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走回頭路!

  黑風川,位於巴兒思闊山以南,向西七百里及是瀚海,那裡的吐魯番、火州、柳城,是東察哈台汗國的軍事重鎮,沙米查干便是從那裡出發東侵的。【Google搜索】

  如今明軍徹底抹掉了哈梅里部,輕取天塹-黑風川,將實控線推到東察哈台之側,比過去掌握在異族手中,隨即引兵入關,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有此天塹,稍加修築就是銅牆鐵壁,再加上藍玉這員虎熊之將,西北防禦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朱雄英倒是不用再擔心國土淪喪,黎民受苦了。

  「殿下,開國公來報,濮璵部已然抵達漠口,所部將士,僅剩三百二十一人。」

  「這是他的詳盡戰報,請殿下過目!」

  接過沐春手中的戰報,朱雄英有滋有味的看了起來。這裡面說:他追入大漠之後,晝伏夜出,著諸部衣著行偷襲之事,令他們之間相互仇殺的。

  人才啊!人才啊!濮璵是無師自通,投毒、暗殺、離間等計略讓他玩出了花。這樣的人才,留在西北當個邊將,實在委屈了。

  此刻的朱雄英,腦海中不由聯想到了那支流傳後世的-遼東夜不收。既然濮璵有這般才能,那為什麼不能打造一支超過夜不收的精銳之師呢?

  「濮璵乾的不錯,在沙漠中耗死了那麼多人,由此可見其能。」

  「這樣,發個文書給開國公,把濮璵部編入他的麾下,日後,孤有大用。」

  將軍報還給沐春,朱雄英繼續又把懷裡的玉牌拿了出來,聚精會神的用刻刀又刻了起來。

  自西征以來,太孫便一直在刻這塊玉牌,沐春就不止一次的看到過。玉是上等的藍田玉,可上面雕的卻是一位身著襖服的女子。

  身為人臣,見上君忙於私事,理應告退迴避。可沐春是太孫妃的兄長,這妹夫當著他的面,雕女子的玉牌,當然面帶慍色。

  看到地上的影子,朱雄英抬頭問道:「你還沒走?」

  額,沐春調整了下表情,恭敬回話:「殿下還沒有示下班師日期!」

  呵呵,言不由衷!這詞放在沐春身上正合適,吊著一條膀子的他,眼睛都陷到玉牌上了,還敢欺君?

  白了他一眼,朱雄英淡淡的說:「孤與太孫妃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吧?」

  是的,沐春當然清楚,太孫對於沐婕假借沐家義女,潛入其身側之事,很是不滿。否則,不會在問名之後,立即剝奪沐婕的差事。

  「按照孤的脾氣,本來是應該退了這門親事了,哪怕被陛下、太子降罪,開罪你們西平候府也在所不惜。」

  唉,「可話又說回來,如果把親退了,若干年後,孤也許就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在那時代,朱雄英曾喜歡過一個女孩,可因為一些原因,二人最後並沒有在一起。若干年後,他的事業算小有所成,不必再為溫飽而愁。

  一日夢中,又夢到了那個女孩,可夢中的人臉非常的模糊。醒來之後,無論怎麼敲腦袋,卻都想不起來那姑娘的容貌,心裡很不是滋味。

  所謂,歲月磨人,磨的無非就是精氣神,再真心實意,隨著時間的推移,也總會模糊。既然老天讓他重活了一次,朱雄英不想再走一遍老路。

  是以,他寧願與沐婕磨著,等著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也不願意放手,再後悔一次。

  對於今生的他來說,貴為太孫,富貴至斯,沐婕是不是西平候的貴女並不重要,她只要是她就行了。

  朱雄英是個不會輕易表露感情的人,或許說他在這方面,從來都不是高情商的人。所以,便刻了這塊玉,聊以自慰。

  說著話,朱雄英微微一笑,還錯開手讓開一角,只見玉牌右下角赫然寫著一個「婕」字。

  看清楚的沐春,臉上不由浮現尷尬之色,剛才那「興師問罪」的架勢,一掃而空,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殿下,那你們之間,那麼久了,就沒說清楚?」

  自家妹妹的心意,沐春是知道的;既然太孫心裡心裡也有她,就算是兩情相悅,那為什麼就不說清楚呢?

  搖了搖頭,小心將玉牌揣到懷裡,朱雄英起身淡淡道:「她有她的秘密,孤有孤的,有些事強求不得。」

  與沐春說這些,不僅因為他是太孫妃的兄長,更是希望他可以轉告西平候一些話。沐英是太子的死忠,這一點無可挑剔,忠心侍主總不會有錯。

  看在太孫妃的面上,朱雄英的要求不高,沐英不必效忠南宮,更不必為南宮做什麼。但有些事,最好不要摻和的太甚,比如皇室內務,他不想讓太孫妃夾雜中間為難。

  總而言之,他不會虧待沐婕,他們小兩口的日子,自己知道該怎麼過。沐英不必過於擔心,只需牢牢守住本分即可。

  沉吟片刻,沐春似乎下了什麼決心,拱手言道:「殿下掏了心窩子,微臣自然要有所保證,西平候府絕不會越雷池一步。」

  有些話,點到即止即可,沐英是聰明人,有沐春轉的這話,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拍了拍沐春的肩膀,朱雄英剛要打發他下去,便見到城頭一支百人規模的騎兵,卷著滾滾黃沙,一路狂飆而來。看他們躍馬揚鞭的騎姿,就知道是一群驕兵悍將。

  指了指下面的隊伍,朱雄英無奈道:「瞅瞅!孤的這位舅公,張狂起來,一點不比年輕人差!」

  沐春能說什麼,跟藍玉這種老牌將帥比起來,他爹尚且遜色三分,更別提他了。不過,人家有狂妄資本,他的戰功也不是誰能比的。

  可最讓他膽寒的,是太孫與藍玉交惡這麼多年,竟然是為了掩人耳目,在關鍵的時候抽出來用,這份心機不由讓人細思極恐,天知道他這幾年埋了多少暗子。

  哈哈,「殿下,殿下,臣來了!」

  藍玉一路跑了上來,臉上喜悅之情,卻怎麼都掩飾不住。爬上女牆後,帶著百餘名舊部,大禮參拜。

  上前扶了藍玉一把,朱雄英低聲說:「弄出來這麼多將校,你就不怕太子爺翻臉?」

  呵呵一笑,藍玉也低聲回了一句:「臣給陛下、太子當了半輩子鷹犬,這老了,還不許有點私心了!」

  藍玉就是藍玉,他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無奈的笑了笑,朱雄英隨即命人準備晚宴,特地指明是為他的舅公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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