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文人士大夫,在這種問題上還能說什麼話?
無非就是用一些歷史故事典故,來給皇帝上眼藥,挑撥離間之類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就像歷史上的張嫣一樣,與皇帝獨處時故意拿出秦朝的史書,還言說自己看的是趙高傳。
這不就是在拐彎抹角的提醒天啟皇帝,讓他幹掉魏忠賢嘛。
索性朱由校自己把話給說了,徹底絕了王在晉的想法。
「歷朝歷代,居功自傲,不服管教且跋扈的武將,確實不在少數,就是在本朝,也有個藍玉。」
「這些事情,朕都知道,可難道就要一棒子全大肆打死不成?」
「精忠報國,忠貞不二的武將也不在少數,就如郭子儀、岳飛那樣的,我朝不也有中山王和黔寧王?」
「你的忠心和才能,朕自然看的清楚,否則也不會重用於你。」
知道的心思被直接說穿,王在晉也確實是不好在開口了。
想了半晌,只得回道:
「臣實在是為國家大計,朝廷安穩著想。」
「陛下既然能想到這些,自然是深思熟慮了的,臣也就放心了。」
「朕不是瞎子,你的忠心和才能,看的清楚,否則也不會讓你入閣兼兵部事了。」
「軍部乃是我大明初創,許多規章制度,現在還是個草稿,還需完善起來。」
「英國公年邁,軍部的大臣,現在暫時沒有合適的人,這軍國大事的決定和處理,一刻也耽擱不得,你就暫時兼了軍部大臣之職吧。」
「在從兵部挑選一些真正的有本事,知兵事,敢幹實事的人,將他們安排在軍部,盡情發揮。」
「至於那些中庸之人,只會玩弄權術的,就讓他們在兵部養老吧。」
王在晉哪裡還能不明白皇帝的意思,這是釜底抽薪。
就現在這情況來說,其實軍部和兵部在職責上根本沒有區別,官員依然會是他們這些人。
唯一的改變,就是從此以後,凡是軍隊之事,不必在匯報內閣,所有的流程,也不在需要經過內閣。
雖然這只是暫時的,文武平等分治的局面會出現,也確實是削弱了文官們的權力。
但王在晉可不管這麼多,只要現在的他,權勢地位還在,就行了。
至於是在哪個部門辦事,別人怎麼樣,或者以後的朝廷格局怎麼樣,他可一點不在乎。
因此他也是欣然領旨謝恩,一整天的頹廢瞬間一掃而空,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有欲望有野心是好事,何況王在晉的欲望,並不像其他人一般,貪財好色。
而是想著掌握權勢,做出突出的功績來留名青史。
這也是朱由校重用他的一大原因。
否則別說擔任要職,屹立在文官之巔了,灰都剩不下了。
安撫好他之後,朱由校還不忘提醒告戒道:
「朝廷的改革遠不止於此,還有軍隊的改變,靠朕一個人是成不了事的,少不了你們這些臣子的輔左和執行。」
「陛下放心,臣必謹遵聖命,鞠躬盡瘁。」
王在晉走後,朱由校又挨個的召見了內閣另外兩個大臣,王象乾和徐光啟。
毫無意外,思想本就較為開放,深知變革重要性的徐光啟,是堅定支持的。
而王象乾則是一種模稜兩可的默認態度,和朱由校全程在打太極,可謂是人精了,畢竟也活了八十多。
他在這次的改革之事上,是非常矛盾的。
因為他本身也勉強算是文武雙全了,治國打仗不說精通,可也在上乘。
許多的事情,以及大明以文治武的傳統要不要改變,他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早已有了答桉。
儘管他沒有涉及黨派系別,可怎麼說也是文官士大夫階層,固化思維和他這幾十年的仕途生涯,還是讓他接受不了軍政分離的制度。
但他也不會去反對,他都這個歲數了,黃土早已接近他的天靈蓋,活一天是一天,怎麼可能摻和這種事。
朱由校也早就看出來王象乾和自己不是一條心。
他更多的都是在想著怎麼明哲保身,保護自己的羽翼。
早就想找人替換他了,可朝廷又必須要有像他這樣的中立派官員存在,一直沒有合適的人接手。
但是他的支持與否,對於現在的朱由校來說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內閣三個大臣有兩個支持,六科的官員也定然不敢反對,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他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軍部的班子給搭建起來,儘快脫離於文官的影響。
年邁的英國公,再度被皇帝選中,擔任軍部的左將軍之職。
同樣是個老頭的陳策,自從在遼東被召回後,一直賦閒在京師,也終於是被朱由校想起,再度起復,任右將軍之職。
加上王在晉這個暫時的軍部大臣,軍部的領導班子就有了三個人,堪堪夠用。
而後朱由校又擬了另一道旨意,以及軍部頒發了自成立以來的第一封官方文書。
即告訴九邊軍鎮的軍隊,你們從此以後,不在隸屬於兵部了,有任何事,向新成立的軍部進行匯報。
軍餉糧食,以及武器裝備等軍需物資,也是由軍部進行發放。
全國各地的衛所,則是依照舊制,仍然歸屬於五軍都督府節制管轄。
五軍都督府的權力,自然也是恢復了一些,不在被兵部節制,而是歸屬於軍部和皇帝直接管轄。
一時之間,文官們只感覺他們的天都要塌了,皇帝先是推行所謂新政。
而後在京師大興牢獄,對官員勛貴們大開殺戒,現在還要搞所謂軍政分離的改革。
這簡直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他們,歷朝歷代,哪裡有過這樣的事?
尤其是朱由校的那句,大明朝與百姓共天下,非與勛貴士大夫共天下,是徹底把這天下的上層人士都給得罪完了。
不論是還未入仕的文人士紳,還是已經為官的,此時對於皇帝都只有憎恨。
在民間甚至有人開始說道,皇帝就是隋煬帝轉世,非要把大明朝折騰沒了才甘心。
尤其是一些年輕的書生學子,本就在血氣方剛的年紀,嘴巴上又時常掛著天下,腦子裡想著自己如何有才。
遭到一些有些人的引導蠱惑,這情緒自然就被輕易的挑撥起來了。
文人士大夫們的輿論,瞬間傳透了整個京畿地區,占盡優勢。
即使朱由校的報紙已經開辦近兩年,可也無法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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