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坎坎塔達到板升城

  坎坎塔達一收到消息,便帶一隊甲騎趕到板升城。

  到了板升城,素囊把坎坎塔達這位老資格台吉請到房中,安排下面的人烤一隻羊,並讓手下的人準備兩壇高粱釀。

  分賓主落座,兩個人坐在了矮桌後面。

  素囊給自己的酒碗裡面倒了一碗酒,端起酒碗,說道:「來,咱們先幹了這碗酒。」

  邊上的侍者給坎坎塔達桌上的酒碗斟滿了酒。

  不過,坎坎塔達並沒有去碰酒碗,而是說道:「有沒有馬奶酒,我喜歡喝咱們蒙古人的馬奶酒。」

  坐在對面的素囊愣了一下,旋即說道:「這是虎字旗的高粱釀,夠烈,我帳下的勇士都喜歡喝這樣的烈酒。」

  坎坎塔達一搖頭,說道:「作為蒙古人,我還是喜歡咱們蒙古人的馬奶酒。」

  「既然坎坎塔達不喜歡,那我讓人換掉。」素囊衝著那侍者說道,「把桌上的高粱釀撤下去,換上咱們蒙古人的馬奶酒。」

  那侍者抱起桌上的酒罈,退了下去。

  時間不長,他手裡拿著兩隻酒囊走了進來。

  一支酒囊放在坎坎塔達的桌上,又拿著另一隻酒囊走向素囊那裡。

  素囊見到,一擺手,說道:「不必給我,都留給坎坎塔達,我還是喜歡喝烈酒。」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酒碗,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使者只好把手中最後一個酒囊放在坎坎塔達身前的矮桌上。

  坎坎塔達拿起酒囊,拔掉上面的塞子,又把桌上酒碗裡的酒潑到地上,隨後把酒囊里的馬奶酒倒進碗裡。

  一股酸味從碗中飄了出來。

  坎坎塔達端起酒碗,一口喝掉裡面的馬奶酒,臉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另一邊的素囊喝了一口高粱釀,對一旁的侍者說道:「你去外面看看羊烤好了沒有,好了的話,切兩盤羊肉送進來。」

  侍者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坎坎塔達放下酒碗,看向素囊,說道:「你派人急著把我找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說你現在就想要對虎字旗的墩堡動手?」

  窩侖闊的事情還未傳開,虎字旗的人也沒有對外宣揚,很多人並不知道窩侖闊在草原上吃了敗仗。

  素囊黑著一張臉說道:「范記商隊在草原上出事了。」

  「你不是答應那個范永斗,要派帳下的甲騎接他們來板升城。」坎坎塔達眉頭微微一皺。

  聽到這話,素囊臉更黑了,遲疑了一下,才道:「人派去了,是我帳下的將軍窩侖闊,帶了近二百甲士,最後還是沒有護住范記商隊,讓別人劫了商隊。」

  「是大汗的人?」坎坎塔達問道。

  在土默特,敢對素囊帳下甲騎動手,除了卜石兔這位大汗的人之外,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敢與素囊的人動手。

  至於那木兒的兀魯特部,他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兀魯特部在更北面,若是來青城或是板升城,必然要經過他的部落,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素囊一搖頭,說道,「碰到的是虎字旗鐵甲騎兵,與我的人在草原上動了手,最後我的人大敗而潰,范記商隊落到虎字旗的手中。」

  「虎字旗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你的人動手。」坎坎塔達一拍桌子,問道,「莫非窩侖闊沒有表明他的身份?」

  「說了,不管用。」素囊說道,「在遇到虎字旗的騎兵之前,窩侖闊他們喝了酒,而且是喝的伶仃大醉。」

  說到這裡,他面露尷尬。

  窩侖闊是他派去接應范記商隊的人,事情沒辦好不說,自己喝的伶仃大醉,最後被虎字旗的鐵甲騎兵撿了一個便宜,說出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羞臊得慌。

  當然,他並不認為自己帳下的甲騎不如虎字旗的鐵甲騎兵,只因窩侖闊帶去的甲騎喝醉了,才敗給虎字旗的鐵甲騎兵。

  「窩侖闊他們去接應范記商隊的時候,還帶了酒?」素囊眉頭深皺。

  素囊說道:「一人帶了一個酒囊,取暖用。」

  「這麼點酒應該喝不醉吧!」坎坎塔達說道,「一去一回要不少日子,才一個酒囊的酒,不算多。」

  素囊苦笑道:「喝的不是他們帶去的酒,他們是喝了范記商隊的酒才喝醉的。」

  聽到這話,坎坎塔達眉頭一蹙。

  認為素囊帳下的甲騎太沒規矩,執行任務的時候居然把自己灌醉,換做是他帳下的甲騎,絕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不過,窩侖闊是素囊帳下的親衛將軍,他不好多說什麼。

  素囊覺得自己帳下出了這種事情,太過丟臉,不願意繼續說下去,轉而說道:「這一次我把你找來,是為了商量一下如何對付虎字旗。」

  坎坎塔達看向素囊。

  素囊繼續說道:「我準備對虎字旗用兵,把虎字旗在草原上的勢力連根拔起,只要沒有了虎字旗這個阻礙,一定會有更多的明國商人來草原行商。」

  「想要把虎字旗連根拔起,必須拿下他們在大黑河的那座墩堡,那裡是虎字旗的貨倉,也是把貨送往漠北和白城方向的中轉站,那裡對虎字旗尤為重要。」坎坎塔達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素囊說道,「所以我希望你我兩家聯手,一同攻打虎字旗在大黑河的墩堡,只要拿下這座墩堡,裡面的貨物你我兩家平分。」

  就在這時,屋外走進兩名侍者。

  兩個人手中各自端著一隻瓷盤,裡面是切好的羊肉。

  侍者把瓷盤連同羊肉放在素囊和坎坎塔達身前的矮桌上。

  「來,先吃點羊肉,嘗嘗我帳中的手藝。」素囊對坎坎塔達說了一句,自己拿起匕首,紮起一塊羊肉放在嘴裡吃起來。

  坎坎塔達沒有動桌上的羊肉,而是說道:「光你我兩家不行,人太少,你我兩個部落的人都不擅長攻城,就算拿下了虎字旗的墩堡,也會折損不少人。」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帳下死了這麼多甲士的事情就這麼忍了?」素囊臉一沉。

  「我不是這個意思。」坎坎塔達說道,「我的意思是說,要動手,也不能只有咱們兩家,最好多拉攏一些盟友。」

  素囊冷笑道:「惦記虎字旗貨物的人不少,可真要對虎字旗動手,恐怕沒有幾個願意。」

  「不,有一個人會答應與咱們聯手。」坎坎塔達說道。

  「是誰?」素囊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