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不斷進步的滿清
皇帝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顯然,新東廠與舊東廠還是遠遠不同的。
老東廠其實只是監督錦衣衛的機構,人手還是抽調的,根本就沒多大能力,只是刑罰上更青出於藍。
錦衣衛負責對內、外的情報消息,而東廠,主要的職責範圍是在京畿地區,主要是給皇帝看好家。
一個形象的比喻,錦衣衛是獵犬,而東廠是看門犬。
獵犬需要的是能力,看門犬則需要忠誠,服從。
聽完了皇帝的言語後,羊樂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而保證道:「您放心,京畿之事,東廠絕不會放過一隻蒼蠅。」
終於轉正了,而且還成為了威風凜凜的廠公,羊樂心滿意足。
在司禮監不在的如今,東廠就是太監們的頭頭,沒有人敢得罪他。
「恭喜羊公公!」田仁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拱手賀喜。
伸手不打笑臉人,羊樂也笑著:「我還是羨慕田公公,能夠服侍在陛下身邊, 您才是前途遠大呀!」
「前途不前途的無所謂, 我就喜歡服侍陛下!」
田仁笑著說道。
「裝腔作勢!」
背身離去,羊樂心中冷哼,邁著輕鬆的步伐,愉悅而去。
而田仁, 則扭過頭, 嘀咕道:「大明兩百多年,有幾個東廠廠公能善終的?」
所謂的宮中第一人, 算個什麼東西。
而這時, 皇帝用完了早膳,忽然陷入了沉思。
伴隨著勢力的膨脹, 軍隊的重要性越來越突出, 也日益讓他感到心驚。
像錦衣衛、東廠,如果涉及到了軍隊,則必然引起忌憚。
而宛若空白區的軍隊, 不能沒有監控。
同樣,軍法司的可靠性,也在皇帝心中不斷地減分。
首先,朱依、孫林二人,已經耕耘軍法司三四年的功夫,如今根深蒂固, 幾乎成了兩人的天下。
而更關鍵的是, 孫林的姐姐孫萱兒,可是他後宮的一員, 份屬外戚。
孫長舟本人,則是錦衣衛指揮使。
這就有些讓人細思極恐了。
不要考驗人性,因為人性經不起考驗。
同樣, 愛護一個臣屬,就不要將他陷入危險之中。
「是時候改變一下了。」
朱誼汐嘀咕著, 旋即, 他抬起頭, 對著門外站崗的朱靜喊道:「十三, 朕有個新差事交給你!」
「啊?」
……
北京城。
城西別苑。♧✌ 6➈SĤ𝐮x.℃σΜ 🎃♚
這裡本來是一處皇莊,連同北京的紫禁城一起, 成了愛新覺羅家的私產。
而作為愛新覺羅家族的族長,當今皇帝的叔父,多爾袞自然擁有處置權。
畢竟就是太后,也任他擺布。
「轟隆——」
巨大的炮聲, 在整個西苑響起, 仿佛是地龍翻動一般, 震天撼地。
「好!」
眼瞅著地面上的巨坑,多爾袞望著黑洞洞的火炮, 十分的滿意:
「不僅威力比以往更大,而且準頭也強多了。」
「啟稟攝政王, 相較於之前的紅衣火炮,如今這門,可射至三五里遠,巨大的彈藥, 足以摧毀一切城牆。」
欽天監的湯若望,則帶著單筒望遠鏡, 看著遠處巨大傷害的炮彈, 不由得說道:
「南方的偽明, 絕對沒有這樣的威力。」
顯然, 對於自己的改進, 湯若望非常滿意。
一旁伺候的洪承疇,則沉默不語。
這讓多爾袞來了好奇,問道:「洪先生,這樣的巨炮,可謂是天下一等一的利器,你可有不滿意的地方?」
洪承疇聽到多爾袞的詢問,忙抬頭,說道:「王爺,咱們大清八旗,最擅長的就是野戰,如今卻執著於攻城,怕是本末倒置。」
「野戰?大清怕過誰?」
多爾袞冷哼道:「那些漢人們,只會憑藉著城牆死守,只要拿下了城牆,他們就必死無疑。」
「王爺, 如今不比往常了。」
洪承嘆了口氣, 一臉凝重道:「根據我的百般打聽,朱誼汐此人起家,就是靠著火器。」
「潼關城上的火炮,尤其是大散關之上的火炮,阻礙了闖賊,為他贏取了一線生機。」
「火器!」
多爾袞嘀咕著,臉色陰沉。
此時的大清,對於火器的應用,可謂是得心應手,愛不釋手。
比如,他早就讓湯若望,改進紅衣火炮,從而更為順利打破城池,重新奪回南京。
對於火器有多看重,就有多忌憚。
「聽說,他們有一種火槍,能夠射死戰馬,即使身著鎧甲,也能穿透,對於大清來說,威脅巨大。」
洪承疇述說著一門火槍,亦或者是半個火炮。
「又長,又重,威力大於鳥槍,但又小於火炮,這是什麼東西?」
多爾袞一愣,天底下有這種東西嗎?他怎麼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或許是魯密銃!」洪承疇開口道。
「湯若望,你可知這是什麼?」
一旁的湯若望一愣,旋即才道:「應該也是魯密銃,如果不是這個,我還真的想不到,能有什麼如此接近。」
「既然明軍有了,咱們也要有。」
多爾袞開口,豪氣十足地說道:「只要咱們比他們多,這樣能打勝仗。
」
洪承疇點點頭,表示認可。
多爾袞很高興,又解決了一道困境,算是比較不錯了。
心情愉悅了,多爾袞全身放鬆道:「明軍不堪一擊,只要找對了獵物的命門,就能吃個痛快。」
洪承疇不置可否。
即使以他那了解不多的知識,也能明白多爾袞的對於南明的忌憚。
一會兒,多爾袞才扭頭離去。
洪承疇送其離開後,他扭頭,問著湯若望道:「神父,魯密銃能打洞穿戰馬嗎?」
「不行。」湯若望聞言,為之一楞道:「魯密銃沒有那麼大的威力。」
「那就不是魯密銃!」
洪承疇立馬扭過頭,臉色難看:「魯密銃造價相當於數隻鳥槍,若是大規模的鍛造,朝廷可吃不消。」
「是我疏忽了。」湯若望一愣,旋即嘆道:「聽你說,恐怕他們並不是什麼魯密銃。」
「奇怪的火槍。」
洪承疇輕聲嘆了口氣,旋即望著火炮:「一天沒有搞清楚,對於戰場上的危機,一日就沒有解除。」
湯若望目送其離去,不由得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