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老朱震驚!幾百萬石的贓案!晉商幕後主使?徹查!
紫禁城。🐚🐠 ☞🐧
宣政殿。
朱元璋皺眉批閱著奏章。
眉心舒展開了一些。
微微一笑道:「太子,今年財政總算沒那麼吃緊了!咱算是鬆了口氣!呵呵」
朱標聞言也是一笑,道:「幸賴十弟出力,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朱元璋點點頭,滿臉喜色道:「這小子!平日裡荒唐歸荒唐,但他做下的事卻從來沒有不靠譜的!
這天底下怎麼就沒有完美的人呢?
若是他像你一樣踏實穩重,做事情又那般能力強」
朱標臉色一苦。
那還要我這個太子幹什麼?
忽然,陳老太監湊近道:「陛下,魯王殿下在宮門外等候,說要求見陛下。」
朱元璋愣了愣,笑道:
「魯王?咱剛提到他,這小子就自己上門了?快宣!」
很快。
朱檀便見到了朱元璋,同樣不出意外,他也看到了那個長期觀政學習的大哥。
朱檀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父子倆一天到晚綁在一起,感情能不好麼!
也難怪其他人從來都沒有什麼爭儲之心了。
哪怕是後來發動靖難的朱老四,此時也老實的很,從來沒有什麼異心。
朱檀與二人見過禮後。
朱元璋笑問道:「怎麼,你那恆中書院建成了?就算建成了,也還沒請先生吧?哪兒來的功夫來咱這裡閒聊!
莫不是想從國子監借人?
那可不行!
且不說那些文官願不願意,咱要是答應了,這屁股不就坐歪了?
請先生,你得自己想辦法!
反正你有的是銀子,那些讀書人不是天天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嗎?
現在這黃金屋就在他們眼前,應該沒幾個人能擋得住誘惑吧?」
朱檀愣了愣。
隨後有些不爽了!
自己的恆中書院並沒有刻意隱瞞,老朱知道名字也就罷了。
他怎麼連書院做到哪一步的進度都知道!
天天偷窺自己有意思嗎?
他忍不住道:「父皇!你能不能讓錦衣衛改改這偷窺的毛病啊?我這恆中書院剛剛弄個大概,您這裡就知道了!
兒臣感覺自己一點隱私都沒有!」
朱元璋乾笑一聲,道:「錦衣衛監察天下,這是他們的份內之事!」
朱檀理直氣壯道:「那錦衣衛應該防小人不防君子!兒臣可是實打實的君子」
朱元璋哼道:「你是屁的君子!
再說,咱也不是防著你,只是關心罷了,不要不識好人心!
天下做父母的,哪有不關注兒女想什麼做什麼的!」
朱檀理直氣壯道:「兒臣以為,這是對兒臣的不信任」
朱元璋像趕蒼蠅似的,不耐煩地擺手道:「有正事兒就說!
沒正事兒先退下!
別耽誤咱的時間,咱可不想總熬夜處理奏章!」
除了不想熬夜之外,老朱還有別的心思。
現在剛生了22個兒子。
天下那麼大,還得多生兒子鎮守啊
自己剛57,正當盛年,平日裡有時間還是要多多努力耕耘的
今晚本就有安排,可不想被朱檀這小子攪了。
朱檀聽到老朱有些不耐煩,立刻神色一正,道:「回父皇!
確實有事!而且是大事!」
朱元璋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現在有什麼大事會驚動朱檀,特意跑來找自己,負手嚴肅問道:「什麼大事?」
朱檀道:「兒臣手頭有一份線索,直指當今戶部代理尚書、左侍郎郭桓收受賄賂,貪贓枉法,數額特別巨大!」
朱元璋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忍不住失聲道:「此事當真?你是哪裡得到的消息?」
朱檀道:「兒臣以為,這消息應該是可靠的!
