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朝代,皇室的婚禮都是紛繁複雜的。【,無錯章節閱讀】
哪怕是因為這一次取得是番邦女子,許多流程也是沒有辦法完全節約。
朱瞻墉像是提線木偶一樣的被折騰了好幾天,才算是到了洞房花燭夜。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朱瞻墉就被一陣緊急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越過一個睡熟的人形障礙物,朱瞻墉翻身起床。
要是平時,太監丫鬟什麼的自然立馬就進來幫忙穿衣,但是今天的情況不同,沒有朱瞻墉點頭,誰也不敢隨便闖進來。
「出了什麼事了?」
朱瞻墉喜歡睡懶覺。
這在越王府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等閒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叫醒他。
如果有,那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王爺,不好意思,打擾了,有一個緊急的事情需要跟您匯報一下。」
屋子外面傳來了楊士奇的聲音。
這一下,朱瞻墉立馬就不困了。
楊士奇可是自己的股肱之臣,他這麼早過來找自己,那一定是出什麼大事了。
隨便穿上幾件貼身衣物,朱瞻墉來到了外間。
在那裡止若和鎖鎖立馬幫忙再捯飭了一下,然後跟楊士奇去到了書房之中。
而這個時候,房間裡面的含香,才紅著臉睜開了眼。
昨天可是把她折騰壞了,如今渾身都沒有力氣。
想著那副場面……
「王爺,昨天夜裡,北京城裡發生了幾件事情,我覺得是衝著我們而來的。」
朱瞻墉這個時候正在聽著楊士奇的匯報,自然是不清楚含香在想什麼,也沒有時間去想。
從大草原凱旋而歸之後,他就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局面肯定會變得複雜很多。
不過他沒有想到這個事情會從自己大婚之日開始。
看來對手還真是不給面子啊。
當然了,也可以是對手選擇了一個好時機。
朱瞻墉大婚,大家的注意力肯定都是轉移到了各種準備工作之中,北京城裡也有無數的眼光盯著越王府。
這個時候動手,成功率更高,並且效果也很好。
都不需要安排人專門去宣傳,就有人幫你把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了。
「把事情全部都仔細說一遍,我倒是看看是誰在下棋,準備下什麼棋。」
朱瞻墉一點也不慌。
有事情是正常的,沒有事情才奇怪了。
「昨天晚上,脫歡可汗在回住處的時候遇到了刺客,手臂中了一箭,隨行的護衛死了好幾個。這些刺客對北京城的情況非常的熟悉,動手非常的快,還沒有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已經消失了。」
「他們其實是有機會直接刺殺脫歡可汗,但卻是故意留下了對方的一條性命。」
「與此同時,還有幾個心向我大明的瓦剌首領,直接死在了府中。」
「能夠在北京城裡頭同時安排好幾撥人馬動手的勢力,肯定不多的。」
「皇上可以,王爺您也可以,其他的就掰著指頭都能數過來了。」
沒有證據之前,楊士奇倒也沒有直接說這就是誰做的。
對方能夠一下子就動手,說明肯定是準備的比較充分。
要是被你隨隨便便一會就查出來了,也顯得水平太低了。
「除了瓦剌人這邊,還有其他地方出什麼事情了嗎?」
針對瓦剌人的任何動作,現在都能牽連到越王府。
畢竟,朱瞻墉現在是瓦剌人的女婿,草原上的瓦剌人又正在被遷移到廣州府。
其中牽扯的東西還是非常多的。
「還真有!」
「王爺,昨天有人散布流言,說是朝廷強制性的要把北京城四周的百姓遷移到大草原上去,讓他們替代韃靼人和瓦剌人,在草原上放牧。」
「雖然相信的人不多,但是這也已經引起了一定的恐慌。」
楊士奇感受到了一張大網正在朝著越王府而來。
看來對手終於忍不住了啊。
「斷章起義,朝廷怎麼可能把北京城四周的百姓全部遷移走?再說了,哪怕是朝廷鼓勵一些百姓去到草原上,那也是有相配套的完善措施。」
「家家戶戶的壯勞力,每人至少分配一百畝草場,甚至可以擁有更多的公共草場使用權。」
「朝廷還會給他們提供半年的糧食和一些農具,這些都沒有人說嗎?」
草原戰略是朱瞻墉非常重視的。
