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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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6章 封官

  「太子那邊又來催人了。{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

  石柱縣,馬家老宅。

  昔日古風古韻的土司宅院,如今隨著馬萬年封侯,整個馬府愈發的豪奢大氣起來。

  現年七十的衢州伯秦翼明端坐在主位,一旁的馬萬春則屈居次席。

  旁邊的則是馬家、秦家的家人後輩,秦佐明、秦祚明,馬光仁等。

  馬家、秦家因為秦良玉之故,世代關係親近,馬萬年、馬萬春兄甚至娶了自己的表妹為妻。

  在馬萬年居北京後,馬萬春則留守在石柱老家,看護著祖宅祖墳。

  雖然說石柱土司已然被廢,但馬家多年來了威望,以及馬萬年的權勢,馬萬春在石柱可謂是威風八面。

  此時,他卻愁眉苦臉起來:「舅舅,前次徵募三千,今次徵募兩千大軍,石柱著實吃不消。」

  「這是太子的事,怎麼推諉?」

  秦翼明板著臉,沉聲道:「石柱若是徵召不得力,這板子豈不打在你身上?甚至連累到馬家和秦家。」

  說著,他橫了其一眼:「別把太子想的太差,就算他想不到,旁邊人也會提醒他。」

  「或許他不知道誰勤勉做事,但卻知曉誰偷懶壞事。」

  「是!」馬萬春四十歲的年紀,被舅舅訓斥,絲毫不敢多嘴,只能應下:「為今之計,只能多花些錢財募兵了。」

  「錢財算什麼?」

  秦翼明目光深邃:「太子就任時,封汝祖母為山神,這可是天大的恩賜,汝敢不盡力?」

  「況且,這次徵召那麼多白杆兵,顯然是有大陣仗!」

  「您是說,太子想造反?」馬萬春驚悚莫名。

  「混蛋!」秦翼明氣急敗壞,強忍者拍死他的衝動:「太子徵兵調糧,顯然只有兩個可能。」

  「要麼是平定土司,畢竟如今改土歸流如火如荼,多用些兵也不是壞事。」

  「二來,則是西向。」

  「大哥,難道是康國。」三弟秦佐明忍不住道。

  「沒錯,就是康國。」

  目視著秦佐明、秦祚明兩個堂兄弟,秦翼明感嘆道:「汝二人可惜了,只有男爵傍身,這次從征康國,升個子爵仍有可能。」

  「大哥,我們兄弟年老體弱,從軍豈不是墜了秦家的威風?」

  秦佐明則搖頭道:「不過,我等後輩倒是可爭一二。」

  一旁的秦光功、秦光寧等幾個四十來歲的大漢,聞言神色大動。🐨🍟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

  要知道,雖然五等爵之設,很是安撫了許多功臣,但男爵之下則是驍勇校尉,驍毅校尉,只得祿米百石,身死則滅,無緣世襲。

  也就是說,他們的爵位只能傳兩代,到了孫子那輩也就沒了。

  秦翼明也是如此。

  他當然不是惋惜秦家三爵只剩下一個,而是對叔父的感懷。

  要知道,叔父秦民屏官為副總兵,在天啟四年(1624)平定「奢安之亂」中戰死,如今功勞簿上沒他大名,子嗣的爵位可也得沒了。

  而二叔秦邦翰也是如此,死在渾河戰役中,可謂悽慘。

  自然而然,他就想補償一二,讓他們二位子孫後代有爵位,再不濟更延續一代。

  「此戰雖然不得地利,但人和在我。」

  秦翼明隨口分析道:「再不濟,此戰失利了,只要敢拼殺,在太子那裡也會留下印象,日後可享用不盡!」

  「那要是太子不穩……」馬萬春剛說出口,就迎來了一陣譴責的目光。

  「啪!」他立馬拍嘴,低下頭去。

  實際上,秦翼明也考慮過這件事,所以就讓二叔、三叔兩家人而去。

  一來博取軍功,二來日後出事了,也不會連累到他。

  只要他不倒,照顧兩位叔父家豈不是輕而易舉?

