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審訊是一門藝術

  自錦衣衛設立之日起,在朝的名聲就不怎麼樣,甭管是士大夫,還是販夫走卒,對他們都是又恨又怕,一聽到「錦衣衛」這三個字,便會戰慄不止。【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朱雄英接手錦衣衛後,改變以往蠻橫的辦差方式,處處以《大明律》為準備。並告誡全體錦衣衛官兵:要做國之鷹犬,民之爪牙,守法方能執法。

  當然,在律法的條文之下執法,不代表錦衣衛的能力退步了。今兒朱雄英就讓鄭士利及安慶公主夫婦開開眼,看看錦衣衛是怎麼君子動口不動手的。

  吩咐堂外的宋忠,下去稍作準備,朱雄英便命差役,將周保那個銅豌豆提了上來。還不錯,提刑按察司還真是手下留情,最起碼他還能跪著回話。

  「卷宗,孤看過了!你的膽子很大嘛,一萬石鹽茶,大手筆啊!」

  「但從這筆買賣收益來看,你家駙馬在戶部干五十年也掙不來。」

  朱雄英這話,可是讓周保叫起了撞天屈。他就是個奴才,能做什麼事,還不是主子怎麼吩咐,就怎麼做!

  「刁奴!我們夫婦平時可待你不薄啊,你怎麼能行此攀誣之事呢?」

  安慶公主的喝斥,註定是蒼白且無力的。就算她的身份再高貴,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周保代駙馬爺張羅大小事務,忙前忙後的沒有功勞不說,怎麼還能落埋怨呢?

  是,私下販賣鹽茶是死罪,販賣給北元、東察哈台汗國,更屬於裡通外國,是十足的漢奸行為。這可就不是死罪那麼簡單了,罪在夷滅三族,周保不傻,他可不會認。

  如果,太孫非要論罪,那周保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拉著駙馬爺一起上路,讓明鏡高懸的太孫大義滅親,讓他姑姑當個寡婦!

  安慶公主被周保這臭無賴的脾性,氣的快要瘋了,而只剩氣力喘氣的歐陽倫,更是氣的直接翻白眼了。對這種小人,他們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可朱雄英顯然並不在乎,錦衣衛新設的典獄裡,什麼樣的潑皮無賴沒有,就周保這手段,簡直是小兒科。

  見宋忠帶著兩名端著盤子的錦衣衛走進來,朱雄英微微一笑,隨即擺手示意,讓其給周保好好介紹一下。

  「這裡不比應天,西鎮撫司設立的時間太短,所以準備的難免不充分。」

  「這幾味藥,都是西鎮撫司引用或改良的毒藥。」

  第一味:奎骨,中此毒者,在極短的時間內,即出現耳鳴、眼花、噁心、嘔吐、頭昏、口唇發青、體溫下降等狀況。

  且,此毒極易為人所吸收,在很短的時間內,會傳至全身。一個時辰內,會呼吸困難,活活憋死。

  第二味:斷腸草,吃下後腸子會變黑粘連,人會腹痛不止而死。當然,為了讓中毒者更加痛苦,錦衣衛還加入了七種可以令人致幻的草毒。保證中毒者,在享受死亡的過程中,欲罷不能,痛並快樂的死去。

  第六味:見血封喉,乳白色的液汁,稍稍沾上一點血液,不出三個呼吸就會毒發而亡。

  第七味:猴兒醉,飲此毒者,頭暈、煩燥、胸部脹悶、汗如雨下,然後全身的肌肉開始極度收縮,兩個時辰就可讓成年人,縮成猴子般大小的乾屍,脫水而死。

  「當然,殿下要是不滿意,臣可以讓應天,以七百里加急,急送西安!」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藥,人沾上一點都得要了小命。而這些藥,有的有解藥,有得卻沒有;至於哪個有,哪個沒有,宋忠實在是記不得了。

  滋滋,「宋忠啊宋忠,你怎麼能犯糊塗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朱雄英這話,堂中最贊同的要數周保,搞不清楚怎麼行,這東西可是要吃到他肚子裡的。而且,這些東西似乎都是會要他小命的。

  「算了,念在你差事多,下不為例!」

  太孫這下不為例不要緊,可要的事他的小命啊!於是,大叫一句:「太孫殿下,毒死我,駙馬也就死定了!」

  呵呵,「是嗎?那就死唄,我朱家的閨女多,女婿更多,更不愁找不到駙馬!」

  這是實話,老爺子有十幾個女兒,差這一個嗎?而且,天家的女兒還愁嫁?開什麼國際玩笑,想給皇帝當女婿的,從西安城能一路排到應天去。

  說完這話,朱雄英還讓宋忠,撿兩樣毒性輕一點的用。太子爺常說,要以仁為本,寬省刑罰。咱們南宮,也得時刻牢記教誨不是!

  應了一聲喏的宋忠,隨手抓起一個瓷瓶,拔開塞子,捏著周保的下巴就灌了下去。然後,還有莫有樣的吧嗒吧嗒嘴:「殿下,臣好像灌錯了!」

  是的,的確灌錯了,宋忠拿的那個,卻是露報的牽機藥,這種藥一般都是用來處死犯錯的宮人的。

  服之前卻數十回,頭足相就,如牽機狀也,意思是這種藥:服用後腸胃劇痛,引起全身抽搐不止,頭足相就如同彎弓的形狀。兩手兩腳,忽拳忽曲頭,或俯或仰,不能自已,異常痛苦。

  南唐的後主-李煜,聽說就死於此毒之下。滋滋,也算是周保的造化,能與帝王享受一樣的毒藥。

  也就是宋忠闡述此毒藥性的片刻後,周保就在堂上猶如電擊般抽搐起來,那痛苦的樣子,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而感受到死亡正在迫近的周保,也堅持不住了,痛苦的求道:「求求你們,不要折磨我了,我招,我招,給個痛快吧!」

  抓著周保的頭髮,拍了拍他扭曲的臉,冷冷道:「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再不招供,怕是吃解藥也來不及了!」

  話畢,還從腰間掏出一顆藥丸,塞到他的嘴裡。而之所以先給解藥,則是怕這傢伙乾的壞事太多,時間不夠他說的。

  看多簡單,這種色厲內荏的刁奴,怎麼可能坦然面對死亡。面對死亡,還不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將

  對朱雄英來說,真相比歐陽倫的命都重要,所以那不妨就拿出來賭一賭,是死是活,完全看周保的骨頭有多硬了!

  看了看書吏謄寫的口供,讓周保畫完押,這刁奴害主的案子就算了解了,朱雄英便吩咐鄭士利按律上報。

  隨後,又指了指裝死的歐陽倫:「駙馬都尉歐陽倫,放縱家奴,疏於管教,犯有失察之罪,著即行刑三十鞭,以儆效尤?」

  還打?歐陽倫整個人都不好!抓著妻子的袖子就不撒手了,滿口讓她求求太孫。可安慶公主瞄了一眼自己侄子,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只能眼睜睜看著丈夫被差役拖了下去。

  「把眼淚咽下去!孤告訴你,歐陽倫就是口井。打他,已經很便宜他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