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是朕不好,朕來遲了,讓皇嫂受委屈了。」朱由檢語氣有些哽塞地說道,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張嫣的床榻邊。
在床榻邊坐了下來,朱由檢不由自主地便伸手抓起了張嫣的小手,另一隻手從張媛身後繞過,輕輕將她擁進懷裡。
張嫣卻像是被火炭燙了一下似的,手猛地一縮,整個臉和脖子也都一下子變得紅透了起來,像是要著火了一樣,低下頭去,低聲說道:「皇,皇上,你,你讓他們先出去。」
張嫣的動作,讓朱由檢的手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冷聲喝道:「你們都退下!」
「是,皇上。」陳順忠急忙躬身應道,此情此景,他可半點都不願意再待在這慈慶宮中,以免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
應了一聲,陳順忠轉手拉了一下楊武,便大步往外走去。
楊武也猛地回過神來,朝身後的羽林衛親兵示意了一下,幾個羽林衛親兵上前將房間裡的其他太監宮女、宮衛,也全都連拖帶拽地拖了出去。
「你,你也出去。」張嫣聲音低得如同蚊吶一樣,「留,留下玉婉就行。」
朱由檢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在心底長嘆了一聲,起身離開了一步,朝張嫣躬身一禮,說道:「皇嫂,那您好好休息,朕,朕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您儘管招呼。」
張嫣輕輕地「嗯」了一聲,旋即又著急地說道:「你快出去呀!」
朱由檢躬身一禮,這才退出了房間,只將張嫣的貼身宮女,剛才被那幾個太監宮衛反扭著的玉婉留了下來。
退出房門後,朱由檢反手將慈慶宮大門關了起來,又將耳朵貼在房門邊,傾聽了一會兒,這才直起身來。
轉過身來,卻見慈慶宮正殿前的小廣場上,慈慶宮中的太監、宮女,以及守衛慈慶宮的宮衛,全都被羽林親兵衛用明晃晃的鋼刀,架在脖子上,跪倒在慈慶宮正殿前的廣場上。
廣場四周,以及慈慶宮外,卻都已經被楊武傳召來的羽林親兵衛,徹底的控制住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殺氣騰騰地站在那裡。
偷眼看到朱由檢從慈慶宮正殿中出來,陳順忠飛快地收回了視線,低垂下頭去,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半點,生怕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
楊武卻沒那麼多的心思,看到朱由檢走出正殿,急忙上前了一步,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行禮說道:「皇上,末將已經奉旨,調集羽林衛,將整個慈慶宮包圍了起來,宮中所有宮女、太監,以及宮中禁衛,也全都已經拿下,靜候皇上處置!」
朱由檢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光,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冒犯皇后的狗東西呢!」
「帶上來!」楊武轉頭招了招手,兩個羽林親兵便托著還未醒轉過來的慈慶宮總管太監陳德潤,走到了朱由檢跟前。
朱由檢陰沉的眼神掃了陳德潤一眼,厲聲說道:「該死的狗東西,把他給朕弄醒了!」
「是。」楊武大聲應了一聲,一旁的一個親兵,很快便從慈慶宮的水井中,打了一桶水上來,提了過來。
楊武伸手接過水桶,走到陳德潤跟前,手一揚,便將水桶里的一整桶涼水,全澆在了陳德潤的身上。
「嘶~啊~」陳德潤猛地一下驚醒了過來,旋即便又「痛,痛,痛!」的慘叫了起來。
「該死的東西!」朱由檢眼神陰冷地盯著陳德潤,厲聲喝罵道:「皇后也是你這狗東西能夠冒犯的?」
聽了朱由檢的話,陳德潤才猛地回過神來,慘叫著說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饒命?哼,從你向皇后伸手那一刻起,你就應該知道,你就算是有十條,百條小命,也不夠朕砍!」朱由檢咬牙切齒地說道。
說著,朱由檢又轉頭對楊武說道:「楊武,宮中極刑,都有哪些?」
楊武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又抱拳躬身說道:「回皇上,宮中極刑,無外乎凌遲、車裂、梟首與絞。」
聽了楊武的話,陳德潤頓時便被嚇得臉色鐵青,沒有一絲的血色來。
而朱由檢卻冷哼了一聲:「凌遲車裂?太便宜了!」說著,朱由檢又冷聲問道:「還有別的嗎?江湖上的招數,也可以!敢冒犯皇后,朕決不輕饒!」
聽了朱由檢的話,楊武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又躬身低聲說道:「皇上,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麼,快說!」朱由檢冷眼盯著楊武,厲聲喝道。
「皇上,這法子太過殘忍了,有傷天和,末將,末將……」楊武有些為難地說道。
聽了楊武的話,朱由檢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這狗東西冒犯皇后,怎麼處置都不為過,還怕什麼有傷天和?上天真要怪罪,也有朕頂著,你怕什麼?快說!」
「是,皇上。」楊武無奈地應了一聲,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說道:「臣在江湖中時,曾聽聞江湖上有一神醫,因為得罪了仇敵,全家被仇敵所害,只有他一人,因在外行醫,得免於害。」
「後來,那個神醫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接近仇敵後,用蒙汗藥將仇敵蒙倒,挖了個坑,半埋在土中,只留下了上半身在外面。」
說到這裡,楊武吞了一口口水,偷眼瞧了朱由檢一眼後,這才又接著說道:「之後,神醫用刀刃,削去了仇敵的天靈蓋,那仇敵卻並沒有死。」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武想起那個場景,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倒是朱由檢,聽得頗有興致,連聲問道:「再後來呢?」
「再後來,再後來,那神醫又用蜂蜜,從仇敵的腦袋上,一直澆到了地上,吸引來了一大堆的蟲蟻,那蟲蟻就順著蜂蜜,爬啊爬,爬啊爬,不一會兒就爬到了仇敵的腦袋上,從天靈蓋里鑽了進去……」
說到這裡,楊武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而陳德潤,更是被嚇得連一絲的力氣都沒有了,顫抖著牙齒打架地說道:「皇,皇,皇……」連話都已經說不完整了。
一旁的陳順忠以及周圍的羽林親兵,也全都聽得手腳發酸,幾乎連站都快要站不住了。
而那些剛才冒犯過張嫣,或者在陳德潤冒犯張嫣的時候,做了幫凶、爪牙的太監宮、宮衛們,更是全都嚇得臉色發白,甚至還有人直接被嚇得大小便失禁,被嚇得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