  「太子任川渝總督,一來就是徵調錢糧,募集兵馬,顯然是朝廷做了準備,尤其是陛下的首肯。」

  秦翼明認真道,算是解釋了一番。

  就此,眾人紛紛理解,然後開始準備去參軍了。

  短短十來天,兩千白杆兵的抵達,讓朱存渠喜出望外。

  雖然他手底下已經有京營和巡防營了,但細究起來,白杆兵才算是真正習慣山地戰。

  當然,秦翼明這個老將,他也沒放過,直接讓其擔任自己的參謀。

  秦翼明人老心不老,開始安排起了後勤布兵等事,可謂是井井有條。

  雖然他一直想擔任主將,但可惜太子做不了主。

  畢竟這個主將不僅能力出眾,更是會背鍋。

  如果戰事不利,太子必然不能沾上,只能是主將來承擔責任,危險與前途並重。

  而名義上的主將,則還未抵達。

  對此,朱存渠雖然心中不定,但卻不慌不忙。

  四川、重慶二地源源不斷地送來物資,鎧甲、火藥,帳篷,糧食,蚊帳,中藥,可以說物資極為充裕。

  畢竟沒有人眼瞎,敢給太子上眼藥。

  就在糧食的規模擴大到五十萬石的時候,來自北京的大將終於抵達了。

  「十三叔?」

  朱存渠驚訝莫名。

  「太子客氣了。」朱靜笑著拱手道:「臣受陛下之命,特地來助殿下一臂之力。」

  「您有把握嗎?」見其面容,朱存渠頗有幾分不得勁。

  這一場戰事要是不利,朱靜可是真的要背鍋了。

  人家好好的待在京城守家,突然來到西南幫他,如果真的連累到他,誰不內疚。

  「臣相信殿下。」朱靜露出笑容,誠摯而又真切地說道:「興許借這一場戰事,能榮升侯爵。」

  「侯爵啊!」

  朱存渠恍然,然後又仔細看了看其人,笑道:「十三叔英勇善戰,些許的康國算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了營帳。

