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讓你見識見識用刑高手!

  彭韶不愧是用刑高手,用了另外一種方法,找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中間人。

  他,正是先前讓陸松將消息傳給他的那個人。

  她就是南京司法部部長戴珊的侄子,也就是這起醜聞事件的幕後主使。

  這是一種沒有約束好睡在床上的人,戴珊的老婆與邵希是親家。

  他利用戴珊的職位和勢力,幫助傅瀚,想要將付翰推上皇位,取代程敏政,甚至從邵喜等人手中,收取了四萬五千兩白銀。

  其後,御史吳蕣、王蓋檢舉戴珊放縱其夫人受賄。

  戴珊的老婆的外甥被抓了,她又將這件案子串連了起來,原來她和唐伯虎之間,也有一段恩怨。

  唐伯虎當年考中了狀元,張狂之極,連唐伯虎都敢羞辱,這正是他想要的。

  而且,按照楚暮之前所說的,彭韶所說的話,都是那麼的有力,那麼的無可辯駁,這就給朱佑樘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戴珊,正是他要找的人,原本他是打算任命戴珊當上監察使的。

  再加上科場科一事,要他由南京升為左都統,那是不可能的事。

  彭韶並沒有下旨,只是將案卷呈上,等待皇上的裁決。

  朱佑樘並沒有一意孤行,而是將責任推到了劉健等人的身上。

  當天中午,奏摺就送到了司禮監那裡,朱佑樘看了一眼,並不是很滿意,但還是同意了,算是告一段落。

  華昶雖然已經死去,但他得到的消息卻是子虛烏有,再加上他在付翰的授意下,對上官進行了一次攻擊,導致他的家人遭到滅頂之災,整個家族都被發配邊疆。

  邵喜因為一己之私,攻擊群臣,雖非主謀,卻也是死有餘辜,削去邵喜這一支,將昌化伯之位傳給了邵太妃已故二哥之孫邵傑。

  傅瀚身為禮部尚書,卻不知上進,見風使舵,因一己之私,破壞了春闈甲科,被處以斬首之刑,家人被放逐到了三千里之外。

  戴珊管束家人失職,命其辭官,家屬觸犯法律,按大明律法處置。

  ……

  程敏政作為副監考官,卻不知道迴避是非,疏於管束下人,泄漏考題,被扣一年俸祿,貶為禮部員外郎。

  徐經、唐寅為求富貴,舉止張狂,有悖聖賢之言,被處以國子監面壁思過,半年。

  ……

  做錯事的人,受到的處罰當然很嚴厲,而涉及到的人,則是輕重不一。

  朱檀在得知全部情況之後,忍不住放聲大笑。

  不過,唐伯虎總算是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至少不會再被貶為官員,也不會再和別人鬧著玩了,過上好日子。

  事實也證明了,歷史是可以被重新書寫的。

  這對於朱檀而言,絕對是打了一劑強心劑,讓他整個人都有了動力。

  他相信,如果自己能用正確的方式,用正確的方式,就能改變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嘉靖那樣,被滿門抄斬。

  皇叔今日心情極好,在廣樂樓設宴款待。

  除了他的朋友,還有一些涉及到楊鵬案和科場案的人。

  由於這兩件事的出色表現,以及往返於各地,就連彭韶、程敏政這等原本對朱檀不屑一顧的人,也都會給幾分薄面,過來支持。

  廣樂樓的二層,座無虛席,新換來的巨大的牛油燭台,將整個二層照耀的亮如白天。

  一張桌子,大家都沒有什麼尊卑之分,三張桌子上,沒有一個人落後,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朱檀作了一番介紹,又誇獎了彭韶、馬文升、程敏政三人。

  別人都在捧著他,他自然要回禮,以示對這些大臣的尊重。

  這可不是他拍馬屁,而是事實,如果沒有馬文生的幫助,沒有彭韶的強勢,楊鵬案就會不了了之,科場科的案子就會變得很慘。

  隨後,馬文升、彭韶、程敏政等人也紛紛表態,表示感謝。

  而彭韶和程敏政等人則是有些拘謹,只是在座位上呆了兩刻鐘,就各自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而與他一起離開的,則是兩名刑部尚書,以及兩名兵部和禮部的中級官員。

