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被追殺了?

  第376章 被追殺了?

  離開北平。

  朱檀坐在馬車上想著。

  如今的大明,南北方向的擴張其實問題都不大。

  畢竟,武力實在是太強了。

  而各地這些耐不住寂寞又「躊躇滿志」的藩王,總得需要一個宣洩口

  就像自己忽悠四哥一樣,讓他們乾脆離開大明故土,外出就藩,真正憑自己的本事去打下一片新的藩地最好。

  當然,可以適當給他們藩王真正的權力,譬如軍事、經濟、人事任免等等。

  無論如何,都是華夏苗裔,肉都是爛在鍋里的。

  燕王可以一路向西、向北打。

  蜀王可以向南打。

  晉王可以向西打.

  整個地球這麼大的版圖,總夠他們分的吧?

  也是時候安排馬和出海了

  心中一邊想著,朱檀只覺得一陣頭暈恍惚。

  自己這是怎麼了?

  腦中懷著最後一個念頭,隨後,整個人沉沉睡倒在了他的馬車之上。

  再然後,一覺醒來,整個人都懵住了。

  腦海中湧入的巨量信息告訴自己。

  又穿越了!

  我的魯王夢啊!

  朱檀心中忍不住吶喊!

  這就沒了!

  朱檀根本不敢相信。

  他來到這個世界,首先遇到的就是被人追殺。

  在他後面,名叫何文鼎的小公公,手持一柄沒有倒刺的銅錘,也被稱作「金瓜」,像是一頭餓狼一樣,緊隨其後。

  有好幾次,他的葫蘆差點砸在他的頭上,一隻鞋也掉在了地上。

  一棵歪歪扭扭的大樹,吸引了張驥的注意。

  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氣喘吁吁地說:「你幹嘛要追我?我哪裡得罪你了?」

  何文鼎拿著金瓜,使勁砸,卻怎麼也砸不到。

  他雙目赤紅,破口大罵:「臭小子,上一次你趁著陛下去廁所的時候,我還打算給你一個教訓,現在好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負我的侍女,我要殺了你,愧對先帝和皇帝。」

  這是什麼情況?

  朱檀腦里發出了一聲嗡鳴。

  你以為你是皇帝嗎?

  經何文鼎這麼一說,朱檀的腦子才算完整了一些。

  時間回到明孝宗朱佑樘的妹夫張延齢那裡,這一世,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他的皇叔,可不是一個好東西。

  但他的妹夫是皇上,他的妹妹是皇后,他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混蛋,專門做一些沒有屁股的事情。

  就在剛剛,張延齢看到了一個美貌的侍女,動了歪心思,威脅她和她發生了關係。

  沒想到卻被何文鼎給發現了,於是就有了一場追逐戰。

  朱檀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淚流滿面。

  這才剛剛傳送過來,就被一口大鍋給砸中了,這也太倒霉了吧!

  「賊子,滾開!」

  何文鼎大吼一聲,一手抓著金瓜,一邊往樹上爬,大有一副要殺了朱檀誓不罷休的樣子。

  他雖然是個閹人,但是孔武力氣,曾經在戰場上打過仗,在體力上,他完全可以壓制住一個十多歲的少年。

  他們都快要用金瓜把朱檀的頭敲碎了。

  何文鼎的兩條大腿,則是被兩名小太監給拉了回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肥胖,挺著肚子的小公公,從遠處飛奔而來,赫然是朱佑樘身邊最信任的小公公李廣。

  「何文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不把建昌伯放在眼裡!快下車!」

  李廣渾身大汗淋漓,額頭滿是汗水。

  他也沒有料到,何文鼎會如此兇殘,連建昌伯都能抓到。

  何文鼎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巴掌抽在楚天鮮身上,轉身將兩名小太監推開,將手中的金色西瓜舉向李廣:「你這叛徒,欺瞞陛下,罪該萬死!」

  李廣閃身避開,但頭上的斗笠卻飛了出去,讓他一個哆嗦,而後撒腿就逃。

  「這傢伙是個瘋子,給我派人去殺了他。」

  何文鼎剛要追擊李廣,卻見楚琵琶從樹枝上滑落,手中金瓜一揮,將其拍飛。

  這一擊若是打中楚鮮的頭,絕對會讓人血濺當場。

  「我沒有!」

  朱檀連躲又躲,還想要辯解。

  何文鼎充耳不聞,手中的金瓜越扔越大,幾乎要把楚天的性命都搭進去了。

  「住手!」他大喝一聲。

  一聲虛弱的大喝,讓暴怒中的何文鼎,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這聲音,是皇上朱佑樘發出來的。

  朱檀在腦子裡面看見了皇上,真的是看見了自己的家人,連忙往朱佑樘的身邊跑去。

  「妹夫,這傢伙想害死我啊!」

  李廣也沖了上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對何文鼎冷嘲熱諷。

  「皇上,此人實在可惡,對皇上不敬,還想要謀害皇叔,現在就將他打入昭獄凌遲之地。」

  朱佑樘一張臉都被他給嚇白了。

  何文鼎雖是他最信任的宦官,卻對李廣極為信任,因為他懂符篆,擅長祭祀。

  更何況,何文鼎還在追著他老婆的親哥哥。

  朱佑樘是唯一的一位女性帝王,他對自己的夫人張皇后可謂是寵愛有加。

  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兩個姐夫如此的愛屋及烏?

