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面若死灰,心神巨震!
整個人都被晉王朱棡所念出來的詔書,給驚呆了。
滿心都是恐懼,還有極度的不可置信。
居然……是真的?!
朱元璋這狗東西,他……他居然敢這麼做?!
他是怎麼想的?
怎麼敢!
自己可是他的心腹啊!
自己兄弟二人,給他賣了多少命?
如今卻被這樣對待?!
還說是他抬舉自己兄弟二人?
那麼多人他不抬舉,為什麼偏偏要抬舉自己兄弟二人?
還不是因為自己兄弟二人有能力,實力強,值得抬舉嗎?
自己兄弟二人,能有如今的這個地位,都是自己兩人把腦袋拴到褲腰帶上,拿命拼出來的!
為了大明,自己兄弟二人,那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生死!
可結果現在,朱元璋這狗東西,居然敢治自己兄弟二人的罪!
而且,還在聖旨當中如此大罵,說自己兩人,干出來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自己眾多二人,能幹出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
不過是身份地位到了之後,所謀求的一些,本就該屬於自己兄弟的人的利益而已。
誰來到了這個位置上,不想把自己家變的更好一些?
拼了大半輩子的命了,到了此時,不應該享受享受嗎?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朱元璋,不也和自己二人一樣?
成了皇帝之後,住皇宮,睡龍床,坐龍椅,還把他的那些兒子們,都給封成了王爺。
自己這些拼了命的人,最多也不過是公侯。
可他的兒子什麼都沒幹,卻個個都是王!
就比如眼前的這晉王朱棡,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之輩而已。
卻也穿著袞龍袍,站在自己這等大明的勛貴面前,耀武揚威。
這天下,他有出一份力氣嗎?
沒有!
只許他朱元璋放火,不許他們這些人點燈!
這狗賊當真無情無義!
感到忿怒的同時,也有著無邊的恐懼自心中升起。
不久之前,他還在那裡想著德慶侯廖永忠之死。
並為廖永忠之死而拍手稱快。
心情別提有多舒暢。
但是哪能想到,這才不過是短短的時間而已,相似的事情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朱元璋這個狗賊,竟也要對自己出手!
他怎麼敢?
他也清楚,朱元璋這狗東西,這個時候既然如此大動干戈,不講情面的直接讓晉王朱棡這傢伙動手,捉拿自己,還下了這樣的聖旨。
肯定不會輕饒!
心裏面感到恐懼的同時,也有著無盡的茫然自心頭升起。
不知道朱元璋這狗賊,怎麼突然之間,就對自己下了這樣的死手。
自己之前可連一點的風聲都沒有聽到。
還有,自己弟弟靖海侯,可還帶著眾多備倭水師在崇明那邊駐紮。
朱元璋他怎麼敢這樣不聲不響的,直接就對自己動手?
他就不怕自己弟弟那邊,得到消息之後,直接反叛?
備倭水師那裡,本身人就不太心齊。
和外面的那些海寇,關係特別的深。
自己弟弟那邊,要是真的得到了自己這邊出事兒的消息,肯定不會束手就擒。
絕對能夠領著備倭水師,往海外那邊去。
備倭水師的眾多人,也會隨著自己弟弟一同前往!
這樣的損失,朱元璋他絕對擔待不起,也不想看到!
可怎麼……現在看起來,朱元璋竟是對此毫無顧忌呢?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當這樣的疑問,在心頭升起之後,吳良忽然之間一個激靈,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兒!
那就是幾日之前,朱棣這個朱老四,帶著兩百燕王護衛,大量的糧草物資,前去崇明自己弟弟那邊犒軍。
莫非……莫非自己弟弟已經被拿下了?
朱老四這個狗東西,前去那邊,不是犒軍,而是為了拿自己弟弟!
這樣的念頭出現在心中之後,讓他心頭巨震!
但是,馬上又升起了諸多的不可置信。
覺得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
那可是自己弟弟!久經沙場的人!
帶著數萬備倭水師!
崇明又是備倭水師衙門之所在,為備倭水師最為核心之處。
自己弟弟,肯定不會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
朱老四哪怕是以犒軍的名義前去,突然出手,想要做些什麼事兒,那也不可能成功。
他只帶了兩百人,自己弟弟那邊可是有著眾多特別精銳的備倭水師存在的。
朱老四不過是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人。
論起計謀,論起手段,論起種種,他都差的太遠,遠遠比不上自己家兄弟!