  程敏政能夠從科場科的案子裡逃出來,就算被貶為禮部尚書,也是運氣好到了極點。

  他記得自己和朱檀的商議,在他們離開之前,便將恩科的提議提了出來,就等著明日的奏摺了。

  程敏政足足在那裡呆了一個多小時,方才離開,他和楚暮之間的矛盾已經完全化解,看得出來,朱檀已經贏得了程敏政的好感,並且順利的扭轉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隨著人群的散去,只留下了幾個和楚天交好的人,他們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

  現在回想起來,兩起案件的大致經過,就能分清敵我了。

  徐光祚繼續說道:「我也沒有想到,科場院之事,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傅瀚這個混蛋,簡直就是一個卑鄙無恥之徒,還好他失敗了,不然還不得膨脹成什麼樣子。」

  朱檀心說自己已經盡力了,按照歷史上的記載,付翰一定是做到了,把程敏政給逼走了,把徐經和唐伯虎都給趕了出來,然後他就成了禮部右丞!

  郭寧輕輕搖了下頭,「老闆的眼光還是不夠長遠,幕後黑手是傅瀚?我可不這麼認為,根據我從特勤部得到的消息,就算傅瀚是幕後黑手,他的身後也有強大的靠山,真正的大魚,還沒有浮出水面!」

  馬文升深以為然,「三大學士我不知道,但三個大臣在科場科一事上的成績並不理想,反而被逼得很被動,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誰也說不準!」

  朱檀贊同,他雖是後世的穿越者,可是一旦進入了這個世界,就不能用歷史上那些忠君和姦佞來判斷了。

  嚴格來說,親戚和勛貴,都是罪大惡極之輩,就算是朝堂上,也不是沒有惡人。

  不過,那些所謂的惡人,也不是沒有,可大多數都是就事論事,能有多壞?

  經過這幾日的遭遇,朱檀認為外戚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連他自己也不例外。

  勛貴們早已腐化墮落,養成了一群有錢有勢的人。

  至於文臣,更是勾心鬥角,勾心鬥角,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此時,唐伯虎與徐經去將程敏政帶了回去,又向朱檀、馬文升等人道謝。

  他們都明白,若非朱檀他們幫忙,助他們一臂之力,他們不僅會身敗名裂,還會身敗名裂。

  唐伯虎鞠了一躬,說道:「皇上讓我和徐賢去國子監面壁思過,表面上是責罰,其實也是對我們的一種獎勵,這一次多虧了侯爺,我們才能逃過一劫,這次算是給了我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以後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能亂說話。」

  徐經也開口道:「伯虎兄所言,正是在下所言,邵喜身一死,徐氏便與侯爺達成了協議,將雞血石和田黃石的買賣,也一併交由侯爺的手下管理!」

  徐經的道謝很有誠意,邵喜名下的店鋪,也有一半的利潤。

  現在轉帳到楚天手上,等於拿出了數萬兩銀子,這說明他已經和建昌侯綁在了一起,這是一種間接的效忠。

  朱檀微笑著點了點頭,「伯虎兄、徐賢兄弟,多謝兩位的好意,但最好的事情,就在這次的恩科聯試之中,我已經和其他官員商議好了,這次的科舉,應該會和我同時進行,若是兩位考上了進士,一定要邀請我。」

  唐伯虎和朱檀都是一口答應下來,等他們贏了錢,一定要好好招待他們。

  後半程的服務就有些不一樣了,朱檀看到唐伯虎與舞娘之間的親密動作,差點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頰。

  這傢伙之前說過的話,估計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他是個喜歡自由的人!

  朱檀並沒有喝醉,他本打算與馬文升談一談繼承之事,卻正好接到邊關傳來的緊急文書,於是他和幾個兵部的人趕到了官府。

  眼看著其他幾個女人都在和自己的女人眉來眼去,實在是太過分了,楚天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房間裡玩。

