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司馬昭之心

  商惠的愚蠢的確讓人憤怒,可殺了他,太便宜了!

  朱雄英想了個法子,即能出氣,又能懲治於他,待事畢後,發到泉州船廠做苦役,讓他也知道知道老百姓的那點養命錢究竟是什麼掙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至於奉化府衙的官差,一律削去良籍,自謀生路。他們不是能耐嗎?不是能擺譜嗎?那就繼續好了。奉化縣令則由楊榮臨時署理,待朝廷重新派員後,再行跟上。

  而鈴木武清,鈴木武芸兄妹,這對倭人兄妹及淪為囚徒的商惠,則跟著御駕轉道寧波。在路上,朱雄英特意親自詢問二人,才得知倭國的鬼蜮伎倆。

  中原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土地廣袤,乃天下之中心。倭國蠻荒之地,蠻夷小國,甚慕中原。自漢朝之起便勤堪中原,欲被光武帝賜為倭奴國。

  後來,遣隋使、遣唐使等來往,也給倭國帶回了大量的典籍、工藝,讓倭國得意從矇昧無知的蠻荒之國,蛻變成如今的日本。

  「可隨著日本。」,瞧大明皇帝眉頭一挑,鈴木武清趕緊改口:「倭國,倭國國力的提升,權力核心,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論調。」

  倭國的一些掌握話語權的人認為,倭國土地貧瘠,多震多海難,難以生存。若想國家順序傳承,血脈不止為天災所斷,勢必要尋求新的立錐之地。

  可土地那裡是說占就占的,那是要流血的,而當時的唐帝國軍威震四方,他們不敢冒然得罪大唐,遂於勾結百濟餘孽,企圖占領遼東半島,進而窺視中原。

  可白江口一戰,唐將劉仁軌四戰四捷,水路連勝,順風投火,一時間「煙焰漲天,海水皆赤」。

  那一戰後,倭國對白江口一戰做了這樣的總結:倭國從中國偷師學藝,技術方面落後得很,不僅戰船簡陋,兵將甲胃質量又不好,又不通曉中原兵書戰策,遂含恨東海。

  但倭國上下,並不甘心就此失敗,他們要生存,要發展,就得痛並思痛,臥薪嘗膽。

  此後數百年,倭國不斷向中原派遣使臣,向中原學習,逐漸形成其一整套政治、經濟、文化制度,幾乎就是個「具體而微」的翻版大唐。

  至元朝末期,元主昏聵,神州動亂,各地異軍蜂擁而起之際。一些在國中地位底下的武士團體,瞧准了時間,開始襲擾中原沿海,燒殺搶掠,獲取了大量的財貨。

  倭國貧瘠,國小民窮,一個漁民打三年的魚,收入也不抵在大明搶一把!所以,倭寇的數量,在很短的時間內,急速攀升,大股的倭寇甚至過了地方守備的軍隊。

  收入的可觀,日漸強大的武裝,讓幕府感到了不安,他們不想重蹈鎌倉政權的覆轍,被農民和武士們推翻。

  南北一統,權勢超過祖父尊氏和父親義詮的足利義滿,在細川和斯波兩派軍武家族的支持下,派遣武士及軍隊,開始滲透到他們當中。

  武士是分等級的,貴族武士擁有超然的地位,控制他們,也只是時間問題。

  在大明眼中,倭國明著頻頻來使,懇求於大明通商;而暗地裡放縱倭寇侵擾沿海,且斬殺明廷使者,乃背信棄義之國,不可交之。

  而明廷的這種態度,也正是倭國所希望的。與大明通商,哪兒有搶來的划算。而他們又不想與大明徹底翻臉,所以只肯在表面下功夫。

  但要積蓄國力,光靠搶肯定是不夠的。明廷又施行禁海令,寸板不得下海,就是花錢買都買不到。

  於是,他們把目光瞄向了被禁海令逼得走投無路的沿海逃民,通過與他們的交易,獲取所需。

  而在與沿海的逃民交易的過程中,足利幕府卻衍生出了另一個想法。那就是利用流民歸戶,獲取大明戶籍,潛入到大明腹地,一邊輔助販私,一邊建立自己的勢力。

  尤其第二種,他們或入商賈,或入匠籍;或假以戶籍,滲入衙門,成為官府小吏,為倭寇獲取情報。

  總而言之,學會彎腰的倭國,就要以螞蟻啃山的方式,一點點腐蝕大明,直到把這個帝國東南沿海腐蝕的千瘡百孔,從中汲取倭國所需的一切。

  對於這項計劃,他們也是有足夠耐心的,遴選出來的人員。為了避免意外,也是分批潛入,各不統屬,各不相識。

  這次暴露,也是因為鈴木武清,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與天福茶莊的小姐扯到了一起。本來只是在暗中的聯繫,卻因此被摟草打了兔子。

  他唯一能提供的,有價值的線索,就是他的上線-今井犬三。他在寧波府的身份,是鴻運布莊的掌柜。

  「都瞧著沒,倭人亡我中原之心,已有數百年了。朝中的一些臣工,對朕大動干戈還有異議。短視之徒,不堪大用。」

  話間,朱雄英扭頭看向鈴木武清,澹澹道:「倭奴狼子野心,朕素然有數。可讓朕想不明白的是,你怎麼不切腹呢?」

  別拿朱雄英當白痴,倭國的永祚元年,也就是宋太宗的端拱二年,大盜藤原義在被捕前,將腹部一字割開,然後用刀尖挑出內臟扔向官軍,這可是說是剖腹的最早來源。

  剖腹開始盛行,是在鎌倉幕府以後,因丟失城地而引咎剖腹,或恥於被擒而陣前剖腹,占了絕大多數,且一直流傳下來。

  用鈴木自己的話說,他是幕府千里挑一的武士,作為真正的武士,總得有點精神不是。

  對於大明皇帝,能把自己國家的歷史說的這麼清楚,鈴木武清顯得很是驚訝。

  「回,回陛下!在倭國,我還有母親,我們死了,母親就得餓死。」

  倭國的等級制度早已經固化,他一個低階武士,怎麼敢在皇帝面前說謊,哪怕這個皇帝不是他們國家的。

  而鈴木武清之所以從漁民,變成武士,來到中原,全都因為他們的母親。武士的榮譽再重,也沒有母親的命重要。

  呵呵,微微一笑,朱雄英拍了拍滿頭大汗的鈴木武清,笑道:「想活命,沒問題!你願意當一條聽話的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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