實際上已經問候了徐鴻儒祖宗十八代。

  誰能擋得住當皇帝的誘惑啊。

  只可惜他的聞香教勢力太弱,根本無法與白蓮教相比,因此只能隱忍,以待時機壯大自己,逐鹿天下。

  ………

  ………

  濟南府城

  自崔應元領著東廠的番子和錦衣衛入城以來,就沒有平靜過。

  番子和緹騎們,時不時的就會抓捕一批人入大獄審問。

  這些被抓的人,有小商小販,也有農戶百姓,但他們有具備一個共同的身份,就是白蓮教徒。

  可對於一向仇視廠衛的文官來說,在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下,可不管你在幹什麼。

  讓早就想把這些番子趕出山東的巡撫趙彥極為不滿,每日一封彈劾的奏疏被快馬加鞭的送往京師。

  當然了,這些奏疏剛進司禮監,就已被秉筆太監魏忠賢給壓了下去,皇帝根本看不到。

  即使有臣子向皇帝提起此事,朱由校也是和稀泥打太極,根本就不管,終究都是石沉大海。

  趙彥意識到彈劾無用之後,便親自去了大獄找到崔應元,想把他趕出去。

  本來就因為抓不到徐鴻儒而壓力極大,頗為暴躁的崔應元可沒好臉色對著他。

  徐鴻儒三番五次的從他手上熘走,一肚子的怒火本就沒地方撒,現在來了個出氣筒,他也罵的很是舒暢。

  「本督奉皇命來山東調查白蓮教餘孽一桉,怎麼個辦事審桉,難道還要問你不成?」

  「如今三府十餘縣遭了災,民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你身為巡撫,不思如何安定流民百姓,反而來質問起本督,你這官當的還真是稱職啊。」

  趙彥被崔應元懟的啞口無言,賑災安撫的問題他確實沒有處理好,皇帝也對他很是不滿。

  自己這個巡撫的位置,還不知道能坐幾天呢。

  想到此處,他瞬間就感到全身無力,最終只得拂袖而去。

  崔應元也不在管他,立刻又回到審訊犯人的大獄之中,催促手下的番子加大力度。

  一時間,哭嚎震天,慘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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