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世伯息怒啊,且聽小侄狡...解釋!」
陳子玉努力拽了拽張懋的手,發現根本拽不動,這老傢伙馬上出身從小習武,還真不是他這個身板能對付的。 謁演
「哼!」張懋冷哼一聲,用力一推差點將陳子玉推了個踉蹌,隨後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你小子今天不說出個花來,老夫定要替你爹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說完還揚了揚拳頭。
陳子玉縮了縮脖子,就憑藉倆家的關係,張懋還真敢替老爹教訓自己。
這時,小翠端著泡好的茶水走了進來,一一的放在了桌子上。
陳子玉當即嬉皮笑臉的說道:「世伯別急,容小侄慢慢道來,您先喝茶!」
「不喝,老夫沒心情!」
「這可是陛下御賜的明月銀針!」
「那也不.....得不嘗嘗!」張懋硬生生的將要說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裡。
小心翼翼的端起桌子上的茶盞,隨後打開蓋子,閉上眼深深的嗅了一口茶香,一臉的陶醉。
這玩意,饒是他這個國公,也沒多少機會能喝到!
半晌,張懋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你小子行啊!陛下居然賞賜這等好東西給你!」
「世伯謬讚了,世伯喜歡的話,多喝幾口!」
陳子玉剛想說喜歡的話,走的時候帶上一點,但是一想到自己也才堪堪一斤而已,所以直接改口。
「切,你小子還真是夠小氣的,老夫以為你還勻一點給老夫!」
張懋白了陳子玉一眼。
陳子玉臉皮厚,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依舊笑嘻嘻的說道:「世伯,陛下賞賜的並不多,只剩下這一點點了,全部給世伯泡上了!」
「哼,你莫要油嘴滑舌,老夫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陛下賞賜給你的,那就是你的!」
說罷,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板著個臉說道:「來吧,老夫聽聽你解釋!」
態度比剛剛緩和不少。
「不急不急,世伯您先坐著。」
隨後朝著小翠使了個眼色,小翠當即會意,連忙去後院取來了小箱子。
陳子玉接過箱子,在張懋不解的眼神中將箱子遞給了他。
「世伯,這是您的!」
「老夫的?這是什麼?你小子把老夫當成什麼人了?老夫一身浩然正氣,為人光明磊落,你居然想走老夫的後門?」
「......"
陳子玉一臉愕然的看著張懋,心中暗道世伯,你是不是對浩然正氣,光明磊落有什麼誤解?
還沒等陳子玉說話,張懋就打開了箱子,果不其然,裡面是一疊銀票!
張懋當即合上了箱子,臉色變了變,壓低著聲音說道:「你小子到底犯了什麼事,連宮裡都擺不平?還是說陛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難道你糟蹋了誰家的閨女?」
剛剛就那麼隨意的看了一眼,張懋也能大概的猜測出,這箱子裡銀票加起來恐怕不少於三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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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子玉欲哭無淚,自己的形象都這麼的深入人心了嗎?
旋即扯著嗓子哀嚎道:「世伯您說的什麼話!您是對小侄一點都不了解啊!小侄什麼時候糟蹋過誰家閨女,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張懋點點頭,若有所思道:「說的也是,這些都是你早些年的事了,現在你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
「......"
「哈哈哈!」張懋難得見陳子玉吃癟,略顯得意的說道:「說吧,這銀子是幹啥的!」
陳子玉擔心這老傢伙繼續瞎猜測,於是老老實實的說道:「這是前些日子品香大會掙的銀子,一共八十三萬九千六百三十兩,世伯半成份子,所以這四萬三千兩是世伯的分紅!」
話音剛落,張懋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多少???」
猛得一聲嚇了陳子玉一跳,頓時怯生生的說道:「四萬三千兩啊!世伯咋了這是?對,小侄承認還有幾百兩零頭小侄自作主張抹掉了!」
陳子玉面帶尷尬。
只見張懋大手一揮,不屑的說道:「老夫問的不是這個,老夫問的是前面那個!」
「前...前面?」陳子玉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開口道:「八十三萬九千六百三十兩?」
張懋面露震驚之色,倒吸一口涼氣道:「這筆錢,足足抵得上小半個國庫了!」
「沒有沒有,不至於不至於,世伯您可別瞎說!」
陳子玉連忙擺手,樹大招風的道理他是懂得。
這也是遇到了弘治皇帝,要是老朱在世,就這一件事,陳子玉的下場絕對不會比沈萬三好到哪裡去!
張懋看著陳子玉沒出息的樣子,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怕什麼?這些銀子又不是搶來的偷來的,更何況你小子也只占兩成半而已。」
「是是是,世伯說的對!」
「哼!」張懋冷哼一聲,隨即將盒子裡的銀票拿了出來,一股腦的塞進了懷中,然後將盒子蓋起來遞給了陳子玉,「你家的東西,還給你!」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看的陳子玉是目瞪口呆!
「世伯,那令郎的事......「
陳子玉指了指一旁角落站著的張信。
「此事與你無關,老夫錯怪你了,都是這逆子異想天開,老夫估摸著你也是抹不開面子才答應他的,這事你別管了,交給老夫便是!」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張懋將這句話淋漓盡致的完美展現出來!
隨後張懋走到了角落旁的張信面前,神色複雜的說道:「你個逆子,聽到了沒?你只要在西郊作坊站穩了腳跟,以後吃喝不愁做個富家翁有什麼不好?」
張信眉頭一皺,嘴唇蠕動半天似乎想解釋些什麼,可惜依舊什麼都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