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陳子玉帶著朱秀榮直接搬進了東邊的廂房裡。⑥⑨ⓢⓗⓤⓧ .⃝ⓒⓞⓜ
剛修建的火炕經歷了三天的煅燒此時已經牢固的很,陳子玉感受了一番後都捨不得從炕上下來。
朱秀榮更是捂著櫻桃小嘴,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子玉。
原本以為是相公一時興起弄出來的一個玩具,沒想到效果如此驚人。
甚至因為火炕的存在,整個房間內的溫度都比屋外高上不少!
管家陳忠圍繞著炕來來回回的婆娑了幾圈後,終於忍不住朝著陳子玉開口:「少爺,您這個炕小的們能否在屋內弄一個?」
眼下陳子玉心情大好,自然大手一揮答應了下來,「工序你們都會了,自己看著弄吧,對了,別忘了給我爹也弄一個!」
「謝謝少爺,老朽自當給老爺先修建一個火炕!」
陳忠躬身拜謝後美滋滋的離開去忙活了。
如今有了這玩意,他那一到夜裡就腫脹酸痛不已的老寒腿算是有救了。
待陳忠走後,陳子玉交代了朱秀榮幾句後,便打算動身去詹事府。
就在昨夜朱厚照派人來告訴陳子玉,種下去的蔬菜已經開始長芽了,讓他今日趕緊去宮內。
作為詹事府羽林衛百戶,陳子玉隔三差五的消失,早就讓下面的那些人習慣不已。
王成和楊歡二人更是對陳子玉的能耐佩服的五體投地,同樣是當差的,人陳百戶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
自己這些人累死累活每日還要冒著嚴寒天不亮就來宮裡點卯!
早就站在詹事府外翹首以盼的谷大用一瞧見陳子玉的出現,連忙迎了上來笑嘻嘻的感嘆道:「哎喲,陳都尉您可來了,殿下都快急死了!」
說罷,就幫陳子玉將背後披風解了下來抱在懷裡。
陳子玉搓了搓凍的僵硬的臉龐,不動聲色的說道:「太子人呢?」
「太子去了暖閣了,一炷香之前陛下差人說召見太子有事相商!」
谷大用貓著腰一五一十的說道。
陳子玉內心咯噔一聲,這個時候弘治皇帝召見朱厚照能幹啥?
十有八九是考校學問。
自己這些日子除了教會了朱厚照跑得快和鬥地主外,也沒教其他的啥。
如果非要說有啥的話,那就是連哄帶騙的讓他抄了十幾篇文章。
小朱同學啊!你一定要給力啊!
一旁的谷大用看著陳子玉低著頭,臉上陰晴不定的,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陳都尉,陛下說了,您來了之後要您也去一趟暖閣!」
「啥?我也要去?」
陳子玉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臉色心虛的很。
「陛下可否說了是何事召見?」
谷大用搖搖頭,「奴婢不知!」
見谷大用並不知情,陳子玉也沒繼續詢問,反而重新接過披風后轉過頭出了詹事府,往暖閣方向走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暖閣里,內閣首輔劉健、戶部尚書周經、禮部尚書張升、工部尚書洪鐘等幾位朝堂大佬一個個面如土色的低著頭不敢言語。
弘治皇帝一臉的愁雲慘澹之色,「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了起來!
蕭敬連忙端著一杯熱茶走上前去,「陛下,您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說罷,還不停地輕輕拍打著弘治皇帝的後背。
「陛下,事已至此,龍體要緊啊!」劉健作為百官之首,擔憂的開口說道。
弘治皇帝搖搖頭,將蕭敬往旁邊推了推,「咳咳...咳咳不礙事!當務之急需要解決流民之事!」
一旁的朱厚照心疼的看著弘治皇帝,心中不停的埋怨起老陳怎麼還沒來,要是老陳來了,肯定有辦法解決。
朱厚照雖然是人渣,但是為人極為孝順,他與弘治皇帝之間的父子情,也是歷史上極其罕見的存在。
這些日子弘治皇帝見朱厚照稍有長進,於是有意的讓他參與這些政事,畢竟大明未來是要交託於他的手上!
弘治皇帝瞥了一眼朱厚照,見他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於是內心有些不悅,身為儲君行事咋咋呼呼,絲毫不知道什麼叫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太子!」弘治皇帝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朱厚照一驚,隨後連忙拱手道:「父...父皇!兒臣在!」
「流民一事,你可有主意?」
「回父皇,兒...兒臣...」朱厚照急的是抓耳撓腮,面紅耳赤!
弘治皇帝搖搖頭,不再看朱厚照。
就在這時,門口的太監突然走進來跪倒在殿中說道:「啟稟陛下,駙馬都尉求見!」
「子玉來了?」弘治皇帝眼前陡然一亮!「快宣!」
朱厚照也仿佛被人注入了精氣神,笑吟吟的說道:「父皇,老陳肯定有辦法!」
弘治皇帝不由得瞪了朱厚照一眼!
朱厚照連忙縮了縮脖子,不敢在看自己老爹,反而期待的朝著暖閣門口看去。
片刻之後,陳子玉走進了暖閣之中,只不過看著一個個的大佬臉色都極其難看,頓時讓他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最近似乎也沒聽說發生什麼大事啊!
陳子玉瞥了一眼角落裡的朱厚照,見他朝著自己擠眉弄眼,陳子玉連忙將臉扭過一旁,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中間。
「臣拜見陛下!」
「呵呵,子玉平身吧!」弘治皇帝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謝陛下!」陳子玉這才站起身來,往兩旁看去。
除了劉健和張升他認識外,另外兩人戶部尚書周經、工部尚書洪鐘他都是第一次見到。
仿佛看出來了陳子玉的疑惑,於是劉健頷首給陳子玉介紹起了二人。
「在下陳子玉,見過二位大人!」等劉健介紹完,陳子玉笑吟吟的衝著二人打起了招呼。
戶部尚書周經似乎對陳子玉的往事早有耳聞,陳子玉剛剛自我介紹完,周經的眼神中明顯多了一絲錯愕,下意識的喃喃說道:
「你就是平江伯陳瑞的敗家兒子陳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