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懲治國丈

  「雖是如此,但皇帝畢竟是我大明朝之君主,不是武將,現在也不是開國之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本宮知道說這些話是僭越了,可皇帝不顧這天下,不顧祖宗辛苦創下的基業,去以身犯險。」

  「更何況皇帝如今尚無子嗣,本宮說句大膽的話,要是皇帝真的出現了意外,豈不是天下動盪?」

  「就算是違反祖制,本宮這話也必須要說。」

  「皇帝繼位以來,對待文物群臣極為苛刻,動輒誅九族、夷三族,如此酷刑,臣子們豈不人人自危?」

  「就像那楊洪造反一般,陛下如不是逼他太甚,換一種懷柔的方法,應當是可以避免的。」

  「本宮還聽說,皇帝今日下了聖旨,要殺了京師所有的勛貴。」

  「恕本宮直言,皇帝這事是真的做錯了,即使朱純臣等人謀逆,可這牽連的也太廣了。」

  「他們好歹都是功臣之後,是與大明共進退的,皇帝一股腦的把他們都殺了,難道不是自斷臂膀?」

  「天下之人又會如何看待皇帝呢?」

  本來頗為熱鬧的家宴,隨著劉太妃的這一席話開口,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慈寧宮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不論是太監宮女,還是妃子公主們,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唯有朱由校,此時正大快朵頤,一口小酒一口肉的往嘴裡塞著。

  不知過了多久,吃了個差不多的朱由校擦完嘴巴後,終於是開口了。

  「今日之事,太妃是怎麼知道的?」

  手裡拿著佛珠的劉太妃不動聲色的回道:

  「皇帝的動靜這麼大,這京師的天都快要塌了,本宮想不知道也難啊。」

  「不過屠宰了一些豬狗而已,何來的天塌之說?」

  「那些勛貴,存在的意義就是趴在我皇明的嵴柱上,吸食著已然為數不多的精髓元氣。」

  「他們的祖輩有功不假,可歷代先帝,也沒有愧對他們這些功臣。」

  「榮華富貴,功勳地位,留名青史,這些應有盡有。」

  「可到頭來怎麼樣,就是太妃口中的這些功臣之後,居然聯合韃虜與叛逆,要至朕於死地。」

  劉太妃自知理虧,可也還是硬著頭皮堅持說道:

  「那些有不臣之心的,自然該殺,可這些勛貴中,也不全是叛賊,皇帝又何故將怒火牽連至他們身上?」

  雖不知道劉太妃為何想要保全那些勛貴,可此時的朱由校,已經隱隱有怒火滋生了。

  自己處處提防,處處小心,甚至不惜大動干戈,清洗了兩次皇宮。

  可現在看來,成效還是不咋地,這內庭與外廷還存在著聯繫。

  真是家賊難防啊。

  「後宮不得涉政,這是太祖之制,太妃今晚已經違背多次了,莫要在說。」

  劉太妃見狀也不敢再說,畢竟她也只是名義上的長輩,皇帝不尊奉她的話,她也只能受著。

  又是一口酒下肚,朱由校的眼睛終於是落在了張國紀的身上。

  如坐針氈的張國紀,連狀況都沒搞清,就感覺皇帝正盯著自己,後背冷汗直冒。

  如果不是有張桌子擋著,朱由校定然可以看到,張國紀的雙腿此時正不由自主的在打擺子。

  「跪下!」

  皇帝突然的怒吼,差點沒把張國紀給嚇死。

  全程懵逼的他,立刻乖乖的跪下,連頭都不敢抬,渾身發抖。

  看著他的窘迫樣子,朱由校的怒氣不減反增。

  「你還真是朕的好岳丈,真給朕長臉啊。」

  而其他的妃嬪也沒搞清楚,這怎麼又牽扯到國丈身上了。

  陛下不是很喜愛皇后嘛?

  這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對他爹發難了,一點面子都不留。

  張嫣眼看皇帝要發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第一反應就是想為自己父親求情。

  可誰知朱由校看著她說道:

  「你不要說話。」

  隨後便起身走了過去,眼角餘光看著皇帝越來越近的張國紀,心中的恐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

  「身為我皇明的國丈,不思潔身自好,修品善德也就算了。」

  「反而和那些文人士大夫們日日混在一起,非議朝政,借著這國丈的名頭,強買強賣,威逼利誘,你真以為朕不知道?真以為朕不敢拿你怎麼樣?」

  「在外面還敢胡言亂語,到處托關係,三天兩頭的寫書信進宮。」

  「怎麼,覺得朕刻薄寡恩?」

  「朕賞賜你張家的金銀,難道不夠你榮華富貴,花銷一輩子的?」

  「這爵位,朕就算給了你,你又何德何能授封?」

  張國紀好歹也是個讀書人,現在哪裡還不知道,皇帝這是要找他算帳呢。

  皇帝的性子,誰不知道,一旦要對你下手,至少得是個家破人亡。

  現在的他,也不敢用自己的女兒做底氣了,連連磕頭求饒。

  聽到皇帝要發落自己老爹,張嫣也急了,噗通一身跪下道:

  「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沒有管教好家中之人,罪過都在臣妾身上,陛下要罰就罰臣妾吧。」

  朱由校沒有搭理她,他今天的目的是要殺雞儆猴,就是做給宮中的這些妃嬪,尤其是劉太妃看的。

  因此也就順坡下驢,假裝思慮一番後說道:

  「朕就給皇后一個臉面,希望你以後自重自省。」

  「謝陛下天恩,謝陛下天恩。」

  一聽自己小命無憂,張國紀頓時鬆了一口氣,磕頭如搗蒜的謝恩。

  「帶著你那幾個惹禍精兒子,回老家去吧,朕看著他們就心煩,沒有朕的諭旨,不得出河南半步。」

  「你給朕牢牢的記著,今日朕是給了皇后一個臉面,要是以後還敢胡說八道。」

  「還和那些個官員士大夫們攪和在一起,朕可不會看在你是國丈,而再次對你法外開恩。」

  「臣明白,臣明白。」

  這最後一句話,朱由校雖然是在警告張國紀,可也是在敲打劉太妃以及傅懿妃。

  這兩個人,與文官士大夫們都多多少少有點關係。

  雖不至於害了自己,可這種外廷勾結內廷的情況,他也不想見到。

  這一場所謂的家宴,隨著心驚膽戰的張國紀出了宮,也終於是結束了。

  可離開慈寧宮的朱由校,覺得這樣還是不行,太過輕了。於是他吩咐魏忠賢道:

  「慈寧宮還有餘孽,你儘快去辦了。」

  「老奴這就去。」

  一向機靈的魏忠賢,自然知道什麼意思,當即領著幾個太監和東廠的番子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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