別說只是一個朱老四,就是除了朱標之外的、所有朱元璋的兒子綁到一塊兒,也都不是自己兄弟的對手!
所以,絕對不可能是朱棣得手了!
他本能的就對此感到不可置信。
這也是為什麼他當初在知道了,朱棣帶著兵馬還有一些糧食,前去犒軍之時,沒有多想的原因之所在……
但是,不相信歸不相信,再仔細想想,卻又覺得若不是朱棣那傢伙得了手,那為什麼朱元璋會敢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動手?
對他如此之不客氣,連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拿下來了?
再加上朱元璋先一步讓朱老四,前去崇明那邊進行犒軍……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是朱老四這傢伙到崇明那邊,做了一些過分的事兒,
可是……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啊?!
朱老四拿什麼和自己兄弟比?
他是真的懵了,怎麼都想不通……
「我兄弟呢?靖海侯呢?
他……他那邊怎麼樣了?
莫非……你們把我兄弟也給拿下了?!」
吳良梗著脖子,望著晉王朱棡出聲詢問。
聲音都顯得有些嘶啞。
朱棡看著剛剛還張狂不已,結果現在已經被拿下的吳良,心裏面挺爽快!
這狗東西,讓他在之前出言不遜!讓他驕狂!
讓他還敢對二妹夫,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在那邊點個火,想要行刺,還遇到了自己兄長,驚擾了大哥!
現在老實了吧?
「靖海侯?那肯定已經被拿下了!
靖海侯那麼大的威風,統領了那麼多的備倭水師。
把朝廷的備倭水師,都快變成你們自己的了。
若是不將他給拿下,這又怎麼可能對你動手?」
晉王朱棡看著吳良,皮笑肉不笑的說聲說道。
帶著一些嘲諷。
吳良再聽到了朱棡所說出來的這話後,如同挨了一記重錘!
只是覺得腦瓜子嗡的一聲響。
真的?
居然……是真的?!
自己兄弟,真的已經被拿下了?!
那這樣一來,自己吳家可真的是,再也沒有了翻盤的希望。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你們怎麼能在短時間之內,就悄無聲息的把我兄弟給拿下了?
就憑燕王,還有燕王所帶的那兩百護衛?
他們沒那麼大的本事!
我兄弟也不可能那樣的無能!」
吳良連連搖頭,對晉王說的話,他是一點都不相信。
「你們……用了什麼手段,才能把我兄弟給拿下?!」
他紅著眼睛,望著朱棡詢問。
別說是吳良了,晉王朱棡也同樣是覺得滿腦子不解。
原本他覺得,自己這次肯定能把事情做得特別好,超過老四。
但是現在,已經逐漸的回過味來了。
老四這傢伙做的事比自己更危險,也能難。
而且從老四出發到現在,不過短短的幾日時間,父皇就給自己下了這樣的命令來看。
肯定是老四已經把事辦妥了。
這樣一來,自己就算是在這邊把事情變得辦得再漂亮,也一樣是超不過老四這傢伙……
在意識到這事情之後,晉王朱棡的心情簡直別提了。
同時,就連他也特別的好奇,老四這傢伙,到了崇明那邊後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把事情幹得漂漂亮亮?
把吳禎悄無聲息的給拿下?
「呵呵,信不信由你。
至於老四用什麼樣的手段,把吳禎拿下來的……
等到你與你的弟弟相見之後,可以向他詢問,自然便會知曉!
世間的事,再大也逃不過一個理字!
你兄弟暗地裡,做出那麼多的徇私枉法的事,被拿下再正常不過!
真以為我們兄弟,都是吃素的?」
晉王朱棡,望著吳良哼了一聲,出聲說道。
雖然他平日裡和老四這傢伙各種的爭。
但那只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兒,也是他們的相處模式。
在遇到外人之時,那還是很同氣連枝,共同對敵的。
這話說出來之後,令的吳良更加的難受。
雖然還對自己兄弟出事,不可置信。
但是也知道,這肯定就是自己家兄弟出了事兒,被拿下了。
不然給朱元璋他們有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真拿自己怎麼樣。
畢竟今天早朝之時,朱元璋還在那裡對自己恭維來著。
現在就突然變了臉。
如此再一想,也就更加讓他確信了,確確實實是自己家兄弟,已經被拿下了。
他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他心裏面顯得特別難受。
滿滿的急切。
他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自己家兄弟那樣的人物,擁有那麼多的兵馬,是怎麼被只帶了兩百燕軍護衛朱老四給拿下的。
那朱老四算什麼東西?
