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現在被鄭芝龍盯上了,怎麼做才好?」天煞托著下巴,問著旁邊一中年人。
「鄭芝龍是怕孤狼搞事情,現在我們只能保持觀望,看看孤狼能否傳遞出什麼消息。」中年人拍了拍天煞的肩膀,遞給他一碗茶,」聽說武昌被清軍攻占了,但被你們擋在簰洲鎮外,不能繼續南下。」
「這還得歸功於我們陛下部署有方,大順軍驍勇善戰,區區清軍和吳三桂的軍隊不足為懼。」
「哈哈,天煞啊,你現在越來越會替你主子說話了,其實我們都知道湖北發生什麼事,現在這局勢對於大順或者大明,唇亡齒寒啊。」
「黃門主,不錯啊,用上了唇亡齒寒,那你說該怎麼辦啊?」
「哈哈,我只是小老百姓一枚而已,這些怎麼做的就交給那些官老爺去想咯。」黃墨通放下茶杯,跟天煞告別後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天煞想起兩天前到福京時,黃墨通正被官兵們押往北城大營,擦肩而過時竟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兩人同時回頭,相互使了個眼神,便各自離去。當晚,天煞蒙著面紗,趁著巡兵不注意,溜進大營,打暈看守黃墨通的官兵,將這位混沌門門主救出。
福京天青客棧,孤狼坐在窗邊,喝著酒,看著鄭義手持長槍,站在大門外,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讓百姓不敢靠近,等於讓孤狼包了場。
這時候,一隻鴿子飛了進來,停在窗邊,孤狼發現它腳邊夾了張紙條,便將它抓住,他粗略地看了下紙條,笑容漸漸顯現在他臉龐上,便繼續喝酒吃肉。
「鄭將軍,站了這麼久,辛苦啦,要不要進去吃點東西啊?」孤狼走出門外問道。
「謝謝,不用了。」鄭義見孤狼準備離去,招手讓部下過來。
「鄭將軍,我要你陪我去個地方。」
「可以,侯爺吩咐,只要不是離開福京,在下都要時時刻刻保護好孤狼的安全。」
孤狼躍上馬背,直奔北城大營。營里營外依舊人頭涌動,官兵們還在為了黃墨通逃跑的事情忙碌著,一名南明官員走過來,攔住孤狼和鄭義。
「你們是誰?這裡是北城大營,要進去的話需要出示陛下或者南安侯的通行牌。」
「鄭將軍,你的通行牌呢?」孤狼回頭看了看鄭義,問道。
鄭義將通行牌扔給了孤狼,南明官員看到後立馬畢恭畢敬,笑臉相迎。孤狼跟在官兵們後邊,仔細地找尋著線索,這時候前方火光閃現,一陣黑煙徐徐升起,有人大喊「糧倉著火了!快去救火啊!」
現場瞬間大亂,眾人開始打水救火,孤狼趁機混入人群,一隻手將他拉入大營,並示意他安靜。
「你是誰?」孤狼看著外面鄭義一副著急的樣子,輕聲問道。
「還能是誰,黃墨通啊。」
「哈?你怎麼出來的?我還想自己去救你啊。」
「你的好兄弟救了我啊。要是你來救,你甩得了外面那人嗎?」黃墨通看向鄭義。
「他媽的鄭芝龍,真會玩花樣。有奼瑾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先別管大小姐,我們擺脫鄭義這個跟屁蟲再說,跟我來。」
孤狼跟在黃墨通後面,借著人群掩護,溜出北城大營,並且一路北上,來到連江縣。黃墨通還沒到縣城,就向一個人影招手,那人正倚靠在牆上,注視著另一個騎馬之人。
「孤狼,天煞等著你呢。」
「沒想到,時隔兩年,竟是在一個小縣碰面。」孤狼發出一聲感慨。
「孤狼,別來無恙啊!先跟我過過招!」
天煞使出輕功,拔出佩劍,朝孤狼攻去,孤狼反應極快,一個上躍,與天煞切磋二十多個回合,直到夕陽西下。
「不錯嘛,功夫還算有進步,但是差距還是很大的哈哈。」天煞調侃道。
「你這皮嘴兒還是沒變啊,怎麼?來替你主子搬救兵了嗎?」孤狼始終放不下,「給你時間解釋。」
「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說來話長。」天煞招呼孤狼和黃墨通進入縣內。
「走吧,孤狼。」黃墨通見孤狼沒反應,捅了捅他的手臂。
天煞將自己投靠大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孤狼聽,孤狼一直握緊著拳頭,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死盯著天煞,直到他將故事講完。
「看來你在大順過得也算是豐富多彩啊。」孤狼稍微平息了下情緒,「李自成派你過來,無疑就是看重你我的交情,說服大明皇帝出兵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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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狼,我們何不暫時放下成見,一致抗清,等到將滿人趕出關外,再商議南北分治的事情。」
「哈哈哈,南北分治,一山不能容二虎啊,天煞。」孤狼停頓了下,「你真以為李自成會把大半山河拱手讓給曾經的敵人嗎?」
「孤狼,我在李自成身邊待了這麼久,這次他是真的想南北分治。實話告訴你吧,簰洲鎮的防線擋不了清軍太久,遲早會被突破的,到時候朱明皇室也會暴露在清軍面前。」
「天煞你不會不知道吧,就算陛下答應了,鄭芝龍會答應嗎?」
孤狼說到鄭芝龍三個字,讓天煞一時語塞,他沉思片刻,拿起酒碗一飲而盡。
「他媽的,鄭芝龍真是反清之路上的絆腳石啊!」黃墨通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天煞,你還是回去吧,跟李自成說恕大明無能為力。」
「難道你真的想眼睜睜看著大好山河盡歸韃虜之手嗎?你就忍心漢人任由滿人欺侮,國破家亡嗎?」
「好了,別說了。你我兄弟各為其主,希望各自安好吧。」孤狼站起來,看向窗外時,發現前邊幾十個人影正朝著來。
「不好,鄭義居然追到這裡了。」黃墨通吃了一驚,「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孤狼,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去福京見見朱聿鍵,就算鄭芝龍怎麼阻撓都好,這是我的使命。」
天煞蒙上面紗,從窗戶躍下,然後迅速跑向人影,孤狼和黃墨通見狀,急忙下樓。
「來者何人,還不讓路?!」鄭義大喊道。
「要想抓回孤狼,就得先過了老子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