記載十分詳實!」
朱元璋皺眉道:「怪了!這消息連朝廷都不知道,反而先傳到你一個藩王手裡了,說說,怎麼得來的!」
朱檀道:「回父皇,是一些被抄家的晉商送來的帳簿!」
朱元璋冷冷道:「莫非是他們勾結郭桓做下了這些事,現在想要舉報郭桓立功,減輕罪責?」
朱檀點點頭,道:「他們是有這個意圖!
不過並非是他們串通郭桓做下的這些不法之事。
而是他們去找了一個叫吳清臣的鹽商。
那個鹽商給他們出的主意,便是將這個帳簿交給他們,再讓他們找到兒臣,希望借兒臣之手饒過他們,最好退回些資財!」
「吳清臣?」
朱元璋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有些驚訝,聲音都高了幾度。
「既然是他,他現在在哪裡?你可有去找?」
朱檀愣了愣。
聽父皇的語氣,似乎跟這吳清臣相識啊。
朱檀回道:「兒臣一得知這個消息,便命人去捉拿那吳清臣了!只不過在他那吳府撲了個空,裡面已經沒有人住了。不過兒臣,聽屬下人回稟,那吳府似乎是剛被放棄沒多久。
院內尚未生出雜草,甚至家具上面的灰塵也沒有多少。」
朱元璋點點頭。
「那便沒錯了,想來他走的時候便埋下了這步棋!這帳簿應該是真的!哼!好一個吳清臣!草灰蛇線,老謀深算!咱倒是小瞧他了!」
朱檀聽的好奇,忍不住問道:「父皇,這吳清臣到底是什麼來頭?連父皇都認識?」
不遠處。
太子朱標也露出了好奇的臉色,忍不住身子前傾,想要聽一聽。
朱元璋哼了一聲道:「也沒什麼!
這吳清臣是當年晉商的前代領袖,跟你如今斗的晉商是一伙人!
只不過,他可比那些不成氣的傢伙老謀深算的多!
當年便是咱對他也多有提防。
不過,提防歸提防,他當年對大明算是有功的,咱也曾賜給過他一張丹書鐵券!」
朱檀聽到這裡也明白了個大概。
心中暗暗震撼!
這吳清臣,聽朱元璋的話只是個商人!
竟然能夠獲得丹書鐵券,當年的功勞必然不簡單。
估計老朱也是感覺發給商人丹書鐵券這件事,並不符合自己重農抑商的國策,所以也沒有大肆宣揚吧。
不過這個吳清臣也是個人物。
得了丹書鐵券竟然那麼低調。
也難怪能以商賈之身,可以對大明開國有功!
事後卻深藏功與名,簡直是老硬幣的典範!
跟他的同行沈萬三比起來,可實在是強了無數倍。
看看沈萬三,又是幫大明朝修築南城牆,又是跟老朱說自己可以一人一兩銀子,幫他犒賞百萬大軍。
如此高調,他不挨收拾,誰挨收拾。
不過聽著老朱提起此人,語帶含糊,朱檀也大概明白,估計對這吳清臣,老朱估計也有愧。
沒準,隨時做著卸磨殺驢的打算。
這也正常。
老朱得了天下後,很少有他對其無愧的功臣
不管對誰,多多少少都會提防,卸磨殺驢更是開國皇帝的基操罷了。
看看劉邦,不但殺,還殺的那麼高調,帶著大軍全國巡遊,把那些自己封下的諸侯一一斬殺。
想到這裡,朱檀對這吳清臣更加佩服。
被老朱盯上的「驢」,竟然還能偷偷溜掉,反手爆出這般驚天大案,想必這麼多年,一定沒少布局!
如此人物,竟然只是個商賈
朱檀再轉念一想。
心中竟然隱隱猜測到一個可能性!
隨後忍不住在心中質疑!
不會吧?
按照史書記載,當年郭桓案振動全國,牽連極廣!
不但將六部的貪官污吏一掃而空,地方三司,乃至州府縣衙,也是為之一空!
簡直兇殘到了極點!
而朱元璋當時的邏輯也極為簡單。
郭桓能在全國勾結那麼多官員貪污腐敗,那就一直追查下去!
只要有罪就要拿下!
該殺的殺,該免的免,該抄家的抄家!
