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朱棣震驚!老十什麼時候成長起來的!
燕王還在那裡喜不自勝,恨不能馬上去見到王妃。🍬☠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另一邊。
僧道衍忍不住好奇道:「殿下,信中是否提到是哪位名醫治好的?難道是陛下派去的太醫?或者說應天府郎中里,還有高手?」
王府左長史金忠也驚訝道:「是啊在北平這邊,天下名醫也不少!
甚至皇宮中的太醫都有兩位。
可是誰都束手無策,當時魏國公的情況已經很不妙了,現在竟然能夠起死回生!委實不可思議!」
朱棣聽到二人的話,皺了皺眉,道:「也是!那王妃的事先不急!本王先看信!」
話音落下。
一個溫婉聲音傳來。
「殿下,妾身的什麼事不急?」
眾人聽到聲音,急忙給燕王妃行禮。
朱棣輕咳一聲。
「什麼不急?王妃聽錯了吧?本王是說,王妃的事不得不急!」
燕王妃看了朱棣一眼。
又看看其他人。
眾人紛紛道:「是啊!殿下剛才說的是不得不急!」
燕王妃笑笑,一雙妙目看向僧道衍。
僧道衍愣了愣,立刻道:「阿彌陀佛!王妃娘娘!貧僧以金長史的性命擔保!殿下方才說的是不得不急!」
金忠:???
不等燕王妃說話。
金忠也跟著喊道:「王妃娘娘!下官也以道衍大師的性命擔保,殿下方才說的確實是不得不急!若有半句虛言,道衍大師都要入拔舌地獄!」
朱棣嘆口氣。
兩個豬隊友!
你們拿對方發誓,王妃會信你們才有鬼!
朱棣乾笑一聲,對燕王妃道:「愛妃,大喜事!本王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是增壽來的信!他說,岳父大好了!」
燕王妃原本還面色自如。
此時聽到這話,忍不住渾身一顫。
望著朱棣問道:「殿殿下?是真的嗎?父親父親大好了?他沒事了?」
朱棣笑道:「沒事了!治好了!如今正在調養身體,很快就能康復了!」
燕王妃聽到這話,忍不住喜極而泣!
「父親可算是大好了!殿下!太好了!臣妾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擔心這件事!生怕生怕如今,終於是放心了!」
說著。
燕王妃忍不住抹抹眼淚,問道:「殿下,不知是哪位神醫救下了父親,妾身可要好好感謝他!」
朱棣一拍大腿。
「唉呀!王妃,你看本王這記性!我一看岳父大好了,就急著將這件事告訴你,連信的後面寫的什麼都沒看!來,咱們一起看看!」
僧道衍和金忠齊齊搖頭。
張玉、朱能等人也是滿臉嘆息。
只有燕王妃眼裡閃過一抹暖意。
「殿下,你能如此看重妾身,妾身知足了!」
當著眾多外臣的面。
朱棣有些不好意思。
輕咳一聲,道:「好好好,咱們先看看增壽信里下面寫的什麼!」
很快。
朱棣打開信,繼續看了起來。
其他人靜靜等著他看完。
雖然他口中說的是咱們,但該守的禮法還是要守的。
朱棣看了片刻,忍不住驚呼道:「朱檀?老十!
怎麼會是他?」
眾人愣了愣。
僧道衍問道:「殿下,您是說,是魯王殿下請的郎中治好了魏國公?」
朱棣搖搖頭,道:「不是他的請的郎中,就是他!」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懵住了。
金忠奇道:「魯王殿下會醫術?不是只有周王殿下精通醫術嗎?」
朱棣皺眉道:「老五確實也去了!父皇這一次,除了請御醫去岳父府上,更是親自帶著太子、老五、老十去看望他!
