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報》的動作很快。【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特別是在廣州這邊,為了快速的響應,直接就發行了一版跟總部不一樣的報紙。
這也算是這個時代的特色了。
北京、南京、廣州三個分部,各自都具備獨立的製作、發行能力。
有時候因為一些特別的情況,會各自發行不同的版面的內容。
沒辦法,畢竟新聞是有時效的。
為了最快的體現相關的內容,有時候就只能這麼搞了。
「王爺,外面很多人看了報紙之後,都覺得《大明日報》在胡編亂造,沒有幾個人相信呢。」
張軏一大早就過來給朱瞻墉匯報情況。
雖然當日有不少人出席了火車的試運行,但是這些人跟整個廣州府的人口數量相比,完全就不算什麼。
哪怕是這些人回家之後跟人說了自己看到的東西,除了他們自己,其他也是很多都不相信。
沒辦法,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大明日報》的公信力一向是很高的,怎麼有人會覺得它胡編亂造呢?」
張軏匯報的這個情況,朱瞻墉還真是沒有預想到。
這個情況,確實是有點讓人感到意外啊。
「主要是火車和鐵路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過於新奇了,很多人理解不了。」
「對他們來說,這篇報導的內容,更像是有人編寫的小說一樣,完全不是真的。」
「王爺,這個情況對我們的火車發展應該是不利的,對我們王府的形象也是一個損傷。」
「我覺得需要做點什麼,讓更多的人知道《大明日報》上面的報導完全是真實可靠的。」
「以後只要是《大明日報》上面報導的內容,不管是多麼的稀奇,都要讓大家相信它們是真的。」
張軏是搞情報工作的。
他自然是很清楚信任的重要性。
這要是沒有人了信任,很多事情就不好搞了。
「這個事情也簡單,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既然很多人都不相信,那就讓他們去親眼看一看。」
「反正那段鐵路是修建在嶺南書院,並沒有圍蔽起來,外面的人也是可以進來隨便看的。」
「而那台試運行的火車,可以一直在那裡進行測試,讓更多的人上車感受一下。」
「哪怕是不是每個人有機會乘坐,至少也可以讓大家親眼看到實物。」
「這麼一來,各種疑問自然就沒有了。」
「再讓《大明日報》結合這些消息,每天都做一些科普和更新的新聞報導。」
「你所擔心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解決了。」
朱瞻墉沒有太過糾結,立馬就給出了一個解決的方案出來。
你們不信,那讓你們親自去感受一下就行啦。
這比什麼解釋都來的有說服力。
「這樣也行,不過會不會泄密嗎?」
「到時候其他作坊的人也跟著我們的步伐製作火車和鐵路的話,豈不是得不償失?」
做保密工作的,對於泄密這個事情是看的比較重的。
不過朱瞻墉這一次卻是一點也不擔心。
「你也知道鐵路的修建是多麼的難,是一個大工程。」
「你覺得有哪個作坊具備實力去自己修建一條鐵路呢?」
「至於火車,如果不打算修建鐵路的話,那麼製作火車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所以泄密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再說了,如果看一眼就能製作出火車出來,那麼這些人的水平也太高了。」
「到時候要是真的有這樣子的人,那我還巴不得他冒出來。」
「直接請他來負責火車的研究,豈不是更好?」
朱瞻墉這麼一說,張軏就無話可說了。
「既然如此,那屬下就放心了。」
「到時候我安排一下,讓蒸汽機研究所免費給大家開放參觀和試乘。」
「不,不能免費。」
「啊?」
這一下,輪到張軏感到詫異了。
自家王爺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啊。
怎麼這點利益也不肯放手?
要想讓更多的人去了解火車,最好的辦法不是免費嗎?
