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新一代少年英才!

  「這四個丫頭,你也帶走!就是,就是那四個侍妾,叫做芳涵。」

  朱檀說到這裡,臉上微微一紅,他怎麼可能連自己小妾的名字都不知道。

  難道是因為腎臟移植,導致腦脊液排出?

  馬月仙愣了一下,旋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相公,你該不會還記不住這兩個女人的名字了吧?」

  「不會吧,我用的東西,我會忘記的。」

  朱檀在腦海中搜索著,「方翰、紫苑、綾和、清容,不會有錯。」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這四個人都是以「草」字開頭的,而且是同時被賣到王府的。

  馬月仙見朱檀只覺得這四個人只比她們這些僕人好一點,而且她身邊也沒有陪嫁的侍女,所以她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就多謝相公了。」

  朱檀輕輕蹙了蹙眉,「我知你知書達理,受過良好的教育。在外戴著口罩已經很辛苦了,在這裡,我們也不需要什麼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還是做個平民吧。」

  馬月仙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這就是溝通的優勢,互相理解,如果只是單純的液體交換,實在是太無趣了。

  兩個人一直說到深夜才入睡,翌日清晨,楚暮因為要出席瓊林宴,所以提前離開了皇宮。

  馬月仙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量了一下四周,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她並沒有如滿倉兒所說的那樣,得到什麼好東西,也沒有得到什麼好東西,但是,從現在起,她已經是一個有夫之人了,而且,她要娶的,是她喜歡的夫君。

  從昨天晚上的對話來看,自家主公似乎很滿意啊!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四個宴席,舉人的鹿鳴宴,武舉人的贏陽宴,文舉人的玉林宴,武狀元的比武宴。

  這一次的宴會,就在瓊林苑舉行,這是一次自宋代以來就有的宴會,也被稱為恩榮宴。

  這是大多數讀書人惟一一次見到當今皇上的機會。

  京里的官職是有限制的,偌大的國家,對官員的要求也是極高的,能考上秀才,想要在京城待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多數人,都會被貶到一個新的崗位上,在官場上混了一輩子。

  除非他被提拔為京中的大員,否則根本不可能在瓊林宴上見到陛下。

  朱檀為何這麼活躍?

  自然是要拉一把親近的,或是自己有意交好的新科狀元,像倫文敘這樣的三鼎甲就不用擔心了,必然跟皇上的妹夫更親近一些。

  而高良弼和柳尚義,在二甲三甲之內,連個名次都沒有,所以被皇上的小舅子給無視了。

  至於豐熙和劉龍,他也想在後面的工作上下點功夫,讓他們明白,自己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於是朱檀大膽的提議,按照古代的禮儀,儘可能的將高良弼等人安排在最前面。

  他在宮中可以和何文鼎說話,劉瑾和其他八隻老虎也被他放了幾個「狗籠子」,一直到瓊林宴召開。

  在朱佑樘出現之後,朱檀便以國舅和侯府的身份,充當起了迎賓的角色。

  不是端著酒杯,就是端著一碗水,端著一盤菜,一副很有存在感的樣子。

  可是,人家卻找不到任何的缺點,他卻自降身份,這可是一件很少見的事情。

  趁著這個時機,朱檀不時的經過朱佑樘那一張桌子,指點一下這位新科狀元。

  朱佑樘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可不是鬧著玩的,給朱佑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讓那些想要上位的人,有了更好的起點。

  這次的宴會比較正式,沒有音樂,也沒有音樂,大家都很緊張,不像電影裡那樣花里胡哨,不到半個小時,宴會就已經結束了。

  對於這幾個人的分配,在當天的中午就有了結果。

  他們會在六大部門進行為期1-3個月的觀察,算是試用期,然後根據他們的表現來確定最終的工作。

  王守仁早就被安排了一份苦差,當日便離京,去西北處理威寧伯王悅的喪事。

  這次任務很重,但絕對不會出錯,等他回去的時候,一定會得到一個不錯的評價,爭取到一個更好的職位。

  在朱檀的努力和馬文升的影響下,高良弼和柳尚義這兩個被他看中的人,並沒有被派到偏僻的角落去監督政務,在試用期內,他們很容易取得成就,得到上司的好感,未來也不會有太大的阻礙。