沒想到,老五束手無策,老十卻憑著一瓶青黴素將岳父治好了!」
「青黴素?」
僧道衍驚訝一聲。
「這個是什麼藥?貧僧可是聞所未聞!」
金忠冷笑一聲。
「和尚,這天底下的事兒,非得是你聽說過才合理嗎?」
僧道衍搖搖頭。
「也不盡然,譬如金長史,貧僧就不知道有什麼能力,可以做到這個位置上」
朱棣皺眉道:「別吵了!你們倆,一個和尚,一個算命的,說白了平日裡都是靠騙人才能吃上一口飯!分明是同行,怎麼不親近,反而勢同水火的!」
金忠乾笑一聲。
「殿下,同行才是冤家」
朱棣哼了一聲。
「住口!」
燕王妃看著二人,忍不住搖搖頭。
也不知道殿下為什麼要收這兩人做心腹。
難道就為聽他們吵架嗎?
燕王妃看向朱棣,問道:「殿下,增壽的信中,是說魯王殿下拿出一個叫青黴素的藥救了父親嗎?」
朱棣點點頭,道:「是!奇怪十弟為什麼也在應天?
五弟去應天本王倒是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是去給父皇獻寶了,還跟本王吹噓半天,說什麼未來本王打韃子,就要指望他的寶貝了。
十弟又是因為什麼?」
僧道衍皺眉道:「若是貧僧沒猜錯,魯王殿下應該是為了鹽的事才進的應天!」
朱棣看向僧道衍,問道:「邸報說了?本王怎麼沒看到?」
僧道衍道:「朝廷沒有直接提,但是邸報多次提到了一眾官員彈劾魯王殿下與民爭利,侵吞朝廷鹽稅陛下應該是沉不住氣了,才將魯王殿下叫入應天,詢問一番!」
朱棣哼道:「這些文官也真的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竟然敢明里暗裡的彈劾親王,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朱棣皺眉道:「父皇平日裡最護短了,不至於因為一點彈劾就把老十叫回去吧?」
僧道衍笑笑,道:「殿下對戰場之事精熟,但大概對於錢,沒有什麼概念吧!」
朱棣點點頭。
「本王沒有細看那一日的邸報!
只是看到這麼多文官暗戳戳地在彈劾老十,心裡有些不快!」
僧道衍笑道:「貧僧倒是認真看了一下!魯王殿下真人傑也!這長蘆鹽場在他的經營下,制出的鹽品質極高,價格極低!一下子就壟斷了全國的鹽行銷售!
那些彈劾魯王殿下的文官,想必就是這些被擠垮的鹽商後台!
那些文官彈劾魯王殿下的焦點,無非就是他雖然壟斷了全國的鹽行銷售,但卻沒有承擔全國應繳的鹽稅義務!
這中間大概差了一百五六十萬兩銀子!
陛下縱然信任、寵愛魯王,只怕也難以容忍如此大的損失!」
朱棣皺眉道:「你說的有理!」
忽然。
一個太監走了進來。
行禮後,對朱棣道:「殿下,朝廷送來的最新邸報!」
朱棣掃了一眼。
看向僧道衍,道:「道衍大師果然猜的沒錯!老十確實是因為鹽的事被招進應天的!同時,父皇還狠狠褒獎了一番老十!」
僧道衍笑笑。
「魯王殿下自就藩以來,可是做下不少大事,稱得上當今人傑了!殿下,您與魯王殿下都在應天之時可關注過他?」
朱棣隨口道:「沒關注過啊,本王當時都是跟老二、老三、老六、老七他們打架,老五老十那種書呆子根本入不了咱的法眼!平日裡連欺負都懶得欺」
話說到這裡,朱棣險些抽自己一個嘴巴。
自己在說什麼啊?我現在是堂堂藩王,怎麼跟外臣講這些事情!
燕王妃妙目橫了朱棣一眼。
眾人也忍不住莞爾一笑。
僧道衍微微一笑,道:「貧僧看魯王殿下此人相當不凡!
前些時日,越過自己的藩地,進了青州去救下煙臺縣城!
並且還從安東衛借了水軍,剿了倭寇!
僅這一次就可以看出他的英明果斷!
