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國公他身體痊癒了!」
黃太醫躬著身子,向弘治皇帝解釋道。♡💣 ❻➈丂ⓗยⓧ.𝓒σ𝓶 💙💝
就在不久前,他剛從英國公府給張懋診治完。
「哦?沒想到黃太醫醫術居然如此高明。」
弘治皇帝笑呵呵的,放下手中的奏摺說道。
黃太醫當即道:「臣不敢,只是這英國公並無大礙,所以不需要臣出診。」
弘治皇帝聞言,眉頭一皺,瞥了身旁蕭敬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是何意?」
蕭敬當即明白弘治皇帝的意思,於是陪著笑臉說道:
「陛下有所不知,奴婢在英國公府瞧見張公爺,且不說氣若遊絲,那也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想必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一喜就沖走了百病!」
弘治皇帝微微頷首,點點頭道:「蕭伴伴說的倒是有些道理,既然張懋沒病,那朕也就放心了,此事暫且就這樣吧!」
「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黃太醫見事情已經交代完,於是此行準備離去。
「等等,黃愛卿且慢!」
「陛下有何吩咐?」
「太子今日差人前來告假,說他肚子疼,你去詹事府瞧瞧太子去,替朕好好的看看,太子到底是哪裡不舒服!」
「這......是,陛下!」
黃太醫一臉苦澀的答應了下來。
整個皇宮中,給太子看病是最驚心動魄的事,誰都知道太子沒事,但是誰都不敢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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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
王華端坐在書桌後,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半晌才開口詢問道:
「伯安吶,今日貢院那放榜,為何你不去瞧瞧?」
王守仁神色一怔,面帶古怪的說道:「父親找我來就為了這事?」
「算是吧!」
王華心中長嘆一聲,他早就知道自家兒子乃會試第二名,這個名次只要努努力,爭取個狀元完全有可能!
況且自家兒子的才華,王華心裡還是很清楚的,只要將心思用在書本上,少琢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狀元對他來說不算太難。
「早上管家來跟我說了,第二名!」
王守仁面色平靜異常,仿佛這個第二名說的是別人。
要是換做其他人,別說第二名,哪怕只是最後一名,那也是值得大肆宣揚光宗耀祖的事。
自己這個兒子,冷靜過了頭!
「你可知第一名是誰!」王華沉吟片刻,試探道。
王守仁搖了搖頭,回答道:「聽管家說了,叫張什麼的舉人,不過我很好奇,那個南直隸唐寅為何只有第三名!」
「哎!」王華嘆了一聲,「此人考前和陳都尉結下了梁子,估計有了心結,所以這成績才如此的出乎意料!」
「哦!」
王守仁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不過心裡卻在嘀咕,這個叫陳子玉的駙馬都尉已經成了京師上層圈子茶餘飯後的談資。
王守仁雖然沒有特意去了解過,只是知之不詳的了解一些內情。
不過他更多的覺得是此人無非走了狗屎運罷了,娶到了當今陛下的獨女,這才水漲船高。
見王守仁一臉平靜,王華就知道他定然對陳子玉不夠了解,要不然以自家兒子的品行,對於這種奇人軼事,估計早就上門拜訪了。
「伯安莫要小瞧此人,這第一名張信正是陳子玉的弟子!」
「哦?竟有此事?父親,此人既然有如此才華,為何甘願當一名駙馬?要知道我朝駙馬地位可不高!」
王華臉上泛起一陣苦笑,旋即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陳子玉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自家兒子。
......
半晌,王守仁才從一陣陣震驚中回過神來,「父親的意思,此人曾經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結果一夜之間轉了性子?」
「風靡京師的香皂香水魚肝油等等都是他弄出來的?」
「這等紈絝子弟居然能教導出張信這樣的會元?」
王華點了點頭,正色道:「禮部尚書張升張大人說過,那個張信考之前一個月只有二甲中下游水平,結果僅僅一個月而已,他就在陳子玉的調教下,直接奪得了第一名!」
「伯安吶,你的事情為父從未過問過,但是這次是你距離狀元最近的一次,若是能在殿試上好好發揮,這狀元不是不可能!」
「你也清楚,為父之所以能有如今這地位,離不開當年科舉考中了狀元,為父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跟自己一樣,金榜題名一舉奪魁!」
要是放在以前,王華幾乎沒想過王守仁能考狀元,畢竟實力到了一定的地步,拼的就是運氣。
但是如今,狀元近在咫尺!
「為父看過張信的卷子,樸實無華,雖然挑不出一絲毛病,但也沒有什麼亮眼的地方。」
「想來定是這陳子玉用了什麼特別的方法,教導了張信。」
「但是殿試不一樣,殿試考的是策論,這方面為父對你很有信心!」
他這個層次可不是那些個市井無知百姓,認為張信的成績是抄來的,所以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陳子玉身上。
這傢伙已經有太多不可思議的地方刷新了朝中大臣的認知!
不過,王華的一番心聲徹底暴露了自己這個老父親的期待,
子女差勁的時候,總期望子女能變得優秀些。
可是當自己的子女優秀的時候,人們總是忍不住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更上一層樓!
人總是在不停的期待與妥協中掙扎糾結。
此時,王守仁眉頭緊鎖,低著頭陷入了沉思,心中暗道若是這個陳子玉真的有他老爹說的這麼玄乎,說不定能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問。
至於狀元,對王守仁來說並不重要,他從始至終都覺得讀書並不是為了考狀元,而是為了當一個聖人!
「父親,我明白了!」
說罷,王守仁朝著王華拱了拱手,轉過身子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伯安,你去哪?」
「平江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