任何破壞這個戰略的事情和人,他都接受不了。
「王爺,既然是流言,人家自然就是想要破壞這個事情,好的那些內容,人家可不會說。」
楊士奇覺得現在的這個情況,也是正常的。
雖然真正的宣傳,是應該真真假假,效果更好。
但是現在也基本上達到了對方的目的。
至少噁心你,敗壞越王府的名譽,這個目標人家肯定是完成了。
「我那大哥,最近應該很忙吧?」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跟自己矛盾最大的就只有皇太孫朱瞻基了。
大家明明是親兄弟,本來應該是兄友弟恭的。
奈何身在皇家,這些都只是夢想。
「王爺,太孫殿下在北京城私下裡有好幾處院子,我們都有安排人盯著。這段時間,太孫殿下基本上每天都會去到某處院子裡頭,然後跟一些朝中的勛貴、官員私下裡接觸。」
「其中英國公張輔幾乎是每天都跟在太孫殿下身邊,態度非常的鮮明。」
「作為在軍中影響力巨大的老將,英國公的選擇影響了一些人。」
「雖然很多人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站隊,但是人家逼著你站隊的話,能夠繼續堅持下去的人就少了很多。」
楊士奇自然是安排了不少的人盯著太孫府。
本來之前已經安排了張軏負責情報調查局的一部分事情,但是考慮到情報調查局收到的信息很多都是跟張輔有關係。
楊士奇雖然相信張軏,但還是覺得自己直接負責情報處理會好一些。
「看來一場大戰之後,我那大哥應該是下定了決心了。」
朱瞻墉對於這一天的到來,倒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甚至可以說這是必然的事情。
大明北方的敵人已經被打趴下來了,朱棣心中的願景基本上就完成了。
對於上了年紀的老人來說,心中要是沒有一點支撐,那麼倒下去的時間會更快。
歷史上,他是活到了永樂二十二年,應該還有兩年多的壽命。
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個情況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新軍的表現太亮眼了,皇上的態度也開始慢慢的變化,太孫黨肯定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王爺,我們也不能被動的防守,有時候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楊士奇自然是想要先下手為強的。
但是沒有朱瞻墉允許,好多事情都不適合做。
「大哥既然已經想好了,我這做弟弟的自然也不能落後。」
「不過,情報調查局的動作,要確保不要傷害他的性命,現在還沒有到這個份上。」
朱瞻墉是要臉的。
畢竟是親兄弟,他不想從自己手上開這個頭,要不然以後子孫後代就更加有樣學樣了。
大不了到時候把朱瞻基流放到澳洲或者非洲,讓他帶著太孫黨在那裡跟土人爭鬥,也算是為大明的江山社稷貢獻一些力量了。
「王爺,你放心!我們現在只是提前針對太孫黨可能的動作做一些布置,等到需要的時候再一起收網。」
楊士奇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
朱瞻墉允許自己動手,那就好辦了。
就越王府現在的實力,絕對是超過太孫黨的。
除非朱瞻基現在就帶著那些勛貴造反,但是那些勛貴敢嗎?
只要朱棣還活著,就沒有幾個人敢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出來。
「這些動作儘量避開錦衣衛和東廠的耳目,讓爺爺知道的少一點是最好的。」
朱瞻墉不想去刺激朱棣。
畢竟這些年朱棣這個當爺爺的對自己還是挺不錯的。
永樂大帝在歷史上也算是留下了鼎鼎大名的。
「王爺,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楊士奇猶豫了一下,覺得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再跟朱瞻墉提出一點想法出來。
「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就別說了。」
朱瞻墉不按套路出牌,把楊士奇給憋得。
「哈哈!」
「行了,你想要說什麼就說吧。」
看到楊士奇那滿臉憋屈的樣子,朱瞻墉忍不住樂了。
看你想要套路我!