這一次,長蘆鹽場之事又是大獲全勝,實在是了不起!」
燕王妃忽然道:「殿下,臣妾覺得,魯王殿下既然救了父親,也是咱們的恩人!要不,咱們備份厚禮,好好謝一謝他!」
朱棣點點頭,笑道:「這是應該的!本王近日剛剛得了一批火銃,據說是大食人自西方得來的,十分犀利!
到時候送給十弟幾支玩!
呵呵他肯定沒見過!」
說著。
朱棣忍不住感慨道:「想不到,老十這個當初秀才一樣的人,如今竟然這麼厲害!」
燕王妃忽然道:「對了,殿下,增壽在信里說,他好像被魯王殿下拉去學習了!」
朱棣愣了愣,問道:「學什麼?他前些時日還寫信來,說想來北平跟本王學打仗!」
燕王妃臉色古怪道:「增壽說,父親讓他隨魯王殿下去學四書五經,考進士!」
「考進士?」
朱棣整個人都愣住了。
忍不住失聲道:「增壽是勛貴世家,考什麼進士!以後子承父業,當然是要在軍隊做事了!」
僧道衍笑笑。
「殿下!貧僧倒是知道這件事!
邸報里也提到了,魯王殿下跟翰林學士宋訥、吳伯宗、吳沈等人打賭,只要今年科舉魯王殿下能從50名勛貴子弟當中教出40名進士!
那麼就證明科舉考試只考四書五經是不對的,到時候要對科舉考試進行改革!
這件事稱得上是近日以來,朝中和士林的大事了!」
朱棣莫名其妙地搖搖頭。
「這個老十也太能折騰了吧?前腳打倭寇,後來又要干鹽場,如今還要改革科舉!
哼!就差來漠北打韃子了!」
說著。
朱棣忽然又笑道:「不過他若是來打韃子,只怕沒什麼希望能跟本王搶功!本王才是未來第一個封狼居胥的王爺!」
僧道衍皺眉道:「奇怪這件事,陛下怎麼會允許?魯王殿下是藩王,怎麼能干涉科舉?難道陛下對太子之位,有了別的打算?不應該啊」
朱棣聽到這話搖了搖頭,道:「道衍和尚,你莫要疑神疑鬼,我大哥的身份是絕對沒有任何可能被動搖的!老十不行,老二老三包括我也絕無可能!」
僧道衍皺眉想了想,一時間,也理不清頭緒。
只能感慨。
「魯王殿下,真神人也!有朝一日,倒是想見一見他!」
金忠忽然冷笑道:「和尚,你不會想叛變吧?當心殿下一個不爽,把你的光頭剁下來!」
僧道衍哼了一聲,道:「燕王殿下是天選之人!貧僧志向堅定,才不會叛變!
倒是金長史,貧僧還沒說什麼,金長史倒先想著叛變的事了」
金忠哼道:「本官可沒有夸魯王殿下,更沒有如此神往的感慨!」
僧道衍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金長史越是逃避什麼,只怕心中越想什麼」
金忠怒道:「殿下!臣請求將這和尚明正典刑,此人未來定會背叛殿下!」
僧道衍淡淡道:「殿下!金長史心意不明,似忠實奸,為絕後患,貧僧建議早日將金長史處死」
「和尚!你罪該萬死!」
「金長史,你十惡不赦!」
一時間,朱棣聽的頭疼。
這兩個傢伙除了鬥嘴就是吵架,就不該讓他們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只得揮揮手。
張玉、朱能、丘福三人早已習慣。
紛紛上前拉住金忠和僧道衍。
「大師,看我面子別吵了」
「金長史,走了,走了,別吵了,喝酒去!好好好,絕對不帶道衍和尚!
他是出家人,他不吃酒肉的」
應天府。
眼看著郭桓案那邊沒什麼進展。
朱檀也不著急將案情報到老朱那裡。
若是報了,只怕老朱會立刻大發雷霆,全國殺人。
到時候,豈不是那吳清臣的奸計就得逞了?
