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新的死諫任務!

  吳良面若死灰,心神巨震!

  整個人都被晉王朱棡所念出來的詔書,給驚呆了。

  滿心都是恐懼,還有極度的不可置信。

  居然……是真的?!

  朱元璋這狗東西,他……他居然敢這麼做?!

  他是怎麼想的?

  怎麼敢!

  自己可是他的心腹啊!

  自己兄弟二人,給他賣了多少命?

  如今卻被這樣對待?!

  還說是他抬舉自己兄弟二人?

  那麼多人他不抬舉,為什麼偏偏要抬舉自己兄弟二人?

  還不是因為自己兄弟二人有能力,實力強,值得抬舉嗎?

  自己兄弟二人,能有如今的這個地位,都是自己兩人把腦袋拴到褲腰帶上,拿命拼出來的!

  為了大明,自己兄弟二人,那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生死!

  可結果現在,朱元璋這狗東西,居然敢治自己兄弟二人的罪!

  而且,還在聖旨當中如此大罵,說自己兩人,干出來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自己眾多二人,能幹出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

  不過是身份地位到了之後,所謀求的一些,本就該屬於自己兄弟的人的利益而已。

  誰來到了這個位置上,不想把自己家變的更好一些?

  拼了大半輩子的命了,到了此時,不應該享受享受嗎?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朱元璋,不也和自己二人一樣?

  成了皇帝之後,住皇宮,睡龍床,坐龍椅,還把他的那些兒子們,都給封成了王爺。

  自己這些拼了命的人,最多也不過是公侯。

  可他的兒子什麼都沒幹,卻個個都是王!

  就比如眼前的這晉王朱棡,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之輩而已。

  卻也穿著袞龍袍,站在自己這等大明的勛貴面前,耀武揚威。

  這天下,他有出一份力氣嗎?

  沒有!

  只許他朱元璋放火,不許他們這些人點燈!

  這狗賊當真無情無義!

  感到忿怒的同時,也有著無邊的恐懼自心中升起。

  不久之前,他還在那裡想著德慶侯廖永忠之死。

  並為廖永忠之死而拍手稱快。

  心情別提有多舒暢。

  但是哪能想到,這才不過是短短的時間而已,相似的事情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朱元璋這個狗賊,竟也要對自己出手!

  他怎麼敢?

  他也清楚,朱元璋這狗東西,這個時候既然如此大動干戈,不講情面的直接讓晉王朱棡這傢伙動手,捉拿自己,還下了這樣的聖旨。

  肯定不會輕饒!

  心裏面感到恐懼的同時,也有著無盡的茫然自心頭升起。

  不知道朱元璋這狗賊,怎麼突然之間,就對自己下了這樣的死手。

  自己之前可連一點的風聲都沒有聽到。

  還有,自己弟弟靖海侯,可還帶著眾多備倭水師在崇明那邊駐紮。

  朱元璋他怎麼敢這樣不聲不響的,直接就對自己動手?

  他就不怕自己弟弟那邊,得到消息之後,直接反叛?

  備倭水師那裡,本身人就不太心齊。

  和外面的那些海寇,關係特別的深。

  自己弟弟那邊,要是真的得到了自己這邊出事兒的消息,肯定不會束手就擒。

  絕對能夠領著備倭水師,往海外那邊去。

  備倭水師的眾多人,也會隨著自己弟弟一同前往!

  這樣的損失,朱元璋他絕對擔待不起,也不想看到!

  可怎麼……現在看起來,朱元璋竟是對此毫無顧忌呢?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當這樣的疑問,在心頭升起之後,吳良忽然之間一個激靈,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兒!

  那就是幾日之前,朱棣這個朱老四,帶著兩百燕王護衛,大量的糧草物資,前去崇明自己弟弟那邊犒軍。

  莫非……莫非自己弟弟已經被拿下了?

  朱老四這個狗東西,前去那邊,不是犒軍,而是為了拿自己弟弟!

  這樣的念頭出現在心中之後,讓他心頭巨震!

  但是,馬上又升起了諸多的不可置信。

  覺得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

  那可是自己弟弟!久經沙場的人!

  帶著數萬備倭水師!

  崇明又是備倭水師衙門之所在,為備倭水師最為核心之處。

  自己弟弟,肯定不會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

  朱老四哪怕是以犒軍的名義前去,突然出手,想要做些什麼事兒,那也不可能成功。

  他只帶了兩百人,自己弟弟那邊可是有著眾多特別精銳的備倭水師存在的。

  朱老四不過是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人。

  論起計謀,論起手段,論起種種,他都差的太遠,遠遠比不上自己家兄弟!

