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坐了冷板凳!

  達妃與先皇后、寧妃不同,她是皇帝發跡之後,經胡惟庸之手送給皇帝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以色侍人者,色衰則愛馳。她與皇帝之間,又能有多少情義。

  想法不錯,可太子的本章一上,她的奢望便只能止於奢望。總不能因為她兒子,耽誤了國本,潭王再優秀,也得給皇長孫讓道。

  至洪武二十三年正月,皇帝正式頒詔:以北元丞相咬住、太尉乃兒不花、知院阿魯帖木兒等屢為邊患為由,命晉王朱岡、燕王朱棣分兵兩路,各率師北征。

  命傅友德為征虜前將軍,南雄侯趙庸、懷遠侯曹興為左右副將軍督兵從征,並北平都司十七衛,皆由燕王一體節制,以為東線。

  右軍都督府左都督寧正為主將,定遠侯王弼、全寧侯孫恪為左右副將,統領晉軍;由晉王-朱棡節制,以為西線。

  秦軍以耿炳文為主將,徐允恭、李堅、張保為副將,虞王朱雄英為監軍。輔助西線作戰,並鞏固西北防線。這是至正二十七年以來,明軍的第八次北伐。

  洪武二十三年,三月,燕王率傅友德等出古北口,搜尋北元太尉乃兒不花部主力。來陝近半年的朱雄英,還在青羊嶺、赤木口、玉泉營一線踟躕不前。

  去歲,中秋後,各部便以先行準備,秦軍這剛到位,晉王-朱棡就以主帥的身份,命李堅、張保率秦軍主力移至榆林衛,由他統一節制北上。勒令朱雄英、耿炳文就地防守賀蘭山以西。

  當然,朱棡還給朱雄英寫了一封信,解釋了一下。大致內容說,朱雄英年紀還小,是他們老朱家的寶貝疙瘩。萬一出了事,於情於理他都沒法跟皇帝、太子交待。

  所以,就在寧夏衛過過帶兵的癮吧,有耿炳文、徐允恭守著最是穩妥。等他班師之日,功勞簿也會分大侄子一筆,犯不著刀頭舔血當丘八,萬事都有他這個三叔擔當。

  朱雄英的沙場夢算是泡湯了,這半年來,除了少數韃靼偵騎外,毛都沒撈到一根。好傢夥,不僅他三叔覺得他是個娃娃,北元人也看不上他啊!

  百無聊賴的他,只能與耿炳文在棋盤上較勁。老耿不愧是「大明第一防禦大師」,棋風也是風吹不過、水浸不透。這也是他到陝以來,唯一的樂趣。

  東宮與長興候府是姻親,蒙皇帝恩旨,耿炳文的長子-耿璿已經與江都郡主定了親。江都郡主又是朱雄英的胞妹,耿炳文當然更願意與他親近。

  「跳馬!」

  吃了朱雄英一顆「過河卒」後,耿炳文老神道:「殿下,你的大帳最近很熱鬧啊!」

  能不熱鬧麼?常森、察罕改、佛家奴三人帶領的偵騎,以遣至亂井、長流水一帶,執行秘密軍務。

  虞王的大帳,每天都能收到發來的俘虜,由宋忠負責審訊。而宋忠那個孽呢,又不知收斂,弄得鬼哭狼嚎的,兵士們晚上都得繞著走。

  微微一笑,提了一步車,朱雄英笑著回道:「長興候,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

  算了吧,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耿家從他父親耿君用起隨皇帝奪取天下,他怎麼能不知道「好奇害死貓」的道理。

  軍中的老弟兄,都嘲笑他膽子小,可耿炳文卻認為,不管打仗、還是為官,膽小點沒什麼不好,最起碼不吃虧。

  耿炳文的意思是,出征之前,太子召他至文華殿,特意叮囑他。戰事若順,虞王可自行其事;若不順,務必保其安全。

  現在正好,西線無戰事,虞王可以放開執行他的使命。需要什麼,儘管張嘴,他都鼎力支持,絕不推辭。

  「西線無戰事?」,一提到這個詞,朱雄英就煩。他這次的目標是-北元重臣-哈剌章,捕魚兒海之戰後,下落不明。

  洪武二十一年,十月,脫古思帖木兒與其長子天保奴被元世祖忽必烈之弟阿里不哥的後裔也速迭兒襲殺,知院捏怯來、丞相失烈門率三千餘人投降明朝。

  知院捏怯來、丞相失烈門為了活命,還向大明進獻了一條極具價值的情報,傳國玉璽,就在哈剌章的手中。

  現在也速迭兒僭越汗位,對外稱卓里克圖汗,許多蒙古貴族和大臣不承認其合法性,蒙古正式進入分裂期,東部蒙古本部為韃靼,西部衛拉特蒙古為瓦剌。

  哈剌章是元太子愛猷識理答臘的重臣(明朝只承認元昭宗為太子,不承認他為皇帝),平生以恢復大元為己任。

  賀蘭山長城以西,北元殘部頗多,馬匪盤踞,形勢複雜,勢力盤根錯節。哈剌章要想在夾縫中有所作為,這個「三不管」的地方,倒是相得益彰。

  這些天,宋忠是沒日沒夜的拷問,可就是沒有進展。朱雄英雖然面上沒表露出什麼,但心裡卻沒有底。這麼多耗子洞,得掏到那天才是頭呢!

  耿炳文當然看出來,虞王的焦慮,遂從一旁拿了一本邸報,遞給朱雄英。這份邸報是今早到的,內容與虞王息息相關。

  皇帝下旨赦免常茂潰虜眾罪,以從龍州召回,命其與弟常升,領陝西行都司,坐鎮甘州,領西寧衛、甘州五衛、涼州衛、莊浪衛等一十二衛,及四守御千戶所。

  這可是皇帝的一片舐犢之情,擔心自己愛孫的安危,特地將他的兩個親舅舅都派了過來。這份恩寵,大明朝僅此一份。

  「你覺得陛下這是為我?」

  恩?挑著眉頭,耿炳文回了一句:「難道不是麼?」

  不,搖了搖頭!朱雄英嘆了一口氣。

  朱元璋這輩子有三件憾事,一是沒得到傳國玉璽,二是沒能得到王保保,三是沒有活捉元太子(愛猷識理達臘)。

  耿炳文不知內情可以這麼理解。可他心裡明白著呢,如今元太子、王保保都以作古,唯一的慰藉就是傳國玉璽。

  皇帝這是覺得他辦差不利,敲打他呢!讓他兩位舅舅來,一是增加助力,二是催促他加緊行事。

  搭了這麼大個台子,要是草草收場,一無所獲,那他可沒臉回應天了。

  趁著虞王走神之際,帳外進來一位慌張的士卒,急聲道:「大將軍,殿下,常將軍給人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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