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帝在軍中,行軍是一件極其枯燥,且需要時刻高度戒備著,尤其是常茂神經日夜緊繃著,帶隊在御營和後軍之間來回巡視。【Google搜索】
相比於常茂的緊張,朱雄英倒是格外放鬆,坐在戰馬上,可比硬邦邦的龍椅舒服多了,也更自在。
他只關心一點,那就是輪輸轉運,只要物資不出問題,西出這四十萬明軍便無敵於天下。
更可喜的是,南邊傳來軍報,黔國公-沐春過境烏思藏都司,順勢北上,先後克哈郎歸塔克、克列牙、策勒、洛浦,且攻下東察哈台汗國南部重鎮-和田。
稍作休整後,部隊即道皮山,向西北攻擊前進,兵鋒直指西北重鎮-撒里庫兒和牙兒干。
在地圖上劃拉一陣,將軍報上提及的情況比照一二,劉璟由衷笑道:「按照軍報的日期,及行軍的速度,他們現在應該過了桑株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十多年,國舅爺是歷練出來了。這一通勐打勐殺,速度是夠快的了。」
劉璟這話可是特有所指,早年間沐春隨皇帝西征,獨狼山一役吃了大虧。所謂知恥而後勇,他是長了記性,痛並思痛了。
恩,盯著地圖的朱雄英,呵呵一笑,隨即言道:「記著疼好,記著疼沐程他們就沒白死!」
這前面的仗之所以打得順,除了沐春出力外,就是因為人家壓根就沒防備,僧俗亂套的烏思藏都司。便宜不是白占的,後面還有硬骨頭還等著呢!
著劉璟即草擬回文:撒里庫兒、牙兒午是東察哈台汗國的西南重鎮,身後又有養泥城兒、哈實哈兒這種的支撐點,宜相機處置。
這邊話還沒說完,炮隊指揮使-李芳,便扯著朱文塘耳朵走進了御帳,朱文塘也是一口一個表叔的討饒。
「皇上,這小子再不管教,早晚得遭大事。」
「李芳,這幾十萬大軍環伺,他還能上天啊!」
是的,原本李芳也不信,沒有軍令,任這小兔崽子能折騰,也跑不出去。
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帶著人竟然去偷炮。還說是要像他爹那樣,帶著小型火炮,輕裝簡行,四處出擊。
嘿嘿,「伯父!臣侄,臣侄跟表叔開玩笑呢!」
別看朱文塘一臉諂媚的笑,這小兔崽子靈著呢!他那滴流亂轉的眼睛,無不告訴人,他是為了躲避懲罰而扯謊。
「給朕一個不打你的理由?」
「昔冠軍侯初出茅廬,率八百騎卒!」
不用他往下說,朱雄英也知道他下面的話,要往哪兒說。想學先賢建功立業,沒問題,作為皇帝,他是支持的。
可作為伯父,他不同意。朱文塘年紀太小了,縱然天賦異稟,也免不了戰陣之中遭人黑手。
朱雄英和他爹,都是從血泊中滾出來的,其中的辛酸,不足為道。但戰爭帶來的創傷,遠不是身體那麼簡單。
「伯父,我,伯父!」
朱文塘還要爭辯,可劉璟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世子,陛下可都是為了你好。」
朱文塘還小,不知戰陣之難。而且,他爹吳王已經帶兵出戰了,於公於私,皇帝都不能拿小侄兒的命開玩笑。
當然,朱雄英可不僅是說說,這娃倔的很,沒有炮,說不準就帶著衛隊跑了。
為了他能消停在大營等著,朱雄英便以偷炮之事為藉口,命帳前的侍衛,將他拖出去,照著屁股,抽三十鞭子。
「哎哎哎,你們幾個混帳,誰敢動我?」
「反了你們啦!我是吳王世子,陛下是我伯父。」
朱文塘與其他的藩王世子不同,他可是在皇宮長大的,自小出入御前,聖卷之隆,何人不知?還動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侍衛們也是很為難,世子爺平時跟他們處的不錯,一起喝酒吃肉,一起值更站崗。現在讓他們抽世子,還真是不忍心。
可這聖旨在上,這違旨是掉腦袋的,所以皆拱手求世子爺,別鬧到了,乖乖地受了,大家都好,他們下手會注意輕重,絕對傷皮不傷骨。
但朱文塘卻以為,生死事極小,面子是極大,讓他們幾個給弄了,那他以後在軍中還怎麼混!
「行啊!他們身份低微,那就我來吧!」
「三,三舅公,您這!」
來的正是,建威將軍-侍衛指揮使-常森。在他面前,朱文塘可真是孫子了,他爹朱允熥還是人家抱大的呢!
見三舅公接過鞭子,他也就不鬧了,耷了個腦袋,乖乖地爬了下。
挨打之前,還賣著憨說道:「三舅公,差不多就行了,您老可別當真啊!」
朱文塘是他外孫,常森當然疼他了,滿口答應下來。可鞭子落下來時,朱文塘立刻就精神了,嗷的叫了一聲,回顧之時,臉上滿是不解之色。
「打你!老子今天就代孝康皇后,教訓下你這鱉孫!」
「逞強,叫你逞強!你以為就你能,這幾十萬人,都不如你!」
朱文塘比不得太子多智,腦袋裡都是一根筋,就他這冒失莽撞的樣子,上了陣,要是能回來,常森把姓氏倒過來寫。
姐姐一共就留下兩個兒子,還直指孫輩的孩子,早早娶妻生子,繁衍枝葉呢!這混小子是朱允熥的嫡長子,要是歿了,他將來怎麼去見孝康皇后。
打他三十鞭算是輕的,依著常森的脾氣,就應該打斷這鱉孫的雙腿,省的他惹是生非,搭上自己的小命。
「舅公,啊,舅公,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可常森卻不依不饒:「錯了?你哪兒錯了?你是吳王世子,你多威風啊!」
「不揍你,能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麼?」
「成了精了,老子們還沒死呢,輪得到你吆五喝六的!」
常森是一點都不客氣,繼續揮舞手中的鞭子,朝著朱文塘的屁股一下下的抽著,一點都沒留手。
御營的將校侍衛,雖然有心想攔,但見大將軍黑著臉,也都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說。
聽到朱文塘的慘叫,朱雄英還特意出帳看了一眼。朱文塘縱然身份尊貴,但常森的功勞、苦勞擺在那裡呢!
別說是打他這個世子了,就算是朱允熥,也是打得的。所以,便什麼都沒說,撩開帳篷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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