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無縫銜接!

  半個月後,梅殷押著馮勝抵達西安,將其安置提刑按察使司,便來到行宮遞牌子,求見皇太孫。【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進殿時,朱雄英正在批閱公文,劉璟、鐵鉉二臣正侍立在下。

  上一次見面,還是送朱雄英西征,如果說那時的太孫還是少年青澀,那如今便是鋒芒內斂,舉手投足頗具威嚴。這讓梅殷不由感嘆,讓少年蛻變成男人,戰爭的確是個捷徑。

  撩起衣擺行禮,梅殷拱手言道:「臣刑部左侍郎-梅殷,叩見皇太孫殿下!」

  哦,抬頭瞧見是梅殷,朱雄英不由喜上眉梢,放下手中的筆,抬手示意平身後,從階上走了下來。

  「孤是沒有想到,父王竟然讓榮國公親自押運,屈才了!」

  這話絕對是發自肺腑,依著梅殷官職、德行,讓他來干差役的活計,真是有點拿大炮打蚊子的意思。東宮的確人才濟濟,他的父王真是個土豪,換成朱雄英可捨不得這麼使喚人。

  對於太孫的禮敬,梅殷只能無奈笑了笑,朱標這對父子也真是有趣,他臨行前去東宮拜別,太子也是這般明目張胆編排。

  「殿下謬讚了,這刑部的侍郎,有好幾位兼著,臣閒著也是閒著,所幸出來散散心。」

  「您也知道寧國的脾氣,臣啊,是真心惹不起她。」

  提到寧國公主,朱雄英不由會心一笑,他的這位姑姑,與其他的公主不同,喜好弓馬遊獵,是跳脫的性子。與梅殷老成持重的配在一起,那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可聽到梅殷在浴溪鎮遇襲,有人要刺殺馮勝,他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拉著其坐在茶几旁,開始尋問馮勝一案,朝廷到底掌握多少所謂的證據。

  說到正事,梅殷也一改嬉笑之色。皇帝賞致仕勛臣鐵冊軍歸鄉養老,這是一項殊榮,以彰顯其在建國當中的功勳,也體現皇帝厚待功臣的誠意。

  當然,鐵冊軍中有錦衣衛察子,不管諸勛貴、還是朝中的臣工,大夥都心知肚明。但只要心裡沒有鬼,沒有不軌之事,自然也就寵辱不驚了。

  太孫大婚,鳳陽諸功臣,奉詔入京觀禮,恰逢東察哈台汗國東侵,所以皇帝命馮勝備用軍機。太孫率軍西征後,馮勝也與諸功臣一同返回鳳陽。

  與過去的循規蹈矩不同,這次的馮勝常常帶著親隨出城,而且一去就是多日。沒人知道他去哪裡,更不知道他幹了什麼,這也引起潛入鐵冊軍的錦衣衛的注意。

  經過探查得知,馮勝買下了鳳陽以南的棲鳳山的道觀,明為修道,實則蓄養妖道,屢作法事,行巫蠱之術。察子試了好多次,才窺得其中三分秘密。

  「馮勝不僅命人作法,與周王秘會時,還口出怨恨之言,埋怨陛下待其不公。有了這些證據,定馮勝的罪名肯定是沒問題。」

  「可三法司考慮到,其年邁功高,輕易動刑,萬一折損其命,是否有其勛貴與之沆瀣一氣,也就查不清楚了。」

  說句不怕掉腦袋的話,隨即年事的增長,皇帝的疑心病是越重。三法司考慮道,周王在宗室中操守不錯,平時也沒什麼與民為惡之事。萬一,他是被馮勝有心算計的,誤了其性命,皇帝回頭問起罪來,他們吃罪不起。

  而三法司一眾大員中,只有梅殷與天家沾親帶故,太子爺點他繼續參與其中,也算是給三法司,留下三分顏面,不至於以庸才示人,也在陛下面前為他們留下一條底褲。

  呵呵,「榮國公,你呀,算是說了實在話。是啊,陛下、太子、三法司,皆有所得,的確是三贏的好局面!」

  話間,朱雄英讓鐵鉉,將西鎮撫司收到的傳信交給梅殷。鐵冊軍中的察子所言之事,也只是片面的,難免有誇大其詞,立功心切摻雜其中。

  可西鎮撫司所查,他看過了,還算得上中肯。馮勝自解甲之後,便擴建了在鳳陽的府邸,亭台閣樓,雕樑畫棟,比之親王府邸也絲毫不差,卻有違制僭越之實。

  這種事,在諸勛貴中並不少見,所謂民不舉、官不究,只要不過分,皇帝、太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了一輩子仗,享受享受怎麼了,他們越是享受,越是證明其沒有二心。

  馮勝是諸致仕勛貴中,起居最奢華的一個,他能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事,搭上自己的富貴嗎?

  而且,根據周王所言,及錦衣衛調查的結果,其每月都會得到開封配出的補藥,也新納了幾房妾室,完全是醉生夢死,他還能幹什麼大事。

  口出怨言不是沒有,西鎮撫司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大抵是覺得自己的功勞大,封賞卻比徐達、李文忠等人要少,覺得不平衡。

  至於,行巫蠱、詛咒皇帝之事,純屬子虛烏有,完全是那幾個錦衣衛的察子胡編亂造。那道觀就是個煉丹的地方,護衛也不過是他封戶中一些退役老兵。

  朱雄英的意思是,此事涉及親王、功臣,不宜在提刑按察使司辦,容易走漏風聲,對朝廷的聲譽不利。不如,將一應卷宗,人犯由西鎮撫司接手。等他看過全部的卷宗後,再與梅殷一同會審。

  待宋忠至提刑按察司,鄭士利也是一腦子糊塗,這人剛剛送進來,案卷沒拆封,人也過堂,怎麼就火急火燎的要提走呢!

  但宋忠出示的,是太孫的親筆手諭,也容不得鄭士利多問,只能親自帶著錦衣衛去牢房移交人犯。

  被搞糊塗的馮勝,剛才入了陝西提刑司的牢房,屁股還沒坐熱乎,水米都沒沾牙,就又被交給了錦衣衛,心裡也是惱火。

  在籤押單上按完手印後,不由吐槽了一句:「宋將軍,你們銜接的挺好啊!」

  呵呵,宋忠微微一笑,抱拳道:「宋公,您老別介意,標下也是奉太孫的手諭行事。不要讓弟兄們為難,請!」

  哼,瞪了宋忠一眼,抖了抖手上的鐐銬,馮勝一步三晃的往外走著,嘴裡還唱起了戰歌。歌聲悲涼且無奈,聽的人心裡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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