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朱由校開口,站在倪文煥旁邊的王在晉就已怒道:
「總憲可不要血口噴人,當著陛下以及諸位大臣的面,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可都是要負責任的。Google搜索」
「無故誣陷朝廷大臣,總憲可知道什麼下場?」
王在晉的話語之中已然有了一絲警告威脅之意。
而倪文煥根本不懼,當他決定開口彈劾起, 早就已經想好了一切。
「大司馬放心,本官做事,一向是講究於證據的。」
「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既然如此,那就請總憲亮出你那所謂的證據來,給本官開開眼,我倒要看看, 是什麼人不要命也要誣陷於我。」
有了這種勁爆的消息, 大同的戰事,好似沒有這麼重要了。
所有的官員都注視著倪文煥和王在晉二人,看熱鬧一般。
而且在議大同的戰事的前提下,他們也得搞清楚,倪文煥彈劾楊洪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看著倪文煥鎮定自若的表情,朱由校相信他沒有說假話。
可是以王在晉的話語行為來看,他也不虛。
朱由校此時也好奇了,他也很想知道,倪文煥口中的確鑿證據,到底是什麼。
而他也想知道,倪文煥又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的。
倪文煥面帶微笑,不慌不忙的開始了解釋。
原來今日一早,有一個人跑到了都察院說是要舉報。
原本都察院的官員們都沒有放在心上,以為是個受了欺壓的普通平民,跑來多事,想要把他趕出去。
可結果這個要舉報的人說是涉及到邊鎮大將,以及朝廷的大官。
倪文煥得知後親自審問, 當他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和現在的朱由校一樣,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一開始也是認為,這恐怕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楊洪與王在晉。
畢竟這兩個人身份地位都是不同凡響,一個是領著幾萬邊軍,鎮守一方的總兵。
一個是朝廷的內閣大臣,兵部尚書,如果輕信於他,萬一是假消息,亦或是陷阱又該怎麼辦?
而舉報之人眼看倪文煥不相信,無奈之下,只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得知他的身份,竟然是王在晉府上管事之人之後,倪文煥又開始糾結了起來。
這到底該不該相信呢?
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他把整個都察院的官員全部喊來詢問了一遍。
楊洪侵吞軍士糧餉,私自售賣軍火於蒙古人一事,他們這些御史還是多多少少聽到了點風聲的。
而關於王在晉,他們倒是不清楚。
其實此刻的倪文煥,心中已經比較相信舉報之人所說的那些話了。
雖然沒有絕對驗證,可是他的身份,卻讓他不得不信啊。
舉報之人好似會讀心術一般,看出了倪文煥心中所想,當即表示道:
「老爺如果不信,可以去外面打聽,問問兵部尚書府上,是不是有我這麼一號人。」
「小人所說,句句屬實,前些日子,那楊洪還派人攜帶了許多金銀財寶來看望我家老爺。」
「小人記得清清楚楚,來的時候他們是兩個木箱,可走的時候卻只有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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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府上的管事和許多人都知道,老爺一問便知。」
「小人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前來舉報的,沒有事實,小人敢來這裡嘛?還望老爺明察啊。」
聽到這番話語,倪文煥的心中已經是基本相信了。
他說得對,只能是真實發生且存在的事實,他才敢來這裡舉報。
否則只是編造謠言,無中生有,那他這條命不就相當於沒了?
而恰在此時,蒙古入寇,大同首戰兵敗的消息軍報,傳回了京師。
他當即決定,必須要彈劾揭穿此二人的行徑,否則大明危矣。
「敢問大司馬,這年歲三十二的劉能,可是大司馬府上管事之人?」
聽到劉能的名字,王在晉頓時心驚。
想不到他養了十幾年的家僕,居然會反咬自己一口,而且是編造這些子虛烏有之事。
王在晉不搭理倪文煥,轉而向皇帝跪下,倉惶說道:
「陛下,萬萬沒有此事,臣前些日子確實是見過楊洪的人,可絕對沒有貪污受賄。」
「至於擅自調任邊關守將一事,臣確實沒有請示過陛下,此乃臣之罪也。」
「可臣當時所為,也是有原因的,臣本想今日向陛下奏報此事,只是已經晚了。」
王在晉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來一份奏本,王朝輔趕趕忙接了過去。
朱由校看過之後,確定王在晉沒有說謊,他確實是準備要匯報的。
他的奏本之中,把原因和日期都寫明了,調任的是誰以及兵馬也都寫的清清楚楚。
王在晉的為人,朱由校還是知道的,他並不是個貪圖錢財之人,或者說,錢財比起他心中的抱負想法來說,要稍遜一籌。
能夠到達這個位置的人,除了類似於宋應星以及程國祥這類的真正清官之外,沒有一個不貪的。
這一點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也能夠容忍,畢竟他用人,看的是你有沒有能力,或者夠不夠忠心。
在朱由校看來,有這兩點,就已經足夠了。
「總憲說的,那兩個木箱又是怎麼回事?」
皇帝發問,王在晉並不敢隱瞞。
皇帝的性子他也了解幾分,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就算真的有罪,也會從輕的。
要是死扛,那沒罪也得給你安個罪名出來。
「那個箱子,臣就放在家中,至今沒有動過裡面的東西,陛下如果要驗證,就請陛下派人從臣家中取來一看即可。」
朱由校當然要驗證了,不止是要把事情搞清楚,也要保下王在晉,表明自己態度,畢竟也是自己的人。
其實他更想見一見那個劉能,作為一個僕人,居然出賣自己的主人,其中肯定有貓膩。
於是他讓錦衣衛兵分兩路,人證物證具在,才能知道他想要的一切。
取證需要時間,朱由校就又問起了楊洪之事。
按理來說,這劉能不過是王在晉府上的一個家僕,消息來源也僅限於京師官場。
怎麼對邊鎮之事也這麼清楚?
實在是太詭異了。
此時的朱由校,突然想到,這不會就是北方官員的反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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