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應該不至於吧?」
朱高熾諾諾的說了一句。【,無錯章節閱讀】
不過那聲音,那語氣,連他自己都沒有信心了。
「怎麼就不至於呢?現在是瞻墉在快速的崛起,朝中已經隱隱有了越王黨的說法了。這種情況下,大家很顯然是可以看出來他們兩個兄弟之間的爭執了。」
「在這種情況下,皇上什麼都沒有做,其實就是什麼都做了。」
「如果沒有外力的干涉,你覺得瞻基後面還會是瞻墉的對手嗎?」
「不說未來的大明海軍,單單現在的新軍,就是瞻墉一手訓練出來的。你看看越王府的護衛,那個樣子根本就不比三大營的差。聽說在黃鋪碼頭附近的一座島嶼上面,還有一座新軍的訓練大本營,上面還有至少幾千,甚至更多的新軍。」
「手中有權,有軍隊,還有不斷擴大的影響力。瞻基拿什麼跟他競爭?」
張妍倒是把問題看的很透徹。
要說兩個兒子,她到底要支持誰。
一時半刻,她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如果是幾年前,她可能沒有什麼好猶豫的,覺得瞻基這個嫡長子是最合適的。
但是現在的話,她也有點動搖了。
「瞻基他畢竟是大明的嫡長孫,是皇上親自冊封的皇太孫,在沒有特別意外的情況下,這皇位終歸是他的。瞻墉再厲害,也只能起到輔助作用,他們兩兄弟如果可以精誠合作,全力配合,那麼未嘗不會是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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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心懷幻想的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張妍沒有給他任何客氣,道:「太子爺,歷朝歷代,你能找到一個類似的例子出來嗎?」
「如果瞻基能夠表現的足夠大度,像是當初朱標一樣對待兄弟,那麼瞻墉也許不會跟他爭搶皇位。」
「可是瞻基越是忌憚瞻墉,他們兩兄弟之間就越是沒有可能和平共處了。」
「不是說我這個當娘的不希望孩子們好,而是瞻基要是繼承了皇位,瞻墉除了遠走海外,就剩下死路一條了。」
「反倒是瞻墉,如果他繼承了皇位,因為實力足夠強大,不擔心瞻基作亂,反倒是有兄弟和睦的可能性。」
無形之中,張妍還是選擇了朱瞻墉。
或者說,她壓根就沒有選擇。
因為現在的趨勢已經很明顯了。
朱瞻墉再也不是那個不受大家重視,朝中沒有幾個人認識的皇孫了。
如今的越王黨,可謂是兵強馬壯。
除了在朝中的聲勢還不是很足之前,其他地方已經沒有哪個皇孫可以比得上了。
「那……那怎麼辦?我們勸說瞻基放棄皇太孫的身份嗎?這個恐怕很難啊。」
朱高熾滿臉愁容。
本來心情好好的。
但是談到了這個問題之後,就好不起來了。
「哎,要是能夠那麼容易放棄,歷朝歷代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骨肉相殘呢?」
「現在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他們之間的矛盾不要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張妍嘆了一口氣,她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從世界地圖上的情況來看,大明之外還是有非常廣大的區間。二弟和三弟如今被流放美洲,未嘗不是一次新的機會。」
「如今瞻墉在廣東和南洋地區的影響力很大,你說我們只是把他的影響力限定在這些地方怎麼樣?」
朱高熾雖然覺得朱瞻墉很優秀,但是目前他肯定還是支持嫡長子繼承制的。
這根繼承制的才華不才華沒有太大的關係。
一旦這種繼承制度被打破了,那麼大明今後還不知道要發生多少骨肉相殘的事情。
這一點,他是不得不考慮的。
「短時間內,自然是可以的。畢竟瞻墉要把這些地方發展起來,也是需要花費很多的心血。但是你想一想,如果這些地方都發展起來了,瞻墉的實力只會更加的強大,到時候他會不會願意甘心做一個藩王呢?」
張妍這麼一說,朱高熾又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左右為難啊。
算了,不去想了。
「聽說瞻墉在廣州府搞了個嶺南書院,在儒林之中引起了很大的爭議,明天要不我們先過去看一看?」
很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之後,張妍倒也沒有再糾結。
「這個傢伙,總是很喜歡惹禍,好端端的他招惹儒林那些人幹什麼呢?自古以來,得罪了讀書人,都是很麻煩的事情啊。」
張妍自然也是聽說過嶺南書院的大名。
畢竟,隔三差五的,《大明日報》等報紙上面就能看到嶺南書院相關的報導。
什麼科學、物理、化學之類的新鮮詞彙,更是無事不刻的給大家帶來衝擊。
你就是想要不知道都有點困難。
「如果嶺南書院那些人研究的東西都是真的,那麼瞻墉冒險去推進書院的發展,也算是為我大明立下了大功。我就擔心到時候被儒林找到了問題點,那瞻墉可就真的麻煩了。」
朱高熾顯然是站在自己兒子這邊的。
雖然在朝中,他跟文官的關係很好。
而這些文官都是讀書人出生,算是儒林的代表人物之一。
「應該不能吧?這麼多年來,還沒有誰能夠在瞻墉手中占便宜的呢。」
「誰知道呢,這一次瞻墉的敵人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整個儒林啊。他那一套所謂的科學體系推出來之後,完全就顛覆了儒家獨尊的地位,得罪的人可就海了去了。」
朱高熾雖然平時的表現有點平平庸庸,好像一點都不出彩。
甚至每次被朱棣罵的時候,連反駁都不知道反駁。
但是並不表示他不聰明。
不聰明的話,他能安安穩穩的監國這麼多年?
「其實我覺得科學跟儒學完全可以和平相處啊,那些讀書人這是故意跟瞻墉過不去吧。」
當母親的,自然是站在兒子這一邊。
哪怕是跟兒子作對的勢力非常強大,她也是沒有任何猶豫的。
「哪裡那麼容易和平相處,就像是瞻基和瞻墉難以和平相處一樣。儒學和科學之間的競爭,也是必定要有一個勝利者的,否則誰也不會罷休。」
朱高熾倒是看得非常通透。
信仰的不同,可不是孩子過家家一樣,可以隨便妥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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