  而他自己,卻是和下人一起,去看馬月仙,訂婚的命令馬上就要到了,所以,他必須要告訴馬月仙。

  穿過兩條街道,一道勁風迎面吹來,直接打在了朱檀的軟轎之上。

  朱檀平日裡並不乘轎,只是這兩日天寒,乘滑杆容易被凍僵,便換了一頂可以擋風的軟轎。

  而他的動作也讓楚暮撿回了一條性命,那是一隻箭矢。

  這一箭很急,看起來像是用強弩發射出去的,但是在車簾的阻擋下,竟然有金鐵交鳴之聲。

  朱檀因張鶴齡之故,知道大明此時的社會秩序不佳,便對自己的轎進行了改裝。

  且不說轎體,就連幔帳內都有一片鋼絲編制的護心甲,若不是羽箭入轎,朱檀非被射中不可,亦非重傷不可。

  接著,兩支箭矢,一支插在了轎頂,一支插在了一個家丁的身上,差點將他的肩頭洞穿。

  一時之間,呼喝之聲不絕於耳,家丁將轎子搬到牆上,擺成一個人盾,又吩咐朱檀暫時別出去,以免又中了暗算。

  朱檀愣了一下,然後大叫道:「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帶著人往那支箭來的地方看看,玩這種把戲,一次打不中,他一定會逃掉的。」

  似乎是在回答朱檀的這句話,又是一根箭矢飛了過來,打在了轎子的木架上,震得馬車都在微微的顫抖。

  有細心的下人注意到,那支箭矢上還掛著一封信,便將箭矢從馬車上摘了下來,交給了坐在馬車上的楚天鮮。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朱檀看到那張紙上的文字,撇了撇嘴,他還真是拉仇恨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竟然敢在身體上幹掉自己,以後出門都要更加謹慎,要是被人暗殺了,那就太可惜了。

  很快,派出去探查的人回來,發現對方果然逃走了,而且從積雪上留下的痕跡來看,至少有兩個人。

  而且,從積雪中,可以看出,這是一把十字弩。

  賈樟欲告到官府,卻被朱檀駁回,將傷者先行帶往醫治。

  他又拿起那張紙,想了想:「明日就上報官府!我們去馬先生的府邸吧。」

  馬璁剛剛跟著馬文升進了軍部,所以馬家的人都是女子,所以對於朱檀的出現,他們並不排斥。

  而馬璁的妻子,更是稱呼他為「侯爺」,一副與他關係匪淺的樣子。

  朱檀表示要為馬月仙過目,馬璁的妻子馬上帶著朱檀往後屋走去。

  朱檀和馬月仙生怕嚇到別人,所以並沒有提這件事,就連與她關係密切的馬璁妻子,也不知道自己女兒被人捅了一劍。

  朱檀將自己的身體清洗乾淨,然後走進房間,對著馬月仙微微頷首。

  二人心照不宣,其中一人脫去了衣衫,另一人則去熬藥。

  「傷勢恢復的很好,這兩日就可以去掉最外面的一層棉花。」朱檀幫馬月仙處理了一下身上的紗布,然後回答了一句。

  「還有些疼痛,不過比較輕微,就跟被針刺了一下似的。」馬月仙小聲說道,她覺得這一次上的藥膏,似乎更疼了。

  「我的藥物已經變了,有些刺|激,你一定要堅持住。」

  朱檀手腳利落的處理著傷口,纏著繃帶,不過半刻鐘的時間,便將傷口清理乾淨。

  馬月仙原本想著朱檀應該馬上就走,因為此時時間已晚,但她驚訝的發現朱檀竟然將藥盒收起,而是直接在床沿上坐下。

  「有一句話,你昨晚說的,我可以回答你。」

  馬月仙心中一緊,只覺得胸前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現在想來,自己也是一時糊塗,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若是朱檀的回答是否定的,那麼她以後該怎麼辦?

  「你也看到了,我兄長壽寧侯一家都死光了,這一脈算是斷了血脈,今日進宮,阿姐,也就是皇后,說要讓我過繼給大房,傳宗接代,原本還打算給另一個女兒嫁人,所以我才提了你一句,問你願意嗎?」

  馬月仙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朱檀說的什麼是雙系。

  從內心而言,她並不想成為嫡女,畢竟從法律上講,她不是朱檀的嫡母,就連朱檀的嫡母,也要以嫂子的身份稱呼。

  朱檀接著道:「我有一位小妾,曾經是宮裡的一名宮女,她也說雙系雙系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你生下來的孩子,一出生就可以繼承壽寧侯的身份,一生富貴,即便是旁系,也不會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