  別說只是一個朱老四,就是除了朱標之外的、所有朱元璋的兒子綁到一塊兒,也都不是自己兄弟的對手!

  所以,絕對不可能是朱棣得手了!

  他本能的就對此感到不可置信。

  這也是為什麼他當初在知道了,朱棣帶著兵馬還有一些糧食,前去犒軍之時,沒有多想的原因之所在……

  但是,不相信歸不相信,再仔細想想,卻又覺得若不是朱棣那傢伙得了手,那為什麼朱元璋會敢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動手?

  對他如此之不客氣,連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拿下來了?

  再加上朱元璋先一步讓朱老四,前去崇明那邊進行犒軍……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是朱老四這傢伙到崇明那邊,做了一些過分的事兒,

  可是……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啊?!

  朱老四拿什麼和自己兄弟比?

  他是真的懵了,怎麼都想不通……

  「我兄弟呢?靖海侯呢?

  他……他那邊怎麼樣了?

  莫非……你們把我兄弟也給拿下了?!」

  吳良梗著脖子,望著晉王朱棡出聲詢問。

  聲音都顯得有些嘶啞。

  朱棡看著剛剛還張狂不已,結果現在已經被拿下的吳良,心裏面挺爽快!

  這狗東西,讓他在之前出言不遜!讓他驕狂!

  讓他還敢對二妹夫,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在那邊點個火,想要行刺,還遇到了自己兄長,驚擾了大哥!

  現在老實了吧?

  「靖海侯?那肯定已經被拿下了!

  靖海侯那麼大的威風,統領了那麼多的備倭水師。

  把朝廷的備倭水師,都快變成你們自己的了。

  若是不將他給拿下,這又怎麼可能對你動手?」

  晉王朱棡看著吳良,皮笑肉不笑的說聲說道。

  帶著一些嘲諷。

  吳良再聽到了朱棡所說出來的這話後,如同挨了一記重錘!

  只是覺得腦瓜子嗡的一聲響。

  真的?

  居然……是真的?!

  自己兄弟,真的已經被拿下了?!

  那這樣一來,自己吳家可真的是,再也沒有了翻盤的希望。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你們怎麼能在短時間之內,就悄無聲息的把我兄弟給拿下了?

  就憑燕王,還有燕王所帶的那兩百護衛?

  他們沒那麼大的本事!

  我兄弟也不可能那樣的無能!」

  吳良連連搖頭,對晉王說的話,他是一點都不相信。

  「你們……用了什麼手段,才能把我兄弟給拿下?!」

  他紅著眼睛,望著朱棡詢問。

  別說是吳良了,晉王朱棡也同樣是覺得滿腦子不解。

  原本他覺得,自己這次肯定能把事情做得特別好,超過老四。

  但是現在,已經逐漸的回過味來了。

  老四這傢伙做的事比自己更危險,也能難。

  而且從老四出發到現在,不過短短的幾日時間,父皇就給自己下了這樣的命令來看。

  肯定是老四已經把事辦妥了。

  這樣一來,自己就算是在這邊把事情變得辦得再漂亮,也一樣是超不過老四這傢伙……

  在意識到這事情之後,晉王朱棡的心情簡直別提了。

  同時,就連他也特別的好奇,老四這傢伙,到了崇明那邊後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把事情幹得漂漂亮亮?

  把吳禎悄無聲息的給拿下?

  「呵呵,信不信由你。

  至於老四用什麼樣的手段,把吳禎拿下來的……

  等到你與你的弟弟相見之後,可以向他詢問,自然便會知曉!

  世間的事,再大也逃不過一個理字!

  你兄弟暗地裡,做出那麼多的徇私枉法的事,被拿下再正常不過!

  真以為我們兄弟,都是吃素的?」

  晉王朱棡,望著吳良哼了一聲,出聲說道。

  雖然他平日裡和老四這傢伙各種的爭。

  但那只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兒,也是他們的相處模式。

  在遇到外人之時,那還是很同氣連枝,共同對敵的。

  這話說出來之後,令的吳良更加的難受。

  雖然還對自己兄弟出事,不可置信。

  但是也知道,這肯定就是自己家兄弟出了事兒,被拿下了。

  不然給朱元璋他們有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真拿自己怎麼樣。

  畢竟今天早朝之時,朱元璋還在那裡對自己恭維來著。

  現在就突然變了臉。

  如此再一想,也就更加讓他確信了,確確實實是自己家兄弟,已經被拿下了。

  他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他心裏面顯得特別難受。

  滿滿的急切。

  他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自己家兄弟那樣的人物,擁有那麼多的兵馬,是怎麼被只帶了兩百燕軍護衛朱老四給拿下的。

  那朱老四算什麼東西?