  唐伯虎與徐經牢記朱檀之言,當晚便在一家飯店設宴款待客人。

  一是為高良弼等人慶祝,二是將這一屆的狀元、秀才、秀才都邀請了過來,一共二十一人。

  朱檀並沒有讓唐伯虎去喝酒,他只是想要和他見上一面,成為一位真正的好友。

  這是一種包裝,朱檀自稱是六角武士,所以他在那些讀書人和未來的文職官員心目中的印象,自然會更好一些。

  不免要自誇一番,以示清高。

  唐伯虎故技重施,言裡話外點明了朱檀在科舉考試中的功勞,為朱檀洗白了名聲,接下來若是他要在朝中繼續呆下去,朱檀便可以幫他一把。

  倫文敘是這一屆的第一名,必然會被安排在翰林院裡做一個體面的官員,所以朱檀和他談得很好。

  特別是回憶往事,更是讓倫文敘產生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倫文敘作為一個農家子弟,卻拿到了第一名,這中間經歷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但朱檀能說出倫文敘心中所想,讓倫文敘覺得很遺憾。

  而唐伯虎和高良弼也證實了這一點,所以張二國叔叔並不像傳聞中那麼囂張,在楊鵬的案子裡,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值得稱道的。

  在酒精的作用下,倫文敘這位大塊頭開口了。

  「侯爺,臣與梁太子之孫梁晨私交甚好,四小姐欲許配給梁晨,尚需一位重量級的媒婆,不知道侯爺可有時間,幫下這個忙?」

  朱檀一愣,「沒什麼,反正我也沒有當過媒婆,幫一把也沒什麼,等會我會通知梁晨的。」

  朱檀不知道梁晨,卻知道唐伯虎,他出現在這裡,不過是為了表示倫文敘對這件事情很看重,面子很大。

  倫文敘心中一喜,自家四小姐與梁太子的孫子相識已久,只是倫文敘出身實在不怎麼樣。

  就算自己的女兒想要,也不能說出來,現在有了當今皇上的叔叔為自己牽線搭橋,梁晨自然是要去求親的。

  朱檀注意到一群人里,有一人格外的顯眼,那就是胡文壁,他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考上了二品,而且還是九品。

  這簡直就是一個典型的古代天才啊,簡直就像是小說里寫的那樣,少年得志,意氣風發。

  一般中了秀才,都是三四十歲的,胡文壁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胡文壁年輕英俊,朱檀忽然覺得,如果能把他推薦給王嫣的外甥女王詩琳,那絕對是個好主意。

  經過一番打聽,得知胡文壁已經娶妻生子,兩個兒子都會走路了。

  朱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說你還真是夠可以的!這才是真正的大贏家啊。

  二次做媒失敗,朱檀卻認為胡文壁人品還算可以,是個可造之材,他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馬文升,讓他在這方面有個更好的職位。

  就在眾人推杯換盞,氣氛熱烈之時。

  英國公章懋家中,同樣擺下了一桌酒席,只不過這頓酒席換成了銀錢。

  改革開放以來,戶部就湊了一百五十萬兩白銀。

  在這些人之中,楚天三人貢獻了二三十萬兩銀子。

  這些錢該如何用?

  這些物資,不僅是為了遷移難民,補充西南,更是為了維持軍隊的運轉。

  張懋是個老傢伙,見錢眼開,不然也不會吞下上萬大軍的軍餉。

  而且,以他現在的身份,不撈點好處,以後還有人願意跟著他嗎?

