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收到消息了,鄭芝龍這狗賊果然是縮頭烏龜!」
還沒等王公公傳他,孤狼像是收到風聲一樣,火急火燎地跑進宮裡,向朱聿鍵再次請纓道:「陛下,臣願領兵五萬,前去收復浦城!」
「宣平侯,其實朕可以理解你為國盡忠的心情,但是不怕實話告訴你,」朱聿鍵眉頭緊皺,「先前的北伐幾乎耗盡了大明全部兵力,而這次鄭芝龍又調走了部分精兵,僅剩下一萬大軍守著福京啊。」
「這。。。陛下,要不這裡交給我來守,您趕緊撤出福京吧!」
「什麼?要朕逃跑?!不行,要是傳出去,不就讓清狗笑話了嗎?!」
「陛下,您肩負著光復中原,重建大明的重任,怎麼會讓人笑話,您要是被清兵俘虜了,誰來領導反清復明的大業?!還請陛下慎重考慮!」
「還能逃到哪去?」
「汀州。我讓周之藩將軍護送您過去!」
「好吧,你的天煞兄弟呢,怎麼到現在還沒見他的人影?」
「我也不知道啊,有點擔心他的大順軍能不能平安入閩,」孤狼拖著下巴,「畢竟清軍已經封鎖了閩贛兩省邊界,要想進來實乃困難重重啊!」
幾天後,鄭芝龍逃亡安平,率部降清的消息在福京迅速傳播,許多大臣紛紛帶著行裝,逃往廣東,同時守衛福建各個關隘的南明將領也棄關而逃,清軍直逼福京。
另一邊,天煞的大順軍行至明溪,聽到大明各個城池已落入清軍之手,霎時不知要進還是退。
「大王,如果貿然進入福建,只會成為清狗的瓮中之鱉啊,還請您慎重行事啊!」
剛升為大將軍的梁秋見天煞猶豫不決,急忙勸說著,其餘將領也紛紛附和。
「實在沒想到大明會如此不堪一擊,要是諸葛奕還在的話,估計心涼透了吧!」
「我猜不關朱家人的事,肯定是鄭芝龍那混蛋,聽到清軍來了,嚇得不敢抵抗。」
「你又知道?」天煞看向劉碧蓉,「難道你有千里眼,能看到福建發生的一切嗎哈哈哈!」
「什麼時候了,還在開這種莫名其妙的玩笑,」劉碧蓉瞪了他一眼,「大伙兒在等你做決定!趕緊的!」
「靜觀其變。」
隆武皇帝的御駕也從福京出發,前往汀州,但是清軍卻收到風聲,調轉矛頭,直至西部,這讓孤狼得以整頓兵馬,做好城防部署。
幾天後,福京天降暴雨,不時還伴著閃電,讓坐鎮唐王宮的孤狼有些坐不住,焦躁不安地看著殿外,看啊看便累睡過去。
「孤狼。。。大明靠你了。。。」
「是誰?!」
孤狼猛地驚醒,四處張望,連個人影都沒有,正當他鬆口氣時,一聲驚雷嚇得他拔劍而起,怒視四方,緊接著一陣寒風襲來,吹滅了燭光。
「狗日的,難道有刺客嗎?」
「孤狼。。。孤狼。。大明靠你了。。朕去也!」
「誰?你到底是誰?!」
孤狼連喊三聲,沒人回應,只有那雷雨交加的聲音依舊響徹在福建大地上。
「宣平侯!不好了!」
「他媽的,又是誰?就不能讓老子安安穩穩地睡個覺嗎?!」
一名大順兵拿著軍折,急匆匆跑進來,繼續喊道:「陛下他,陛下他。。。」
「陛下怎麼了?」孤狼隱隱約約感到有大事發生。
「被清軍殺害了!」
「什麼?!」孤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軍折拿過來!」
孤狼看著軍折上簡簡單單幾行字,赫然寫著「皇上駕崩,還請宣平侯守好福京,或領兵前往廣東,投奔紹武皇帝!」
「這。。陛下!」
孤狼跪倒在地,一想到昨夜迴蕩在耳邊的聲音居然是自己的主子,便痛哭起來,但他很快調整情緒,迅速部署福京的城防,並檢查城中的糧草輜重,隨時做好撤離準備。
「孤狼,孤狼,陛下被清軍殺害的消息是真的嗎?」
兩天後,鄭奼瑾帶著消息衝進唐王宮,連問孤狼:「現在整個福京城都傳開了,搞得人心惶惶,個個往廣東逃去啊!」
「恩,真的,」孤狼點點頭,繼續收拾東西,「你行裝都收拾好了嗎?過兩天我們也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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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打算去哪?」
「去廣州啊,找紹武皇帝朱聿燠。」
「那你兄弟天煞呢,不等他了嗎?」
「好幾天沒他消息了,他媽的,我都飛了多少只鴿子出去,沒個回信,」孤狼眉頭緊皺,「算了,不管了,他應該也知道福建這陣子形勢,不會貿然進來的。」
「可是我們需要他的力量啊。。。」
「哎,我知道啊,但也得保留咱僅存的生力軍啊!好了,趕緊去收拾吧!」
就在孤狼領兵撤出福京還不到三天,博洛的清軍便攻入福京,連點象徵性的抵抗都沒遇到,可讓隆武朝廷的三號人物跑了,不免讓博洛感到氣憤,再次派出八萬大軍追殺孤狼。
「報告宣平侯,前方發現清軍!」
孤狼的大軍行至漳州,再次陷入清軍的包圍中,然而歷經多場血戰的明軍早已筋疲力盡,無力迎擊來勢洶洶的清軍。
「宣平侯,您先撤吧,我來殿後!」侍衛長周寶慶大喊道。
「要撤一起撤,反正多少仗都過來了,還差得了這幾場嗎?!你們先送鄭姑娘走,我隨後就到!」
「孤狼,我不走!少來這套!」鄭奼瑾拔出佩劍,「本姑娘還沒過足打清狗的癮呢!」
「別鬧!這次博洛來真的了,要將我們徹底剿殺在福建,打仗的事兒交給男人,女人別瞎摻和!」
「說什麼話,我不走!」
孤狼見鄭奼瑾一副固執樣兒,只好點點頭說道:「好吧,好吧,不走就不走。」就在鄭奼瑾轉過身去,他使出輕功,直接擊暈了她。
「把她送到漳州,」孤狼從兜里拿出一塊令牌和一封信,「交給當地知府。」
「領命!」
孤狼目送鄭奼瑾的馬車遠遠離去,心裡不由感傷,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而眼前的清軍才是他要解決的事情。
「大伙兒,聽我命令,分成三路,夾擊清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