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白面(2)

  「天哪,稱帝,大王,您在開玩笑吧。」馬彪不敢相信,睜大眼睛問道。

  「我說馬彪,你用不用這麼認真?」天煞白了他一眼,「退下吧,本王要小憩一下。」

  馬彪行了個禮,退出營外,只是他心裡有個小小的念想,卻被天煞隨口一句話澆滅了。

  然而,就在新大順軍占領潛山還沒幾天,安慶的清軍便調動五萬人馬,分成三路,展開大反撲,又與懷寧、岳西兩縣的匪兵相互勾結,試圖三面夾擊潛山城,司馬昀在東、北兩個城門布下重兵,雙方一時成水火之勢。

  「大王,大王,前方急報!」

  馬彪火急火燎地衝進主營,嚇了天煞一大跳,氣得他大呼小叫道:「幹什麼?怎麼跟在本王身邊這麼久,急性子還是一點沒變!」

  「對不起,大王,司馬將軍派人送來封急報,讓大王趕緊派兵增援!」

  「怎麼回事?」

  天煞翻著軍折,表情漸漸凝固,「沒想到安慶的清狗居然先出手了,真是始料未及啊!傳令下去,本王要親率六萬大軍,出征潛山,替司馬昀解圍!」

  「大王,還是讓其他人去吧,舟車勞頓,小的怕您身體吃不消啊!」

  「哎,我說馬彪,你這話怎麼聽起來乖乖的,好像是在說本王體虛了是吧?」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覺得大王沒必要親自出征,畢竟後面還有更大的戰鬥,需要大王指揮啊。」

  「馬彪,潛山要是丟了,之前做的事情就前功盡棄了,而且這時候更需要本王,士氣知道嗎?快點去準備!」

  馬彪不敢多說,只好按照他主子的指示,去準備出征的事情。五天後,當天煞的大軍快到潛山時,前面一陣又一陣衝殺聲傳入耳里,走沒幾步便看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不遠處還有人在戰鬥著。

  天煞馬上下令,分成三路,夾擊清軍,與司馬昀的軍隊一道,將清軍殺得丟盔棄甲,不得不吹起號角,暫時撤退。

  「大王,您怎麼來了?」

  西城門一打開,天煞便看到司馬昀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帶著愧疚的語氣說道:「大王,是小的無能,讓大王親自過來,請大王處置。」

  「先起來匯報情況,怎麼來了那麼多條清狗?」

  「小的也不明白,可能是安慶的清軍頭頭換了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急於立功吧。」

  「除了清軍,怎麼還有匪兵?」

  「大王,懷寧和岳西由瀟湘幫控制著,大幫主岳瀟,二幫主岳湘,一對見利忘義的狗東西,在我們這一帶出了名。」付龍解釋道。

  「咱們先進城議事,外面還有戰火,不安全。」

  司馬昀引著天煞進入潛山府衙,繼續匯報這幾天的戰況,聽得天煞莫名有些興奮,揮舞著拳頭說道:「看來本王又要親自上場殺敵了!」

  「大王,萬萬不可,您可是金貴之身,怎能隨便上場,還是交給小的們去做吧!」

  「去年我可是在陝西殺得清軍不敢來犯,李自成還肯定了我的領兵能力,到了今年躲躲藏藏那麼久,難得可以拿出來用用,你們就想阻止本王?」

  「不敢不敢,只是戰場瞬息萬變,清軍也不是去年的清軍,還望大王慎重考慮!」

  司馬昀鼓起勇氣,直言進諫,讓一旁的付龍替他捏了把汗,天煞愣了會兒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很好,沒想到本王身邊有兩個魏徵,一文一武,」天煞拍拍司馬昀的肩膀,「既然這樣,那就交給你吧,本王累了,想歇歇。」

  「來人!給大王安排一間上好的客房!」

  「司馬昀,相比於清軍,目前瀟湘幫才是潛山最大的禍害,儘早除掉。」

  「大王放心,我跟付寨主已想好對策,就等著一個時機。」

  借著清軍暫時撤退的時機,司馬昀跟付龍分兵兩路,向瀟湘幫的兩大地盤發起攻擊,岳湘控制的懷寧縣在付龍圍攻四天後便投降了,付龍連岳湘幾句恭維話都懶得聽,直接五馬分屍,並將人頭送到潛山。

  然而,司馬昀的大軍再一次遇上硬骨頭,岳瀟這廝不知從哪搞來兩門紅衣大炮,只要大順軍發起衝擊,一個又一個炮彈炸得他們血肉模糊,不得不連退數里。

  「哎,這司馬昀,總是這樣,有完沒完啊!」

  天煞看著急報,氣得摔碎茶杯,起身拿起鎧甲,準備出營時,被幾個部下攔住。

  「大王,不要衝動,請相信司馬將軍!他一定能拿下岳西,將岳瀟的人頭也送到潛山!」

  「你們還在為他說話!他不是自稱白面嗎?我已經被他氣得黑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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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請再等多幾天,如若岳西拿不下來,司馬將軍定會要求增援,到時大王再御駕親征!」

  「太晚了,太晚了,安慶的清軍又按兵不動,一定是在搞什麼陰謀,如果不趁早拿下岳西,擴大咱們的防線,遲早潛山也跟著完蛋!」

  「大王!」

  「不要再攔我!」天煞拔劍出鞘,「誰在攔我,本王要了他的狗命!」

  部下們只能讓出小路,任由天煞親率八千騎兵,趕赴岳西。但是,還沒踏入岳西境內時,一幫匪兵便將他們團團圍住,叫囂道:「留下買路錢,才能繼續前進,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你們幫主還真是誰都敢搶啊,也不看看我們領頭人是誰?!」副將詹清怒斥道。

  「哈哈,還領頭人,前陣子有個狂妄小子,居然敢來惹我們瀟湘幫,還不是被我們打得屁滾尿流!」

  「狂妄小子?」

  「對,」匪兵們抬頭看著大旗,「哦,也是這面旗幟,你們是一夥兒的?」

  「他在哪裡?」

  「誰?狂妄小子嗎?估計在油鍋里了吧!」

  「什麼?油鍋!你們這群野蠻人!」

  詹清按捺不住怒火,直接跟他們幹了起來,天煞比了個手勢,騎兵們一哄而上,雙方展開一番廝殺,很快匪兵們被消滅得一乾二淨。

  「大王,司馬將軍不會真的是。。。」

  「我們先找個落腳的,觀察下再說,我可不信堂堂武試狀元,會敗給一個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