和自己兄弟比起來差遠了!
「來人!押著這一行人,返回去復命!」
晉王朱棡懶得再給吳良多說些什麼,出聲下令。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手下眾多兵馬,就被逮捕起來,向外押運。
不僅僅吳良,那些跟隨著吳良人來的家丁護院,還有龍江寶船廠這裡的人,都被帶走了。
當時,還留下了特別可靠的人手,在這邊死死的守著。
同時又安排了另外一部分人,把吳良的江陰侯府,還有江防水師衙門這些,都給盡數封了。
把裡面的人都給控制下……
龍江寶船廠那個姓錢的提舉,這個時候,那當真是滿心的震動。
心裡的感受簡直別提了!
原本的時候,他覺得江陰侯吳良這個大靠山前來,就算自己依然沒救,那事情也能夠有個很大的緩和。
這可是堂堂江陰侯!
吳家也是一們門雙侯!
地位無比超然。
就算是晉王朱棡也必須要給面子!
可哪能想到,他真的來了之後。結果竟是如此!
連半分的面子都沒有給他留!
還把侯爺也給一併拿下!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在感到無比驚悚和無盡茫然的同時,也從心裡禁不住的升起了一些別樣的想法。
這……要是江陰侯吳良,靖海侯吳禎這等人物,都被一併給解決了。
自己這次算起來的話,也不算太虧了!
等等於說是,有兩位侯爺一同陪著自己上路。
不過,這樣的想法升起了之後,又被他拋到了腦後。
覺得不太可能。
不要管怎麼說,吳禎吳良這兩位侯爺都位高權重,是上位的心腹之人。
立下的功勞也大。
就算是真的犯了不少了錯,陛下也應該不會那樣的無情。
真的會動手他們都給弄死。
最多也不過是丟官罷爵而已。
多少還是能夠留一線的。
再說,他們手裡面還有著免死鐵券,這東西還是挺好用的!
兩位侯爺手裡面的免死鐵牌,都是能夠免二次死的那種。
這一次,就算是陛下再惱怒,有免死鐵牌在,也不可能真的會對他們下死手……
整個京師一下子就轟動了!
本來就有很多人,在為之前晉王朱棡親率兵馬的事,感到心驚。
在想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
居然要讓堂堂親王帶人前去捉拿。
這個時候,看著這大量的人,被押到了應天府城之內。
其中有一人,看衣著乃是朝廷大員。
有人認出來了,是江陰侯吳良之後。
一下子就特別的震驚。
居然……是吳良?!
居然……是他?!
這是許許多多的人,在此之前都絕對沒有想到的!
這……吳良到底犯了什麼錯,才能有這樣的待遇?
皇帝是連一點體面,都不給他留了!
直接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用檻車將其押送到了京師之中!
要知道,之前德慶侯廖永忠被皇帝給處死之時,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還給廖永忠留了最後的體面。
莫非……吳良這次真不行了,將會被皇帝那邊,直接動手給弄死?
但也有人覺得,應該不會如此。
畢竟吳家和別家不一樣。
乃是一門雙侯。
兄弟兩人都握有實權。
尤其是靖海侯吳禎,所處的位置是真重要。
哪怕是皇帝,一時之間也不敢真的對他們,做出一些特別過分的事情來。
而且,他們家還有免死鐵牌……
一時之間,許多人議論紛紛,也有無數人心中為之震動。
尤其是那些位高權重之人,更是感到心驚。
不住的在打探這些消息……
別管這些人心裏面,都是什麼想法。
毫無疑問,隨著朱元璋這突然的出手,弄出了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整個大明,又能熱鬧上一段時間了……
「我要見上位,我要見上位!!」
「我忠心耿耿,立下汗馬功勞!
我兄弟二人,都給上位賣了命,是大明的功臣!