同時,老朱的邏輯也是十分強大的。
你郭桓不是夥同地方官員盜賣糧庫糧食麼?
那好!
賣給誰了,繼續追下去!
誰敢買,也是一樣被抄家下獄甚至砍頭的下場!
最終,從官到民,全國上下,無數富戶也慘遭連累。
如果這件事情辦案十分精準,將惡人都懲治了也就罷了。
可實際上,在那個時代背景下,怎麼可能做到精準無誤?
反而是受牽連的無辜者居多!
無論官員還是富戶,應該都是如此。
最終,甚至惹得舉國譁然,最終逼得朱元璋,甚至不得不將案件的主審官吳庸斬首,以平息眾人怒火!
朱檀毫不懷疑,這場大案興起的時候,會在全國造成怎樣的動盪局面。
而這,也讓朱檀心中總感覺,這場反貪追贓的擴大化,是有人有意為之!
而其目的,正是為了搞亂大明朝廷!
一開始。
朱檀以為,就是這個吳庸其心可誅。
所以最終,朱元璋也誅殺了他。
但現在,朱檀腦中的線索,反而將幕後黑手指向了吳清臣!
甚至朱檀幾乎可以肯定,郭桓案的背後,一定有吳清臣操縱!
吳庸搞不好,就是他的提線木偶。
邏輯也不難推斷,老朱想要將吳清臣卸磨殺驢。
這吳清臣一為自保,二為復仇。
自然要反擊。
一個能讓朱元璋如此忌憚的商人,想必布局也是十分可怕的。
沒看那些傻乎乎擺在明面上的晉商,都能在朝中拉出十幾位官員彈劾自己。
吳清臣這種積年老硬幣,只能布局更加深遠,勢力更加龐大!
如果吳清臣是幕後主使的話,那當時被處死的案件主審官吳庸,乃至於相關的辦案人員一定是有嫌疑的。
朱檀想到這裡,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掌握主動權,盯緊相關辦案者,最終揪出幕後主使,將這罪大惡極的吳清臣明正典刑!
另一邊,朱元璋忽然問道:「郭桓的問題有多嚴重?」
朱檀滿臉嚴肅地遞給了朱元璋那個帳簿。
朱元璋接過帳簿,只是看了數眼。
表情瞬間猙獰起來!
隨後怒罵道:「死罪!死罪!這郭桓實在是死罪!
膽大妄為,乃至於此!」
朱標望見朱元璋如此激動,忍不住勸道:「父皇息怒!」
朱元璋冷哼一聲。
「息怒?咱怎麼息怒?這些該死的蛀蟲!
他們快把咱的大明盜空了!
咱還在這裡沾沾自喜,戶部無憂呢!
轉眼間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他們竟然敢設計貪墨幾百萬石糧食!幾百萬貫寶鈔!
數額之大,聳人聽聞!
這郭桓簡直喪心病狂!
咱要徹查!親自查!
查個清清楚楚才行!」
朱檀看著朱元璋如此暴怒,忍不住搖搖頭。
老朱的脾氣還是這麼暴啊
可是,現在自己必須勸阻他的。
起碼先冷靜冷靜。
「父皇!依兒臣看,這郭桓案雖然觸目驚心,必須徹查嚴查!
但也須得小心有小人暗中作祟!
譬如這個吳清臣!
他就十分可疑!
他沒事舉報郭桓做什麼?兒臣感覺,這件事對他並無好處!
他將這件事告發,背後可能藏著惡意!
辦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小心中計。」
朱元璋看著眼前的朱檀,心中微微一動。
檀兒看起來,越來越有輔政親王的模樣了!
朱元璋隨後有了一個想法。
他看向朱檀,道:「原本你要跟宋訥他們打賭科舉考試的事情,咱是不打算耽誤你的。
但是這件事,算是你檢舉揭發的,咱打算命你做主審官,再安排幾名副官輔佐,你可願意?」
朱檀還沒反應過來。
站在一旁的朱標聽到朱元璋的話,忍不住愣了愣。
藩王入朝理政?