倒不如繼續等等消息。
說不定,就能將吳清臣也順勢揪出來!
既然郭桓案不急。
朱檀索性就帶著幾位老夫子來了恆中書院。
隨著朱檀和幾位老夫子下了轎子。
隨後,幾名老夫子就被恆中書院門口的架勢嚇住了。
不同於尋常書院的寧靜與書卷氣,這裡只有一片嚴肅的氛圍。
數十名兵丁穿著統一的鎧甲,腰挎長刀,分列在書院的大門兩側,眼神警惕地巡視著四周。不僅如此,還有幾隊兵丁正在書院的周邊巡邏。
與此同時,幾隻體型巨大的惡犬也跟隨在巡邏的兵丁身旁,牢牢地被人用繩子拉住。
這些惡犬不時地發出低沉的嗥叫聲,眼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任何試圖接近書院的可疑人物都會立刻引起它們的注意。
董倫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道:「這這書院門前,為何要有如此多兵丁崗哨?」
朱檀乾笑一聲,道:「書院畢竟是學習的地方,自然環境要清雅幽靜一些,這些士兵也是為了確保學子們能夠更好學習啊
這些軍士,可是24小時晝夜不停巡邏的!絕對能夠確保書院的絕對安全!」
孔言吉眯著眼看向書院牆頭,瞬間愣住。
上面密密麻麻插著無數利刃。
仿佛是專門防止人攀爬的。
眼看著書院外面都如此剽悍。
幾名老夫子心裡忽然一沉。
自己這銀子似乎拿的沒那麼容易!
這哪裡是什麼書院?
倒分明像是一間牢房!
朱檀看著幾人在門口猶豫,立刻熱情招呼道:「幾位夫子!別站著啊!來來來!本王請諸位一起看看書院裡面!」
董倫猶豫了片刻,咬咬牙,道:「諸位,走吧!」
很快。
幾名老夫子走了進去。
隨後,被書院裡震天一般響的讀書聲嚇了一跳!
只是不同於其他讀書人的讀書聲那麼抑揚頓挫。
這裡的讀書聲速度快到了極點,讓人幾乎聽不清他們在讀什麼,但仔細一聽便能聽出來,這聲音分明是在讀四書五經!
大儒陳遇愣了愣,看向朱檀道:「殿下,這恆中書院莫非已經開課了?」
朱檀點點頭,笑道:「一寸光陰一寸金,浪費不得!如今距離科舉考試倒計時還有173天,可不能浪費!所以,本王就讓書院開課了!」
董倫奇道:「難道這書院裡還有先生嗎?」
朱檀搖搖頭,笑道:「本王只請了幾位先生來這裡任教!並沒有請別的先生!」
董倫問道:「那帶著這些學生讀書的是」
朱檀淡淡道:「哦那是幾名衛所的軍士罷了!」
董倫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些軍士也能教人讀書?」
隨後搖搖頭,哼道:「難怪讀得毫無章法!這般念書又怎麼能理解聖人微言大義呢?」
話音落下。
忽然。
一聲怒喝響起。
「好好念!精神點!陸秉義!你小子又想挨鞭子了嗎?」
幾位老夫子面面相覷。
眼裡滿是古怪。
雖然說教書先生也都喜歡在教書的時候對不聽話的學生使用一些暴力手段,譬如說用教鞭打手。
但他們可從未見過大頭兵如此教課
董倫憤憤道:「殿下!這樣教書不行!這哪裡是在教人學習聖人之道?分明是在強塞硬灌!甚至還用出如此暴力,這豈不是在褻瀆聖人之學?
何況這些軍士哪裡懂孔孟之道?只是強迫學生沒有感情、也不理解地胡背一氣簡直,簡直有辱斯文!」
朱檀搖搖頭,道:「先生何必生氣?他們如此作是本王吩咐的,要不然坐在這學堂當中讀書的非富即貴,打死這些軍士,也不敢如此對待他們的。」
董倫聽到這話,忍不住嘆息道:「不知道,殿下求勝心切,恨不能讓這些學子早日成才,到時候高中進士,贏了賭局!