  何文鼎握緊了手中的黃金瓜柄,心中也是怒火中燒,說話也沒注意到分寸,說道:「前些日子,建昌伯趁著皇上去廁所,居然換上了皇帝的龍袍,趾高氣揚,還侮辱了幾個侍女,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李廣用符籙欺騙皇上,該死!」

  朱佑樘用一種愛憐的目光,看著朱檀。

  「小孩子心性,無論做了多少錯事,都要改正過來,你搶了宮中的武器,還嚷嚷著要殺人,這成何體統?御林軍呢?把何文鼎給我關起來。」

  在朱佑樘的指揮下,數十名御林軍一擁而上,將何文鼎五花大綁。

  何文鼎喝道:「皇上,二哥是皇上的親叔叔,卻胡作非為,李廣奪了京津百姓的田地,私吞食鹽,從中漁利,皇上應當將他們打入大牢,嚴刑拷打!」

  何文鼎的話說完,就消失不見。

  朱檀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保護著她的朱有樘。

  自己的妹夫,還真是會照顧自己!

  朱佑樘的怒氣也消了一些,對朱檀和顏悅色的道。

  「我會讓何文鼎受些罪,替你出一口惡氣,別在這裡瞎折騰,李廣,我看中那一個侍女,隨我出去便是。」

  李廣連連稱是,心中對這位皇叔,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宮中的女子,哪一個不是皇上的?

  皇帝非但沒有怪罪那些被凌辱的宮娥,反而將一個宮娥送給了小姨子,這皇恩之大,當真是無人能及。

  朱檀到現在都還有些發蒙!迷迷糊糊的答應了。

  一個小宦官替他拾起了他丟失的一隻鞋,替他換上,朱檀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何文鼎的行為,是對皇帝的忠誠,但他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惡人!

  今日原本是給張皇后祝壽的一場家宴,出了這樣的事情,所有人都沒有心思再往下走了。

  特別是楚天,垂頭喪氣的走進了擺滿宴席的大殿。

  不多時,李廣帶著一位滿臉淚痕的侍女回來。

  「伯爺,我把青竹送到您這裡來了,這丫頭能嫁給侯爺,真是三生有幸,青竹,您還不多謝侯爺。」

  朱檀無論怎樣也看不到那是修來的福分。

  面前的小丫頭顯然是被嚇壞了,渾身都在顫抖。

  更讓任八千無語的是,任八千看到任八千臉上的淤青,顯然是被折磨的不輕。

  任八千忽然想到了原主人對青竹的態度,青竹現在的情況比以前還要糟糕,怪不得現在一副老鼠見到貓的樣子。

  朱檀擺了揮手,轉身出了大殿,他需要靜一靜,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綠竹猶豫了一下,被李廣冰冷的眼神盯著,也跟著走了進去。

  冥思苦想之下,朱檀終於弄清楚了他現在的狀況。

  朱檀對大明王朝的歷史並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一些重要的歷史事件和重要人物。

  像朱佑樘,張皇后,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然後是正德,也就是朱佑樘的兒子,也就是武宗朱厚照。

  也有太監,由劉瑾領導。

  朱檀頓時停住了步伐,天啊,他果然是壞人。

  原來,她唯一記得的,就是朱佑樘!

  綠竹沒有料到朱檀竟然會停下來,有些失魂落魄的朝著朱檀的後背沖了過去。

  她忍不住發出了一道低低的呻吟,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臟,眼中滿是淚水。

  看到朱檀轉過頭來,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兩條腿都有些無力的想要摔倒在地。

  朱檀伸出手來,將青竹的手臂扶了起來。

  綠竹倒吸一口涼氣。

  朱檀挽起青竹的袖子,卻是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不像是原來的樣子。

  一想到這是原主的福氣,自己卻要承受,朱檀就覺得噁心。

  他想到了什麼。

  小舅子朱佑樘,眼看著時日無多,又與侄子明德鬧得不愉快,日後正德皇帝登基,豈不是要天下皆知?

  即使還是靠著妹妹張皇后撐著,正德那廝活得也不長久,才三十歲不到,就一命嗚呼了。

  第二次繼位的是著名的明朝。

  朱佑樘和他的家人,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作為朱佑樘的妹夫,正德的叔叔,他怎麼可能有什麼好結果?

