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來到小別院時,外面居然站滿了官兵,兩個身穿銀色盔甲的將軍正繞著別院,議論著什麼。天煞和孤狼急忙躲到樹林裡,琢磨著是不是鄭芝龍的手下時,有人拍了一下天煞的肩膀,差點嚇得他叫出聲。
「你他媽,誰啊?」天煞回過頭,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啊,參見陛下。」
「到頭來還是被鄭芝龍發現了,我們換個地方。」朱聿鍵說道。
「陛下,上次正威殿的事情是我們的失誤,請陛下恕罪。」
「過去就過去,我們到別處說話。」
兩人跟著朱聿鍵穿過一片草叢,進入一個山洞,走了段小路後來到一處石門前,朱聿鍵扭動旁邊一個石頭,石門慢慢往右打開,火把也隨之點燃,一個偌大的訓練場映入眼前。
「陛下,這是要為第二次行動做準備嗎?」
「嗯上一次的國宴搞得一團糟,損失了朕幾十個死士團將士,還差點中了鄭芝龍的反間計,要不是鄭賢出來背了這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那陛下,您還要搞多一次國宴嗎?」孤狼看著又一群死士揮舞著汗水,「不怕鄭芝龍生疑?」
「哈哈,偏偏就是他提出來的,那朕何不順水推舟,成全他是吧。」朱聿鍵笑了笑。
「陛下,這次的宴會還是安排在正威殿嗎?」
「嗯是的,照原計劃進行,這次一定要將鄭芝龍繩之於法。」朱聿鍵指了指石牆上的地圖,「朕在鄭芝龍之前安排殺手的地方都部署了自己人,同時讓死士團喬裝成賓客,混入宴會。」
「那我們還是要如此嗎?」
「嗯孤狼做我的頭號侍衛,至於天煞嘛你坐主桌,朕要好好款待你哈哈。」
「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天煞行了個禮,「到時候要是需要我幫忙,請陛下暗示。」
「陛下,宴會是什麼時候?」
「後天晚上。」
兩天後,正威殿大門外,孤狼和天煞正跟守門官兵出示著令牌時,鄭奼瑾拍了下兩人的頭,說道:「你們兩個混蛋,最近都不見蹤影。」
「啊,奼瑾,你怎麼來了?」孤狼一臉驚訝。
「鄭芝龍那廝邀請了我爹爹,爹爹他身體不舒服,讓我替他來。」
「天煞,你先進去。」孤狼揮了揮手,「奼瑾,你跟我來一下。」
孤狼拉著鄭奼瑾的手,跑到旁邊的小巷裡,說道:「今晚的宴會你還是別參加為好。」
「為什麼?要是鄭芝龍發現我爹爹沒來,降罪於他,你來背鍋嗎?」
「你不明白,今晚這場宴會意義重大,不想讓你也捲入其中。」
「真的嗎?你這麼一說,我更想參加了。」鄭奼瑾的眼神里閃爍著好奇。
「別鬧,趕緊回去,挑明了跟你說,這是場鴻門宴!」
「不!我偏要去,鄭芝龍專門邀請了我爹爹,他說如果我爹爹沒來,那可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這明擺著就是要挾啊!」鄭奼瑾的眼神變得凌厲,「所以為了家裡,我必須去,不管遇到什麼事情!」
「好吧,你儘量坐在靠我這邊的位置,要是遇到什麼突發狀況,往殿後跑。」
鄭奼瑾點了點頭,跟著孤狼回到宴會。南安侯鄭芝龍早已坐在主桌,跟天煞有一句沒一句閒聊著,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陛下駕到」的聲音,眾人紛紛跪下行禮。
「各位,上次因為清廷內應混入,搞得宴會一團糟,還讓大家受驚了,責任主要在本侯,保衛工作做的不好,請陛下以及各位同僚恕罪。」鄭芝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行了,南安侯,坐下吧,只能怪清廷鷹犬太狡猾了。」
孤狼和天煞心裡著實不爽,這廝居然演了這麼一齣戲,洗白了自己又給了別人台階。
「謝陛下!還不把美味佳肴呈上,歌舞呢?都去哪裡了?」鄭芝龍大喊道。
眾人聽完鄭芝龍這段話,像是鬆了口氣,開始敞開肚子,大吃特吃,舞女們也用優美的舞姿,調和宴會的氣氛,而主桌上的人則神情各異,吃東西也是你來我讓,唯有鄭奼瑾不管不顧,將肉一塊又一塊地夾到碗裡。
「奼瑾,注意點,這是御桌,注意點形象。」孤狼小聲說道。
「還形象,等下要是發生什麼事情,連命都顧不上了,還管什麼形象啊。」鄭奼瑾白了他一眼。
「瞧你這話說的,有那麼餓嗎?要是事兒成了,我帶你嘗遍全福建的美食。」
「謝謝喲,我才不稀罕呢,本姑娘喜歡隨心而吃哈哈。」
原文在六#9@書/吧看!
「鄭影家的千金,說什麼笑話呢,不如分享出來,讓大傢伙樂樂?」鄭芝龍說道。
「還是好好吃飯吧,別讓來讓去了,我都聽到你們肚子在發出抗議了。」
「哈哈哈,小姑娘說話就是有趣,那我們就敞開肚皮吃吧。」
這時候,一群大臣喝得醉熏醉熏,嘴裡大喊著「我要給南安侯敬酒,不要攔我」,朝鄭芝龍走來。鄭芝龍乾咳了幾聲,幾個衛兵上前將他們攔住。
「南安侯,大臣們要向你敬酒,你怎麼不讓他們過來?」
「陛下,他們喝得迷迷糊糊的,怕一不小心影響了您的胃口,敬酒這種事情有的是機會。」鄭芝龍解釋道。
孤狼看了一下朱聿鍵,見他眉頭緊鎖,一副無可奈何之樣,想必剛剛那些大臣是死士團假扮的,沒想到鄭芝龍這廝竟然如此謹慎。
「那麼我敬南安侯一杯,總可以了吧?」天煞起身,向鄭芝龍敬酒。
「哈哈可以可以,天煞代表大順皇帝,來跟我朝商議聯合抗清之事,不管結果如何,來者皆是客。」鄭芝龍與天煞碰了下杯,兩人一飲而盡。
「現在清軍被我軍擋在簰洲鎮防線以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大明可以藉此機會,組織北伐,與我軍一起拿下武昌,擊潰阿濟格主力。」
「然後下一步呢?」
「以武昌為大本營,我們往西拿回長安,你們往東取回南京。」
「這計劃是不錯,只是你們家主子把這事兒想得太天真了。」鄭芝龍搖了搖頭,「人力物力是一個問題,攻下武昌後聽誰指揮?還是各自為戰嗎?那還不如別聯合。」
「所以我來福京就是要儘快把這件事情落實,然後回簰洲復命。」
「那你回去告訴李自成,說這事兒難搞,還是各自為戰吧。」
「鄭芝龍,你!」天煞被激怒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本能地摸了摸劍柄。
「天煞,稍安勿躁,有話好好說。」孤狼連忙將天煞請回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