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對大順是忠心不二，日月可鑑。」
「好了，別再替石嘯風說話了，沒什麼事就退下吧。」李自成不再說話，繼續看著軍折。
天煞往後行禮，便駕馬離開商州，來到城南一座茶肆。他喝著茶，看著車水馬龍，試圖從人群里找出那個人，但是這一坐便到了天黑，天煞看的眼睛都累了，放下銀兩，準備離去時，前方來了兩個人，騎馬直奔城內。
「這兩人，估計又要去干那事了。」小二搖了搖頭，繼續擦桌子。
「那事？小二，你認識他們？」天煞拿出一錠銀兩，輕輕地放在小二手上。
「嘿嘿，客官，那兩人是臥牛寨的，每到夜裡就一溜煙兒地跑城內，找姑娘哈哈。」
「臥牛寨？不是被大順軍給殲滅了嗎？」
「您說的是石嘯風那個臥牛寨吧。哈哈，聽城內的人說他被大順皇帝抓了，真的是窩囊廢，還不如錢寨主。」
「錢寨主？錢小東？那個打劫商隊的狂妄之徒？」
「不是吧，狂妄之徒是說石嘯風，我們錢大寨主可是殺富濟貧，救濟百姓啊。」
「哈？」天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與石嘯風口中的錢小東實在不一樣，「能跟我說說嗎？」
「前幾天城外大順軍不是跟清軍交戰嗎，有支清軍糧隊不知是找不到路還是怎樣，從這裡路過，看到幾個漂亮姑娘忍不住去調戲，這時候錢寨主的人冒了出來，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搞定，還將糧食送進城裡，交給大順軍。」
「哈哈，臥牛寨不是土匪嗎，還會做這種事情，看來我得找個機會去拜訪拜訪了。」
「臥牛寨就在那柏朵山上，不過現在天色這麼晚了，上山還是有點危險，客官不如先回城裡，等明日再做打算。」
「哈哈，謝謝了，擇日不如撞日，我有點要緊事要找錢小東大寨主商量呢。」
天煞躍上馬背，馬不停蹄地直奔柏朵山。到了山底下，天煞發現有幾個寨兵正在巡邏，而山上則被火把照耀的如同白日，一棟房子的輪廓也顯現出來。
「嘿，小子，此處是臥牛寨地界，不要隨便硬闖。」
「幾位大哥，我有事要找寨主，麻煩通報一聲。」
「你是誰啊？我們的寨主是你說想見就見的嗎？」
「幫幫忙，幾位大哥，我確實有急事要拜訪錢寨主。」天煞從兜里拿出五十兩，放在其中一個寨兵手裡。
「行，你在這候著，我上去通報一聲。」
寨兵小頭目立馬轉變臉色，小跑上山，片刻之後這廝就帶著天煞走過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來到大寨前，「臥牛寨」三個大字的赫然映入眼裡。
「請吧，寨主在裡面等著。」
天煞走進一間偏僻清幽的小院，看到一位身穿道服之人正悠哉悠哉地喝著茶，吃著點心，望著天上的明月，天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位會是錢小東。
「來者可是天煞？」
「錢寨主，別來無恙啊。」
「哈哈，坐下喝茶，找本寨主有什麼事啊？」
「不要裝傻了，錢小東，既然你認識我，想必知道我來幹什麼了吧。」天煞把劍放在茶桌上，眼睛冷冷地盯著他。
「哈哈，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嘛，先喝杯茶再說。」錢小東把茶遞到天煞面前，「沒錯，石嘯風是我栽贓的。」
「在商州百姓眼裡，你的好人形象維持得不錯嘛，但是私下裡卻暗通清廷，密謀對大順皇帝不軌吧。」
「這話說的不厚道啊，天煞，我什麼時候暗通清廷了，你有證據嗎？」
「哼，要證據是吧，看看這是什麼。」天煞從衣袖裡摸出一張黏稠稠的紙，上面依稀看到幾行字跡。
「好噁心啊，什麼來的？」錢小東下意識地往後移了下座位。
「這是我從你手下胃裡找出來的，你以為弄個易容術，就像蒙過我的眼睛，我告訴你，以前我在鎮撫司時，這招用的比你還嫻熟。」
「嗯嗯，真棒，然後這紙與我何關？」錢小東捂著鼻子說道。
「你的大名寫的真瀟灑啊，跟你牆上那副畫的簽名還真像呢。」天煞指了指錢小東背後的山水圖，「速去速決，如遇變故，用吾之名，錢小東。」
「哈哈，就憑這字跡，還有這句話就能斷定我收了清廷的錢嗎？」
「確實不能，但是你寨里有兩個人可以證明。」
「誰？」
「恩兩人估計被埋伏在青樓的汝侯爺逮了個正著，嚴加審訊下啥都爆出來啦，不一會兒大順軍就到柏朵山下咯。」
「哈哈，只怕他們沒到柏朵山，就會被村裡的百姓攔下吧。」
「看來你對你收買的民心還是挺自信的嘛，只是你真以為他們就會立場堅定地站在你這一邊嗎？」
「走著瞧。」錢小東有點急了，但還是假裝淡定地說道。
半個時辰後，有個寨兵慌裡慌張地跑進來喊道：「寨主，柏朵山下出現大批大順士兵，正朝山上而來！」
「哈哈，束手就擒吧，錢小東！」
天煞立馬拔劍刺向錢小東，那廝往右一躲，推了一下畫，一道暗門顯現出來，他順勢往裡一閃，將門關上。
「這賤人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天煞試圖按部就班，但是門卻沒有再次打開。
這時候，寨兵們紛紛湧進小院，氣勢洶洶地朝天煞撲來。天煞左一招回頭望月，右一記排山倒海，劍招快如疾風，不到五個回合便將他們殺得一個不留。等到大順軍攻入寨里時，天煞依舊在搗鼓著牆上的畫，尋思著暗門的秘密。
「天煞將軍，屬下奉汝侯之命，前來剿滅臥牛寨餘黨。」
「哦，是小姚啊，你派幾個人搜搜這寨里寨外，看看有沒有密道口之類的。」
片刻之後，姚逸武等人依舊沒有發現錢小東的蹤跡，心想難道這廝插上翅膀飛了不成。天煞坐在茶椅上，眉頭緊皺，思考許久，忽然猛地站了起來，直接衝出寨外。
「啊，天煞將軍，你去哪裡？」姚逸武滿臉問號，緊跟著天煞。
「快，回後營，錢小東一定是去找石嘯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