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奮力一拼

  「四貝勒還在猶豫什麼,明軍不到萬騎而已,我大金和蒙古諸部的聯軍,足有三萬多,是明軍的三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明軍不過是結了個陣而已,四貝勒就不敢衝殺了,豈不是墮了我八旗軍的威名。」

  「四貝勒要是怕死不敢打,就請將大軍的指揮權暫時交於我,我自率領鑲白旗和蒙古諸部的勇士衝殺明軍。」

  黃台吉的城府心機深,可不代表杜度也長了腦子。

  雖然他的地位不及四大貝勒,可作為大汗的長孫,同時也是鑲白旗的旗主,因此並不認為自己比黃台吉的地位低。

  加上他父親褚英之死,杜度對所謂的四大貝勒不止沒有敬畏,反而還有些仇恨。

  面對自己侄子那略帶侮辱性的話語,黃台吉也表現的很大度,全當沒有聽見。

  「這股明軍和以前的明軍大不一樣,沒有徹底摸清他們的套路實力之前,本貝勒是不會冒然發起總攻的。」

  「杜度,你年歲也不小了,還是我大金鑲白旗旗主,怎麼如此沉不住氣?」

  「要是父汗在這裡,你又少不了一頓罵。」

  說完黃台吉便策馬離開,留下杜度在原地眼巴巴的看著他的背影。

  雖然心裡很不爽,可他也沒辦法,黃台吉的輩分和地位都比他高。

  他發幾句牢騷可能沒什麼事,可要是真的硬扛到底,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首戰失利,並沒有讓黃台吉打退堂鼓,反而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好戰心。

  現在是他占據著優勢,戰場的主動權在他這裡,沒有這麼輕易放棄的道理。

  明軍遠征草原,後勤糧草是個很大的問題,他相信他眼前的這支明軍精銳,是無法和他僵持下去的。

  而自己背靠科爾沁和十幾個歸附的蒙古部落,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完全有資本耗下去。

  「傳本貝勒的軍令,大軍散開,與明軍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沒有本貝勒的軍令,不可擅自進攻,違令者斬。」

  雖然這是草原,對面也都是騎兵,可兵力的優勢,可以讓黃台吉的選擇有很多。

  李文勝見敵軍的動靜,也知道對方是想纏上自己,讓自己進退兩難,等著他們攜帶的糧草物資消耗殆盡。

  他的這一萬騎兵,雖然是一人雙馬,可要是對方不和自己打,他也拿對方無可奈何。

  蒙古人都是輕騎兵,速度機動性比起他的具裝鐵甲騎兵來,可要強上許多。

  一旦他全力進攻,蒙古人就會後退,不與你正面交戰。

  等戰馬的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那他就徹底喪失了主動權,到時不過是沾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宰割。

  可要是一味的僵持,也不過是慢性死亡而已,一旦糧草消耗殆盡,這支精銳騎兵的戰鬥力,就可以說沒有了。

  如果撤兵,也是有著極大的風險的。

  這些狡猾的蒙古人,就像盯獵物一樣盯著你。

  只要你哪裡有疏忽,露出了破綻,他們那來去如風的騎兵,就會發動突襲,十有八九全軍覆沒。

  而且這對於將領和士卒的壓力是非常巨大的。

  對他們的這個套路戰法,李文勝也不陌生。

  這兩年多的時間,在皇帝的強制要求下,他們這些將領不止學習兵法,還要研究歷代以來的一些經典戰役。

  他依稀記得,當年蒙古帝國西征時,他們的祖先就是這樣對付歐羅巴的聯合騎兵的。

  最終幾萬蒙古騎兵,靠著輕騎兵機動靈活和他們強大的弓弩,活活把十幾萬歐羅巴的具裝騎兵可拖垮,以極小的代價全殲了對方。

  和現在他們所面臨的局勢何其相像?因此他也意識到,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現在不是三百年前了,蒙古人的騎兵,早已沒了當年的彪悍戰力,現在還拿這一套出來,早已經過時了。

  他仔細觀察著敵軍的圍困陣型,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他找到了破綻弱點。

  「選兩千騎射好手,脫掉鐵甲,向蒙古人發起進攻,沒有本將軍命令,絕不能後退半步,違者軍法從事。」

  聽到李文勝的指示,李威頓時就急了,只見他大呼道。

  「四哥,不行啊,沒有了鐵甲的保護,我軍如何應對韃虜的弓箭?」

  「我軍的優勢就是裝備精良全面,要是讓將士們放棄鐵甲,無異於自斷臂膀,和蒙古人比拼騎射,我軍勝算太低了。」

  李文勝此時也懶得和他們解釋這麼多,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執行本將軍的軍令即可。」

  見李文勝已經決定,李威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在草原上騎兵對戰騎兵,戰術章法並不是很重要,應變能力和對形勢的判斷才是首要。」

  「尤其是指揮大規模的騎兵軍團,將領的軍事素養和應變能力尤為關鍵。」

  「什麼都循規蹈矩的按照兵法打死仗呆仗,這樣的軍隊如果碰到實力接近的敵軍,必敗無疑。」

  「騎兵比的就是誰能出其不意,誰的速度更快,誰出手更准更狠。」

  「當年霍去病能封狼居胥,連番大敗匈奴,正是因為匈奴摸不清他的套路,猜不透他想幹什麼,往往還沒反應過來,就敗局已定。」

  「因此遇到蒙古人不要害怕,心中想什麼就去做,儘管放手去打就是,騎兵對戰,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誰不怕死,誰就能贏。」

  「就算是敗了,也無傷大雅,這天下沒有常勝將軍,除非你是淮陰侯、岳武穆這樣異於常人的天縱奇才。」

  想起去年軍事演武時,皇帝對他說的一番話,李文勝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唯有奮力一拼,他才有打勝仗的可能,徒耗下去,必敗無疑。

  看著已經脫下外層鐵甲,只剩胸甲的兩千兒郎,李文勝也是沉重的說道:

  「這一仗是場惡戰,你們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死死地咬住對方,等著大軍的支援。」

  這兩千人心裡也清楚,他們這次進攻,幾乎是九死一生的。

  儘管心中有些恐懼害怕,可他們依然沒有退縮,高舉著手中的馬刀大呼道:

  「殺虜,殺虜,殺虜!」

  看著這些朝夕相處,他一手訓練教導出來的將士,李文勝這個七尺男兒,也是眼含淚水。

  可他不得不這麼做,用兩千人的性命換八千人的活路,以及決戰的勝算,非常划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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