  所以,不止是他,就連一些王公貴族,也對這百萬兩白銀垂涎三尺。

  張懋直接道,「我已經跟戶部打了招呼,最多也就是四五萬兩,不太可能,錢是要收的,但這件事情還是要做的,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還是要派兵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也沒法向皇帝解釋。」

  「京營剛剛經過馬文勝的整編,劉大夏上任之後,京營上下都是人精,如果真的打起來,也是兵強馬壯。」

  「恐怕不成,如今北方局勢動盪,朝廷也不太會把京營的兵馬調過來,我們要保存實力,防範蒙古!」

  「我們可以在西南都司衛所鬧一鬧,花個三五千兩白銀,就足夠了。」

  張懋聽到大臣們的議論,大致明白了他們的想法,那就是他們只肯在軍費上出五萬兩銀子。

  他咬了咬牙,這還不夠!

  然而,張懋卻沒有料到,兩人聊著聊著,就越扯越遠了。

  有人說起了朱檀,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不悅。

  楊鵬一事,朱檀不知道是有意還是過失,造成了十餘名王公貴族的死亡,朱檀手中的錢財來源,更是讓人羨慕。

  他仗著皇上的恩寵,將所有的鹽引都攬在了自己的手中,光是這一年來,他就給我們送來了一百多萬的鹽引,讓我們這些人發了一筆橫財,而我們呢,不僅沒能申請到鹽引,反而被他給壓制住了,實在是讓人惱火。」

  說話的正是新寧伯譚綸,他的兒子險些被關進大牢,所以他將責任推到了這個叫楚翰的人身上。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之前他從周家的人那裡購買了一批鹽引,卻被朱檀砸了個稀巴爛,這讓他很不爽。

  「不僅如此,那個朱檀還涉足了玉器行業,據說要多建一些米店,綢緞莊,實在是做的不地道,把那些老闆和老闆都罵慘了,說如果他們不做點什麼,他們就會倒閉,到時候我們也就沒有什麼利潤分成了。」

  據我所知道,周家兩個被逼得欲哭無淚,店鋪損失了八成,莊田也分給了朱檀,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賺到的錢,全都給了唐陌,這算什麼?太后娘娘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抱怨者有之,咒罵之聲亦有之,張懋聞言,灰白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朱檀的出場,本來就是對他們這些勛貴子弟的一種極大的傷害,不過還是那句話,弘治皇帝待朱檀實在是過份了。

  朱檀已經變成了紫色,在這個時候和朱檀發生衝突,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諸位叔叔伯伯,要對付建昌侯很容易,就算他得了皇上的寵愛,可他本身就是個大問題,做了不少違法的事情,只要我們稍微一推,就算不毀了他的名聲,也足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句話不是別人,卻是和朱檀有些過節的張元瑛。

  張懋頓時黑了臉,自己疼外孫女不假,可這是哪門子的事?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還不等他罵人,新寧伯卻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元穎道友可有高見?你說說看。」

  張元瑛伸出三個手指,「要收拾他,最簡單的三個辦法,一是讓他傾家蕩產,二是讓他身敗名裂。」

  張懋等人完全沒有預料到張元瑛會說出這樣的話。

  張懋疑惑問道:「那你給我講講,到底是什麼傷害,什麼破壞?」

  「建昌侯為了自己的私鹽,獨吞鹽引,不僅傷害了幾個叔叔,也傷害了整個朝堂,也傷害了我們長蘆河和兩淮的鹽民,如果他們在邊關挑起事端,引起官府的不滿,那麼皇帝就會斷了他們的鹽引,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傷害。

  其次,我從馬誠姨爺那裡聽說,建昌侯正在尋找上等木材,年份越久越好,他可以設一個陷阱,讓他們血本無歸,最少也要賠個十幾萬兩,這是第二個原因。

  三,讓新上任的常青伯爵邵傑,將昌華的田黃石和雞血石都給拆了,這樣,他們就不會有翡翠出售了。」

  張懋等人紛紛點頭,這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們可以調動大量的人手,比如邊關的官府,比如鹽商的衙門。

  邵傑與朱檀有深仇大恨,所以他會乖乖的聽自己的,所以,他們並沒有覺得自己是在給楚暮下套。

  張元瑛解釋道:「建昌侯在百僚中的口碑一直很差,只要給他一點機會,就會有很多人對他出手,他的名聲已經夠差了,但如果能讓他變得更壞,那就更好了,那些讀書人,從來都是隻手遮天,從不沾血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