這可還是頭一次!
上一次其實朱檀已經算是做的有些僭越了,畢竟科舉考試跟藩王本就沒有什麼關係,他卻提出意見並且堅持要改。
事實上,藩王的權力,正常來說,都是被嚴格限制在藩地之上的。
甚至藩地上,也未必說了算。
譬如朱棣的北平城,就一直是徐達在坐鎮。
北平的軍事管轄權,十七個衛所的掌控權,基本都在魏國公徐達手裡。
藩王如晉王、燕王,基本都是出征的時候,才能統帥大軍,有一些權力。
但是這一次,事情就有些不太簡單了。
如朱檀一樣,直接坐鎮中樞主持政務,帶人查辦案件,絕對是極為特殊的情況!
朱標忍不住感嘆。
十弟在父皇心目中的位置,果然不一樣!
接下來,還不知父皇如何安排
總不會
朱標想了想,隨後搖搖頭。
父皇絕不會做那種事,應該還是特事特辦吧!
朱檀聽到朱元璋的提議,沒有推脫,反而朗聲道:「兒臣願意!」
原本他還想著自己在暗中查辦,沒想到老朱竟然給了他案件主辦權!
這樣的話,如何控制打擊面,揪出幕後主使恐怕會更加輕鬆。
至於恆中書院的事情
開玩笑,自己這個山長只需要安排好教學事務就行了。
天天盯著有什麼用!
好像自己真的能教學生似的!
自己能做的,無非是將當年的地獄備考和應試教育大法,以及超越這個時代的科舉考試技巧傳給那些勛貴子弟!
至於是否會出現賭局失敗的情況
朱檀覺得,絕無可能!
雖然科舉考試很難。
但在這個時代,一切都是新創,很多技巧、很多內容,他們還不甚了解。
但朱檀卻已經爛熟於心,按他的方法去應考,沒問題的!
而且
接下來的地獄模式,也是殺手鐧之一!
此時。
朱元璋聽到朱檀的話,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沒有為了科舉考試的賭約推辭這件事,很好!
先下去吧,稍後咱會發詔書的!」
朱檀很快告退。
只是眼神瞥到朱標。
心中微微一怔。
他分明看到,自己這個溫和儒雅的大哥,望著自己事的眼神有些複雜。
那種滋味他形容不出來,但總之感覺有些奇怪。
他還是第一次沒有從朱標的眼中看到對自己的關懷和呵護,反而出現了一種警惕?
隨後。
朱檀忍不住搖了搖頭。
警惕自己幹什麼!
雖然自己如今摻和進朝廷的政務當中,有些不務正業,但也不至於就這樣被你這位有史以來,地位最穩固的太子爺惦記上吧?
那你也太沒自信了。
午後。
郭桓府上。
當朝戶部代理尚書、左侍郎郭桓滿臉嚴肅。
心中卻早已惶惶不安到了極點!
因為,他的眼前站滿了錦衣衛!
這些人的背後,還在源源不斷進人!
這些人似乎早已習慣了相關的處置流程,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將自己的家屬驅趕出來,聚到一處。
同時,將奴僕下人聚到一處,命令他們帶領著相關人員搜查各處。
並且,還有人在統計人員、防止有逃走的。
郭桓此時,渾身冰冷。
一顆心早已沉到了谷底。
雖然心中恐慌至極,但抱著萬分之一的僥倖,他還是強撐著,看著眼前的錦衣衛千戶,色厲內荏道:「大膽!
本官是當朝戶部左侍郎郭桓!
你們怎麼敢如此對待本官?
就不怕本官去向陛下告御狀嗎?」
那千戶冷笑一聲。
「本官錦衣衛千戶孫振剛!
郭侍郎想要旨意?那本官便給你旨意!
奉旨,戶部左侍郎郭桓,貪贓枉法,敗壞朝風,誤國誤民!朕深恨之!特命有司速將郭桓拿捕,抄沒其家!欽此!
郭侍郎,現在可滿意了?」
郭桓聽到這話的時候,已經是面如土色!
奉旨!