  朱存渠細細說道:「如今軍中有五千百杆兵,是上山鑽林的好手,只需要操練幾個月,就足以應付。」

  「除此以外,還有川渝的巡防營,擅長火器的京營,約莫一萬五千人。」

  「夠了!」朱靜沉聲道:「殿下,火器為先,康國雖然是闖賊餘孽,但卻並沒有多少火器,非我等敵手。」

  「衛藏國更不提,和碩特汗國本就是衛拉特蒙古之一,不得不南下高原,養尊處優之下,連闖賊都打不過,孱弱至極……」

  「故而,在西南征戰,有兩點,一則是高原病,二則是糧草輜重。」

  「高原病倒是能適應一二。」

  朱存渠輕聲道:「在高地多待些時日就能緩過來。」

  「只有後勤,某準備僱傭大量的茶馬商人運糧,他們本來就熟悉這路線。」

  朱靜頷首,捋了捋須,道:「殿下可知矮馬?」

  「是從英國而來的那矮馬?」

  「非也,是雲南矮腳馬,其雖小,卻是在山地中如履平地啊……」

  ……

  北極城。

  在太子回京後,黑龍江將軍府重新任免了鎮撫使。

  不過伴隨著開發的進行,讓此地持續的繁華起來,人口逾三萬人,大量的部落民眾來此交易,獲得布匹、鹽、鐵,瓷器等。

  周祖德乘著船,看著眼前繁華的港口,一時間竟然有些淚眼朦朧之感。

  當年他破產在即,隨著太子北上而經營北極城,可謂是極其辛勞。

  也是如此,北極的貿易三成都掌握在其手,一年過手十來萬,實打實的大富翁。

  當然了,他這是為太子經營的產業,每年得將大部分的收益送至京城東宮。

  無論是用度還是賞賜,太子都得有錢不是。

  「船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三艘船,五百號人,都是一等一的壯漢。」

  管事忙道:「來自山東的大漢,壯實的很,能吃苦。」

  周祖德微微點頭,又上船瞥了一眼那蝸居的漢子們,才感到滿意。

  旋即,大量的水,糧食等搬上船,這支船隊開始出發了。

  船隊沿著海岸線而行,穿過庫頁島海峽,然後就抵達了一片遼闊的大海。

  由於這海被大陸半包圍而成,故而被稱作冰海(鄂霍次克海),然後調轉方向,沿著庫頁島另一邊南下,抵達了一片島鏈(千島群島)。

  整個冰海好似被封鎖了一般。

  所以大家又把這片島嶼叫做封口群島。

  沿著群島東北而行,一股暖流助推,大傢伙雖不知為何,但卻覺得省力。

  繞過這象鼻半島(堪察加半島),又是一片島鏈(阿留申群島),極長,不下兩三千里,宛若要上天一般,故而被大家冠之為天梯島。

  也正是因為有這些群島,才讓他們能夠及時的補給淡水和物資。

  當然了,大家更中意於叫其為火山島,層出不迭的火山,讓眾人心有餘悸。

  在其中最適應的大島上,一些土著被迫屈服,營造了木寨,甚至被迫繳納獵物上貢。

  對於辛苦一個月的眾人來說,能夠再次登上陸地,著實是個好事。

  休整三天後,眾人再次啟程,沿著海岸線持續得行進。

  沿按到處是山嶺和森林,各種層出不窮的動物讓人大開眼界。

  船隻行進了兩個月後,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周祖德也是第一次抵達這裡。

  長時間的行船,讓他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商人都吃不消,活活瘦了三五斤。

  這次抵達陸地,他終於歇了口氣。

  出乎意料的是,在海岸邊,竟然樹立了一個燈塔,極其顯眼。

  「上岸!」

  三艘船停泊在粗糙的碼頭,所有人將物資搬上岸,放置在早就搭建好的一排木屋中。

  良久,一伙人才匆匆而來,臉上寫滿了激動。

  為首一人更是大喜:「終於把你們盼來了!」

  此人不修邊幅,頭髮雖然被紮起,但卻更多的遺留在外,仿若流民。

  身上的衣物也是破破爛爛,縫補多處,望之就覺得辛苦。

  周祖德微微一笑:「放心,物資應有盡有,剩下的幾部分還會陸續過來。」

  旋即,眾人拿來了獨輪車,將所有的物資搬進了營地。

  營地就在十里外的一處木寨。

  雖然不大,但卻有護城河,鹿角,吊橋,甚至還有箭塔。

  夯土製成的城牆,高達五丈多,可謂是誇張。

  而在寨外的木桿上,幾具屍體被吊著,已經曬乾,極其醒目。

  「這?」

  「東家,這是土著。」男人咬牙切齒道:「這些人神出鬼沒,就喜歡暗箭傷人,比森林裡的猴子還要機靈。」

  「咱們木寨之前修的矮,險些被他們攻破了,之後我們不斷的加高加固,才至如今模樣。」

  說著,他頗為憤恨道:「我們本有三百號人,這些時日被土著殺死的就不下五十人。」

  「他們雖然沒有鐵,但卻會下毒,弓箭也不錯。」

  周祖德一驚:「竟然有野人,那麼必然也有蠻王,蠻國,不知你們可曾遇到過?」

  「沒有!」男人搖搖頭:「方圓三五百里,咱們都走遍了,根本就沒有見到什麼城池,到處都是森林山嶺……」

  周祖德蹙眉:「既然有野人,那定然有王或者城池才是,難道他們都以打獵為打獵生?不種稻穀?」

  「種倒是種,只是刀耕火種。」男人不屑道:「一斗種子撒出去,頂多兩三斗回來,既不除草也不施肥。」

  周祖德點點頭,滿臉失望。

  這要是有個王國或者城池就好了,到時候直接大軍拿下,捉拿奴隸,可不知要省多少的力氣。

  木寨中,周祖德走馬觀花,那些牲畜和房屋他都不屑去看,最吸引他的莫過於黃金了。

  滿滿的十間屋,數萬斤的金礦石。

  由於沒有冶煉技術,所以開採的礦石基本上被囤積起來,等船隊到來就一把運送回去。

  不過,這世上總有意外,河沙金就是如此。

  長時間的篩取,足足兩大箱,近五百斤的金沙,就出現在周祖德眼前。

  一時間,他心神恍惚。

  五百斤,那裡是八千兩黃金。

  換算來看,也就是八萬塊銀圓。

  但白銀和黃金終究是不同的,金燦燦的一片,足以磨滅大部分人的心智。

  周祖德強行收回心思,拍了拍眼前男人的肩膀:「趙德柱,你小子乾的不錯,值得肯定。」

  「那,東家,您能讓我回去嗎?」

  趙德柱忙道:「這地方已經可以了,有我沒我都一樣,我婆娘懷孕了,我想回去照顧他。」

  「不急!」周祖德搖頭笑道:「你小子走運了,祖墳冒青煙,我今天過來是給你封官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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