  和自己兄弟比起來差遠了!

  「來人!押著這一行人,返回去復命!」

  晉王朱棡懶得再給吳良多說些什麼,出聲下令。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手下眾多兵馬,就被逮捕起來,向外押運。

  不僅僅吳良,那些跟隨著吳良人來的家丁護院,還有龍江寶船廠這裡的人,都被帶走了。

  當時,還留下了特別可靠的人手,在這邊死死的守著。

  同時又安排了另外一部分人,把吳良的江陰侯府,還有江防水師衙門這些,都給盡數封了。

  把裡面的人都給控制下……

  龍江寶船廠那個姓錢的提舉,這個時候,那當真是滿心的震動。

  心裡的感受簡直別提了!

  原本的時候,他覺得江陰侯吳良這個大靠山前來,就算自己依然沒救,那事情也能夠有個很大的緩和。

  這可是堂堂江陰侯!

  吳家也是一們門雙侯!

  地位無比超然。

  就算是晉王朱棡也必須要給面子!

  可哪能想到,他真的來了之後。結果竟是如此!

  連半分的面子都沒有給他留!

  還把侯爺也給一併拿下!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在感到無比驚悚和無盡茫然的同時,也從心裡禁不住的升起了一些別樣的想法。

  這……要是江陰侯吳良,靖海侯吳禎這等人物,都被一併給解決了。

  自己這次算起來的話,也不算太虧了!

  等等於說是,有兩位侯爺一同陪著自己上路。

  不過,這樣的想法升起了之後,又被他拋到了腦後。

  覺得不太可能。

  不要管怎麼說,吳禎吳良這兩位侯爺都位高權重,是上位的心腹之人。

  立下的功勞也大。

  就算是真的犯了不少了錯,陛下也應該不會那樣的無情。

  真的會動手他們都給弄死。

  最多也不過是丟官罷爵而已。

  多少還是能夠留一線的。

  再說,他們手裡面還有著免死鐵券,這東西還是挺好用的!

  兩位侯爺手裡面的免死鐵牌,都是能夠免二次死的那種。

  這一次,就算是陛下再惱怒,有免死鐵牌在,也不可能真的會對他們下死手……

  整個京師一下子就轟動了!

  本來就有很多人,在為之前晉王朱棡親率兵馬的事,感到心驚。

  在想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

  居然要讓堂堂親王帶人前去捉拿。

  這個時候,看著這大量的人,被押到了應天府城之內。

  其中有一人,看衣著乃是朝廷大員。

  有人認出來了,是江陰侯吳良之後。

  一下子就特別的震驚。

  居然……是吳良?!

  居然……是他?!

  這是許許多多的人,在此之前都絕對沒有想到的!

  這……吳良到底犯了什麼錯,才能有這樣的待遇?

  皇帝是連一點體面,都不給他留了!

  直接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用檻車將其押送到了京師之中!

  要知道,之前德慶侯廖永忠被皇帝給處死之時,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還給廖永忠留了最後的體面。

  莫非……吳良這次真不行了,將會被皇帝那邊,直接動手給弄死?

  但也有人覺得,應該不會如此。

  畢竟吳家和別家不一樣。

  乃是一門雙侯。

  兄弟兩人都握有實權。

  尤其是靖海侯吳禎,所處的位置是真重要。

  哪怕是皇帝,一時之間也不敢真的對他們,做出一些特別過分的事情來。

  而且,他們家還有免死鐵牌……

  一時之間,許多人議論紛紛,也有無數人心中為之震動。

  尤其是那些位高權重之人,更是感到心驚。

  不住的在打探這些消息……

  別管這些人心裏面,都是什麼想法。

  毫無疑問,隨著朱元璋這突然的出手,弄出了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整個大明,又能熱鬧上一段時間了……

  「我要見上位,我要見上位!!」

  「我忠心耿耿,立下汗馬功勞!

  我兄弟二人,都給上位賣了命,是大明的功臣!

  就算有些過錯,那也只是小過錯!

