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布置

  張維賢微微一愣,旋即躬身應道:「陛下自然是三軍統帥了。」

  「那不就行了,朕看那些兵書戰冊,一支能打勝仗,作戰勇猛,軍紀嚴明的軍隊,將帥與軍卒袍澤之間,可沒那麼多講究,都是同食同寢的嘛。」

  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朱由檢才又接著說道:「將帥以身作則,不搞任何的特殊化,才能真正做到與官兵將士,同生共死,榮辱一體嘛!」

  說著,又停頓了一下,朱由檢才又說道:「這樣的軍隊,才能夠真正做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懼怕任何的強敵和困難!」

  說完,朱由檢瞧了張維賢、李邦華和五軍營、神樞營的幾個統帥、主將、副將一眼,過了幾秒鐘,才又笑著說道:「行了,就這麼決定了,英國公,什麼時候開飯?咱們就在這五軍營里,打個秋風了!」

  聽了朱由檢的話,張維賢猛地回過神來,急忙躬身應道:「皇上,軍中戌時開飯,此時天色尚早,還要一個多時辰,才能開飯。」

  「是嗎?那咱們就先等一等吧。」朱由檢瞧了張維賢一眼,旋即說道。

  戌時,那都是晚上七八點種了,雖然現在是夏季,天色黑得晚,但這個時代,不是後世,到了晚上,哪怕是三更半夜,也依然是燈火通明,一片片霓虹燈閃爍不夜之城!

  現在這個時代,還依然講究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晚上,沒有電,沒有燈光,普通老百姓,基本上就是待在家裡,閉門造娃。

  真正能夠在晚上用上蠟燭,燈火通明,歌舞喧譁的,也只有大富大貴之家!

  便是在軍中,到了晚上,也很少有篝火通明的時候,更多的時候,還是漆黑一片。哪怕是夜間巡哨的軍卒,都很少有打著火把的時候。

  在晚上,火把可是很容易成為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的攻擊目標的。不管是從哪個方面說,漆黑一片的營帳,都要比燈火通明的營帳,更加的安全,也更加的容易隱藏!

  因此,軍中的晚飯,通常都應該是在酉時前後,幾乎很少有在戌時過後才吃飯的。

  很明顯,張維賢這是在為五軍營的伙頭兵爭取時間,讓他們能夠將晚上這一頓飯,弄得不至於那麼寒酸,讓朱由檢和諸位王公大臣,不至於那麼難以下咽!

  對於這一套,朱由檢其實也是門清的。

  在另外那個位面時空中,不管是公司還是部隊,還是政府、機關或者學校,等等,但凡是有上級來檢查的時候,那伙食,都會比平時要好得多,檢查一過嘛,便又會恢復常態。

  說了幾句話,王承恩已經帶著王輔臣和駱養性走了過來,走到朱由檢跟前,躬身行禮說道:「末將王輔臣(駱養性),拜見皇上,皇上萬歲。」

  「起來吧。」朱由檢抬了抬手說道,等王輔臣和駱養性起身之後,朱由檢這才又說道:「駱養性,你帶了多少錦衣衛來?」

  駱養性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躬身說道:「皇上,臣已將錦衣衛在京中的番子檔頭,全部帶了出來。」具體的人數,駱養性卻是沒說。

  若是朱由檢私下裡單獨詢問,駱養性自然會如實稟報,但是現在嘛,當著這麼多文武大臣的面,駱養性自然是不可能說到底帶了多少人出來的。

  朱由檢微微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才又朝駱養性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

  駱養性微微愣了一下,這才上前了幾步,走到朱由檢跟前,朱由檢俯首在駱養性耳朵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又說道:「聽明白了嗎?」

  駱養性微微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微微有些變化,隨後才回過神來,後退了兩步,朝朱由檢躬身行禮,說道:「臣明白了。」

  「行,去吧,安排好了之後,來這跟朕,與諸位大臣,一起用膳。」朱由檢揮了揮手說道。

  「是,臣告退。」駱養性再次行禮說道,後退了幾步,轉身飛快的離開了。

  周圍的文武大臣,見此,不由得全都有些疑惑地瞧了朱由檢一眼,甚至還有大臣飛快地用詢問的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

  朱由檢卻像是沒看見這些文武大臣私下裡的小動作一樣,又朝王輔臣招了招手,說道:「王輔臣,你過來。」

  「皇上。」王輔臣幾步走到朱由檢跟前。

  朱由檢又低聲在他耳朵邊小聲說了幾句,然後問道:「聽明白了嗎?」

  王輔臣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後退了兩步,躬身行禮說道:「臣聽明白了。」

  「那行,去吧。」朱由檢揮了揮手,說道。

  王輔臣再次行禮後,抓深飛快的離去了。

  隨後朱由檢又轉頭對身旁的陳順忠說道:「小順子,你過來。」

  「皇上。」小順子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微微弓著身子,走到了朱由檢的跟前,卻聽朱由檢說道:「你去,弄一些軍中空白的軍牌來,嗯,要保證朕與諸位臣工,都能有一塊!」

  聽了朱由檢的話,陳順忠微微愣了一下,正要應「是」,卻聽朱由檢又說道:「對了,還有那一百四十一個武舉,每人也都要有一個。」

  陳順忠一愣,旋即躬身應道:「是。」還未起身,卻聽朱由檢又說道:「等下回來的時候,再讓那些武舉到點將台前集合,朕有話要說。」

  說完,朱由檢又轉頭對一旁的王承恩,低聲耳語了幾句,王承恩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躬身行禮,轉身離開。

  陳順忠見此,微微愣了一下,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躬身應道:「是。」等了一下,見朱由檢沒有別的吩咐後,這才躬著身子,後退了兩步,轉身飛快的跑開了。

  很快,陳順忠便帶著一個五軍營中的將官,和兩個五軍營的軍士,走回了點將台,那兩個軍士手上,還各自托著一個黑漆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一大堆空白的軍牌。

  所有的軍牌正面,除了沒有寫上名字和籍貫,以及隸屬的營都外,跟五軍營中其他的軍牌,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在軍牌的背面,還都有著一個軍中的編號,以免軍牌遺失,被人偽造。

  朱由檢拿起一塊軍牌,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卻見軍牌背面的編號上寫著『甲七五四三九』,其他那些軍牌背面的編號,也基本上都是『甲七五四』多少多少的,嗯,應該是同一批的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