這天底下,還能奉誰的旨?
自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洪武皇帝了!
事發了
出大事了!
吳清臣!
你這老賊!
害苦我也!
郭桓此時,腿腳一軟,險些倒在地上。
他忍不住顫聲問道:「是要將我下入北鎮撫司的詔獄嗎?」
郭桓心中恐懼到了極點!
現在,他知道自己無非是一死罷了。
恐怕全家也要被自己牽連進去
但即便是死,也分為痛痛快快的死,和生不如死。
而錦衣衛的詔獄就是那種生不如死的地方!
孫振剛搖了搖頭。
「郭大人應該慶幸不是北鎮撫司!若真是被送到了那裡,便是謀逆大罪了。」
說罷,他又冷笑了一聲。
「不過,郭大人的事情想必也不會太小!陛下有旨,我們錦衣衛還是要跟著查辦的。
錦衣衛有什麼手段想必郭大人一清二楚!
希望到時候郭大人好自為之,不要讓兄弟們太過辛苦,畢竟我們只是辛苦,你可是呵呵!」
孫振剛的笑容里,滿是陰冷。
郭桓臉色又是一陣慘白!
隨後。
孫振剛朗聲道:「犯官郭桓已擒!爾等在此仔細搜查,不可放過一磚一瓦!這些當官兒,有的是銀子!可不要有疏漏!」
郭桓渾身一軟。
聽到銀子兩個字,眼裡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痛恨和後悔!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應天。
信國公府上。
湯和皺眉看著坐在眼前的朱檀。
心中有些煩悶。
自己的好女兒一天到晚為了防止不守規制,授人以柄。
所以整日住在諸王館內,不敢外出。
這個女婿反而浪的飛起,到處亂跑!
今日竟然又跑來找自己了!
更過分的是湯和聽說,最近一段時間,朱檀拜訪幾十家勛貴!
這更是犯了藩王大忌中的大忌,他怎麼能結交勛貴呢?
陛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明明大明朝的規矩森嚴無比,偏偏對這個小子處處網開一面,屢屢讓老實巴交,謹慎小心一輩子的湯和擔驚受怕。
湯和看著朱檀,輕咳一聲,緩緩道:「檀兒,你跟我要老三、老四去隨你讀書,參加科舉考試,這件事我答應你!」
朱檀笑道:「多謝岳父成全!」
湯和擺擺手道:「無妨!只是區區半年而已,都扛得住,不算什麼!
只是那兩個小子確實不是讀書的料,你可不要失望了。
他們小時候便跟我說過,這讀書是天底下最遭罪的事情。」
朱檀乾笑一聲,道:「兩位舅哥怕是錯了,天底下最遭罪的事情怎麼能只是讀書呢?」
湯和哼道:「他們喜武厭文,不學無術!
這天底下最遭罪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可不就是讀書嗎?」
朱檀搖頭道:「依本王看,還不止!應該是遭著罪讀書?」
湯和:
隨後無所謂道:「隨便你吧!別給折騰死了就行!」
朱檀乾笑道:「那倒不會,只是估計學成歸來,可能會懷疑人生」
湯和嘆氣道:「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你喜歡怎樣便怎樣吧。不過,我也有件事想要問你!」
朱檀聽湯和說的嚴肅,立刻問道:「不知何事?」
湯和濃眉緊鎖道:「你我是家人,有些心裡話。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你不要介意!」
朱檀笑道:「自然不會!」
湯和點點頭,道:「關門!」
話音落下。
早有奴僕習慣了。
將門窗關了起來。
朱檀忍不住搖搖頭。
怎麼又關門啊
老湯也太謹慎了。
不過
你這樣大張旗鼓的關門說話,豈不是更惹人懷疑?
算了。
自己這個老丈人,打仗的本事一般,但謀身的本事還是一流的。
甚至可以說是絕頂高手!