但教授聖人之道可不是這樣急於求成就能行的!
還是得用春風化雨般的方法才可以」
朱檀笑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本王在這裡並不求他們能懂四書五經!
這些人這麼多年沒怎麼看過書,對四書五經更是一無所知,基礎極差,若是不用這等速成的法子,他們只怕永遠也學不會!
先讓他們將這些書全部背下來再說!就算背不下來,也要徹底記住、熟練!」
其實,四書五經字數並不算多,加起來也不過32萬字左右。
若是硬逼迫這些勛貴子弟記住這些書,其實也不會太難。
總之就是每天反覆誦讀,瘋狂誦讀!
半年時間,就算記不住全部,也能記個七七八八。
董倫皺眉道:「如此實在是太過急功近利,他們只怕不懂聖人之道,便是背下來也只能拿去考試用」
話音落下。
朱檀笑道:「難道本王還指望他們以後張嘴閉嘴,便是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嗎?當然只是用來考試的!」
董倫氣道:「聖人顯學怎可以如此怠慢!」
朱檀看看董倫,忽然一笑。
笑意中,卻隱隱含著威脅。
「既然先生對本王所作所為提出了異議,那本王也正好藉此機會,跟幾位先生說清楚!
第一,本王花重金請幾位先生來,可不是讓幾位教本王怎麼做事的!
第二,這恆中書院,本王是山長!你們都是教書先生!一切安排,必須聽本王的!」
話說到這裡。
孔言吉忍不住對董倫道:「董夫子,既來之,則安之!君子重信守諾,咱們答應了殿下,聽安排便是!」
董倫氣道:「老夫學了一輩子孔孟之道,還沒見過如此教學生的!真是豈有此理!」
雖然如此說著。
但也很快平復心情,不再提任何意見。
畢竟,方才恆中書院外面的場景他們都看到了。
眼前的魯王殿下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若是不小心惹惱了他,天曉得會不會對自己下毒手。
皇明祖訓大家多多少少都看過。
這裡面可是寫的清清楚楚,大明的親王不得被處死!
最多也只是廢為庶人。
同時,涉及重大罪過的,最終的審判結果都是交由皇帝親自定。
這就遠遠談不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了。
也正是這種特權,進一步助長了各地藩王的囂張氣焰。
他們便是遇到朝廷三品、四品的官員也是說殺就殺,更不要說對付幾個手無寸鐵的老夫子了。
朱檀見眾人不再說話,滿意一笑,道:「既然諸位先生沒有其他意見,那本王就跟諸位說一說恆中書院的規矩!
希望諸位先生遵守規矩,用這半年時間,培養一批國之棟樑!」
眾人聽罷,都是搖頭苦笑。
不知道魯王殿下又要作什麼妖。
果然,跟荒唐的人就是不能共事!
當初就聽說這魯王殿下名聲不怎麼好,自己為什麼還要答應來這裡呢
朱檀緩緩道:「諸位先生,請聽仔細!
第一,諸位要制定明確的教學計劃!須在科舉考試前一月完成對四書五經的詳細講解,剩下的時間,確保學子們有足夠的時間複習這些聖賢之言。
第二,諸位還需搜集歷代科舉佳作,講解其文中奧義及文章結構,使學子們明了文章之道!
第三,為了使學子們熟悉科舉考試之形式,每周應舉行一次模擬考試,每月舉辦一次摸底考試!
以此來檢驗學子們的學習成果,根據考試成績,對成績落後者予以懲罰!暫定倒數第一十軍棍!倒數第二九軍棍,打到倒數第十一軍棍為止!
對表現優異者,得到第一名的,每月可給銀2000兩,以示獎勵!
當然,第十名只能得到200兩!以此激發學子們的學習熱情。
第四,本王會給每位先生分配三至五名助教,這些助教乃是軍中精選之士,主要職責是協助先生管理課堂秩序及懲治不遵守規則的學生!
