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營簡單的包紮下傷口,換上赤色蟠龍常服,朱雄英策馬來到前軍。【Google搜索】伯也台部的反攻剛剛被打退,徐允恭正在重新布置防線,打掃戰場。
這次的反攻,幾乎是與張思道的奔襲是同時發起的。蒙古人善馭鷹,想來他們事先是用鷹傳過了訊息的緣故。
而兩個積怨甚深的派系,如今也知道聯手,互為支援、互傳消息。可見蒙古人已經意識到了唇亡齒寒,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即便捕魚兒海之役後,黃金家族自此沒落,北元內訌又起。但仍控弦百萬,實力不可小覷。
「我說長興候,你憂慮什麼啊,只要我大明上下一心,他們還能反天了不成。」
「一支沒有信仰的軍隊,再能打也沒用。剛剛結束的北坡之戰,就是典例。」
說到北坡的戰事,耿炳文還真是捏了一把汗。初聞後路被抄,虞王領兵出戰,耿炳文頭都大了。
正欲分兵回援,便被徐允恭給攔了下來。虞王既然獨自領兵去了,就一定有破敵之策。
向來謹慎的耿炳文,也因為伯也台部反攻勢頭不小,實在不宜分兵,不得不死馬當作活馬醫。頭一次領兵作戰,耿炳文的要求不高,能保證相持即可。
可虞王給他的驚喜不小,幾乎不費一兵一族,就消滅了五千敵軍,斬將五員,生擒了前元老牌名將-張思道。
耿炳文此刻都能想像出來,在俘虜營的張思道狠抽自己嘴巴的情景,打了一輩子雁,最後被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玩了。
年紀輕輕,便知道利用自身的長處,迷惑敵人,孺子可教也。韓國公可是教出了個好學生,大明宗室又出一將也。
「長興侯謬讚了,要說就是張思道自持名將,本王實屬僥倖而已。」
見虞王下馬的時候,右邊的膀子很不自然,經驗老道的耿炳文,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從袖子掏出了一個瓷瓶遞給朱雄英,這裡面是補血氣的藥丸。還叮囑他一次一顆,一日三次。
虞王年紀還小,不知道愛惜身體,以為草草包紮就算了。別等到了他這歲數,陰天下雨的難受。
「長興候有心了!」,嚼果了一顆後,朱雄英就建議立刻發動一波反攻,用這三十門沒良心炮,和四十門洪武大鐵炮,炸平西寨。
擴廓峪這草頭王,奉劉璟出降還則罷了,要是還不識趣,就炸平龍隱山,今兒就讓伯也台部從這世上徹底消抹掉。
呵呵,見虞王殺伐決斷的樣子,耿炳文不由在心中感嘆:果然是大事的人,心狠手辣的很,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了,那怕搭上自己的僚屬。
耿炳文當即回道:「打不是不行,但不能讓人家當糊塗鬼吧!」
說完這話,耿炳文勒令兵士至龍隱山西寨下通傳:張思道部已然全軍覆沒,半個時辰後不降,即炮擊城關,玉石俱焚。
龍隱山-中軍大帳
聽了城關的通傳後,擴廓峪一把摔了酒杯,歇斯底里的喊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可擴廓睿卻提醒他父親,在他們反攻之時,已經發過三次鷹,張思道部是一點回應都沒有。
城關的兵士還言道明軍大營北側,上午傳來陣陣巨響和廝殺之聲,想來是經歷了一場戰鬥。
而其,城下的明軍,又移來了幾十門奇形怪狀的筒子,與炮隊排在了一起,想來是明軍專門留的後手。
「張思道是大元名將,手下五兄弟也是驍勇之將。」
「他們麾下有五千人吶,就是五千頭豬,明軍一天也抓不完。」
是的,擴廓峪這話說的沒錯,真弄來五千頭豬,還未必能像張思部的士卒那麼聽話,呈密集式衝鋒,往明軍的炮口上撞。
「朝廷無道,昏君庸臣誤國,大勢早以去了。我們堅持了這麼多年,對得起大元了。」
「爹,外無援軍,今日反攻又死了那麼多弟兄,再打下去,我們伯也台部就完了。」
說著這話,擴廓睿還跪行了幾步到父親跟前,一邊磕頭,一邊哭泣。族裡的情況,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再打下去,怕是要讓婦孺上陣了。
「父親,降了吧,降了大明吧!」
擴廓睿這話,可是把他爹激的怒不可遏,拔出腰間的彎刀,直接架在逆子的脖子上。
痛生喝罵:「叛臣賊子,再敢動搖軍心,信不信我先砍了你。」
可擴廓睿卻一點閃躲的意思都沒有,瞪著眼睛回道:「父親,兒不怕死,您也可以殺了兒。」
「但把族人打沒了,我們怎麼對得起祖父的在天之靈!」,說完這話,擴廓睿哭的更厲害了。
兒子的哭聲,哭的擴廓峪心裡亂糟糟的。他何嘗不知道大元昏君當朝,朝臣傾軋,這艘破船已經是沒法修補了。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成吉思汗的基業,就此沒落。所以,不惜與仇人講和,想打個勝仗,死中求生,振奮一下士氣。
到頭來,竟然還是黃粱一夢。想當初,他父親在時,伯也台部屢敗明軍,威震天下,何其盛也!
傳到他手中,不僅振興不了家族,更只有苟延殘喘的份。不肖子孫,不肖子孫說的就是他。
「爹,別猶豫了!降了吧,降了族人還有活路。」
「給明廷賣命總好過腐朽的汗庭吧!族人們便不用在這賀蘭山中,與山匪野獸為伍了。」
吧嗒,隨著擴廓峪的刀滑落於地,他是不想作二主之臣,可他心裡也明白,人不能太自私了。因為他一個人的榮譽,拉著整個部族陪葬。
摸了摸兒子腦袋,哀傷道:「罷了,罷了,你去請劉璟先生,就說我們降了。」
此刻的擴廓峪已經不考慮大明的虞王,怎麼處置他們父子了。殺刮存留,都由著他們。他只求明軍入寨之後,不要屠殺他的族人,虐待婦孺孩子,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是,父親,孩兒這就去請劉先生。」,喜形於色的擴廓睿,急吼吼的跑出大帳,步子快的很。
因為他清楚,距離明軍總攻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爭分奪秒,敢在明軍進攻之前,與大明的使者談好。
否則,大軍一旦攻城,一切都晚了,等待伯也台部的,就只會是無情的炮火和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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