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朕再問你一遍,去還是不去?」李自成怒斥道。
「陛下,倘若您執意如此,請將臣下入大獄,以示懲戒吧。」
「天煞,你。。。」李自成氣得滿臉通紅。
「陛下,我想天煞有他自己的苦衷,況且福建之大,人海茫茫,找出一個人來並不容易啊。」劉宗敏替天煞解圍道,「再者那邊情況複雜,聽說鄭氏家族操縱著朱明皇室,隨時隨地都可能引發內亂。」
「別說了,宗敏,既然他不願意去,朕也不想強求,不過他自己說要去大牢反省的話,就遂他的願。」
李自成揮了揮手,兩個武官準備將天煞帶走時,他回頭看了李自成一眼,說道:「謝陛下恩典。」
「陛下,屬下好奇地提一個問題,您為什麼執意讓天煞去找他的兄弟孤狼?難道您有什麼能夠解當下之難的計策?」
「朕希望藉助孤狼,說服一下朱聿鍵,看看能不能在後方牽制一下清軍,給我們點喘息之氣,只是朕想著把希望寄託於朱明皇室,未免過於天真了點。」李自成站在府門前,眺望著前方。
「陛下,屬下覺得只要有一支力量敢於反抗滿清,哪怕曾經是敵人都好,目標都是一樣的。」劉宗敏走到李自成跟前,「陛下,屬下會說服天煞,讓他去福建找孤狼,商討反清事宜。」
「哈哈,宗敏啊你這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剛剛還幫天煞說話呢,現在又要去說服他。」
「哎,那小子就是一根筋,屬下只是順了他的意而已,還是要以大局為重。陛下,這幾天屬下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兩天後,劉宗敏親自帶了壺酒,來到簰洲鎮大牢找天煞,但是牢房卻空無一人,天煞居然不知去向。
「牢頭!牢頭!」劉宗敏大喊道。
「侯爺,有何吩咐?」牢頭跑了過來,滿身酒氣。
「混帳東西!你他媽居然在值崗時喝酒!」劉宗敏一腳踢向牢頭的肚子,「天煞呢?」
「啊?人怎麼不見了?!」牢頭一臉懵逼,「來人!快去四周找找!」
「找個毛線,你們他媽的一個個玩忽職守,通通都得腦袋落地!」劉宗敏氣得拂袖而去,嚇得獄卒們急忙跪下連聲求饒。
簰洲鎮外,有人將馬牽到樹林裡,躲在暗處,看著一隊隊舉著火把的大順兵跑出鎮外,後面還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比著手勢,示意分成幾路去找人。
「天煞,我知道你在附近,快點出來!」劉宗敏故意大喊著,他騎馬朝天煞的位置走來,嚇得天煞冷汗直流,大氣都不敢出,他輕撫著馬鬃,生怕馬兒發出聲音。
「天煞,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想去福建的,想去找孤狼,想去看看他近況如何,只是礙於面子,不敢說出來而已。出來吧,我帶你去面見陛下,幫你說一下就行了,陛下不會怪罪於你的。」
樹林裡依舊沒有回應,劉宗敏嘆了口氣,只好返回鎮裡。天煞見他岳父漸漸離開他的視線,觀察下四周沒人後,便離開樹林,一路南下,直奔福京。
而在福建漳州府,一對男女正大鬧府衙,接連打傷多名官兵,直到黃道周出來調停,兩人才調整了情緒,端坐在椅上。
「鄭大小姐,孤狼,火氣為何如此大,能跟下官說說嗎?」
「我說黃大人,十八寨在漳州府橫行霸道,禍害百姓,你居然不管管,還放任他們運送物資到南京,吃了豹子膽了是吧?」鄭奼瑾說道。
「哎喲,鄭大小姐,冤枉啊,您應該知道這十八寨背後是誰吧,哪敢得罪啊。」
「所以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胡作非為是吧,信不信本小姐一封奏摺上去,你的官帽就沒了。」
「哈哈,大小姐,據我所知你爹也有自己的分寨,要是陛下怪罪下來,不也連累了你爹爹嗎?」
「黃大人,看你這說話語氣,是打算一直這樣下去是吧?」孤狼拍了拍鄭奼瑾的肩膀,示意她冷靜,「如果你們衙門不解決,百姓就會怨天載道,到時候不只我們兩個鬧事了,整個漳州城都起來抗議了。」
「哈哈,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下官自有對策。兩位想必路上辛苦,要不下官帶兩位去逛逛漳州,順便品嘗下當地的特色美食咯。」
「滾你丫的,孤狼,我們走!」鄭奼瑾瞪了他一眼,拉上孤狼離開府衙。
「兩位走好啊。」黃道周讓手下過來,耳語了幾句,「去吧。」
當夜鯉魚客棧內,孤狼拿著一壺酒和一碟小菜,正細細品嘗著,忽然兩個鐵鉤「咻」地一聲勾到了窗邊,孤狼連忙吹掉蠟燭,拿起佩劍,躲到窗邊,而門外則傳來陣陣腳步聲,並在他的房前停住。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打鬥聲,刀劍碰撞的聲音引起窗外攀登者的警覺,他們連忙加快腳步,試圖衝進房內幫助夥伴,被躲在旁邊的孤狼殺了個措手不及,重重地摔到了外面。孤狼推開房門,發現鄭奼瑾已將黑衣人搞定,並抓住其中一個審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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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誰派你們來的?!不然抓你去餵狗!」
「是。。是鄭寨主派我們來的。」
「十八寨漳州分寨?你們寨主是誰?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孤狼問道。
「鄭斐。。。是黃大人報的信,說你們兩個在這裡,要我們看著辦。」
「這黃老賊,居然勾結十八寨,看我拆了他的皮!」
「別衝動,奼瑾。」孤狼拉住她的手,「讓他帶我們去會會鄭斐。」
「什麼?會會他?那不羊入虎口嗎?」
「沒事的,有我在。你帶我們去找鄭斐,要是剛玩什麼花樣,小心我這針。」孤狼說道。
可是這名寨兵剛剛起身,一支毒鏢「咻」地一聲飛進來,正正地插進了此人的頸部,當場斃命。孤狼和鄭奼瑾連忙蹲在地上,警惕地環視了四周,直到確認安全後才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
「怎麼回事?飛鏢從何而來?」鄭奼瑾看了下寨兵的屍體,問道。
「我們可能上了人家的圍捕名單,最好小心為妙。」孤狼平靜地說道,「從今天開始,奼瑾,你要時刻跟在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