第五,本王制定了學子的作息時間表,各位先生需輪流監督早晚自習,幫助學生答疑解惑!」
說完。
朱檀看向眾人,問道:「對於本王的要求,諸位可還有什麼問題?」
聽完朱檀的要求,董倫、孔言吉等五位老夫子此時全都懵了。
這
如此這般的教學制度,簡直聞所未聞!
這哪裡是要學習聖人之道,分明就是只為科舉考試!
不過,眾人轉念一想。
似乎朱檀本來也對儒家沒什麼興趣!
打這個賭就是為了科舉考試的
董倫苦笑一聲,道:「殿下,我等並無問題只是不知殿下制定的作息時間表是什麼樣子?」
朱檀笑笑。
隨口將恆中書院的學子時間表告訴了眾人。
起床時間為卯時初(早上5點)
跑步時間從卯時巳三刻開始(約5:45)。
早讀時間安排在卯時巳四刻至卯時正(6:00至6:30)。
早餐時間從卯時正延續至卯時巳八刻(6:30至7:00)。
學習時間則從辰時初刻持續到亥時末(7:00至23:00)。
除了這份簡版的時間表。
包括規定了吃飯需要用多長時間,吃飯的過程當中也需要看書,在睡覺之前同樣需要看書,並且還規定了這些人大小便的時長和次數
董倫等人看著眼前的時間表,被嚇了一跳。
董倫忍不住道:「這殿下!這是在教正常人讀書嗎?
哪個正常人能堅持下來啊?」
這是瘋子定的吧?
不過,這句話,董倫只敢在心裡說。
朱檀淡淡道:「幾位先生放心,助教會幫助學生們堅持下來!」
眾人嘆了口氣。
董倫忍不住搖頭苦笑道:「這樣學下去,只希望他們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朱檀笑笑。
才學四書五經這麼點東西,哪至於受不了?
後世就算加上數學、物理、化學、生物、英語,也沒見多少出事的!
大儒陳遇苦笑道:「殿下,此法實在過於嚴苛,且未留餘地於學子自思自學之時,儘是強行灌輸,練習不絕,如此何以能讓學子悟出書中真意?恐成機械之軀,唯解題、破題、練題而已」
朱檀笑笑。
「先生,放榜之日,才知本王做的對不對!」
眾人心中暗暗嘆息。
魯王殿下,實在是太瘋狂了!
很快。
朱檀帶著幾位先生,見到了正在皮鞭威脅下瑟瑟發抖的眾勛貴子弟。
其中。
便有信國公湯和的三子湯鼐和四子湯燮。
還有魏國公徐達的四子徐增壽、永昌侯藍玉的二子藍彬!
眾人一看到朱檀,頓時眼睛一亮。
特別是湯鼐和湯燮!
不待朱檀說話。
二人便哭喊起來。
「殿下!殿下饒命啊!」
湯鼐哭訴道:「殿下!俺爹跟俺兄弟說,來這恆中書院是來讀書的!
誰知道比軍營管的還嚴啊
軍營都不如!
簡直就是牢房!
呸!牢房都沒有這般折磨人的!
讀書讀不好要挨鞭子抽,吃飯吃的時間長了也要挨抽,甚至還把飯奪走了,讓我餓肚子啊!
他們太狠了啊!
殿下,饒命啊,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姐姐嗎?」
話音落下。
徐增壽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殿下,你不就是想去秦淮河摟花魁嗎?兄弟我做主,送你10個!
10個都行!
你只要放我出去,我不想再在這裡了」
永昌侯藍玉的次子藍彬更是直接。
「魯王殿下!你這是在殘害勛臣之後!
你當心讓本公子出去,就讓我爹參你一本!
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若是現在放了本公子,並且給本公子10萬兩銀子作為賠償,本公子就既往不咎!」
朱檀聽著眾人的吵鬧聲,哼了一聲。
「都住口!」
隨後喝道:「助教何在!