  我要見上位!我見上位!!!」

  吳良出聲大喝,奮力掙扎。

  但是,他的這些掙扎無濟於事,很快就被押到了監牢之中關了起來。

  而且,還安排了特別靠譜的守衛看著他。

  待遇很高。

  「我要見上位,我要見上位!

  我為大明流過血,為大明盡忠了一輩子,就要落到這樣的下場嗎?!」

  他出聲嚷著……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牢門那想起鐵鏈的嘩啦聲。

  很快門就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吳良的喊叫聲小了一些。

  「咱來了!你要見咱?」

  還沒有看清人,朱元璋的聲音就先一步的響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聲音里,蘊含著無盡的憤怒,特別的冷。

  「上位!上位,您來了?這……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微臣……微臣也沒有做出什麼特別過分的事兒。

  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上位,微臣知道錯了,微臣再也不敢了。

  上次微臣暗中指使人去那邊,也真的只是想讓人點個柴垛火,嚇唬嚇唬梅駙馬而已。

  沒想要做別的。

  更沒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也在那邊留宿。

  那真的是無心之失。

  上位……您也懲罰過了。

  這怎麼……」

  之前還看起來特別凶的吳良,在見到了朱元璋到來之後,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忙著急的說道。

  面對別人時,氣勢很足的他,面對朱元璋時卻不敢撂撅子。

  朱元璋已經走到了離他很近的地方。

  這牢房裡光線本就不好,也就顯的朱元璋的臉更黑了。

  「不是因為這事兒,那事咱說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不是因為這事??

  吳良聞言愣了一下。

  不是因為這事兒,那還能因為是什麼事,能讓朱元璋這個狗東西這般的大動干戈,要對自己下死手?

  還有什麼,比他家好大兒更重要的?

  自己兄弟的人,雖然也做出了不少出格的事,但總體而言一切都還好。

  除了這些,沒有別的值得朱元璋做出這樣舉動的了。

  朱元璋看著他,把手一抖,手裡就出現了一根鞭子。

  「想不起來?那咱就幫助你好好的回憶回憶!」

  說著,啪的一鞭對著吳良,就狠狠的抽了上去。

  一道血痕自他臉上浮起,疼的吳良呲牙咧嘴。

  「狗東西!開海禁,廢除市舶司的時候,你們兩個是怎麼說的?

  各種事兒都說的特別離譜,鼓動著咱把這兩件事辦了。

  讓咱大明損失了多少錢財?」

  朱元璋罵著,就已經是啪啪的抽了三四鞭。

  吳良疼的呲牙咧嘴,同時心中也無比震動。

  嘴上卻是不認。

  「上位,微臣之前所說的,都是句句屬實。

  不設海禁,是真的不利於防範海外的那些眾多海寇。

  而市舶司……您也看到了,是真的不賺錢。

  一年不過一萬貫左右的收入。

  這點兒,連填牙縫都不夠……」

  「啪啪啪……」

  朱元璋不聽他這話還好,一聽這話更加火冒三丈。

  手裡面的鞭子抽得更加用力了。

  「放你娘的狗屁!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它娘的敢在這裡騙咱!

  市舶司怎麼就不賺錢了?

  它為什麼不賺錢?還不是因為走私過於猖獗?

  是有你們這樣的人,想要上下其手,安心的走私賺錢,不給朝廷交稅!

  把原本的屬於朝廷的錢都給賺走了,中飽私囊!

  咱讓你們兄弟二人掌管水師,為咱守著門戶,這是多大的信任?

  可這些年來,你們又做的什麼?

  你們和那些走私大戶,還有諸多海寇進行勾結。

  你們對於這海外走私情況,了解的比咱多。

  豈能不知那江南的諸多富戶的錢,到底是怎麼賺的?

  可你們對此卻隻字不提,只是騙著咱,把這市舶司給關閉了!

  你們這些狗東西!

  驢入的貨!

  把咱當成傻子,使勁的糊弄!

  枉咱這些年來,對你們這些狗東西這般的信任!」

  朱元璋破口大罵,怒火直衝天靈蓋兒而去。

  對於這件事兒,他別提有多惱怒了。

  想起一回,心裏面就窩一次火!

  早就想要把吳良這些人,都給它娘的解決了!

  現在終於到了可以動手之時,那自然是把這些年來的諸多憤怒,都給弄出來了!

  吳良滿心都是震動,心情別提有多複雜。

  朱元璋這是怎麼了?

