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5章 奴才吳三桂
「清軍來了。」
陰山山脈的一處城池的城牆上,孫傳庭站在上面望著遠處揚起的塵煙。
「咱們不是早就料到了,眼下只來了清軍,還差蒙古人沒來。」說話的是留下來的戰兵營營正。
陰山山脈這裡的城池修的並不是特別大,容納不了太多兵馬,所以只留下了一個戰兵營駐守。
「外面工坊的人都帶回城了吧?」孫傳庭問。
城池畢竟不大,不能容納下所有的工坊,還有不少工坊被安排在了外面,尤其是和火藥有關的工坊,基本都在城外。
不過,在得知清軍和蒙古聯軍開始入侵土默特草原的時候,這些工坊便開始往城中撤離,包括工坊裡面的東西,留下來的都是一些搬運不走的死物。
「放心,清軍來了,除了幾間破房子,什麼也沒有留下。」一旁的營正說道。
作為營正,他手下的戰兵負責把工坊的匠人送入城中,對於城外工坊的情況,自然是一清二楚。
「既然工坊外面沒有了咱們的人,接下來咱們就安心等在城內,等著清軍來攻。」孫傳庭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鬍鬚。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直面清軍了。
他承認清軍比明軍大部分士卒要強一些,卻也不是強的太多,清軍中最厲害的白甲兵,也就和明軍將領身邊的親兵家丁差不多。
只不過是在普通士卒上,要強過明軍。
可這些跟虎字旗一比,又什麼都不是了。
虎字旗走的是精兵的路子,不設家丁親兵,配合虎字旗自己的兵甲和火器,或許單人武力上比不過清軍的白甲兵,但只要十人以上的規模,同樣人數的清軍未必是虎字旗戰兵的對手。
「清軍的主帥只要不傻,等在城下吃過幾次虧,就會知道奈何不了咱們。」邊上的營正說道。
城池修成棱堡形狀,保證了敵人不管從哪一方向進攻,都要遭受最少兩個方向的炮擊,火器的威力也全被發揮到了最大。
只要城中糧草不絕,火器和藥子不斷,敵人想要攻破城池,幾乎沒有可能。
第一支出現在陰山山脈這裡的是吳三桂帶來的幾百清兵。
一到這裡,他就注意到眼前的棱堡了。
和之前在豐州城看到的棱堡一樣,只不過這是個大號的棱堡,可以容納更多的人。
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之前在豐州城,就是因為看到那裡的棱堡不好啃,才不得不選擇攻打青城,現在在這裡又看到了這樣一座棱堡。
想要攻破這樣一座棱堡,還不知道要死傷多少人。
「把這裡的情況告訴貝勒爺,尤其是這座棱堡的情況。」吳三桂派人給後面的阿巴泰送信。
至於最後是不是要打,他一個漢將說了不算,只有阿巴泰這位滿洲主子才能決定。
回去送信的人離開後,吳三桂又帶著人在棱堡附近轉了一遍。
他發現了不少人去屋空的工坊,明顯是虎字旗的人在得知清軍到來之前,就已經把這裡搬空,連人帶東西全部運回到了那座棱堡中。
「今夜就在這裡駐紮吧!」
選了一處房屋較多的地方,吳三桂安排手下人過夜。
能有房子住,自然沒有人願意找罪受去住帳篷。
「額真,吃點東西吧!」
吳三桂讓手下的人送來一塊烤好的牛肉乾和餅子,送了過來。
「貝勒爺那邊什麼時候能到?」
坐在屋中的甲喇額真一邊吃著吳三桂讓人送來的吃食,一邊問向吳三桂大軍的情況。
「還要有兩三天吧!大軍帶的東西多,走不了太快。」吳三桂說道。
「希望大軍早點到,早點解決了眼前的這座城池,好可以再去對付青城。」甲喇額真說道。
相對於陰山山脈這座城池,清軍很多人更願意攻打青城。
陰山山脈的城池雖然有著不少工坊,但對於清軍的人來說,青城富裕的名聲傳遍了整個草原。
他們更願意攻下青城後,搶奪青城的財富。
哪怕搶來的大部分都要交上去,可最後剩下的一點,也足夠他們用上很久。
「等大軍到了,很快就能拿下眼前的這座城池。」吳三桂附和的說。
心裡卻覺得,想要順利拿下眼前這座城池怕是難了。
從眼前的情況看,虎字旗早就有所準備,不然不會連城外的工坊全部撤離的這麼幹淨。
上一次連豐州城那個幾百人把守的小號棱堡都沒能攻下來,現在面對更大的一座棱堡,裡面的守軍肯定會更多,想要拿下這麼一座堅城,非撞得頭破血流不可。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
一旦大軍真的在攻打這座城池的時候失利,他這樣的漢人將領極容易變成背黑鍋的工具。
「光是肉乾沒滋沒味的,明天你帶人去打幾隻黃羊回來。」吃著東西的甲喇額真對吳三桂說。
聽到這話的吳三桂都想罵娘。
黃羊又不是傻子,他們幾百騎兵過來,附近哪還能有什麼黃羊,連狼都不敢往這邊來。
「沒聽到嗎?」
甲喇額真停下吃東西的動作,臉色沉了下來。
見狀,吳三桂只好小心陪著笑說道:「額真,大軍剛到,附近恐怕沒有黃羊,回頭奴才看看能不能抓幾隻兔子,兔子肉用火一烤,特別的香。」
「附近沒有不會往遠處一點找嗎?貝勒爺還沒來,用不著你現在去攻城,難不成你還天天在這裡閒著,明天我要見到黃羊,你自己看著去解決。」
甲喇額真絲毫沒有給吳三桂面子,再次拿起手裡的肉乾吃了起來。
吳三桂跟著祖大壽背叛大明一起投靠清國,後來祖大壽死了,又背叛祖家投靠皇太極,滿人中間不少將領看他們父子不順眼。
打心眼裡瞧不上。
吳三桂父子雖然也成了漢八旗的一員,可地位遠遠無法和最早加入大清的那批漢八旗將領相比。
吳三桂從甲喇額真休息的房間裡退出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怎麼說他也是軍中的參將,對方一個甲喇額真卻絲毫面子沒有給他,當成是奴才一樣呼來喝去。
以前在明軍的時候,遼東的將領哪一個又敢如此對待他。