給本王好好維持課堂秩序!
方才亂講的,一概抽五鞭子再說!」
話音落下,十幾個如狼似虎的軍士沖了進來,開始抽打起方才吵鬧的勛貴子弟!
事實上這些勛貴子弟也並非全無還手之力。
他們畢竟也都習過武,並不是逆來順受之人。
只是這些軍士也十分無恥,一開始就聽了朱檀的命令,都是十幾個人圍攻一個。
而勛貴子弟們相互之間平日裡甚少來往,甚至還有不少相互敵對的,所以入學第一天就被各個擊破。
挨了幾頓打以後,這些勛貴子弟也都知道軍中規矩,全都被打老實了。
朱檀看課堂終於安靜下來。
滿意一笑。
只是這混亂場面,看的幾位老夫子直搖頭。
這輩子沒用這麼古怪的方式,教過這麼古怪的課堂和這麼古怪的學生
朱檀皺眉看向眾人,哼道:「現在這裡沒有魯王,也沒有勛貴子弟!
有的,只有恆中書院的山長和學生!
以及今日本王咳咳!本山長給你們帶來的先生!」
說著。
看著眼前滿臉純良的勛貴子弟們。
朱檀訓斥了起來。
「枉你們還說自己是勛臣之後!從小到大你們除了在父親手底下混吃等死,還做出過什麼出彩的事情?」
「本山長讓你們學習,是給你們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
不好好學習,以後怎麼考中進士!
這點苦都吃不了,你們真是本山長帶過的最差一屆!」
「你們以為你們讀書考科舉是在本山長考嗎?開什麼玩笑,以後你們就算中了狀元,本山長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還不是給你們自己考的!」
「本山長讓你們努力學習,還不是為了你們好!你們現在有這麼優越的條件,卻還不努力讀書,對得起自己的爹娘嗎?
今天不努力,明天誅九族!
明不明白?」
「你們這個年紀是怎麼睡得著的?考成這個樣子你怎麼好意思睡?」
這種話說多了,朱檀在穿越前作為公司中層管理的感覺也就來了。
各種pua話術張口就來。
眼看著眾多勛貴子弟的臉色,也從憤怒、驚慌、絕望逐漸變成了羞愧!
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辜負了大明,辜負了父母,辜負了朱檀
魯王殿下不!山長為我們準備了這麼好的學習環境,我們卻沒有珍惜,那還是個人嗎!
幾名大儒也是聽的目瞪口呆。
董倫茫然道:「老夫雖然覺得魯王殿下說的不太對勁,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甚至覺得很有道理!」
陳遇深吸一口氣,道:「如此勸學,魯王殿下堪為我輩楷模!」
孔言吉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
若是這個魯王殿下回到春秋時期,自己老祖宗至聖先師的名頭還能保住嗎?
他明顯比自己老祖宗更能教學生啊
帶著幾位老夫子離開學堂。
朱檀給幾名助教使了個眼色。
幾名助教點點頭,立刻闖進了學堂。
啪——!
一聲清脆的鞭響之後。
傳來軍人的厲喝聲。
「特娘的!都好好念書!殿下走了,也不許懈怠!」
「助助教!是,山長!魯王殿下剛才說了,在這個學院當中只有山長沒有魯王!」
啪啪啪——!
學堂里有人反駁之後,瞬間響起一陣鞭響!
軍士厲喝道:「你特娘的!這學堂里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本將本助教說是殿下,就是殿下!」
幾名老夫子相互看了一眼。
真是霸道!
眾人忍不住嘆息一聲。
忽然。
朱檀笑道:「對了,幾位先生,本王還有個請求。」
眾人紛紛道:「殿下客氣!殿下請講」
朱檀道:「本王覺得如今的科舉制度還是有所欠缺的!
第一就是這試卷格式,每個人答題的內容都不一樣,答卷多了,閱卷先生恐怕會十分疲勞
倒不如規定一種固定的格式,既要美觀又要能充分發揮考生文采,同時便於閱卷先生一目了然,這種文體,今後便是咱們恆中書院的固定文體!