「王爺,太孫黨現在既然著急了,肯定也是意識到危機了,甚至覺得已經到了不能不動手的地步了。」
「從他們目前聯絡的人馬來看,很多都是軍中的勛貴,這些人手中可是掌握著軍隊的。」
「如果讓太孫黨自己自亂陣腳,跟當年漢王殿下一樣做出出格的事情出來,那麼不需要我們動手,皇上就會出手收拾他們。」
楊士奇這麼一說,朱瞻墉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這是要逼著自己大哥造反啊。
只要他走出了這一步,那麼皇太孫這個位置跟他就沒有一文錢的關係了。
甚至性命能夠不能保住,都是一個問題啊。
「英國公應該不是衝動的人,皇上還是非常信任他的,要想讓他同意太孫黨造反,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朱瞻墉沒有直接否定楊士奇的提議,這就已經讓後者很滿意了。
之後他就可以考慮適當的做一些小動作了。
畢竟,掌握了領導的底線,下面的人做事就靈活了。
「沒錯,只要皇上在位的時候,英國公應該不會輕易的動手。但是如果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了他,或者是太孫殿下自己提出了一些想法的話,那麼情況就不好說了。」
「最關鍵的是皇上的身體沒有那麼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太醫幫忙處理,這種情況下,難免就有人趁著局面不明朗的時候假傳消息或者搞一些小動作。」
楊士奇熟讀史書,對於各種造反的桉例是瞭然於胸。
他覺得不管張輔願意不願意,既然選擇太孫黨,那就身不由己。
「你說的也有道理,這些沙場殺敵的將軍,關鍵時候還真是什麼都有可能做出來的。」
歷朝歷代,一個皇帝去世的時候,朝局是最混亂的,也是最容易出現各種奇怪的事情。
什麼叛亂,奪權之類的,往往都是這個時候發生的。
「是啊,有皇上盯著,英國公不會有特別出格的事情,但是……」
楊士奇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情報調查局在英國公身邊要多安排一些探子,留意一下他的動靜。」
「王爺,這個事情要不要跟張軏說?」
楊士奇聽了朱瞻墉的話之後,突然冒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張家既然兩兄弟選擇了分別押注,那肯定是要做點事情的。
要不然坐享勝利果實嗎?
「算了,跟他說了也沒有什麼用,有什麼情況他要是願意主動說,不需要我們提醒也會說。如果他不願意說,那麼跟他說了也沒有用。」
「以我對他的了解,既然選擇了跟我們走到黑,那他就算是跟他大哥走向對立了。」
朱瞻墉對張軏還是有些信心的。
這個傢伙跟著自己混也已經有好幾年了。
「嗯,那也行。就是不知道針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皇上怎麼看。」
「皇上怎麼看,這不是那麼容易搞清楚的事情,先不用管那麼多了。」
朱瞻墉覺得自己現在去朱棣那邊哭訴,比什麼都不說也還要好。
不過,他不過去找朱棣,並不表示朱棣不去了解這個事情。
「紀綱,錦衣衛搞清楚了是什麼人動手的嗎?」
昨晚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朱棣自然立馬就得到了匯報
「皇上,錦衣衛目前正在調查,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但是還需要一點時間。這些人的動作很是快速,估計不是什么小蟊賊。」
紀綱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面也是有點打鼓。
他很清楚朱棣不是那麼好湖弄的。
但是現在他也已經開始向朱瞻基靠攏,自然是不合適直接坑了朱瞻基。
特別是他很清楚朱棣的身體,沒有外人看起來的那麼健康。
「天子腳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錦衣衛居然沒有搞清楚?」
朱棣很是不滿的盯著紀綱。
他又不傻,紀綱跟朱瞻基走的那麼近,而朱瞻基在這個事情上……
「皇上,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個時候亦失哈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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