要不然到時候很多人肯定因為捨不得花錢,不會去乘坐。
「張軏啊,你要明白,免費的東西,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很多人都是不知道去珍惜的。」
「如果免費讓大家去乘坐火車,那麼許多人還以為中間有什麼貓膩。」
「哪怕是已經親自感受了,也會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相反的,如果每一次乘坐我們就收一文錢的車費,雖然一天下來沒有多少錢,但是卻可以讓更多的人相信火車是真的。」
「也能吸引更多的人過來看一看火車的樣子。」
朱瞻墉的這個理論有點特別。
不過張軏倒是很實在,他不去跟朱瞻墉爭論什麼。
而是直接就去執行了。
這麼一來,嶺南書院的火車,立馬就再一次的進入到了許多百姓的視野之中。
……
「英國公,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太孫府,朱瞻基臉色嚴肅的跟張輔在書房裡面商量著事情。
這幾天,廣州傳來的消息成為了北京城勛貴和百姓茶餘飯後討論的熱點。
仿佛朱瞻墉在哪裡,大明的輿論中心就在哪裡。
這讓朱瞻基非常的不舒服。
「太孫殿下,從這個事情上面,我們至少可以得出幾個結論。」
「第一就是越王府旗下的作坊,在精鋼生產方面的能力是非常強大的。」
「他們甚至比將作監旗下的煉鐵作坊都要厲害,要不然沒有辦法奢侈到使用精鋼來鋪設鐵路。」
「從這一點來看,越王府肯定是囤積了不少的兵器,隨時都可以將新軍的規模擴大。」
「甚至是擴大到非常誇張的地步。」
張輔也是滿臉嚴肅的在那裡說著自己的看法。
「第二就是說明越王府旗下的各個作坊,很可能再一次的迎來了生產效率的提高和產能的放大。」
「他們的蒸汽機,主要的目的就是給各個作坊提供特別的設備,用來提高作坊的產量和生產效率。」
「將來他們的產品的競爭力會變得更加強大,讓其他作坊變得難以生存下去。」
「甚至可以理解為越王府將來為了戰爭,可以隨時的準備更多的後勤物資。」
作為一名勛貴,張輔看問題往往都會跟軍事結合在一起。
這也算是一種職業病了。
不過,他的這些分析,都還是挺有道理的。
所以朱瞻基聽得非常認真。
「第三,說明越王府旗下的嶺南書院,開始發揮出屬於自己的獨特威力了。」
「有些東西,之前我們還在糾結,現在看來不能糾結下去了。」
「越王府有嶺南書院,我們也可以有屬於自己的書院。」
「在北京城外尋找一塊地,修建一座北京書院,我覺得是完全可以考慮的。」
「甚至我們可以把格局放大一些,北京書院的教諭,可以從嶺南書院裡頭招募一批。」
「甚至嶺南書院畢業的學員,我們也可以大膽的使用。」
「畢竟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他們成為越王黨,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想要追隨越王殿下,而是他們沒有更多的選擇。」
張輔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三個看法,讓朱瞻基更加意識到了局面的不可控。
原本他以為朱瞻墉離開了北京城之後,主動權就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現在看來,還不是這樣子。
人家就算是不在北京城,也一樣是大明的焦點,實在是讓人感到討厭啊。
「從《大明日報》上面的報導來看,他們的蒸汽機是可以對外售賣的,我們是不是想要購買一批回來研究一下?」
「或者我們是不是也要安排一些匠人去研究這個蒸汽機?」
到這個時候,朱瞻基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
丟了面子,只要里子還在,他就可以接受。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想要超過他們,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是否可行。」
張輔一邊說,一邊思考。
「哦?什麼想法?」
朱瞻基頗為期待的看著張輔。
「越王府現在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宣傳。」