  誰把這裡面的門門道道,告訴了朱元璋?

  話說,這裡面的門道還是很深的,朱元璋這傢伙在之前肯定是不知道。

  不然的話,自己兄弟等人也不可能讓朱元璋同意設立海禁,並廢除市舶司的事兒,

  這些年來,依靠著那些海寇還有那些富戶們的孝敬,他們不知道從中獲取了多少的利益。

  他們吳家那是真富的流油。

  原本以為這事兒早就已經塵埃落定。

  自己吳家將永遠安享這些富貴。

  這怎麼……突然之間朱元璋就全都清楚了?

  到底是誰給朱元璋說的?

  這是哪個狗東西要砸鍋?

  不僅僅是砸了鍋,還要把自己這些人的命都給弄沒了!

  很快,他的腦海當中就浮現出了一個人。

  這人正是劉伯溫。

  沒錯,就是他!

  他覺得,這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劉伯溫這傢伙給做的!

  畢竟劉伯溫也是南方人,屬於江浙一黨的帶頭人。

  朱元璋這個要飯的傢伙,不明白這裡面的門門道道。

  劉伯溫肯定是明白的。

  而且劉伯溫這狗東西,和自己淮西之間的關係,那也是一點都不好。

  之前一直和韓國公進行爭鋒來著。

  前一段時間,劉伯溫一直贏。

  現在這是又把手伸到了自己兄弟二人身上了!

  這劉伯溫這個老倌,是真狠啊!

  贏了那麼多了,居然還不知道收手!

  當真是貪得無厭!

  當真該死!

  吳良很自然的,就把這事情給想到了劉伯溫的身上。

  此時,這牢房之內,只有朱元璋和吳良二人存在。

  其餘的人,都被朱元璋給清理出去了。

  而朱元璋紅著眼睛對他呵罵,手中鞭子並沒有停。

  「咱它娘的讓你不知死活,一次又一次的對梅殷那個混帳出手!

  出手打不過,還它娘的要用盤外罩!

  你它娘的多大的人,也好意思和他動手?

  那可是咱的女婿!

  為我大明立下了多少的功勞?

  就算是再混帳,那他娘那也不是你應該動手去做的!

  你以大欺小本就不對!

  還它娘的再來打不過之後用陰招。

  這是你應該干出來的事情?

  真它娘的丟人!」

  「啪啪啪……」

  朱元璋一邊罵,一邊奮力的抽吳良。

  把吳良抽的渾身是傷。

  這種疼痛,簡直就別提了。

  但是身上的疼痛,也擋不住他心裡的震驚!

  原本吳良被抽的是呲牙咧嘴。

  可是這個時候,被朱元璋所說出來的這些話,給聽的整個人都蒙住了。

  以至於都要忘記疼痛了。

  這……朱元璋所說出來的話,是真的讓他無比的震驚!

  自己聽到了什麼?朱元璋這狗東西剛才說了啥?

  自己被朱元璋如此針對,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自己對梅殷出手?!!

  不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梅殷這狗東西,不是特別不受朱元璋待見的嗎?

  之前在元宵晚宴之上,那可是把事情鬧的沸沸揚揚。

  直接對朱元璋進行死諫,讓朱元璋特別的沒面子。

  把朱元璋氣的,把婚約都給廢了。

  還把梅殷給趕到了雙水村那等偏僻的地方去餵豬。

  一直到現在,還讓其在那裡餵豬。

  絲毫讓他為官的意思都沒有。

  怎麼看,那梅殷都是怎麼不受朱元璋的待見。

  梅殷這狗東西,也從來沒有被自己看在眼裡過。

  自己覺得,若是對梅殷這狗東西出手,做出一些事情後,朱元璋甚至於還會感謝自己替他出了口惡氣。

  而朱元璋這傢伙,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一直以來對梅殷那都是橫眉冷對,橫挑鼻子豎挑眼。

  對其特別的不待見。

  提起來就是罵罵咧咧,沒什麼好臉色,對梅殷特別的嫌棄。

  把不待見全部都給寫在了臉上。

  這怎麼突然之間,朱元璋這狗東西就對自己說出來了這等話來?

  不是……這到底弄的是哪一出啊?

  還有,這朱元璋還說梅殷那狗東西,立下了很大的功勞?

  梅殷能立下什麼功勞?

  也沒有聽說他干出什麼多好的事兒啊!

