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面紅耳赤

  歷朝歷代,戶部的官都不好當,管錢的嘛,誰都認為他們是捂著別人的錢袋子,幹著狗拿耗子的事。【Google搜索】可他們哪裡懂得戶部的難處,這成家好似針挑土,敗家卻是水推沙,錢不是要就有的。

  但光靠傳統的方式收取稅賦,偶爾搞搞貿易,靠著精打細算過日子,也未必能讓朝廷富裕起來。鐵鉉以為,皇上所說的開源節流,重點還是在開源上。

  自漢代通西域以來,西域諸國和一些少數民族地區的商人,不斷沿著絲路東來,中國商人亦不斷沿著這條古道西去。隋統一全國後,重視經營對外貿易,極力招來外國商賈。

  唐以後,更加重視對西域諸國的往來貿易,使對外貿易納入正軌。中原商人輸出大量絲織品、珠寶、金銀、銅器、鐵器等,外國商人也經常來天朝經營,許多西域「商胡「深入內地,甚至窮鄉僻壤也有他們的足跡。出現了西域「商胡」絡繹東來,內地商人絡繹西去,絲綢古道上一直是熙來攘往的熱鬧景象。

  以武周時期為例子,因鼓勵商業、外貿帶動的水上運輸盛況:且如天下諸津,舟航所聚,旁通巴漢,前詣閩越,七澤十藪,三江五湖,控引河洛,兼包淮海,弘舸巨艦,千舳萬艘,交貿往還,昧旦永日。

  海外通道,以廣州、揚州、明州為港口,與東南諸國開戰貿易,最遠的從經錫蘭入波斯灣;或沿阿拉伯海岸到達紅海。

  到了宋朝,由於國內生產發展,航海技術進步,海上交通發達,對外貿易特別是海上貿易在前代的基礎上更加發展,乘駕巨大的海舶,航行的路線遠達海外,而外國商人來此天朝。

  元代國外交通更加繁盛,海上的國外交通發達。那時的主要貿易港共有七處:溫州、廣州、杭州、泉州、慶元、上海、敢浦。海外交通的對象,西到西歐,南到南洋,東到倭國,範圍很廣。

  陸路交通的範圍也廣達整個蒙古帝國。例如,元初,馬可波羅從他的故鄉東來,就是走的陸路,他的來往路線也就是當時的商道。總而言之,歷朝國富民強的,都不是只靠種地種出來。

  而宋代的對外貿易制度,也足以讓後人借鑑:宋代的對外貿易完全由國家壟斷,所有進出口貿易都由政府設專官管制,輸入的商品除政府直接徵收一部分外,其餘則由政府統購統銷。

  即首先由政府全部收買,除將其中的某些商品完全或部分留用外,其餘則由政府增價公開出售,成為財政收入的一個重要來源。

  外貿收入在財政收入中的比重越來越大,政府對之極為重視,採取種種措施,力圖拓展貿易。也正是因為宋代外貿制度的優良,元朝立國之後,也大體沿用了其制度。

  鐵鉉這話,讓大夥覺察起味了,他這扯了半天,把問題扯向禁海令了。好嘛,這鐵鼎石果然是膽大包天,仗著是陛下的股肱之臣,連先帝定下的鐵律敢招呼了。

  為了取悅於上,鼓動皇上擅改祖制,這不是反了嗎?

  於是,就有一批以先帝事事為大的官員,站了出來指責於他。

  「鐵閣老,你鼓動陛下罷禁海令,就是陷皇上於不孝!」

  「皇上,孝子三年不改父志,若聽鐵鉉之言,傳到諸王耳中,也是要惹麻煩的。」

  「鐵鼎石,你知道為了實現禁海令,朝廷這些年付出了多少,沿海百姓又付出了多少,豈能由你一言而廢。」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鐵鉉這閣老才當多久,王純卅、沉紘等人在京供職多年,為了實現「寸板不許下海」,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死的人也太多了。

  ,洪武三年,朝廷罷太倉黃渡市舶司。洪武七年,先帝下令撤銷自唐朝以來就存在的,負責海外貿易的福建泉州、浙江明州、廣東廣州三市舶司,中國對外貿易遂告斷絕。

  洪武十四年,朱元章「以倭寇仍不稍斂足跡,又下令禁瀕海民私通海外諸國」。自此,連與明朝素好的東南各國也不能來華進行貿易和文化交流了。

  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章再次發布「禁外藩交通令」。洪武二十七年,為徹底取締海外貿易,又一律禁止民間使用及買賣舶來的番香、番貨等。到了,洪武三十年,再次發布命令,禁止大明百姓下海通番。

  為了防止沿海人民入海通商,朝廷規定了嚴酷的處罰辦法:

  若奸豪勢要及軍民人等,擅造三桅以上違式大船,將帶違禁貨物下海,前往番國買賣,潛通海賊,同謀結聚。

  及為嚮導劫掠良民者,正犯比照己行律處斬,仍梟首示眾,全家發邊衛充軍。其打造前項海船,賣與夷人圖利者,比照將應禁軍器下海者,因而走泄軍情律,為首者處斬,為從者發邊充軍。

  甚至,對參與買賣番邦的居民也不放過:「敢有私下諸番互市者,必置之重法,凡番香、番貨皆不許販鬻,其現有者限以三月銷盡。」

  信國公湯和巡視浙江、福建沿海城池,禁民入海捕魚。海濱民眾,生理無路,兼以饑饉荐臻,窮民往往入海從盜,嘯集亡命。使得濱海地區的百姓,不得不逃亡、潛往海外,兩廣、漳州等郡不逞之徒,逃海為生者萬計。

  若朝令夕改,貿然推翻禁海令,置朝廷的尊嚴於何地?諸王怎麼看,百官怎麼看,天下百姓怎麼看!

  人們不由會問道,是洪武朝殺人殺錯了,還是陛下為了開源,違背孝道,解禁解錯了呢?

  瞧著諸官之間,你一言、我一嘴,爭執的面紅耳赤,朱雄英心裡不由一聲長嘆。先帝御下雖然嚴毅,但一身功業令人折服,哪怕是他身後依然被官員們奉為金科玉律。

  換位思考,推己及人,要是在他身後,官員們依然如此,他也該含笑九泉了。一想到這,朱雄英煩躁的心情,也漸漸的平靜下來。

  輕敲了兩下桉子,心平氣和的說道:「諸卿,諸卿,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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