「我們完全可以在另外的領域開闢一個吸引大家眼球的東西出來。」
張輔這麼一說,朱瞻基眼睛一點。
這個思路,似乎可行啊。
「衣食住行,比如棉布,現在就是我們最擅長的。」
「如今掛靠在我們身上的棉布作坊已經控制了大明超過一般的棉布產量,到時候完全可以跟越王府搞出來的紡織城相媲美。」
「經過了連續多年的發展,棉布的產量已經比較高了。」
「並且我們的作坊如今生產棉布的成本也比之前有所下降。」
「我覺得不如借著這個機會,搞一場聲勢浩大的宣傳,讓我們的棉布成為大明的象徵,成為大明對外出口的拳頭產品。」
「到時候,這個事情的影響肯定是比蒸汽機和火車這些東西大多了。」
張輔說完,頗為期待的看著朱瞻基。
這個方案,如果沒有朱瞻基的點頭,肯定是執行不下去的。
畢竟這麼搞,多少也是要讓出一下利益出來。
「你的意思是把棉布的降價作為今年的一個炒作點,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為了讓更多的百姓能夠有衣服穿,做了很大的努力?」
朱瞻基很聰明,一下就明白了張輔的意思。
他腦中也在快速的思考這個事情的利弊。
對於他來說,錢財真的就是身外之物。
雖然很重要,但是只要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多少錢財都是值得花出去的。
「沒錯!」
「關心穿衣服的問題的人,肯定是比關心火車和蒸汽機的人多很多。」
「到時候,不管棉布的普及是誰的功勞,大家都會把您的好記錄在心中。」
張輔這麼一說,朱瞻基就更加容易做決定了。
「沒問題,就按照你想的去搞。」
「各地的棉花很快就要開始採摘了,到時候我要讓今年的棉布價格比去年至少下降一成。」
「要讓更多的百姓在解救了吃飯問題之後,也能解決穿衣服的問題。」
說完這話,朱瞻基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他的壓力一下就得到了緩解。
……
阿卜杜拉是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一個大商人。
之前在天竺有著很大的生意。
這兩年,他的業務開始涉及到大明。
為此,他每年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舊港或者廣州府。
「主人,我打聽清楚了,廣州這段時間最熱門的事情就是嶺南書院那邊有人用精鋼鋪設道路,修建了一座鐵路。」
「然後還有不需要牲畜拉動就能行走的火車在上面行走。」
「我們要去哪裡遊玩的話,我覺得這個地方是最值得去的。」
僕人埃安現在也算是精通漢學,很有語言天賦。
在舊港的時候,他就經常閱讀《大明日報》。
到了廣州府之後,更是將最近的《大明日報》買回來翻閱了一下。
這麼一來,對於這段時間發生在廣州府的事情,他自然就有了一個基本的判斷了。
「不用牲畜拉動就能自己在鐵軌上行走的火車?」
「這個世界上還能有這樣子的東西?」
「那這個地方,我們必須要去看一看啊。」
阿卜杜拉很是好奇的聽著埃安的匯報。
到了舊港之後,他聽說過不少跟大明相關的匪夷所思的消息。
慢慢的,對於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他的接受能力也是增加了不少。
很快的,他們就打聽了一番,來到了嶺南書院。
雖然嶺南書院的許多研究所,都是不允許番邦蠻夷的人進去參觀的。
但是鐵路那一塊區域,並沒有受到限制。
這麼一來,阿卜杜拉他們倒是很順利的來到了現場。
甚至在那裡,他們還找到一些蹲點謀生的畫師,專門給他們畫了一幅畫作為記錄。
這也算是最近幾年大明一些地方流行起來的掙錢項目了。
脫下了長衫的畫家,一下就找到了發家致富的方法。
一般來說,這樣子一幅畫,收費直接就是一兩銀子。
有時候會搞個活動,一兩銀子兩幅畫。
不管哪一種方案,肯定都不是普通百姓能夠消費的起的。
而對於有錢人家來說,一兩銀子根本不算什麼。
所以有些讀書人一天直接就掙了幾十兩銀子的情況,一點也不罕見。
當然了,這也就是在廣州、北京城等少數的地方可以這樣子,大部分的地方都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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