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叫什麼城,守住並且弄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小事。💜♢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安排吉林將軍、黑龍江將軍後,陳永福這才輕鬆地笑了起來:
「朝廷來了消息,咱們這剩下的幾萬人,將在年底前全部撤離遼東,然後由北京的京營來值守。」
「咱們也能回家了。」
此言一出,眾將歡騰。
「陳帥,那吉林、黑龍江的士兵呢?也是由他們組成?」
王世國皺起眉頭,忍不住抱怨道:「他們可不像咱們這樣受得苦,吃得住遼東的大雪。」
「此事另有安排。」
陳永福擺擺手:「此戰還有數萬的朝鮮精兵,朝廷決定抽調部分的京營與之混合,然後北上吉林、奴兒干。」
「另外我也跟你們聲明了,麾下的軍中要多多宣揚,但凡決定去往吉林、奴兒乾的,一律官升兩級,賜地百畝,關內置換的按照三倍來算……」
這場會,開了一個多時辰。
主要講了三件事。
首先是兩大將軍之設,其次是京營撤換,以及對遼東的處置。
年底將會結束對遼東的軍管,陳永福也會卸任回京,由于吉林都司的設立,遼東省竟然成了內陸,土地價值倒是增高了不少。
若不是皇帝強制要求,將此次戰役的功勳點置換土地,全部安排到遼東,不然士兵們早就跑回家了。
到了六月底,一番統計後,全軍真正願意留在遼東的,只有八千人,去往吉林的則更少,只有三千來人。
這樣的人數遠遠是不夠軍屯的。
無奈之下,只能上報朝廷。
於是,突然傳出風聲,五軍都督府為了配合兵部政策,只能強制要求滿足非獨子、單身兩項的士兵,將徵發去吉林。
雖然風聲下來僅僅只有兩三日,但京城成婚人數就超過了五千對,更是有許多人請假出營找媒婆要老婆。
奇怪的是,朝廷並沒有追究,板子也遲遲不曾落下。
「北京城是真熱鬧。」
王世國、辛文成二人,結伴而歸京。
這次即將長期定居於北方,家卷僕役定然是要接去的,不然的話可不舒服。
王世國看著京城隔幾步路就是一隊成婚的隊伍,立馬嘖嘖稱奇。
「這次歸京,兒郎們錢囊豐盈,及時成婚也是應當的。」
辛文成也附和地點頭。
滿眼的紅色,熱鬧的酒席,噴香的茶酒,讓人心情愉悅了許多,洗刷了奔波的疲倦。
幸虧皇帝在玉泉山,不然的話,他們就得第一時間拖著疲憊的身體去覲見皇帝,然後才能回家。§.•´¨'°÷•..× ❻➈şⓗ𝔲א.Ⓒ𝕠м ×,.•´¨'°÷•..§
第一時間回府後,兩家人可謂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升官,悲的是北上。
辛文成的兒子不過十六七歲,犟不過老爹,讀書也就那樣,過了縣試,但離秀才差得遠呢!
一家人只能收拾行囊。
王世國倒是看得開。
…
他大兒子已然成婚,育有幼子,自然得留在京城,女兒們留京,免受風雪之苦,其他的兒子都盡數帶上,磨礪一番。
翌日,二人不敢耽擱,啟程去往西山玉泉山莊。
第一次,他們見到了鐵軌馬車。
雖然時速不過三十里,但在二人眼中,依然是風馳電掣。
聽到日行四百里,辛、王二人目瞪口呆。
「好呀,好——」王世國感觸道:「這玩意兒要是修到黑龍江,咱們十來天就能回京。」
「別想了。」辛文成苦笑道:「遼北那的鬼地方,野獸比人多,雜草燒不盡,修了鐵軌也用不了多久。」
換了兩次馬,一個時辰不到,兩個就抵達了玉泉山莊。
內廷的人知曉情況,早就安排了代步的馬車,一熘煙的功夫,就見到了皇帝。
而這時,才不過辰時三刻。
「臣辛文成(王世國),叩見陛下。」
「請來吧!」
朱誼汐目光投向二人。
辛文成平頭正臉,眉眼低垂,緊繃著臉,寫滿著認真二字;王世國則是邊將出身,年歲也大了,臉皮鬆弛了些,倒是顯得憨厚。
「謝陛下——」
二人站起,不敢平視皇帝。
「吉林將軍之任,首在屯田。」
朱誼汐對著辛文成,提點道:「人你是不要擔心的,監察御史在四處巡查,隔三差五的都有流放的,我都會送到吉林去。」
「修官道,重屯田,開山礦,衍生民,讓吉林成為第二個遼東,這就是對你的要求。」
「所以我才給你諾大的權力,莫要令我失望。」
「末將竭盡全力,必然不辜負陛下的厚望。」
辛文成咬著牙,單膝跪下,似乎在立軍令狀一般。
一旁的王世國則顫了顫,似乎注意到皇帝的目光對準了他。
「王世國,你的黑龍江城提議不錯。」
皇帝令他抬起頭,目光對準了他的眼睛,認真道:「你的重任有三樣,築城,撫民。」
「以及經商。」
「築的自然是黑龍江成,而撫民,就是那些生民部落,茹毛飲血,趕鹿捕魚的生民,讓他們聽話、歸化,由生番變熟番。」
「你知道經商嗎?」
皇帝的突然發問,王世國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小心翼翼道:「奴兒干都司就如同榆林一樣,寸草難生,屯田經營自然比不過吉林、遼東,所以只能靠商賈。」
「沒錯。」
朱誼汐滿意地點點頭:「黑龍江城方圓千里,部落多以漁獵為生,皮草,魚獲,鹿茸,人參,乃至於金礦,都是大有可能的。」
「到時候黑龍江城建立後,商賈趨利而行,收穫的商稅就足以支持軍用了。」
二人受到點播,可謂是撥雲見日,大受啟發,感謝再三,臨走前再次收穫了皇帝的賞賜:
一人一身鬥牛服。
這可是莫大的榮譽。
鬥牛、飛魚、蟒服,都因為類龍而賞賜給臣子,顯示其恩寵。
如今朝廷中,蟒服全無,只有陳永福收復遼東賜予了飛魚,李繼祖收復北京賜予了飛魚服,而即日是鬥牛服,也只有幾個國公才有。
在侯爵之中,似乎只有高一功與他們二人才有。
在玉泉山待了幾天,會了親朋,京城則如冷水下油鍋,熱鬧極了。
五軍都督府下令,凡非獨生子、未成婚、婚育未有子嗣,都將舉家遷移至吉林。
許多人恍然,移民充邊,肯定是要有家卷最好。
京營上下哀嘆不止。
合著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