  一直以來,也就是在雙水村那邊種地餵豬而已。

  除此之外,也只剩下了一個在中都城上,進行死諫的事兒了。

  這怎麼這時候,卻從朱元璋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簡直要比之前,在龍江寶船廠那邊,從晉王朱棡口中得知他弟弟靖海侯吳禎,被朱老四在短短時間裡,率領兩百親衛,給拿下來都要更加的刺激。

  懵了!

  他是真的懵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世界,也太瘋狂了!

  自己原本一直以為,特別不受皇帝待見的梅殷,居然是一個很受皇帝待見的人?

  怎麼可能啊!

  「咱它娘的讓你欺上瞞下!

  明明是咱一手把你們提拔起來的!

  這些年來,一直把你們兄弟當成心腹來對待!

  可你們是怎麼來回報咱的?

  瞞著咱做了多少事?

  不是咱不念舊情!

  實在是你們這些狗東西,弄的事兒太它娘的過分了!

  來!你再給咱說說,龍江寶船廠那裡是怎麼回事?

  咱之前令龍江寶船廠,所造的那些兩千料的大海船,都到哪裡去了?!

  說啊!

  怎麼不說了!」

  朱元璋出聲怒罵,質問之間,已經啪啪啪的連抽了吳良二三十鞭。

  把吳良身上的衣服都給抽破了,滿身都是血痕,皮開肉綻!

  吳良在聽到朱元璋說起這事時,原本還準備再出口狡辯一番。

  並把這些事,推到手下的那些人身上。

  表明自己完全不知情,把自己給摘出來。

  但是,在見到了朱元璋的反應,並聽了朱元璋所說出來的這些話後,他又硬生生的,把自己的這些想法給壓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進行再多的狡辯也沒有了用處。

  朱元璋不會聽。

  反而還容易令的朱元璋更加的憤怒。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再狡辯也沒什麼用了。

  所以他很快就調整了策略,在這裡痛哭流涕。

  說自己不是人,誤入了歧途,受到了蠱惑。

  犯下了錯誤。

  不應該做這些事兒。

  在如此說的同時,又說起了他們兄弟二人之前立下的功勞。

  這是想要讓朱元璋,看到從前的面子,放他們兄弟一馬。

  並明確的向朱元璋表明了,他們兄弟在今後會將功贖罪,好好的為朱元璋做事兒。

  再不敢有任何的妄動。

  同時也提出了,願意將免死鐵牌奉還。

  他的這個意思,就再明確不過。

  就是要用免死鐵牌來抵罪了。

  朱元璋抽了幾十鞭子,終於不再抽了。

  看著痛哭流涕,說出了這些話來的吳良。

  也一樣是忍不住眼圈泛紅。

  「你們這些人納!

  你說說,一個個咋就變得這麼快?

  當初的那股精氣神兒都到哪裡去了?

  一個都是響噹噹的漢子,也都是吃過苦的人。

  這才過上了多久的好日子,怎麼一個個身居高位之後,很快就把那些日子都給忘了呢?

  咱們給你們的已經夠多了!

  有些事,你們不要做的太過分,咱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咱在此之前,也不止一次的說過,要讓你們今後都好好的做!

  別再弄那些有的沒的。

  為此還立下了鐵碑!

  可是你們呢?

  一次又一次把咱的話,都當成了放屁!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朱元璋痛心疾首的訓斥了吳良一頓後道:「免死鐵牌,咱就把它給收了。

  今後你兄弟二人,都再也沒有免死鐵牌了!」

  吳良聽到朱元璋說出這話來,心裏面不由的一喜。

  太好了!

  自己兄弟二人的事,終於是過關了!

  雖然這免死鐵牌被收,真的很令人痛心。

  但是能在這種關鍵時刻里救上一命,也算是起到了它應該有的作用。

  結果下一刻,他就不那樣想了。

  「不過,你們兩個還是要死!」

  正在那裡高興的吳良,一下子就被朱元璋的這話給整懵了。

  不是……朱元璋是什麼意思啊!

  都要把自己二人的免死鐵牌給收了,這不就是同意了,要讓自己的人有免死鐵牌來抵罪嗎?

  怎麼就又說,自己兄弟的人還要死了呢?

  這免死鐵牌,可是朱元璋親自發的!

  現在,怎麼還不認帳了?!

  ……

  【新的死諫任務已經發放,宿主請注意查收】

  雙水村那邊,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動靜的死諫系統上,忽然之間又發了新的死諫任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