起碼,開國勛貴幾乎悉數被老朱折騰死,他卻是少有的,能夠善終的人之一。
自己沒必要給他操心什麼。
很快。
隨著屋內門窗緊閉。
湯和在屋中轉了幾圈。
看的朱檀有些莫名其妙。
忍不住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
湯和忽然猶豫著看向朱檀,問道:「檀兒,你跟我說實話。
你心中可有想爭儲之意?」
噗——!
朱檀剛剛進口的茶被湯和嚇的一口噴了出來!
整個人險些跳起來!
怪不得你要關門呢!
如果不關門,就光憑剛才你問的幾句話,只怕咱爺倆一會兒都要進詔獄裡走一圈了!
你老湯也是經歷過洪武兩大案的人了,怎麼這麼飄,什麼話都敢問!
這也不像是能苟進毒圈的人啊
朱檀立刻失聲道:「絕無此意!
怎麼可能!
我大哥的儲位如此穩固,更何況我上面還有那麼多兄長!
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我爭什麼儲啊!」
湯和看著朱檀,濃眉依然擰在一塊。
「我也覺得你根本沒有爭儲的可能性!
也不像有那個心的人,若是爭取,豈能像你這般行事不拘小節!」
湯和斟酌了許久,才選出了這麼一個不拘小節用來形容朱檀。
朱檀聽到這個詞,也是乾笑一聲。
客氣了
客氣了!
自己這哪兒是不拘小節啊!
大節也沒拘!
湯和嘆口氣,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一再干涉朝中政事?
不說別的,光是那科舉考試,考什麼東西與你這藩王有何關係?
你硬要阻攔!
不但得罪了天下文官,更是擔上了藩王干政的名聲!
雖然陛下並未介意,甚至還有些樂見其成的意思
但我還是要提醒你,藩王就是藩王!
要管的事情是治理好藩地!
從你就藩之日起就跟朝政沒有關係了,不要輕易發表意見,更不要被輕易牽扯其中。
朝堂之中兇險無比!
你這干政之事,十分容易惹來太子警惕!
雖然太子寬厚仁慈,但」
湯和苦笑著搖搖頭。
「十八年的太子啊,哪有那麼簡單!別看你現在給朝廷那麼多銀子,立下大功,又有陛下的疼愛!
但太子若是真的提防上你,動動小指頭,就足以讓你萬劫不復!」
朱檀苦笑一聲。
科舉考試的事,自己該怎麼跟他解釋?
總不能跟他講一番生產力革命和生產關係的變革,首先要源于思想上的改變之類的道理吧
他若是聽不懂也還罷了。
聽得懂,搞不好會親自告發自己這個大逆不道之徒!
湯和見朱檀沉默不語,忍不住嘆息道:「我還聽說,戶部左侍郎郭桓出事了!
而這場案件的主理人竟然是你!」
朱檀點點頭道:「是我!前幾日,父皇在宮中命我主持此次案件!」
湯和嘆口氣,道:「你說你在自己的藩地上做什麼不好,逍遙自在也好,多娶幾房小妾,花天酒地也罷!
在這京城裡牽涉這麼多做什麼呢?
你圖什麼?
若是真的惹來太子和其他大臣的注意,便是有陛下的好好聖眷,你也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唉!自從我那女兒嫁給你,真是如履薄冰!
我歲數不小了,經不住折騰!
檀兒,你可穩重些吧」
離開了信國公府。
朱檀有些不爽。
好端端的,被老丈人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一番。
不過朱檀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做出來的事情,確實有些逾越了。
就算那位好大哥不跟自己計較,只怕朝中文官,會有人看不慣的,搞不好就會有誰跟老朱的面提出來。
不過。
還好。
自己的名聲本就不怎麼樣,對於禮法更是視如糞土。
想必在那些文官當中也算有名了。
既然有這麼一個根深蒂固的印象,自己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們也不會認為自己是包藏禍心。
反而只會覺得自己是腦子不太好用
心中正想著。
很快。
轎子停在了一處酒樓門前。
朱檀微微一笑。
不出意外。
自己就要在這裡舉辦恆中書院聘名師典禮了。
還是卡文,暫時一更奉上,時間不夠了,明天把差的2500字補上!
(本章完)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