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花笑雲的打賞
「船上掛著的是什麼旗號?怎麼從未見過。」毛文龍開口問向身邊的人。
邊上的陳忠往海面上的大船上看了一會兒,才道:「太遠了,看不清楚,只能看出來是黑色的令旗。」
毛承祿抬手指著海面上的海船說道:「義父,船上有巨炮,比瀋陽城牆上的炮還要大,邊上操炮的人看著像是咱們明人,應該不是女真來攻打咱們皮島。」
明人和女真人之間的打扮有很大區別,雖然隔著遠一些,還是能讓人分辨出來。
陳忠說道:「有可能是後金使的什麼詭計,大人,咱們要防備這一點,別讓東虜摸上島來。」
毛文龍點了點頭。
島上只有這不到的二百兵丁,剩下的都是遼東難民,真要被女真人摸上了上島,這些遼東難民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最後還要靠他和他手下這一百多人去抵擋。
當初他帶人來皮島,就是因為這裡在後金的後方,又與後金隔著海,只要小心防備,後金根本上不了島,可是一旦上了島,他不認為靠自己這一百多人能夠抵擋的住,畢竟大明那麼多總兵參將游擊都死在女真人的手中,他並不覺得自己就比那些人強,何況他手中只有不到二百的兵丁。
「義父,船停了,他們放了小船下來,看來是要搭乘小船過來。」毛承祿手指海面上的大船說道。
這一幕毛文龍自然也看到了。
一旁的陳忠說道:「看樣子船上的人不是女真人假扮,不然也不會派這幾個人乘小船來島上。」
「不管是不是,都不能放鬆警惕,別忘了瀋陽和遼陽是怎麼丟的。」毛文龍目光看著海面上的小船說道。
「是,末將這就去岸邊盯著。」陳忠應道。
說完,他穿著甲,手裡提著刀,走向了岸邊那些遼東難民那裡。
跟隨他一起過去的,還有他手下的兵丁,大約三十多人,手裡全都拿著兵器,和那些逃到島上的難民有明顯的區別。
毛文龍側頭看了一眼毛承祿,說道:「你也帶些人過去,若上島的人是後金的人,或是來替後金勸降的,不用廢話,就地斬殺。」
「孩兒遵命。」毛承祿答應一聲,旋即對自己的手下一招手,命令道,「都跟我來。」
一隊人馬跟著他朝小船過來方向的岸邊跑去。
小船快到岸邊的時候,船上的許學武朝岸上的人拱了拱手,說道:「在下許學武,奉我家東主之命,求見毛將軍,敢問哪一位是毛將軍。」
目光在岸上的人群中尋了一圈,最後落在兩名看著像是明軍中有些身份的將官身上。
這兩個人和其他人有著明顯的區別,旁人要麼沒穿甲,要麼手裡拿著長矛,唯獨這兩個人不僅身上穿著甲,身上還有佩刀,其中一人身上更是穿了鎖甲。
「你們是什麼人?」陳忠開口問道。
許學武笑著說道:「在下來自大同一家名為虎字旗的商號,不知這位將軍是否聽過?」
「有點印象,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陳忠面露沉思。
站在他邊上的毛承祿低聲說道:「先讓他上島,問問他們的來意,反正就這麼幾個人,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陳忠點點頭,旋即對小船上的許學武說道:「我家將軍在島上,你們先上岸,我帶你們去見我家將軍。」
這一次從大船上下來,許學武只帶了兩個人和一名划船的水手。
小船一下下劃開水面,很快停在了岸邊。
「把他們拿下!」陳忠一揮手。
走上來幾名兵丁,直接把剛上岸的許學武還有跟他一同上岸的人全都抓了起來,包括划船的那名水手,甚至連船都被拖上了岸。
「這位將軍,這是什麼意思?」許學武看向下命令的陳忠。
陳忠冷笑道:「本將懷疑你們是後金派來的奸細。」
「冤枉啊!」許學武喊冤道,「在下是虎字旗的人,特來求見毛將軍,絕不是什麼後金奸細。」
「是不是後金的奸細,審過才知道。」毛承祿冷聲說道,旋即又道,「把他們帶去交給將軍親自審問。」
幾名兵丁押著許學武幾個人朝島上走去。
陳忠對一旁的毛承祿說道:「你留在這裡盯著船上的人,別讓他們靠岸,我親自押著這幾個人去見將軍。」
毛承祿點了點頭,帶著人留在了岸邊,繼續監視海面上的那艘大船。
這時候,大船上的人也注意到了許學武被抓。
「船長,許護衛被抓了,咱們要不要去島上救人?」船上的一名虎字旗戰兵問向段平。
段平擺了擺手,說道:「島上的明軍官兵真要動手,也不會押走許護衛他們,咱們先看看再說。」
大船離岸邊並不遠,哪怕不用單筒望遠鏡也能夠看到島上。
船上的人雖然擔心許學武等人的安危,可因為能夠看得到的關係,倒並不是如何的慌亂。
而且,船上雖然有一些戰兵在,可島上的官軍和遼東難民人數眾多,就算他們衝上了島也未必能把人救回來,說不定還要搭進去更多人。
許學武只在剛開始的時候掙扎了兩下,後面便不在掙扎,安靜的跟著押送他們的兵丁朝島上走去。
皮島本身不大,毛文龍所在的地方離著岸邊並不算太遠。
很快,許學武等人便被押到了毛文龍的跟前。
「大人,抓來幾名後金的奸細。」陳忠朝毛文龍一抱拳。
許學武這個時候掙紮起來,嘴裡喊道:「毛將軍,我們不是奸細,我們是來自大同虎字旗商號的人,是我們東主派我們過來的。」
「胡說。」毛文龍吹鬍子瞪眼道,「大同在山西,就算來皮島也要從薊鎮到遼東,再到皮島,可遼東根本沒有你們這種大船,可見你們是從其它地方過來的。」
許學武面露無奈的說道:「大人明鑑,瀋陽和遼陽一帶都被後金占領,從陸路很難到皮島,只能從海上過來。」
毛文龍捋了捋鬍鬚。
他自然知道許學武說的都是事實,之所以這麼問,也只是想要詐一下。
如今他孤軍深入後金後方,對於來皮島的人,自然多加提防,以防有後金的探子混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