  就算是當了惡人,也不可能過上幾年好日子!

  這一路行來,朱檀也是想到了許多事情,越是這樣,越是感覺到不對。

  他如不救自己,雖然可以享受這段時間的安寧,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悽慘無比,甚至有可能喪命。

  自己這一世,竟然被人砍了頭,實在是太慘了。

  朱檀還沒有來得及整理自己的思緒,便被嚇了一跳,因為他已經來到了建昌伯府的門前。

  張威的身邊,還跟著四十多名下人。

  每個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張威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走到朱檀身前,喝道:「伯爺,這周彧不知好歹,竟然敢和伯爺爭奪莊田,我挑了數十號人,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他拿下。」

  朱檀想了想。

  這才想起來,周彧可是長寧侯,周太后的親哥哥,與自己同為皇室成員。

  可是周太后的親哥哥已經是老黃曆了,所謂物是人非,物是人非,不復當年。

  這也是原主看上周彧的田地,起了覬覦之心。

  這都是些啥亂七八糟的事情,一群人|渣!

  不等朱檀多想,便有三五十人從街道上跑了過來,領頭的是長寧伯府上的一名家丁。

  張威不等朱檀說話,便領著建昌伯府邸里的強壯家丁,手持長杖,上前相助,讓朱檀見識到了一次古人打架鬥毆的場面。

  兩人各持一根棍子,雖然沒有流血,卻也有流血事件發生。

  很顯然,張威占據了優勢。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周彧的家丁就被打得落荒而逃。

  有的則是四肢盡斷,倒在了地面上,痛苦的呻吟著。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楚天隱隱聽見這些人在議論,說他們是在互相攻擊,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分明就是對古老而活躍的社團的評論,頓時一陣天旋地轉。

  張威將周彧的家丁都打發走了,這才領著幾個人回去領賞。

  「伯爺,周彧的人也不怎麼樣,明日我便將莊子拿下,倒要看看他還能不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朱檀看了一眼張威等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些人當中,有好幾個都是帶著傷疤的。

  他記得這些人都是小混混,仗著自己的身份,就沒少做壞事。

  朱檀還能說什麼?

  自然是將張威他們誇了一頓,然後又讓張威去請醫師,讓他看看青竹的情況。

  他的大腦還有些混亂,所以也沒辦法。

  張威看到綠竹的美貌,還以為朱檀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便笑呵呵的應了下來。

  朱檀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不久,便有太醫前來查看綠竹的情況。

  一看到綠竹身上的傷口,大夫就明白他不是被人掐了,就是被人掐了一把,也不敢多看。

  給她配了點藥膏,就匆匆離開了。

  仿佛將建昌伯府當成了龍潭虎穴一般,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免得被人揍一頓。

  只有朱檀一個人,才能夠為青竹上藥。

  等他看見綠竹身上的傷口時,不由暗罵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個色狼。

  可想而知青竹有多難受。

  只可惜,這個黑鍋卻落在了他的頭上,他必須要承擔這個責任。

  朱檀又將目光落在綠竹的臉上,這才認同了原主人的眼光。

  綠竹才十四、五歲,卻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當她上藥的時候,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在處理好綠竹的傷口之後,朱檀便開始獨自思考自己的問題。

  雖然建昌伯現在仗著自己妹夫妹妹的勢力,在京中呼風喚雨,榮華富貴。

  不過,以他對未來的了解,他很清楚,這樣的榮耀,不會持續太久。

  一旦朱佑樘和他的兒子死了,他這個皇叔也會落得個悽慘的結局,甚至會被抄家滅族。

  朱檀說得一點都沒錯。

  到了明朝,嘉靖皇帝一家老小都被他殺光了,沒有一個人逃掉。

  朱檀在房中走來走去,他對其他的事情並不了解,但他卻很明白,要想讓自己過得更好,更好的生活,就必須要靠皇帝和他將來的侄子正德。

  朱佑樘雖然對自己的姐夫很滿意,但正德皇上似乎並不喜歡自己的叔叔,所以,他需要改變一下自己的想法!

  吃飯之時,朱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那是真的很墮落。

  二十多種美味佳肴,他一個人就吃了個精光,讓他這個普通人看得津津有味。

  更可惡的是,他身邊還跟著七八個如花似玉的美女,讓他為所欲為,這讓他如何受得了?她的弱點被人抓住了。

  就算是吃飽喝足,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與此同時,朱檀也注意到,那些服侍著他的美麗女子,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們端著碗,端著酒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任八千忍不住想到了原主對付那些漂亮女人的方法,心裡暗罵自己是個色狼,覺得自己的原主人肯定是個神經病。

  飯後,朱檀還擬定了一套大體上的自救方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