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關滿洲生死,舉國上下應當戰之,凡男子七十以下,十四以上,應當入軍參戰!」
多爾袞一錘定音。★😳 ❻➈𝔰𝒽𝓾Ж.cㄖ𝐌 🍓🐜
在列的八旗貴族們一個個也沒了往日的齷齪,立馬挺直腰杆應和。
早在去年,代善支撐了多年,較歷史上晚兩年死去,立馬就在八旗中掀起巨大的波瀾。
因為代善,是唯一的一門兩王的存在,在八旗中的威望僅次於多爾袞。
這也是為何多爾袞敢報嫂的緣故。
「以濟爾哈朗為平南將軍,統領蒙、漢各五十牛錄,再領正黃旗三十牛錄去往鳳凰城……」
「阿濟格為定西將軍,統率正藍旗、正紅旗各三十牛錄,去往錦州駐守……」
多爾袞一聲令下,濟爾哈朗、阿濟格自然不敢浪言,只能應下。
經此兩軍,八旗幾乎空了三旗,只有正白、鑲黃、鑲藍、鑲紅四旗。
除了鑲黃旗以外,其餘三旗幾乎都是多爾袞掌控中。
自此,盛京城中立馬就喧鬧起來。
八旗中的正丁,幾為披甲兵,尤其是騎兵,其多有隨從,一軍實力能有兩軍,隨從組成的軍隊實力也不容小覷。
街頭巷尾買賣甲械的不計其數,修補的也不在少。
祖大壽在院中曬著太陽,他的兒孫子侄,此此竟然有四人參與此戰,一個個身著鎧甲,奴僕從群,看上去好不威風。♨🐺 ❻➈ˢℍ𝕦𝕏.ᑕỖᵐ 🍬💋
漢八旗因為如歷史上那樣,席捲天下時收編了大量的降將,所以多年來編制不改,軍額依舊是兩萬五千人。
雖說漢軍八旗地位最低,但在這打天下時代,實力為王,漢八旗在政治上有范文程、寧完我、洪承疇撐腰,朝堂中日趨強勢。
漢軍八旗中,則是以尚、耿、石、李、佟、祖、蔡、王八家為「漢軍八大姓」。
此八姓,各自有一人擔任漢八旗都統,權勢極大。
沒錯,康熙的舅舅,佟圖賴,佟佳氏,就是漢八旗出身,為遼東望祖,經商而通風報信。
「父親(祖父),我等去了——」
英氣十足的兒孫們,對著年邁的老人行了一禮,然後雄姿英發而去。
「記住,無論戰事如何,首先要保全自己。」
「是!」
幾人轟然應諾,在隨從的伴隨下,快步而去。
此戰,漢八旗可是占據了主力。
待他們離去後,祖大壽長嘆了口氣。
他臉上已經爬滿了老年斑,稀疏的眉毛也將盡數脫落,金錢鼠尾辮已然全白,蜷縮在腦後,猶如一隻垂死的病蛇。
祖大壽行年七十有二,他什麼沒見過,沒聽過。
「這大清,看來是真的要完了。」
「太爺爺,什麼要完了?」
這時,長子祖澤溥的幼孫,五六歲的年紀,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
他揮舞著小木刀,好奇走過來地問道。
「乖孫,把你爺爺叫來。」
「哦!」
很快,操持著家務,年近五十的祖澤溥,則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臉上寫滿了疲倦:
「爹,您有何事?」
「此次出戰五十個牛錄,皇宮裡沒有說法?」
「爹,這是禦敵之兵,皇宮中能有什麼說法。」祖澤溥搖搖頭。
八旗漢軍相較於滿八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完全被皇權掌握,從最低的牛錄額真,到高階的佐領、都統,都是由皇帝親自任命。
所以在皇太極時期,對於漢八旗猶為信任,憑此與兩黃旗一起,壓制其餘五旗。
「哎,經此戰,一旦是贏了,攝政王權勢愈發滔天,而皇帝年歲日長……」
「爹,攝政王摔下馬背,就算此戰勝了,也堅持不了多少時日。」
祖澤溥搖搖頭,對於父親的杞人憂天,他不以為然。
「你懂個屁!」
祖大壽罵了一句,直接道:「這大清,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啊?」祖澤溥臉色驟變,腦袋四處張望一下,這才鬆了口氣,他走近,低聲道:「父親,您說如何?」
「我最近兩年,時常聯繫明人,你們兄弟幾個抱怨不止,但如今局勢詭秘莫測,這才是明智之舉。」
祖大壽垂下頭,低沉的聲音響起:「此一時彼一時也。」
「遼東之失,非戰也,而多在朝廷和遼軍內部,如今大明重整旗鼓,再次發兵。」
「你要知道,從紹武二年還都北京始,明廷已然準備了三年有餘,不戰則已,一戰則雷霆萬擊。」
祖澤溥閉上眼睛,良久,不捨得中又是遺憾:「真的要亡了嗎?」
漢軍中的頂級家族,他萬分不舍。
「看遼西和鳳凰城如何吧!」
祖大壽蜷縮著:「若是勝了也就罷了,還能苟延殘喘幾年,若是敗了一路,那就真的完了……」
「父親,聽說鳳凰城那一路,是三桂——」
「你不要管,坐在家中即可。」
祖大壽搖搖頭,就不再言語。
此時,鳳凰城外,百般轉運而來的紅衣大炮,正對準城牆,校準方向和位置。
吳三桂看著這群人又是拿著尺子,又是拿筆劃個不停,著實有些好奇。
「你們這是做甚?」
吳三桂好奇地問道,這京營來的炮兵,怎麼與往日大為不同。
「我等是在計量角度和位置,一般而言,仰角四十度威力最大,炮兵的位置自然也要再三的計算……」
炮兵指揮使倒是十分客氣,普及知識:「在以往,炮兵都仰仗著多年來的經驗,上好的火炮手極其稀缺,當年孫巡撫練就的那些炮兵,就便宜了建奴,以至於遼東大壞——」
「如今,京營中的炮軍,師從西夷學了幾何之數,多年已有大成,請將軍放心,此等小城,不在話下。」
炮兵中涉及到大量的數學知識,角度,拋物線,星準的應用,火藥比例等等,在明末來說,西方的領先並非只是火炮,數學方面也是領先的。
這也是為何徐光啟會翻譯《幾何原本》,他明白數學在作戰中的力量。
炮兵,是一門技術兵種。
聽著這些,吳三桂大開眼界,合著建奴炮兵犀利,並非只是火炮的原因。
「好,我等你們的消息,慢慢來,不急一時。」
不知為何,他心中大定。
到了下午,炮兵就位,發出了第一發校準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