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匪城(5)

  「我說是男人就別躲在暗處,有種出來見面!」袁朝熙大喊道。

  「不敢不敢,在下還是得保持點神秘感。」那人哈哈大笑,「而且我面對的可是個大人物,還是小心為妙。」

  「就這樣子也好意思當漢陽城主,跟個女人似得,你的兩位兄弟都束手就擒了。」

  「司馬鑫和丁源昌?就他們那鳥樣配不上做我兄弟。」神秘人語氣忽然加重,「老子當初厚著臉皮去求李自成,一次沒成功,想著叫他兩幫個忙,結果他媽的簡直是草包!」

  「不就是你走漏了風聲,讓任吳聯盟的計劃破滅嗎?!」天煞裝傻地怒斥道。

  「這他媽誰造的謠!」神秘人氣得使出輕功,跳到天煞面前,「明明就是李自成自己

  疑心病,生怕任將軍利用荊州自立為王,故意放出謠言污衊他!」

  「我說這位兄台,說話可是要講究真憑實據,你現在是在造陛下的謠!」

  「天煞,你還傻傻蒙在鼓裡,本城主查得一清二楚,還親自前往武昌,找到那假傳消息的賤人,被我一嚴刑逼供,全都招了。」

  「嚴刑逼供下說出來的話往往都不是真話。」天煞拔劍指向神秘人,「老子以前就是幹這行的,你他媽騙誰啊!」

  「哈哈,對哦,天煞將軍可是錦衣衛出身啊。」神秘人停頓了下,「忘了介紹下我自己。。我叫。。」

  「畢珩,大順右翼營的一名小小的部總,因為在抵禦清軍南下中屢立戰功,直接升為都尉,跟隨任光榮將軍守衛荊襄一帶。」袁朝熙搶了畢珩的台詞。

  「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誰?」畢珩仔端詳了袁朝熙一番,「你這人也挺眼熟的。」

  天煞憋得臉色通紅,比了個手勢,大順盾牌兵忽然圍成一圈,將天煞和袁朝熙護在中間,並一步步向縣中心推進,畢珩連忙下令放箭,然而猶如驟雨的箭矢根本毫無作用,叛軍只能連退幾步,與他們僵持。

  「畢珩,還不乖乖交出漢陽,並說出真相!」袁朝熙揮舞著大刀,怒斥道。

  「哼,我懶得跟你們解釋,等你們突破了我的重甲陣再說吧。」

  話音剛落,畢珩往後一躍,幾十個重甲兵猛然發起攻擊,瘋狂地砍著盾牌,並抓住盾與盾之間的間隙,用長矛刺殺裡面的步兵,一陣砍殺之後盾牌陣開始解體,叛軍弓箭手抓住機會,再次放出驟箭。

  「不好,天煞將軍,我護著你出城!」

  「出什麼城?!我們大順軍絕不是荊州叛軍這等鼠輩!分成兩列,快速推進!」天煞握劍的手越握越緊,「抓住叛軍頭目畢珩者,賞五千銀兩!」

  此話一出,眾將士像是打了雞血,不管箭雨如何猛烈,他們利用盾牌的掩護,朝叛軍薄弱一翼攻去,雙方展開激烈大戰,血跡也漸漸染紅地上的石板。

  「朝熙,你帶他們向縣衙推進,我從巷子裡繞過去,看看能不能抓住畢珩這廝。」

  「天煞將軍,你不帶多幾個兵嗎?我怕畢珩偷偷埋下伏兵,等著你入坑啊。」

  「沒事,我一個人就行,那傢伙只是虛張聲勢罷了,我太高估這幫荊州叛黨的實力了。」

  天煞使出輕功,跳上屋檐,連殺多名弓箭手後消失在夜色中。兩天後孤狼、胡鞏和鄭奼瑾帶著五千人馬趕到漢陽時,發現遍地都是屍體,胡鞏翻了幾具後大聲喊道:「孤狼兄弟,這些都是叛軍的,只有少數是大順軍的。」

  「看來天煞和他們發生了場惡戰,快點!去縣衙!」

  就在他們趕到縣衙大門時,裡面居然空無一人,孤狼感到奇怪,命令胡鞏搜尋下周圍,他和鄭奼瑾則將縣衙發了個底朝天,天煞一點蹤跡都沒有留給他們。

  「這傢伙,到底去哪裡了?」孤狼坐在石椅上,陷入沉思。

  「會不會是去江夏了?」

  「不可能吧,就算去了也得留個信兒什麼的,現在啥都沒有,一點都不像天煞做事的

  風格。」

  「孤狼兄弟,孤狼兄弟!」胡鞏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我在附近發現了點東西,快

  來!」

  兩人跟著胡鞏的腳步,來到縣衙後面一處枯井,一陣難聞的味道竄入鄭奼瑾的鼻子,搞得她連聲咳嗽,捂著鼻子問道:「什麼鬼?怎麼那麼臭?」

  「怎麼回事兒?胡鞏,你讓我們來聞臭?」

  「我們在井裡發現了一具屍體,在他頭上還有一封信。」

  「我去,誰這麼惡趣味啊?殺人拋屍不說,還把重要信件扔到屍體頭上,這可是挺囂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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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這人應該跟漢陽叛軍有關,只是這屍毒太重,不敢派人下去拿信,所以問問你有何高招?」

  「哈哈,你問他啊等於白問。」鄭奼瑾笑的前仰後合,「你就那麼肯定這人就是漢陽叛軍的一員?」

  「看他穿著,以及自帶的氣質,我才敢打這包票。」胡鞏拍拍胸口,「畢竟有可能是找到天煞將軍的希望啊。」

  「你們這幫傻愣子,去附近打幾桶水,倒到井裡去,那信不是自然而然就上浮了嗎?」鄭奼瑾一臉不屑。

  「是上浮了啊,但是也濕了啊,等下字跡看不清,你是不是幫忙臨摹呀?」孤狼回了她一個調皮的眼神。

  「哈哈,鄭大小姐的建議不錯,先拿到信再說。」

  胡鞏吩咐手下去附近打水,經過半個時辰的折騰,孤狼終於拿起那封濕漉漉的信件,果然拆開時那些字跡都散開了,根本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你看你看,還不是白費一場。」

  「你急什麼?讓本姑娘看看。」鄭奼瑾拿過信,仔細地看了會兒後,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你突然大笑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信上寫了什麼好笑的東西啊?」孤狼感到奇怪,

  「天煞哥沒事,我們準備去江夏吧。」

  「什麼鬼?這封信字跡模糊成這樣,你還能看得出是天煞寫的?你不會是靠女人的直覺吧。」

  「你傻的,字跡哪裡模糊,你自己不好好看清楚,就先入為主。」鄭奼瑾將信扔給孤狼。

  「原來井下那廝是漢陽叛軍頭目畢珩,兩人打架打到這裡來,只是這天煞為啥把信扔到井裡。」

  「這就不清楚啦,我們去江夏問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