就算有些過錯,那也只是小過錯!
我要見上位!我見上位!!!」
吳良出聲大喝,奮力掙扎。
但是,他的這些掙扎無濟於事,很快就被押到了監牢之中關了起來。
而且,還安排了特別靠譜的守衛看著他。
待遇很高。
「我要見上位,我要見上位!
我為大明流過血,為大明盡忠了一輩子,就要落到這樣的下場嗎?!」
他出聲嚷著……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牢門那想起鐵鏈的嘩啦聲。
很快門就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吳良的喊叫聲小了一些。
「咱來了!你要見咱?」
還沒有看清人,朱元璋的聲音就先一步的響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聲音里,蘊含著無盡的憤怒,特別的冷。
「上位!上位,您來了?這……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微臣……微臣也沒有做出什麼特別過分的事兒。
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上位,微臣知道錯了,微臣再也不敢了。
上次微臣暗中指使人去那邊,也真的只是想讓人點個柴垛火,嚇唬嚇唬梅駙馬而已。
沒想要做別的。
更沒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也在那邊留宿。
那真的是無心之失。
上位……您也懲罰過了。
這怎麼……」
之前還看起來特別凶的吳良,在見到了朱元璋到來之後,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忙著急的說道。
面對別人時,氣勢很足的他,面對朱元璋時卻不敢撂撅子。
朱元璋已經走到了離他很近的地方。
這牢房裡光線本就不好,也就顯的朱元璋的臉更黑了。
「不是因為這事兒,那事咱說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不是因為這事??
吳良聞言愣了一下。
不是因為這事兒,那還能因為是什麼事,能讓朱元璋這個狗東西這般的大動干戈,要對自己下死手?
還有什麼,比他家好大兒更重要的?
自己兄弟的人,雖然也做出了不少出格的事,但總體而言一切都還好。
除了這些,沒有別的值得朱元璋做出這樣舉動的了。
朱元璋看著他,把手一抖,手裡就出現了一根鞭子。
「想不起來?那咱就幫助你好好的回憶回憶!」
說著,啪的一鞭對著吳良,就狠狠的抽了上去。
一道血痕自他臉上浮起,疼的吳良呲牙咧嘴。
「狗東西!開海禁,廢除市舶司的時候,你們兩個是怎麼說的?
各種事兒都說的特別離譜,鼓動著咱把這兩件事辦了。
讓咱大明損失了多少錢財?」
朱元璋罵著,就已經是啪啪的抽了三四鞭。
吳良疼的呲牙咧嘴,同時心中也無比震動。
嘴上卻是不認。
「上位,微臣之前所說的,都是句句屬實。
不設海禁,是真的不利於防範海外的那些眾多海寇。
而市舶司……您也看到了,是真的不賺錢。
一年不過一萬貫左右的收入。
這點兒,連填牙縫都不夠……」
「啪啪啪……」
朱元璋不聽他這話還好,一聽這話更加火冒三丈。
手裡面的鞭子抽得更加用力了。
「放你娘的狗屁!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它娘的敢在這裡騙咱!
市舶司怎麼就不賺錢了?
它為什麼不賺錢?還不是因為走私過於猖獗?
是有你們這樣的人,想要上下其手,安心的走私賺錢,不給朝廷交稅!
把原本的屬於朝廷的錢都給賺走了,中飽私囊!
咱讓你們兄弟二人掌管水師,為咱守著門戶,這是多大的信任?
可這些年來,你們又做的什麼?
你們和那些走私大戶,還有諸多海寇進行勾結。
你們對於這海外走私情況,了解的比咱多。
豈能不知那江南的諸多富戶的錢,到底是怎麼賺的?
可你們對此卻隻字不提,只是騙著咱,把這市舶司給關閉了!
你們這些狗東西!
驢入的貨!
把咱當成傻子,使勁的糊弄!
枉咱這些年來,對你們這些狗東西這般的信任!」
朱元璋破口大罵,怒火直衝天靈蓋兒而去。
對於這件事兒,他別提有多惱怒了。
想起一回,心裏面就窩一次火!
早就想要把吳良這些人,都給它娘的解決了!
現在終於到了可以動手之時,那自然是把這些年來的諸多憤怒,都給弄出來了!
吳良滿心都是震動,心情別提有多複雜。
朱元璋這是怎麼了?
