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晉也沒想到這個楊二虎的膽子這麼大。Google搜索
確實是在他意料之外。
「在滿桂的手下,受點委屈吃點苦也就算了,我家將軍怕的就是滿桂利用職權,公報私仇啊。」
「獨石口與馬營城又是長城的要害關塞,萬一出了什麼事,豈不是危禍到京畿了?」
「還望閣老能高抬貴手,把我家公子調離宣府,只要不在宣府, 不管去哪裡都可以接受。」
將領不合,確實是兵家大忌,這一點王在晉非常清楚。
尤其是這種明里暗裡的內鬥,損害的只能是朝廷的精力與錢財。
此時的王在晉,內心已經開始動搖起來了。
滿桂雖是歸附的蒙古人, 但畢竟不是自家人,可那楊俊是世代將門, 當年隨著文皇帝征蒙古的。
要真論起來, 他自然是更加信任楊俊,也更願意培養重用楊俊。
更何況人家老爹還是一鎮總兵官,且現在大同宣府的位置和穩定,更加重要,不可有一點漏洞啊。
雖然當今皇帝極其強勢,軍政大事都要親自過問審批,可這調防問題,他一個堂堂的兵部尚書,還是可以做主的。
「既如此,本官就准許了。」
王在晉雖然應允了,但也是有許多限制的。
他的調令文書上特別寫明了,楊俊只能帶五百人離開,多一個人多一匹馬都不行。
而且是限期的,即在他收到調令文書,就立刻要辦好所有的交接,以及防務之事。
在十日之內, 必須離開獨石口和馬營城, 否則就問罪。
而楊二虎也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務。
這些所謂的限制,在他看來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了。
到時要帶多少人離開,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至於這一紙調令,只是用來迷惑滿桂,以及入關的憑證而已。
而楊二虎拿到蓋了章的調兵令後,並沒有馬上離開京師。
而是在城內逗留了兩天。
此行來京師,自然是不可能只為了拿到調令這一件事。
畢竟他們要做的可是弒君的大事,方方面面都要合計好,免得出了岔子。
陳良訓的府中,今日可是特別熱鬧,不止是江南士族集團的官員代表來了,就連東林黨以及以朱純臣為首的勛貴也到此了。
楊二虎一個平民奴隸出身,從來就沒有見過這種大場面,心中不免有些虛。
可簡單調整過後,他就鎮定自若的開始了自我介紹。
「諸位老爺,小人楊二虎,雖然不過區區百戶,但此行也是代表我家將軍來的,還望諸位老爺能放下心中戒備,坦誠相見。」
不得不說,楊洪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要是換了別人,說話不打怵都不錯了。
陳良訓雖然拜託了自己的同鄉進行交涉,可了解的情況還是極其有限的。
於是他率先發問道:
「楊將軍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此事還在謀劃之中,切記不可提前暴露,或是走了風聲,否則大家就全得遭殃了。」
而一些比較膽小的官員聽了,也是附和道:
「是啊是啊,大同可是有不少廠衛的暗探,這些人得嚴加提防才是。」
「儘管放心,我家將軍心思縝密,行事低調,絕不會有此失誤。」
「我家將軍現在已經做好了準備,大同鎮城的軍將與主要官員,都已經被拉攏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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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時機一到,就可出手。」
楊二虎回道。
「要緊的是長城外那些蒙古人,要想成事,可是缺他們不可啊。」
「還有江南那邊,你們也要加緊催促,準備好了之後,就不必在計劃盤算了,迅速發難即可。」
「而後讓關外那些蒙古人配合起來,讓楊洪放他們入關,造起聲勢之後,那皇帝就坐不住了。」
身為反帝勛貴之首的朱純臣,很快就將全盤的計劃都說了出來。
文官和勛貴聯合起來計算皇帝,這在整個大明朝,還是頭一遭。
由此可見,朱由校的一系列政策以及所作所為,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又把他們得罪的多狠。
「那些蒙古人倒是好說,有奶便是娘,只要給足他們錢糧,和所需的利益,必然是會參與的。」
不等楊二虎回答,陳良訓就已經回復了朱純臣的擔憂。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皇帝會不會如我們所願的那般,再次御駕親征。」
「如果沒有,那我們所做的準備與計劃,不過都是徒勞而已。」
看著他們一臉的憂愁和不放心,吏部員外郎周順昌故作高深的哈哈大笑兩聲,讓的眾人都是不解。
「部郎為何發笑?」
陳良訓疑惑的問道。
周順昌隨後回道:
「這還不簡單?看來你們還是不夠了解皇帝心中所想啊。」
「他可是要做第二個文皇帝的,到時邊鎮軍報說敵軍來犯,邊軍不能敵,你們說他能不為所動?」
剛說完就有官員問道:
「部郎所言,何以見得?」
周順昌搖了搖頭,心中暗想,你們和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啊,於是頗為無奈的解釋道:
「皇帝的種種跡象和行為,不是已經暴露無疑了嘛?」
「諸位難道還看不出來?」
「皇帝剛剛登基,就迫不及待的整頓軍隊,將各地精銳集中至京師,組成所謂的羽林軍。」
「這與文皇帝當年,組建三大營何其相似?不正是如出一轍?」
「甚至將京營與親軍衛全部裁撤,不也是在削弱兵部與勛貴的勢力兵權?」
「他主動千里遠征,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要掌控軍隊,樹立威望?」
「我們正好可以抓住這一點,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眾人聽完,一致認為周順昌的分析完全正確,皇帝的目的,好像真的如他所說一樣。
這樣一來,那這事就好辦多了,眾人心中的千斤重石,也算是落了下來。
那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最後一個關鍵問題,就是事成之後,如何扶持他們看中的人登基上位了。
「廣王不日就要離京,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儘快找個機會與他接觸一番,探探他的虛實,一定要搞清楚他的想法。」
「此事就交於我吧,廣王離京的諸多事宜,都是我們禮部負責,我正好可以直接見他。」
禮部主事孫亮信心十足,其實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覺得廣王並不像其他藩王一樣,是個只會吃喝的飯桶。
而是有著自己想法和抱負的,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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