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於琥是個愣頭青,沒錯!可他再愣也知道避諱天家的事。【Google搜索】可他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貪杯,這酒一喝多了,嘴上便沒了把門的。
早年間,酒後無意之中,與降吏-封績,說了一樁皇室秘辛。而樁秘辛,恰恰關乎皇帝,關乎皇室子嗣的。
「說啊!你當初都說了,現在有什麼不敢說。」
朱雄英最煩放「空炮」的兵,說話說一半,要麼坐地起價,要麼就是莽貨,能請神不能送神的玩意。
很顯然,於琥就屬於後者,直到挨了朱雄英一腳,才吭哧憋肚的把事說了下去。
潭王之母-達妃,原系陳友諒之妾。武昌戰役被俘,因姿色出眾,被胡惟庸進獻給了皇帝。而達妃被送給皇帝不久,便剩下第七子-朱榑。
當時,金陵便有傳言,說朱榑乃是陳友諒的遺腹子。達妃忍辱偷生,便是想讓自己的兒子,為父報仇。
空穴肯定是不能來風,於琥聽他父親-英山候-於顯說,齊王是七個月的早產兒。按照常理說,早產兒必定身子弱,體重較輕。可齊王在月里時,卻與足月娃兒無異。
總而言之,很多人都覺得朱元璋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要君臨天下的人了,總不能出這樣的醜事,讓新朝被人詬病,不管真假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當然,這事還不算完。大明立國之後,胡惟庸領太常寺卿,因職司之便,可以經常出入宮禁。太醫署、稟犧署、太樂署等內廷治所,都在其治下。
而達妃因與其有舊,所以處處被關照。這謠言便又起來了。說胡惟庸當年對達妃有孕之事心知肚明,之所以願意為其遮掩,便是因為在進獻達妃之前,一時沒把持住,與其有了不可告人之事。
甚至更有甚者,傳胡惟庸利用職務之便,假扮太醫與達妃私會,因而有孕,生下了潭王-朱梓。,洪武十二年,胡惟庸事發,有塗節及御史中丞商暠舉發,皇帝大興胡案,牽連者數以萬計。
事情本就機密,他爹於顯知道關係重大,便吩咐於琥,把這事爛在肚子裡,再也不要提了。而那個降吏-封績,早年間就舉發過胡惟庸,非但沒有被整死,反而使其脫離了貶謫之地。
現如今,也不知道是為了富貴,還是受了有心人的指使,又把當年的酒話拿出來。
若,真的是有人經營,很有可能利用封績做餌,企圖以攀誣於琥為證,進而把朱梓的身世坐實,又透了給了朱梓,所以潭王夫婦才畏懼自焚的。
「停停,你編故事,能不能編的像樣一點?」
「你爹是胡惟庸的小妾啊,還是他們家的門房,胡惟庸幹這種事,能告訴你爹?」
是,從面前看於顯是想在胡惟庸那撈點好處,哪怕他不在了,於琥也可以繼續撈,吃死胡惟庸。
別說胡惟庸敢不敢給皇帝帶綠帽子,就說這種關乎自己身家性命的事,英山候是怎麼從胡惟庸口得知的,還把這事傳給了兒子?
宮禁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算是朱雄英想去後宮,也得層層通傳,由內侍引領,方才能入內。
胡惟庸在前朝權勢再大,還能把手伸到後宮去?當皇宮是他們胡家的後院了?扯淡呢,這是。
宮禁要是如此的「弱不禁風」,什麼人都能穢亂宮闈,那朱明皇室的血胤豈不是亂套了?
咳咳,瞧了瞧朱雄英黑著的臉,於琥試著言道:「殿下,無風不起浪,要不是胡案怎麼殺了這麼多人呢!」
於琥是有自己的理由。歷朝歷代的奸臣、權臣多了,帝王在誅殺他們的時候,手段也是異常狠辣。可歷朝歷代的君王捆到一起,對奸臣的痛恨,也趕不上皇帝恨胡惟庸。
胡案發的時候,於琥在京衛任職,親眼所見被胡案牽連者,無辜枉死者有多少。劊子手的刀都砍卷刃了,由此可見一斑。
如果不是知道胡惟庸與達妃之間醜事,皇帝為什麼如此的痛恨胡惟庸呢?難道他比董卓、王莽一般的亂臣賊子還要遭人痛恨嗎?
當然,光是推論,猜想,那是扯淡。太孫質疑的於顯之語真假,他還真能解釋通。
武昌戰役時,於顯負責看管俘虜營,為了防止陳軍反撲,大將軍常遇春下令滅殺俘虜,扔到這個包袱,輕裝轉進。
「開平王殺降,這在本朝不是什麼秘密。殿下是開平王的至親,應該知曉他的習慣。」
見朱雄英點頭,於琥繼續說:胡惟庸來營中送處決文書,偶然間從俘虜中看到了達妃,一時被其美貌驚為天人,便以為朱元璋進獻戰利品為由,要走的達妃。
「當年,您的伯父,大都督朱文正,曾經獻美女於階下。」
「上位說天下未定,豈能貪圖享樂。不僅殺了美女,還打了大都督一頓軍棍。」
胡惟庸是個伶俐的人,當然不能像朱文正一般明著送,落人口實不說,上位也不能收。是以,將達妃藏在自己的馬車中,與其同乘獨處,一直到返回金陵,這是於顯親眼所見。
這孤男寡女,同處一車之中。要說沒有事,鬼都不相信。所以,於琥才一口咬定,皇帝肯定是因為達妃之事,所以才在胡案時,下了這樣的狠手。
至於,為什麼沒有幹掉達妃,朱榑、朱梓,於琥則認為,是皇帝礙於顏面,恥於相提,便想著用一點點借著事,往後趕。潭王夫婦自焚,就是典證。
喪著臉,於琥帶著哭腔說:「罪臣知道的太多了,說與不說,都得死,陛下是不會放過我的。」
別看姓封的是降吏,心眼卻不少,因檢舉胡惟庸有功得到了提拔。但他的解決,也不一定能好不哪兒去。
於琥被捕前聽說,其出使北元之時,為胡惟庸暗中謀劃的信件,在捕魚兒海被涼國公部繳獲,呈報給了朝廷。而且,裡面還涉及了一些當朝重臣。他認定皇帝又是要興大獄了,而且不比胡案的規模小。
「殿下,罪臣是個莽夫不假,可臣也知道拔出蘿蔔帶出泥。」
瞅於琥那挨了「千年殺」的表情,在佩服他想像力的同時,朱雄英不由的捂了捂腦門。心裡不由吐槽道:哪兒跟哪兒?歷史上,老爺子殺功臣,是因為這個麼?
嘆了口氣,扭頭看向蔣、宋二將:「還愣著幹嘛,那個封績呢?給孤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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