誰把這裡面的門門道道,告訴了朱元璋?
話說,這裡面的門道還是很深的,朱元璋這傢伙在之前肯定是不知道。
不然的話,自己兄弟等人也不可能讓朱元璋同意設立海禁,並廢除市舶司的事兒,
這些年來,依靠著那些海寇還有那些富戶們的孝敬,他們不知道從中獲取了多少的利益。
他們吳家那是真富的流油。
原本以為這事兒早就已經塵埃落定。
自己吳家將永遠安享這些富貴。
這怎麼……突然之間朱元璋就全都清楚了?
到底是誰給朱元璋說的?
這是哪個狗東西要砸鍋?
不僅僅是砸了鍋,還要把自己這些人的命都給弄沒了!
很快,他的腦海當中就浮現出了一個人。
這人正是劉伯溫。
沒錯,就是他!
他覺得,這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劉伯溫這傢伙給做的!
畢竟劉伯溫也是南方人,屬於江浙一黨的帶頭人。
朱元璋這個要飯的傢伙,不明白這裡面的門門道道。
劉伯溫肯定是明白的。
而且劉伯溫這狗東西,和自己淮西之間的關係,那也是一點都不好。
之前一直和韓國公進行爭鋒來著。
前一段時間,劉伯溫一直贏。
現在這是又把手伸到了自己兄弟二人身上了!
這劉伯溫這個老倌,是真狠啊!
贏了那麼多了,居然還不知道收手!
當真是貪得無厭!
當真該死!
吳良很自然的,就把這事情給想到了劉伯溫的身上。
此時,這牢房之內,只有朱元璋和吳良二人存在。
其餘的人,都被朱元璋給清理出去了。
而朱元璋紅著眼睛對他呵罵,手中鞭子並沒有停。
「咱它娘的讓你不知死活,一次又一次的對梅殷那個混帳出手!
出手打不過,還它娘的要用盤外罩!
你它娘的多大的人,也好意思和他動手?
那可是咱的女婿!
為我大明立下了多少的功勞?
就算是再混帳,那他娘那也不是你應該動手去做的!
你以大欺小本就不對!
還它娘的再來打不過之後用陰招。
這是你應該干出來的事情?
真它娘的丟人!」
「啪啪啪……」
朱元璋一邊罵,一邊奮力的抽吳良。
把吳良抽的渾身是傷。
這種疼痛,簡直就別提了。
但是身上的疼痛,也擋不住他心裡的震驚!
原本吳良被抽的是呲牙咧嘴。
可是這個時候,被朱元璋所說出來的這些話,給聽的整個人都蒙住了。
以至於都要忘記疼痛了。
這……朱元璋所說出來的話,是真的讓他無比的震驚!
自己聽到了什麼?朱元璋這狗東西剛才說了啥?
自己被朱元璋如此針對,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自己對梅殷出手?!!
不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梅殷這狗東西,不是特別不受朱元璋待見的嗎?
之前在元宵晚宴之上,那可是把事情鬧的沸沸揚揚。
直接對朱元璋進行死諫,讓朱元璋特別的沒面子。
把朱元璋氣的,把婚約都給廢了。
還把梅殷給趕到了雙水村那等偏僻的地方去餵豬。
一直到現在,還讓其在那裡餵豬。
絲毫讓他為官的意思都沒有。
怎麼看,那梅殷都是怎麼不受朱元璋的待見。
梅殷這狗東西,也從來沒有被自己看在眼裡過。
自己覺得,若是對梅殷這狗東西出手,做出一些事情後,朱元璋甚至於還會感謝自己替他出了口惡氣。
而朱元璋這傢伙,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一直以來對梅殷那都是橫眉冷對,橫挑鼻子豎挑眼。
對其特別的不待見。
提起來就是罵罵咧咧,沒什麼好臉色,對梅殷特別的嫌棄。
把不待見全部都給寫在了臉上。
這怎麼突然之間,朱元璋這狗東西就對自己說出來了這等話來?
不是……這到底弄的是哪一出啊?
還有,這朱元璋還說梅殷那狗東西,立下了很大的功勞?
梅殷能立下什麼功勞?
也沒有聽說他干出什麼多好的事兒啊!
