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發炮彈，只是校射！
從西北方向開來的十條艦船上，最大的那條艦船，滿載排水量一千二百噸級的飛龍級機帆船的旗艦飛龍號上，穿著大明皇家海軍少將制服的大明皇家海軍海河艦隊司令員張鑫，正站在甲板上層建築二樓的巨大舷窗後面，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對面的鄭家水師艦船。
在他的身旁，負責觀察彈道落點的參謀，正通過望遠鏡上面的密位刻度，飛快地計算著目標距離和彈道落點之間的距離。
一邊觀察著，參謀還一邊隨口報出各種參數，在他的旁邊，另外一個參謀則俯下身子，用鉛筆飛快地在作業圖紙上，寫下各種參數，然後利用密位表，飛快地計算出新的射擊諸元。
新的射擊諸元計算出來後，很快便通過指揮艙室旁邊的銅傳聲管，傳遞給了甲板下面兩層的炮兵傳令兵。
炮兵傳令兵，一邊聽著銅傳聲管里傳來的修正諸元，一邊大聲地報告了出來。
炮位後面，炮長聽到傳令兵傳來的修正諸元後，很快便大聲重複著修正諸元，同時，操縱火炮的操炮手，也飛快地轉動著搖柄，一邊修正著射擊諸元，一邊大聲重複著報出了修正諸元。
火炮炮口很快便調整到位相鄰炮位的火炮，也根據主炮的射擊諸元，陸續修正了自己的火炮的射擊諸元，同樣也調整到位。
上下兩層直通船艙，中軸線布置的十八門火炮，每門火炮之間的間隔距離，都是固定的，只需要計算出最中間的一門主炮的射擊諸元，上下兩層火炮，左右相鄰的火炮，只需要在這基礎上，進行密位度數的加減，就可以很輕鬆的修正並標定射擊諸元。
同時，飛龍級旗艦左右兩邊，一字排開的其他飛鳳級、飛雲級機帆船上，各艦主炮也陸續根據飛龍級傳來的射擊諸元，修正了射擊諸元。
隨後，各艦便陸續打出了「準備完畢」的旗號。
「飛鳳號準備完畢！」
「飛雲三號準備完畢！」
「飛雲一號準備完畢！」
「飛雲七號準備完畢！～」
……
指揮艙室里，負責觀察各艦動靜的士官參謀，很快便大聲報告出了各艦的準備情況。
「開炮！～」
舉著望遠鏡的海河艦隊少將司令員張鑫，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是！」
身旁的參謀大聲應道，同時大聲重複道：「開炮！」
「開炮！」傳令兵通過銅傳聲管，大聲傳遞著命令。
「開炮！～」銅傳聲管下邊，接到命令的令兵大聲重複道。
「開炮！～」炮長大聲吼叫道，手中的紅色小三角令旗猛地揮落。
「開炮！～」炮門後面的炮兵，大聲重複著，手猛地一拉導繩，導繩帶動機擴，機擴一松，撞針在彈簧的作用下，猛地向前一撞，撞在炮彈底座上。
「咚！～」
一聲輕響，炮位後面的炮手們，只看見面前的火炮炮管，猛的向後倒退了一下，旋即便又在彈簧的作用下，恢復到了原位。
與此同時，伸出船舷外不到一尺的炮口，騰出一團淡淡的灰白色的煙霧，隨後發出了一陣怪異的破空聲。
破空聲中，一枚黝黑巨大的尖錐圓柱體炮彈，呼嘯著朝著七八里外的鄭家水師艦隊的艦船飛了過去。
「轟隆！～」
「轟隆隆！～」
在短短的一分鐘裡，八條飛雲級，一條飛鳳級，一條飛龍級，總共十條機帆艦船上，總共一百八十八門02式艦炮，就進行了第一輪齊射。
一百八十八發三寸口徑的破甲彈，呼嘯著，在一分鐘內，就已經飛躍了七八里的海域距離，落到了鄭家艦隊之中。
鄭家艦隊攔截上來的艦船，有二十條，雖然每條艦船之間，都已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但對於海河艦隊的艦船來說，鄭家艦隊的艦船，密度依然很大。
一百八十八發經過精心計算射擊諸元的炮彈，第一輪齊射，就有將近五分之一的炮彈，直接命中了鄭家艦船。
超過三十發炮彈，在第一時間，就擊中了鄭家二十條艦船中的八條，每條被命中的艦船，幾乎都遭到了三四發炮彈的攻擊。
而採用了破甲設計的開花炮彈，在命中鄭家艦船的瞬間，便輕而易舉的破開了鄭家艦船的木製船身，鑽進了艦船內部，然後才猛地爆炸開來。
在鄭家艦船內部爆炸的開花炮彈，破碎的彈片，幾乎橫掃周圍的一切，爆炸的破壞力，更是比實心彈、開花彈等其他所有的炮彈，威力都要大！
在施達宣和其他鄭家艦隊的水勇的注視下，那八條幾乎是被一百八十八門艦炮覆蓋攻擊的艦船，就像是紙糊的一樣，瞬間便被炸成了一堆堆碎片。
其中一條艦船，更是整個上層建築，全都被炮火摧毀，被炸斷的桅杆，從半空中倒落下來，拍打在海面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巨響驚醒了施達宣，也驚醒了其他目瞪口的鄭家水師水勇。
幾乎不等施達宣下令，在佛朗機炮幾乎還不可能對對面的艦船構成威脅的情況下，倖存的各條艦船上的炮手，便慌亂地朝著對面的艦船開炮了！
「轟隆！」
「轟隆隆！～」
一聲聲巨響，一發發炮彈從倖存的各條艦船上的艦炮中激射而出，朝著對面的艦船飛射了過去。
只不過，在七八里的距離上，佛郎機炮的命中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連對面海河艦隊十條艦船上，經過校射，而且在校射的基礎上，精心計算並修正了射擊諸元的一百八十八門艦炮，一輪齊射，命中率都只有百分之二十，佛朗機炮的命中率，那就更是連百分之一都沒有了！
絕大多數的炮彈，都在海河艦隊前面一兩里，甚至是兩三里的距離上，便落在了海里，激起了一陣陣水花。
只有少數的幾發炮彈，落在了海河艦隊一字排開的十條艦船的後面，還都不是近失彈，嗯，真正命中海河艦隊艦船的，更是一發也沒有！
匆忙發射的鄭家水師艦炮，第一輪發射，便全都落在了海河艦隊的前邊或者後面，命中率——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