本王將它命名為恆中文體!
還請幾位先生費心!」
董倫聽到朱檀的話,頓時滿臉震驚!
他當年曾經就做過洪武四年的科舉考試閱卷官!
真實的情況確實如朱檀,格式實在是太亂了!
他看個幾十份試卷,就頭暈眼花!
若是如朱檀這般設計一個固定文體,確實可以一眼就看出試卷的優劣,從而輕鬆閱卷!
董倫忍不住讚嘆道:「殿下英明!這個方法好!老夫會跟幾位一起設計這個文體!儘量讓考生能夠發揮文采,又兼顧一目了然與美觀大方!」
眾人也是點點頭。
魯王殿下雖然大多數時候都不怎麼靠譜,但是這個提議還是靠譜的。
朱檀笑道:「本王還有第二個建議,那便是請幾位先生選擇一種字體或者創出一種字體,務必要讓我恆中書院的學子,一出手,寫出的字便能讓人一眼認出!
這字體,既要工整美觀,又要落落大方!
本王打算將這字體命名為恆中體!
不知幾位先生以為如何?」
話音落下。
幾名老先生又是一陣震撼!
大儒陳遇忍不住道:「殿下英明!老夫佩服!
若是恆中書院的學子都用上這種字體,便是憑著一手好字,也能在考官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
呵呵」
朱檀笑眯眯點點頭,道:「那麼一切就都拜託幾位先生了,本王先行告退。」
說著。
朱檀離開書院,坐上了轎子。
幾名老夫子看著朱檀的轎子,越走越遠。
董倫忽然深吸一口氣,道:「諸位,你們說若是都按照魯王殿下的提議辦,他有沒有可能真的幫這些勛貴子弟考中進士?」
陳遇有些遲疑道:「應應該不可能吧那些勛貴子弟,可是沒什麼基礎的!」
孔言吉苦笑道:「如此填鴨似的學習,想必是考不過那些才華橫溢者的雖然這種學習方式似乎很新,也很跟科舉考試契合,可是,畢竟那些勛貴子弟基礎太差了!老夫不看好!」
董倫嘆息一聲。
「但願魯王殿下的這些方法都不管用吧!
若是咱們真的幫他打贏了那場賭局,豈不是就成儒家叛徒了?
到時候」
幾人相顧無言。
陳遇忍不住道:「要不然就敷衍一下教學?」
董倫苦笑一聲。
「那些助教可不是傻子!陳老夫子,你不會真的以為那些所謂的助教除了幫咱們教課,就不會向魯王殿下稟告什麼事情了吧?
覆水難收!
還是不要指望小聰明了!
諸位,共度時艱吧!」
應天府。
諸王館。
朱檀皺眉聽著陳護衛的稟告。
「殿下!我們的人跟蹤吳庸,發現他確實有些不尋常!
最近兩日,他府內,有個管家,經常去南城的張氏布行,並與掌柜的竊竊私語!」
朱檀冷哼一聲。
這個布行一定有鬼!
朱檀皺眉道:「除了這個線索,還有別的嗎?」
陳護衛稟報導:「稟殿下,還有!王平全王大人也有些奇怪!
他昨晚去了秦淮河的一艘畫舫,表面上看是喝花酒,但片刻就出來了!屬下懷疑,他是在傳情報,或者接命令!」
朱檀愣了愣。
「這個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為他那方面不行?」
陳護衛乾笑一聲。
「屬下以為不太可能那點時間連脫衣服再穿上的時間都沒有。」
朱檀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你們就該動手就動手吧,對於那個布行以及秦淮河上的那個畫舫都要調查清楚!
本王給你們臨機決斷之權,可以先將這些人都擒住,審訊清楚再說!」
陳護衛領命離開。
朱檀看向門外。
冷哼一聲。
吳清臣,本王就不信抓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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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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