一直以來,也就是在雙水村那邊種地餵豬而已。
除此之外,也只剩下了一個在中都城上,進行死諫的事兒了。
這怎麼這時候,卻從朱元璋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簡直要比之前,在龍江寶船廠那邊,從晉王朱棡口中得知他弟弟靖海侯吳禎,被朱老四在短短時間裡,率領兩百親衛,給拿下來都要更加的刺激。
懵了!
他是真的懵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世界,也太瘋狂了!
自己原本一直以為,特別不受皇帝待見的梅殷,居然是一個很受皇帝待見的人?
怎麼可能啊!
「咱它娘的讓你欺上瞞下!
明明是咱一手把你們提拔起來的!
這些年來,一直把你們兄弟當成心腹來對待!
可你們是怎麼來回報咱的?
瞞著咱做了多少事?
不是咱不念舊情!
實在是你們這些狗東西,弄的事兒太它娘的過分了!
來!你再給咱說說,龍江寶船廠那裡是怎麼回事?
咱之前令龍江寶船廠,所造的那些兩千料的大海船,都到哪裡去了?!
說啊!
怎麼不說了!」
朱元璋出聲怒罵,質問之間,已經啪啪啪的連抽了吳良二三十鞭。
把吳良身上的衣服都給抽破了,滿身都是血痕,皮開肉綻!
吳良在聽到朱元璋說起這事時,原本還準備再出口狡辯一番。
並把這些事,推到手下的那些人身上。
表明自己完全不知情,把自己給摘出來。
但是,在見到了朱元璋的反應,並聽了朱元璋所說出來的這些話後,他又硬生生的,把自己的這些想法給壓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進行再多的狡辯也沒有了用處。
朱元璋不會聽。
反而還容易令的朱元璋更加的憤怒。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再狡辯也沒什麼用了。
所以他很快就調整了策略,在這裡痛哭流涕。
說自己不是人,誤入了歧途,受到了蠱惑。
犯下了錯誤。
不應該做這些事兒。
在如此說的同時,又說起了他們兄弟二人之前立下的功勞。
這是想要讓朱元璋,看到從前的面子,放他們兄弟一馬。
並明確的向朱元璋表明了,他們兄弟在今後會將功贖罪,好好的為朱元璋做事兒。
再不敢有任何的妄動。
同時也提出了,願意將免死鐵牌奉還。
他的這個意思,就再明確不過。
就是要用免死鐵牌來抵罪了。
朱元璋抽了幾十鞭子,終於不再抽了。
看著痛哭流涕,說出了這些話來的吳良。
也一樣是忍不住眼圈泛紅。
「你們這些人納!
你說說,一個個咋就變得這麼快?
當初的那股精氣神兒都到哪裡去了?
一個都是響噹噹的漢子,也都是吃過苦的人。
這才過上了多久的好日子,怎麼一個個身居高位之後,很快就把那些日子都給忘了呢?
咱們給你們的已經夠多了!
有些事,你們不要做的太過分,咱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咱在此之前,也不止一次的說過,要讓你們今後都好好的做!
別再弄那些有的沒的。
為此還立下了鐵碑!
可是你們呢?
一次又一次把咱的話,都當成了放屁!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朱元璋痛心疾首的訓斥了吳良一頓後道:「免死鐵牌,咱就把它給收了。
今後你兄弟二人,都再也沒有免死鐵牌了!」
吳良聽到朱元璋說出這話來,心裏面不由的一喜。
太好了!
自己兄弟二人的事,終於是過關了!
雖然這免死鐵牌被收,真的很令人痛心。
但是能在這種關鍵時刻里救上一命,也算是起到了它應該有的作用。
結果下一刻,他就不那樣想了。
「不過,你們兩個還是要死!」
正在那裡高興的吳良,一下子就被朱元璋的這話給整懵了。
不是……朱元璋是什麼意思啊!
都要把自己二人的免死鐵牌給收了,這不就是同意了,要讓自己的人有免死鐵牌來抵罪嗎?
怎麼就又說,自己兄弟的人還要死了呢?
這免死鐵牌,可是朱元璋親自發的!
現在,怎麼還不認帳了?!
……
【新的死諫任務已經發放,宿主請注意查收】
雙水村那邊,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動靜的死諫系統上,忽然之間又發了新的死諫任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